第十章：骑士的守候

    「我喜欢的人是阳！」绘真终于说出能解开这曖昧关係的答案，事情得回溯于他们不再理她的那个假日。
    「我到底想要什么？」流了一夜的绘真还是觉得茫然不已。摸着湿润的枕头，儿时的自己都以为是父母心疼而流下的，其实都是自己满怀的思念。我是真的喜欢吗？还是只是想着依靠而已？她不停地思考。
    「呵……结果我好像只是一直滥用他们的温柔。」绘真乾笑了几声，满满地愧疚和后悔让她瞭解为什么他们要逼她说出答案了。「可是怎么办？不管是选谁都会对另一方不好，我真的不想伤害谁。」她随即又突然想到。「不对！我应该要先知道自己喜欢谁才对！」苦恼地抓了抓毛躁的发丝，她左思右想后放弃思考，咚的一声躲进被窝。
    「这隻娃娃是……？」绘真看了会手中的熊猫布偶，她想起和项阳吴悠他们在夜市里射击摊贩的回忆。手持玩具枪，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的项阳就在她脑中定格，彷彿一幅画。
    「什么啊！」绘真想赶紧把它挥掉，但挥之不去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这、这才不是喜欢！」心怦咚怦咚跳动，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冷静下来睡个好觉，但肚子的咕嚕声不容许她这么做。
    为了处理生理反应，绘真默默走向厨房。「我看看……我记得还有泡麵……。」打开柜子里面却只有空空如也的纸箱。「没了？！唉……得去超商买了。」她把视线转移冰箱，一打开后放在上层的东西就这么掉了下来。啪！她定睛一看，是包土司。
    「好吧，这个也不错。」抹上奶油盖上起司片，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头。「我记得之前他们是用炸的吧。」一想到之前的战火绘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了数十分鐘后，微焦的香气里头传了出来。在烤的金黄的吐司上融化的起司滋滋作响，看起来和上次的一样可口。「好烫！」舌头痛麻着，起司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拉出一丝丝的起司，那天的心动也再次呈现在绘真眼前。
    明明是三人吃着同一片吐司，却因为项阳抢快，快接近到她的唇时绘真立马当机立断把它咬断了。那时他露齿笑瞇瞇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被耍了，却不怎么生气反而还一丝喜悦。
    「咦？」为什么自己更在意起他了？绘真无法找个理由说明自己的心。她想起了他第一次称讚她时的情景，还有他对她说过的话，明明总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讲起真心话来却比谁都认真。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心怦怦跳的反应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般给予正解。「可是阿悠该怎么办？」一想到吴悠眼神黯淡的眼神就无法忍心对他说出口。「不，他们在等我的答案。」只要好好说的话他一定可以理解的！绘真手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为什么不是告白也会紧张？她轻吐一口气，手当扇子搧着。她涨红着脸把纸条往后挪移，明明就在后座而已，绘真却觉得好遥远。吴悠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拿起信读着。
    他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心想。信上写的约定时间和地点让吴悠误以为绘真要跟他表白，又看到项阳一脸不爽的转头，他的喜悦藏不住的显在脸上，看着他洋溢着幸福的样子她顿时觉得愧疚起来。
    待放学鐘敲响，绘真便起身去纸条上所说的地方。绘真走在前头而吴悠跟上她的脚步，而她突然开始说起了往事。「还记得开学那天吗？我认识你们的那天。」「当然还记得，那时绘真你的眼神超级冷淡呢。」因为沉浸在喜悦中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不过我很喜欢那个眼神喔，第一次就喜欢上了。」「是、是吗？谢谢。」因为看不到吴悠的表情，绘真愣了一下回答。
    「我们之后还能再一起看这夕阳吗？」吴悠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距离约定地不远处的窗户问着。绘真想起了岳子耀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回头不禁将他的身影与他重叠。「没问题的，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陪着你。」虽然不知道吴悠的「我们」有没有包括项阳，但是不管是什么绘真一定都会这么回答。
    「悠！我今天是要来说我的答案的！」绘真拉开木门转头面向吴悠，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其实我……。」他吞了吞口水等待着她的回答。「我喜欢的人是阳！」绘真鼓起勇气大喊。一瞬间吴悠感觉自己彷彿被掏空，脑袋乱糟糟的，她的话轰炸着他炽热的心。
    「我知道你很难受，因为我也很难受，我一直在烦恼要怎么跟你说才好。」绘真紧接着说。「你就像子耀一样，虽然没有他厚脸皮，可是很温柔，一直守护着我。」见吴悠不发一语，她继续说着。「我们是有相同频率的共同体，你总是能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你守护着我就像我守护阳一样，都希望对方能幸福，所以……！」她的语调越说越激动。好想要、好想要告诉你！你并不是被丢下的那个人！绘真急切的想要传达给他知道，却被一根食指阻挡。
    「别说了，绘真。」吴悠压着她的唇瓣，抚过后来到了她红润的脸颊用力的捏了下去。「好痛！」「大笨蛋！我失恋了很难过耶！」他抱紧她。「我那么喜欢你耶！」吴悠抱怨的吼了一声。「对、对不起……。」被抱紧的绘真，哽咽的低呜。「哇！你别哭啦！想哭的人是我耶！」吴悠按住她的头将她推进胸膛。
    「不过我真的很难过，被最好朋友抢走什么的真的令人笑不出来。」吴悠按住的手变成抚摸。「不过你会选他除了喜欢他以外也是因为他有我没有的东西吧，果然我还是…….。」说着说着，他的眼神渐渐暗沉下来。
    「不是的！阿悠你没有被丢下！我跟阿阳就算在一起了也会陪在你身边！」绘真倏然抬起头，扯着他的衣领。「这样啊…….。」吴悠讶异了一下，露出了一抹理解的笑容，揉着她的头。
    「傻～瓜～我会找到我的幸福，现在的你只要…….。」他掀开了绘真的瀏海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去找你的幸福。」说完，向她背后轻推。
    「我、我出要去囉！」「路上小心。」吴悠目送她离开，忽然绘真小跑步回来，在他的脸颊上留下最后的温柔。「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我的骑士悠。」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吴悠摸着发热的脸。「直到最后都这么好，实在是没办法阻止她呢。」他看向夕阳，用手背抹去泪水，露出欣慰的微笑。
    阳！我成功了！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了！绘真用力奔走，有了吴悠的支持她的心口暖暖的，她相信，在那个地方有人正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