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节

    “不管他是谁，这次算是惹到我了……”吴勉看了一眼‘徐福’之后，继续说道：“说个名字出来，他的命归我。”
    “现在格杀令名单上还有八个人，广仁、火山这些年来倦怠了，好像忘了还有格杀令这回事。”徐福看了一眼吴勉、归不归之后，继续说道：“原本应该是他们俩来处理这个人的，不过他毕竟惹了吴勉，再让他们俩动手，那就有些不妥当……”
    没等‘徐福’说完，归不归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等等……大方师你说句实话，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就算名字上了格杀令，也不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吧？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方士吧？广仁、火山这些年不去追杀这些方士，也不是因为倦怠，是因为他们俩知道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对吧？”
    ‘徐福’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的疑心还真是不轻，我就不明白了，有我陪着你们，就算这个方士的术法再高强，总高不过我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福’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这些年来，的确有个方士不好办。当年有个叫做冯天奇的修士驾船到东海寻找徐福的踪迹。他在大海上漂泊了一百多天，最后徐福被诚意打动。收了他做了弟子……”
    第386章 冯天奇
    用‘徐福’的话说，冯天奇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天赋比起来比起广仁、归不归都要高出不少，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来徐福都要高出一筹。一般方士终其一生都无法领悟的术法，他两三个月便能轻轻松松的融会贯通。徐福自己都曾经说过，冯天奇早出生两千年的话，或许留在陆地的方士领袖就不是广仁了。
    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别看冯天奇在术法一道惊为天人，却不适合长生不老的丹药。如果说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服下丹药变成长生不老身体的可能，那这丹药对冯天奇来说就是穿肠毒药。他服下丹药必死无疑。
    冯天奇见到凭着自己的本事，无法成为长生不老之人，便将主意打在了徐福的身上。想要效仿当年广仁将自己的性命连在火山身上，让徐福和他连上性命。这样一来他便可以依靠着自己的师尊，完成长生不老的愿望。
    不过徐福还要看守海眼，哪里敢将自己的性命联到别人的身上。如果冯天奇在外遇到什么意外，他跟着一起亡故是小，没有人来看守海眼是大。当下徐福拒绝了和冯天奇连命的想法，只是劝说自己的弟子想开点，天下长生不老之法不止方士这一种，说不定日后可以通过其他的办法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冯天奇表面上装作任命的样子，不过内心却怨恨自己的师尊不肯连命。都是大方师，广仁可以连命火山，你徐福为什么这么自私？
    这件事过了半年之后，冯天奇趁着一次海眼喷发，抢夺了一艘大船逃离了船队。徐福得知之后，派了平素和他关系最好的几名弟子乘坐快船去追赶，一定要将冯天奇规劝回来。
    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人追赶到了冯天奇之后，话不投机当场打了起来。最后这几名方士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冯天奇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几个同门师兄弟的首级砍下装在箱子里，然后拦住了泗水号去向徐福船队运送物资的船队，请他们将箱子送回到徐福的面前。
    徐福见到人头之后大怒，派出自己的神识去追赶冯天奇。只是晚了一步，最后还是看着他讨回到了陆地。于是徐福将冯天奇的人名也写在了格杀令当中，只是暗中又向广仁通报消息。让他不要轻易去动这个人……
    而其他格杀令上的方士也得到了冯天奇的消息，当下他们主动投靠了过去，想要在他的庇护之下，躲避广仁、火山他们的追杀。白发大方师见到这些人大都都凑到了冯天奇的身边，无奈之下，只能暂时不去动这些格杀令上面的方士。
    这次‘徐福’回到陆地之前，另外一个徐福嘱咐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将冯天奇解决掉。如果他日后真找到了其他长生不老的办法，再过千八百年之后徐福自己也未必是他冯天奇的对手了。
    听了‘徐福’的话之后，归不归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老家伙和吴勉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开口说道：“那这个化名熊尚的修士，就是冯天奇本人了吗？大方师你把他吹的没边了，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会去巴结一个小小的贝勒吗？”
    “这个熊尚应该不是冯天奇本人，他回到陆地之后，为了行事方便而广招门徒。熊尚应该是他的弟子，冯天奇的术法虽然高绝，他本人却有个嗜金的癖好。熊尚管弘铭索要黄金，应该也是为了孝敬冯天奇……”
    “熊尚不是冯天奇啊……”归不归说话的时候，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吴勉说道：“听到了吗？冯天奇不是熊尚，惹到你的人是熊尚，你想要撒气弄死他就行了。至于那冯天奇自然有‘徐福’大方师料理，和我们无关。”
    “冯天奇的确不是熊尚，不过他护犊子。你们真了结熊尚的话，冯天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徐福’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的手里还有长生不老丹的丹方，冯天奇也是炼丹的天才，他自己也会想改良丹药……你们不找他，他也早晚会找上你们的。”
    “那找上来再说，这时候说不定冯天奇已经找到其他长生不老的方法也说不一定。”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吴勉继续说道：“熊尚是从城门逃出去的，他的术法尚浅，还不会运用五行遁法。干掉他就好了……”
    归不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王府的太监总管到了门口，恭恭敬敬的对着房内的人行礼之后，对着邵素茹说道：“福晋，门房刚刚收到了一个包裹。说是吊唁王爷的礼物，要福晋您亲手打开。您看……”
    “北京城还有收白事礼的规矩吗？”听到有人来送礼，归不归颇有些意外。见到邵素茹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来送礼的，咱们就收下，老人家我也掌掌眼，看白事会送什么样的大礼……”
    片刻之后，太监总管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将包裹放在了邵素茹身边的桌子上之后，说道：“奴才刚刚回门房的时候，送礼之人已经走了。只把礼物留下……”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袱皮，就见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
    在邵素茹的授意之下，太监总管刚刚将盒子打开了一个缝隙，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之后，脸色便被吓得煞白煞白，随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盒子说道：“人头……里面是个人头……”
    听到人头二字之后，吴勉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箱子上面。见到邵素茹也有些惊慌之后，他让丫鬟、婆子送福晋去休息。看着邵素茹离开之后，他走到了箱子面前，将箱子完全打开，就见里面果然是一个呲牙咧嘴的人头。
    将人头扔在了地上之后，吴勉对着在场的王府家人说道：“你们来辨认，他是谁？”
    “是书吏熊尚！就是他……”跪在地上的小管家看到了人头的相貌之后，放声大喊道：“就是害死王爷的罪魁祸首……”
    这时，留在房间的总管和太监总管也纷纷点头。认出来这人就是刚刚在王府做了几天书吏的那个人，随后老家伙又查找了一番装人头的箱子，果然在底部发现了用油纸包裹的一封信函。
    归不归直接打开了信函，边看边将所写的内容朗读了出来：“吴勉吾兄，弟徒惊扰兄之血亲，弟听闻大怒，已然处置了徒熊尚。望兄不要听信谗言，日后弟必有一番心意……落款是弟天奇。看起来这个冯天奇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啊……”
    “冯天奇……”吴勉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之后，对着‘徐福’继续说道：“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不要听谗言……他骂你，真是个好弟子。”
    ‘徐福’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再猜猜，如果我这个说谗言的人不在你们身边，他还会把这人头送来吗？”
    归不归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对着吴勉说道：“不管怎么样，人头已经送来了，现在好了，害死允祥那人的脑袋已经送到了。给素茹下毒的就在这里，允祥的仇已经报了……别说，到底是大方师你教出来的弟子，就是会动心眼。”
    “冯天奇……”吴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顿了一下之后，他对着‘徐福’说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第387章 马蹄金
    “我若知道，还会放他活到如今吗？”‘徐福’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你们有长生不老的丹方，不去找他，这个冯天奇也会主动找上你们俩的。他在船队当中有眼线，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对你们动手，只是因为忌惮我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福’再次笑了一下，随后继续对着吴勉说道：“而且这一次之后，他也算知道了你们的弱点。归不归的弱点是泗水号，你的弱点是邵家后代。不管他从哪里出手，你们都应对不了。”
    “徐福都教出来什么弟子？”这时候，归不归也有些动心，老家伙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从他那里跑出来的弟子，上格杀令的也有几十个人了。老人家我就不明白了，当初在陆地的时候，他管教弟子还是好好的。我老人家和广仁他们也没听说谁上了格杀令的名单，怎么一出海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还不是在海上待的久了，好人也会待出毛病的。几百年天天看着大海，你试试……以为真的那么轻松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徐福’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我不过才活了几十年就受不了，和那个徐福说，我死也要死在陆地上。如果我和你们一样，也有长生不老身体的话。要不也上了格杀令，要不可能就直接疯掉了……”
    想到自己在海上的那会光景，‘徐福’再次叹了口气，看着这位大方师的样子。归不归好像看到了徐福本体在唉声叹气一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老家伙再次说道：“大方师，今天说破大天来。我们几个也不打算再给你当枪使了……你说你就剩下俩月了，别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俩月我们几个陪着你，不谈什么格杀令，什么冯天奇的我。就聊聊风花雪月的事儿，我老人家再给你娶上几个媳妇，有本事这俩月你再折腾出来十个八个儿女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吴勉之后，他继续说道：“至于那个冯天奇，你也不用操心了。等你归天之后，老人家我们几个就带着邵家的女人回到财神岛居住。我老人家在陆地这点买卖让冯天奇去折腾，不是我老人家自夸，他毁掉这些买卖的速度，未必比重建要快……”
    吴勉原本担心这个冯天奇会用邵家女人来难为自己，不过听了归不归的话之后，他最担心的这件事也就算放下了。财神岛距离徐福船队不远，冯天奇不会有胆子去那里找麻烦。而且自打‘徐福’回到陆地以来，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这位大方师当枪使了。
    看到吴勉、归不归无意出手了结冯天奇，‘徐福’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原本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想着趁我还在世的时候，帮你们了结这个冯天奇。不过既然你们都铁了心不理会这个人，那就算了。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前面，今日不除了冯天奇，等我离世之后，他早晚会找上门来的。唉，可惜了……可惜了……”
    虽然牵扯到了熊尚背后的冯天奇，不过此人对吴勉、归不归没有威胁。故此允祥亡故之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后面还有两段插曲……
    那个在邵素茹肉汤当中下毒的管家，虽然他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不过毕竟此人对邵素茹下毒，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放过的话，那便是开了一个不妥的先例。这是第一个能得罪邵家女人又全身而退的先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人妄想会去伤害邵家女人，却不会得到惩罚。只是毕竟他投毒未遂，加上又是这人将弘铭的计划告知吴勉等人。这样说杀就杀，风言对吴勉他们不利。
    最后，归不归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老家伙给了这人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告知他药效之后便离开，管家之前听他们几个人的对话，知道这些人都是长生不老的活神仙。当下没有经受住长生不老的诱惑。直接服下了丹药，随后身体化成了一股青烟。
    剩下的只有那个一直活在幻境当中的弘铭了，不管怎么说此人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天天光着屁股到处跑也实在有碍观瞻。最后雍正派人走了怡亲王福晋邵素茹的路子，请她代为说情。吴勉点了头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在京城大街上疯了数日的弘铭死在了粘杆处修士的手下……
    之后便是允祥的葬礼了，雍正亲自前来送允祥的棺椁出了城门。折腾了一天到了傍晚这些送葬的人才陆陆续续回到了京城，吴勉、归不归和‘徐福’加上两只妖物乘坐的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目送着邵素茹回到了怡亲王府邸之后，他们这架马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回来之后，他们几个开始商量起来如何将邵素茹带回南京。现在允祥新亡，她肚子里还怀了孩子。虽然知道九成还是女孩，可是邵素茹心里还有替允祥生个儿子的希望。看样子孩子不生下来，她是不会和吴勉他们回到南京的。
    ‘徐福’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的好日子一天一天临近。只要能死在陆地上，他倒是无所谓死在南京还是北京。只是南京、北京各有一个邵家后代，暗地里可能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冯天奇，这让吴勉和归不归有些不放心。
    吴勉他们正在商量要如何带走邵素茹的时候，归不归和小任叁却没有闲着。中午吃了一顿素斋，非常不对这俩妖物的胃口。趁着吴勉他们三个商量个没完的时候，两只妖物离开了府邸，找个酒肆去喝酒去了。
    此时，华灯初上还不到二更宵禁的时候，大街上的酒楼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只是两只妖物已经吃刁了嘴，一般的吃食打不起他们的兴趣，最后走了四五条街道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家新开张的火锅馆子还算顺眼。
    此时，这家火锅馆子由于是新开张的缘故，里面没有什么食客。当下归不归扛着小任叁走进了馆子，走到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下，随后叫来伙计，要了二十斤羊肉和五斤二锅头，一边看着窗外的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一边吃喝着聊天。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位客人这样德吃喝，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的都惊愕不已。看着二‘人’的衣衫华贵，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来遛弯。不懂的尽量才要了这么多的羊肉，原本都以为它们俩吃不完的。谁能想到没多久二十斤羊肉、五斤二锅头便吃喝的干干净净。这两位小爷又要了十斤羊肉和五斤二锅头，慢慢的吃喝着磨牙……
    眼看着就要到了二更天快宵禁的时候，伙计过来请二妖物结账。这时候，百无求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参加允祥的葬礼，先换了素衣。口袋里面忘了放钱，小任叁和它一样，两个人身上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到。
    伙计看出来二妖没有带钱，当下将掌柜的叫了出来。此时掌柜的看出来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当下一句重话都没有，依旧笑脸相迎地说道：“两位少爷，这顿饭您二位足足吃了三四十斤的羊肉，还有十斤好酒。我们店小经不起赊账，您看看是哪位少爷带着我们伙计跑一趟，回家取了钱回来结账？”
    要是掌柜的犯横那到好办了，百无求直接脱衣服干架就好了。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就理亏，二愣子也不好意思骂街。就在它准备让小任叁跑一样回去取钱的时候，突然听到店门外有人说道：“一顿饭钱，我来替两位少爷付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掌柜面前放下了一枚二十两重的马蹄金……
    第388章 火锅店
    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蹄金，百无求皱了皱眉头，对着还站在管子门口的小厮主人说道：“你这是在老子面前摆谱来了？这么点金子吓唬谁？老子手里花出去的金子比你见过的都多……掌柜的，他的金子和老子无关。你敢算在老子的饭帐里面，小心老子砸了你的买卖……”
    百无求触天触地的大个子，不管站在谁的面前，都让人透不过气来。当下掌柜看着面前二十两金子，拿也不是，不拿又舍不得……
    就在掌柜为难的时候，大门口又有人开口说道：“几两金子罢了，想不到百无求少爷还动了肝火……那我向少爷您赔罪了，是我处事不周。生儿，把金子拿回来，别给掌柜的添麻烦。”
    那小厮点了点头，将放在掌柜面前的马蹄金拿了起来，顺手放进了怀里。这时候，一个二十来岁书生打扮模样的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人白白净净的面皮，只是左脸一道伤疤从上到下，凭着这道伤疤，反倒看不出来这人的身份了。
    这人从百无求身边走过之后，做到了刚刚二愣子和小任叁旁边的位置上：“老板，来一斤羊肉，再陪四个涮肉的小菜。再来一壶酒，不要太烈的，莲花白就好……”说话的时候，在这人的示意之下，他身边的小厮将刚才那二十两黄金又掏了出来，递给了掌柜。
    见到失而复得的金子，掌柜的喜出望外。他这个只有六张桌子的小买卖，五年也挣不出来这么多的钱。不过还没等掌柜的高兴起来，站在一旁的小伙计正在冲着努嘴，失意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候。一会巡夜的兵丁看见他们这里没有关张，弄不好连买卖都要被砸了。
    掌柜的明白过来之后，满脸纠结的对着男人说道：“客爷，不是小店不争您的金子。实在是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候，一会巡夜的官老爷过来，您和小店都有麻烦。您还是高升一步，先回去休息。明儿——明儿您早点来，小店明晚就接您这一单生意了。”
    “对啊，马上就要宵禁了……”男人冲着掌柜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主仆二人一天没吃东西了，客栈也不包伙……这样，掌柜的你们先把板上好。我们俩就在你这里吃了，你也不用管我们主仆。吃饱喝足之后我们自然有回去的办法，先把酒肉上来。我们吃喝完毕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到了男人的话，掌柜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虽然百无求和小任叁也吃了不到二两银子，不过和这二十两黄金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当下他安排厨房赶紧切肉，随后陪着笑脸对着百无求说道：“这位少爷，这一餐就当是小店请了。不过您要是一定要给的话，明儿，明儿您差府上的下人来送过来就好……”
    “你以为老子是来吃白食的吗？等着！老子现在就回去取钱……”百无求的眼睛一瞪，随后它回头对着小任叁说道：“任老三，老子受不了这个。你在这里等一下，老子这就回去取钱。你在这里等着，眨眼老子就回来……”
    说话的时候，二愣子也顾不得这些人就在面前。它直接施展遁法，在掌柜、伙计们目瞪口呆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了归不归的府邸之后，百无求直接去账房要了二百两金子。它身为天下第一有钱人归不归的儿子，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摆阔。在他们父子俩的眼里，二十两黄金两个零花钱都算不上。
    拿到了金子之后，百无求再次施展遁法回到了馆子。不过等他现身之后，看到原本这里的掌柜、伙计和那一对主仆二人，加上小任叁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百无求还以为是自己来错了地方，不过仔细一看就是刚才的涮肉馆子无疑。之前自己和小任叁吃剩下的锅子还没来得及撤走，那这里的人哪去了？
    就在百无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时候，后厨的帘子一挑，里面的厨子端着火锅从里面走了出来：“留神——烫……人呢？客爷，您看到我们掌柜的和小安子了吗？刚才还听到他们在说话，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掌柜的！客人都走了您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
    看着厨子莫名其妙的样子，百无求也摸不到头脑。就在它也打算喊几声任老三你死哪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惊呼：“死人！这涮肉馆子门口有死人……把这馆子给老爷我围起来，凶徒可能还在里面……”
    话音未落，馆子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冲了进来。见到了里面的百无求和厨子之后，他们一起冲着二愣子冲了过来。不管这二人是不是真凶，先抓住了再说。
    原本百无求就一肚子气，现在看到了这些官兵冲了过来。当下它的火气都撒到了这些官军的身上，沙包一样的拳头抡起来，将刚刚冲进来的官兵们又打得退了出去。
    好在百无求没有下死手，这些官兵最多也就是骨断筋折。看着官军们被打了出去，二愣子也跟着冲了出去。难不成刚才是这些官兵将任老三他们抓走了不成？要不怎么解释这些人突然就没了？
    不过就在百无求冲出馆子的同时，它突然看到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倒着两具死尸，正是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掌柜和伙计二人。直到见到了死尸，百无求心里明白是出大事了，这两个人都是心口被利器打穿暴毙而亡。那任老三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在百无求要大喊小任叁名字的时候，那些退出馆子的官兵们见到而愣子愣神，当下都要过来占便宜，说不定能一刀看翻了这个黑大个子。还能在主将面前露个脸。
    就在这个时候，这边官兵背后的主将大喊了一声：“都住手！你们眼瞎了敢打归家的大少爷……”说话的时候，这位巡夜的将军从马上跳了下来。随后小跑到了百无求的身边，对着二愣子打千，说道：“下官五城兵马司的游击孔有海……您不记得下官了吗？前几日在怡亲王的府上，下官在王府门前维持秩序的……”
    百无求哪里能记得住这个人，不过这时候正好自己分身乏术。它对着这个上赶着上来拍马屁的游击说道：“先别瞎客气，老子给你个差事……去泗水号在灯影胡同的宅子里，去找归不归，就说老子把任老三丢了，让他赶紧想办法去找……”
    听到可以给泗水号大少爷办事，当下这位游击急忙上马，留下来他的兵丁在这里，孔有海自己则纵马向着二愣子所说的灯影胡同跑去。这时，百无求冲着其他有些发愣的官兵说道：“你们也别闲着，去找个小孩……就这么高，你们就在附近喊任老三的名字。”
    安排了这些官兵去找小任叁，百无求自己也不闲着。它回头回到了馆子，开始在这里找来找去。片刻之后，三个人影出现在了百无求的面前，正是吴勉、归不归和‘徐福’三个人。
    没等百无求说话，归不归已经皱着眉头说道：“傻小子，听说你把人参丢了？”看到了这三个人赶到之后，百无求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小任叁现在生死未卜，二愣子苦着脸说道：“嗯，老子我这才丢人了，丢的还是只人参……”
    第389章 人参宴
    当下，百无求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着三个人说了一遍。听到有人替它们俩付账的时候，‘徐福’打断了二愣子的话：“你说有人替你们俩结账？那个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你们人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吗？就是人模人样的。老子想想啊……”百无求想了一下之后，一边比划着一边继续说道：“就老家伙这个头，白净子脸——对了，那个人左脸一道伤疤从眉毛到下巴，没有这道疤瘌的话还像个好人。”
    “左脸伤疤……”‘徐福’摇了摇头之后，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我倒是还认识一个脸上带伤疤的人，就是刚刚与你们和解的冯天奇了……那道伤疤是他还没做修士的时候，被狼妖所伤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和冯天奇有同样伤疤的人……”
    “大方师，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吧？”归不归看了一眼‘徐福’，随后继续用说道：“不是说有你在一天，这个冯天奇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吗？那现在怎么说？他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应该是冯天奇的大限将至，他在寻找续命的法子。”‘徐福’没理会归不归话语当中的奚落，他看了一眼吴勉、归不归二人之后，继续说道：“冯天奇的术法虽然高绝，不过他并不是长生不老的身体。算着日子也该到寿终正寝的日子了，这样的话，我们来还不一定谁先离世。冯天奇是等不及了，这才出手抓住你们的人参娃娃，打算用它来续上几百年的寿命。看起来人参娃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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