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之前有各种事情忙碌让他无法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这几天事情都已经顺手了，忙碌中也有了清闲去思考他和公主之间的事情。
    然后就是越想越不安，他和公主在一起是他费劲心思和皇上求来的，不管怎么说他和公主的婚事都是他用了心思算计来的，好在重生后公主由于不了解之前的情况而让婚事真的完成了。
    可是要是公主没有重生，那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因为他所了解的年少时期的公主最厌恶就是背叛，欺骗和算计。
    他最怕的还是公主说的对他不同，其实还是因为看他可怜，有因为他也是重生回来的而产生的，等到两人分开后公主她想明白了，真的要拒绝自己，他该怎么办？
    穆宣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他就想是有入魔了一般，需要一个人来拉他一把，可是这会儿并没有人知道。
    但是，他有猫！
    大包子看来穆宣好长时间发现他还是一个人抱着头缩成一团，有些无聊的叫着他的衣摆，想要把人拉出去。
    汝阳城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哪怕是晚上码头上也是灯火辉煌，时间长了就来呢坊市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开着。
    这会儿天刚刚黑下去，大包子白天都没什么精神但是到了晚上它就想去外面转转，没有大鱼在身边它可以和穆宣一起去巡视领地呀！
    穆宣被大包子拉回神，他也明白自己刚刚的状态不对劲，也就没有挣扎，想要看看大包子要带她去干什么？
    然后就被拉出了城主府，因为季庸夫人孩子都在望京，穆宣之前忙也就没有急着去找住处。
    城主府离着周围的坊市并不远，跟在大猫身后，不急不缓的穆宣慢慢的就看到了前边挨着码头的坊市中的灯火。
    不禁感觉松了一口气，人群的喧闹让他感觉不是一个人，再想起自己来这里都快半个月了，还没有好好逛一逛给公主选一些新奇好玩的礼物，情绪就活跃了起来。
    反而比大猫还积极，不顾大猫的意愿强行把巡视领地的猫大爷抱在怀里。
    夜晚的坊市里可比白天的坊市更热闹一些，因为来来往往的人总有些身份上不了明面的，他们手机的东西很多来路也不明。
    穆宣也听府上的管家说过一些，汝阳城也有黑市，甚至季庸也在里面下了不小的力气。
    有明就有暗，穆宣很清楚，甚至很是佩服季庸的手段，不管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他都能掌握在手里。
    房市里海外各国新奇有趣的商品都能找到，穆宣也不多话，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直接买，他也是有身价的人，钱他也不少。
    逛得心满意足的穆宣高高兴兴抱着本来兴致昂扬想要巡视领地，但是最后一路挤在人群中被烦的要命的大猫回去睡觉了。
    时间就在他练兵，写信，想公主的日子里很快过去。
    只是周围的城镇渔村确实发生了不少百姓消失不见的事，还有停靠码头的商船越来越少，集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本就有所准备的穆宣还是心中一沉，海盗最后还是出现在晋朝周围的海域了。
    季庸也爱穆宣的提醒下早作准备。
    训练了两个月的海军真正开始等上军舰，开始尝试着清缴周围的零散海盗。
    直到有一天一个渔民在近海打鱼时救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锡国人，从他口中得知半个前大量海盗袭击了锡国使臣的船，大量海盗船在锡国周围集结。
    一番调查确定事实后，晋朝新成立的海军开始第一次集结，远行。
    穆宣只来得及将最近又收集到的小玩意和积攒下来的书信交给暗卫，就登船离开。
    第32章 崇川
    一路北上，冬日里积累的冰雪融化的反而越发缓慢，温度也是一直无法提升。
    为了防止骑马在外禁卫们被风雪冻伤，他们行进方式再三调整，最后定为每日快速行进的一段，就会停下来简单休息，煮上热汤暖身。
    这样的行进，他们速度反而并不慢，快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走过了四个州省，马上就要进入北疆的最后一个大城，也是边城祟川城。
    玉珠手上拿着做工精致的望远镜，趴在琉璃窗前向马车外看去，不知冰雪覆盖荒无人烟的北疆有什么吸引了她？
    百无聊赖地问道：“我们到祟川时这冰雪会融化吗？算起来从年前十月到现在快四月份我们都算是过了半年的冬季了。？”
    “玉珠姐姐你看到了什么，能看到周围的村子吗？”玲宝跟着趴在窗边向外看。
    “没有村落，北疆这里除了主城周围外并灭有村落聚集，别看现在这里是一片冰原，没有积雪时这里可是草原有狼群的。”
    说着话的功夫，玉珠换了个方向正好看到远处石山下有一片积雪融化露出了一小片土壤，然而就那一点点土壤上既然开出了小花。
    和玲宝普及了一些北疆的常识后，玉珠趴在初懿身边说道：“公主，远处已经有积雪融化了，看来北疆也开始变暖了！”
    半躺在软塌上的初懿这才笑了笑道：“那就好，要是这积雪一直不化那北疆百姓今年可真的是要遭了！”
    北疆多是牧民种地的极少，积雪不化，那牧民家里最重要的牛羊就没有吃食，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玉珠经常看初懿学习，处理政事对于藩国她也有些了解，从初懿的话里想到很多问题不禁有些不安的问道：“公主，北疆就已经如此艰难了那更北的桑国会变成什么样？”
    桑国接连晋朝北疆的三个州省，他们地理面积和晋朝相比也不逞多让，可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他们人数稀少多以放牧为生，生活物资方面紧缺。
    往年气候正常时就经常发生桑国游盗袭击晋朝村落，洗劫百姓的消息。今年这种大雪连绵的境况桑国情况恐怕比之晋朝更加严峻
    初懿将手炉放在腰腹之间暖着，她所有些顾虑却不担心现在的晋朝会出问题。
    前世哪怕晋朝面临各方面问题，雪灾疫情等问题出现，在桑国发动的进攻下也没让桑国站到便宜，只是两年连续不断的战事实在太过拖延。两国都是国内问题多多，最后双方都放弃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转世。
    初懿回答道：“桑国只会更难，只是皇上早有准备，哪怕是桑国要战，那北疆也有养了一冬的精兵强将等着他们。”
    玉珠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很多问题：“那公主此番选择迎着冰雪先踏上北疆，其实是为了亲自来边关督战吗？”
    初懿躺着也是无聊，就来教一教玉珠，说道：“猜错了，本宫此次巡视可是以钱庄的名义，边关驻守的是陈将军哪里用得着本宫胡乱插手军务。”
    “我来！我来猜！”玲宝趴在初懿改着锦被的腿上，举着手得意洋洋地说道：“公主身上还有扶着藩国贸易的任务，桑国也是和晋朝相邻的属国呀！哪怕两国常年不和，但要是公主能说通他们答应互市贸易，那战士就不用打了。”
    玉珠和初懿都惊讶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玲宝“宝宝这是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初懿倒是直接回答道：“玲宝说的很对，牛、羊、马这类畜牧晋朝一直不丰裕，此次桑国遭受雪灾正好是两国开通互市的一个引子。”
    要是能够趁着仗还没打起来之前就用交易牛羊换粮食来解决桑国的问题，两国之间可能连这一仗都打不起来。她相信在父皇早有准备的情况下，晋朝不会想前世一样受灾严重，粮食肯定不成问题。
    当然周围藩国都能安稳下来就更好了，初懿就觉得开放和周围藩国的贸易是个很好的选择，桑国就是她第一个尝试，哪怕不成功也有陈将军备好的兵力，这一仗不打更好，打起来晋朝也不成问题。
    初懿拉着玲宝的小手，第一次用看成年人的眼神来看着玲宝说道：“玲宝的话正好和我心意，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玲宝虽然有些害羞却还是直视这初懿的眼睛，努力的回答道：“玲宝想要多变得更好，想要入朝做女官。”
    “宝宝，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玉珠很是疑惑。
    初懿倒是想到了柳涵润这个人，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想要变得更好这一点初懿并不反对，只要是玲宝自己愿意的初懿也愿意支持她，只是有些话要提前给她说清楚：“宝宝，只要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会支持你，只是不要强迫自己做不开心的事情，入朝为官要考虑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要好好想想。”
    玲宝明白了公主心意，犹豫了一番后把自己整个人都扑到了初懿的怀里，抱了好长时间才不好意思的放开。
    “......有喜欢的人了？”玉珠在一旁无声的开口示意初懿。
    初懿笑着点了点头，玲宝也长大了。
    三人才马车里里又休息了片刻，队伍也准备开始继续前进
    两个月的时间里早已经让三人适应了摇晃马车和飞驰的车速，就算这几日初懿身体不适也没有让速度减慢，比较再过一天多时间，就可以到祟川城，到了城内才好好休整才是最好的。
    看着视线内晃晃悠悠挂在车顶上的宝石风铃，这是穆宣上个月随着厚厚书信一起送过来的礼物，伸手将束缚着它们的绸带解开，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似金似玉，轻灵悦耳，闭上眼睛好似身处在白鸟丛林之中。
    通透的浅绿色、浅蓝色宝石将光线折射出绚丽的纹路。
    初懿眼睛盯着它来回晃动，放空的脑海里浮现出穆宣笑的阳光灿烂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表情，还有一个人独处时空白冰冷的表情。
    “唉！”翻身叹了口气，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对于穆宣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其实这次分开是她的注意，不然以父皇那心心念念想要训练海军的念头，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本想暂时放下感情，谁知道却是分开的时间越长，她想到穆宣的次数越多？
    穆宣重生后做的那些事情通过父皇她都已经了解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是每次看到穆宣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总会忘记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慕子濯了，自从重生后开始，她的视线里只有穆宣，时间一长似乎前世的喜欢都像是泡影一样，消失在脑海里。
    就连她万分喜欢的慕子濯的容貌也忘得一干二净。
    就连对于慕家和慕子濯的消息她都全部交给穆宣却处理，有时候想一想会对自己的冷心感到颤栗。
    她似乎是把感觉给全都遗忘再来前世，这一辈子她似乎很难全心全意我爱谁了。
    初懿就这么纠结了一天时间，一直到了祟川城，她从等候多时的暗卫手中收到穆宣又一次送来的书信和礼物。
    顺便也知道了汝阳城那边发生的事，锡国皇女和皇子的船只遭到海盗劫持，穆宣带着训练了两个月的海军出发打海盗了。
    “......”初懿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生气，接着才是担心。
    就连晚膳都没心情吃，连夜修书送到望京交给父皇。
    有另外派来暗卫去汝阳等候消息。
    一晚上无法入眠，心中烦乱不堪，她在北疆穆宣在海外，两人相隔甚远，她第一次为一个人如此担心焦虑。
    然而隔天她要和陈将军见面，好在这件事让她逼着自己放下心中的忧虑，恢复理智。
    毕竟她再如何焦急也没有用处，只能在这里等候消息，她要相信穆宣的能力，哪怕是在海上面对的是海盗。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初懿对于和桑国贸易一事更加上心，本来打算下九分力气她生生用上了十二分。
    只花了五天时间就说动了桑国边城驻军重点将军，还说服了陈将军答应帮助维护互市安稳。
    钱庄和互市紧密相连，桑国人买牛羊换银子，又用银子买晋朝的粮食物资，一来一回银子就又回到了钱庄里。
    消息传开后北疆其他两个州省也开始效仿崇川城互市，不过那些事情就不用初懿多去费心思了。
    闲下来后，她在有功夫关心身边的事情，这时她才想起来，晋朝负责外贸的官员和锡国皇女皇子一同被劫持的消息还没有传扬。
    还没来得及告诉玲宝，柳涵润也一同被劫持的消息。
    想到什么来什么，今日正是玲宝当值，小丫头当时说要入朝做女官一事确实是真正的，这些天俩一直在看书学习，这会儿看初懿闲了下来突然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包子有没有被照顾好，没有了它养的锦鲤会不会不开心。”
    初懿声音不大地说道：“玲宝，你看看这一封信。”
    第33章 书信
    迟来的温暖在四月低时才让北疆的冰雪开始消融。
    祟川城外的柳树新长出枝芽，阳光下被微风轻轻吹动，拂过来往行人的肩膀。
    初懿告别了陈将军后重新出发，但是这次他们的队伍却是分成了三队，一队人马在一小半禁卫军的保护下向着望京前进，带着玲宝和一部分侍女小太监。
    人数最多的一对人马由程统领带队，按照原本前进的速度和计划继续前进，只是中间最华丽的马车上没有了初懿的身影。
    初懿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和一队暗卫一同出发，其实还是因为初懿觉得自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大部队人马虽然能保护她的安全，却也是很大的拖累。
    而且原本是要体察民情，但是在她大张旗鼓的一对人马走过，身份根本就无法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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