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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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让昔豫去娶那泼辣货就不是你母亲的意思了?”贺氏重重拍了拍床板,“说什么将军府的姑娘,她和徐慧在将军府能过下去,会滚回京城里来?我早说了,我看不上她,是你们非要巴巴着……”
    杨氏的火气也憋不住了,站起身来,道:“看不上?那嫂嫂你看上谁了?
    杨家里头现在什么状况?你还做着从前跺一跺脚官场震三震的美梦?
    云锦有什么不好的?没爹没娘,徐慧还是个好拿捏的,将军府的嫡女身份,委屈了昔豫吗?
    你给昔豫找一个?找一个在官场上说得上话的岳家,等媳妇进门,还有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吗?”
    杨氏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这几年间,娘家走在下坡路上,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火急火燎的。
    可偏偏,自家这位嫂嫂,就跟看不懂局势一样,依旧我行我素,亏得府里还有几位老太太当家,不由贺氏做主,否则后院更加一塌糊涂。
    娶顾云锦,是杨氏反复琢磨之后最合适的。
    出身够了,又是在她跟前养大的听话孩子,往后让她往东,还能往西不成?
    真要跟王甫安那样,给儿子高攀一个媳妇,那往后,府里谁说话?
    谁厉害谁说话!就像在侍郎府里,闵老太太跟她大呼小叫,但大事上能拗得过她杨氏吗?
    不可能的。
    只因为,徐砚今日的地位是杨家抬起来的,杨家再风雨欲来,近几年间,左右徐砚的前程还是可以的。
    徐砚也是明白人,哪怕夫妻之间拌嘴吵架,到头来也是徐砚生闷气、最终认个错。
    但再过几年,杨家若再无进展,那就难说了……
    杨昔知不是那块料,杨氏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杨昔豫身上,把他接来侍郎府、请名师指教,又为他物色妻子人选,她费心费力,没讨到好,还落了杨氏一通埋怨。
    杨昔知皱了皱眉头,道:“母亲、姑母,你们心急二弟受伤,但也别伤了和气。”
    杨氏哼了声。
    和气?原本就没有那东西。
    “要我说,都怪那个阮馨!”徐令婕咬牙道,“要不是她没事找事,让云锦去题字,哪里有后头的事情!明明无冤无仇的,不晓得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闻言,杨氏和贺氏的面色具是一黑。
    阮馨成了两人共同能指责咒骂的对象,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了几句,总算把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消了。
    屋里刚刚太平下来,院子里就传来一阵骂声。
    杨氏一听那动静,眼底满满都是恼意和不屑:闵老太太来凑什么热闹!
    闵老太太扶着戴嬷嬷的手进来:“一群扫把星!惹事精!家里的孩子都是好好的,就几个吃徐家的喝徐家的整日里翻腾,惹了多少闲话?
    我好不容易赶走了顾云锦,杨昔豫还巴巴地凑上去挨打,这是想气死我不成?
    都走、都走!徐家不养了!
    没这几个扫把星,徐家太平着呢!”
    闵老太太气得直跳脚,把表亲家的孩子接进府里来养,这就是个错误!
    不仅被外头说成了沽名钓誉,没落到半句好话,反而因此生出无数流言蜚语。
    如果杨昔豫在杨家,顾云锦在北三胡同,他们打破了天,跟侍郎府也没什么干系!
    杨氏瞥闵老太太,明知跟她说道理说不通,但现在也不是让杨昔豫归家去的时候,她上前一步,开口道:“老太太……”
    “你给我闭嘴!”闵老太太喝断了杨氏的话,“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杨昔豫勾引我身边的丫鬟,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他,没把事情摊开来,可他倒好,不知悔改,继续给我们徐家添乱!”
    杨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就该知道,闵老太太这人,根本就不可理喻!
    无论老太太答应过什么,她转头就能改了,把说出来的话都咽回去。
    贺氏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老太太没骂她,但句句话都在扇她的耳光。
    她站起身,与杨昔知道:“叫人备车,把昔豫接回去!满口喷粪,我都怕把昔豫给教坏了!”
    贺氏和闵老太太各不退让,杨氏周旋了几句,两边不讨好,气得一挥袖子回了清雨堂,再不管那些糟心事。
    杨家的马车出了青柳胡同,没多时,消息就传开了。
    左右邻居们一传,沈嬷嬷就告诉了顾云锦。
    顾云锦咬着油包,眨了眨眼睛。
    侍郎府这波走向,她看不懂了呀,谁来跟她分析分析……
    第105章 听不听?
    抚冬打听来的消息比邻里们传的具体些。
    虽是被闵老太太“赶”出家门的,可老子娘还在府里,她要回去看家人,谁也不能拦。
    许是杨氏被老太太气得够呛,没顾上堵下人的嘴,书房里的争吵很快就在家仆之间传开了。
    抚冬的嫂嫂胡范氏说得绘声绘色:“前回让表姑娘砸过一通,豫二爷对东西挑剔,这些日子也没添几样能入眼的。
    因此,屋里显得空荡。
    可落在杨家太太嘴里,就成了太太对豫二爷不上心的罪证了。
    大夫说豫二爷没大碍,看起来惨,其实没有伤到筋骨,淤血散了就没事了。
    按说不管好不好,当娘的在病床前心疼还来不及,偏那杨家太太,就顾着大呼小叫跟太太、老太太吵架了。
    知道的,是伤了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碎了个稀罕物,借此发难呢。”
    抚冬的娘胡峰家的听得一脸尴尬:“少说两句,到底是主子们的事儿。还有抚冬你、你跟着表姑娘,但也不该和府里伤了和气,咱们始终是徐家的人……”
    胡范氏撇嘴:“世上哪有两边不得罪的好事?要我说,抚冬选得就没错,不跟了表姑娘,留在府里还能去哪房哪院谋差事?”
    胡峰家的嘴拙,说不出来了。
    胡范氏便又嘀嘀咕咕与抚冬道:“眼下最一脸儿懵的是二太太那儿。
    本指望着大姑娘在品字会上出出风头,外头夸一句有才学,比什么都好。
    现在,大姑娘的才名被豫二爷受伤给掩了,这还不算,老太太放话不养表亲,连游二爷也……”
    这些消息,顾云锦听抚冬说得目瞪口呆。
    闵老太太这是一刀切,谁也不放过啊。
    魏游在侍郎府这几年,读书上不算出类拔萃,但也是勤奋刻苦,先生们都喜欢他的钻研劲儿。
    相较于事事爱出风头的杨昔豫,魏游从不惹事,规矩极了。
    可他被牵连了。
    顾云锦摸了摸鼻尖,她是有仇报仇,一拳一拳打得爽快,无意牵连人的。
    可她也想不到,闵老太太出牌能出成这样,眼花缭乱还让人晕头转向。
    “游表兄已经回去了?”顾云锦问道。
    “还没有,”抚冬道,“魏家不在京城,哪像杨家那样说走就走的,奴婢听说是在收拾行囊了,二太太气得不行,撸着袖子要去仙鹤堂找老太太,被大姑娘劝回来了。”
    顾云锦瞥了抚冬一眼。
    厉害了,连魏氏在轻风院里撸了袖子都知道。
    不仅是抚冬知道,茶博士们也知道,张口说起故事来,栩栩如生。
    素香楼的东家从五爷那儿买了消息,依旧走在了最前方。
    “说是侍郎府养表亲,可众位客官可知道,侍郎府根本没掏什么银子。
    杨家的家底,不用我细说,养个公子的银子怎么可能少?
    魏家亦是商贾,人家书念得不多,银子一样不缺。
    一年四季,依着日子,两家交银子给侍郎府,公子的吃穿、先生的束脩,说到底,还是杨、魏两家自个儿的钱。
    您问顾姑娘的?
    侍郎府以前留着原配老太太的陪嫁没有给北三胡同,将军府那儿,顾姑娘回京时,嫡母的东西都是搬回来了的。
    江南苏家,不缺庄子,每年的收成红利,一样送入京城。
    还记得前回徐侍郎夫人给顾姑娘买镯子吗?哈!四年里的头一回!
    啧啧,那金银铺子的娘子们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听客们哈哈大笑。
    这番热闹在京中传了三天,被另一桩大事盖了过去。
    去岁时,圣上在城郊山上替贵妃敕造养心宫,一为行宫,二为道观,为贵妃祈福。
    开工不过九个月,刚刚搭建好的主殿框架,一夜间轰然倒了大半。
    消息入宫,贵妃娘娘昏厥,圣上大怒,工部衙门上上下下跪在了宫门外,不说老尚书刘大人,两位侍郎,底下的提举、典史,只要与工部挨得上的,不管入流不入流,一个都没敢少。
    从天亮跪到了日头偏西,得了圣上两句骂。
    “在朝不能替朕分忧,在家不能管束家人,朝廷的俸禄,是让你们请百姓吃酒喝茶的吗?”
    哪怕没有点名道姓,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朝着徐砚和王甫安去的。
    徐砚近来丢人丢多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得这么两句话,还是下不来台,羞愧难当。
    刘尚书依着圣上的心意,让徐砚回家闭门思过去。
    徐砚无奈,也不能在圣上震怒时提什么将功补过,便回了青柳胡同。
    仙鹤堂里沉闷,杨氏关心事情进展,闵老太太对扫把星们骂骂咧咧,徐砚听得头痛,下意识地,看向了柱子旁的绣礅。
    以前,顾云锦会坐在那儿。
    而现在,这个府里唯一会对他表露出关心的外甥女,也不在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徐砚想,这里实在闷得慌。
    敕造的宫殿倒塌,绝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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