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节

    于江全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殿下会不会不方便，若不然——”
    第701章 遇上燕王了
    “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光明正大的来于府，我与于将军交好的事也该广而告之。”
    借着于将军的身份倒也说得过去，自是要掩瞒当初在于庾县的事。
    于江全听了太子的话，他很开心，以前来了还怕人知道，像燕王入他们府上都是光明正大的，如今这个借口不错，以后太子也能时常的过来了。
    于书燕与许三娘进来，两人皆已经换了衣裳，刚才下厨，衣裳都是油荤味儿。
    于书燕看到二哥，便别过脸去，伤了杨氏的心还敢来她府上，她二哥也不解释一下，他到底喜欢的是谁，若是喜欢袁氏，何不早点解决，给了杨氏希望，又令杨氏绝望。
    周寅看了于书燕一眼，瞧着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心头也不好受，而许三娘看到太子却是高兴坏了，“倒是巧了，这些饭菜殿下以前也爱吃呢。”
    的确，说起来周寅就饿了，只是客人怎么还没有来，天都黑透了，谁赴宴这么晚的？
    周寅正猜测着，府外有了动静，却是传来兵卫的脚步声，像是巡逻步经过此地似的。
    而于府的管家却在这个时候一脸高兴的进来传话，“来了来了。”
    于家人都相继起身，周寅看着于家人的热情，颇有一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尤其周寅看到妹妹那期盼的眼神，心头难过的不行，且要看看是谁来了，令于家人这么热情的。
    很快一个穿着青衣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与周寅长得如此的像，那眉眼，都与上头的九五之尊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寅一看到燕王，就呼呼的吐了两口浊气，坐在桌前不想起身。
    自打燕王入了京，没有与周寅单独吃过一次饭，便是说话也是略略几句，周寅念着小时候的交情，几次想跟他聊聊，没想他就这样对待弟弟的？
    “燕王殿下来了。”
    于家人很开心。
    周齐看到于家人的热情，原本晚上来不了的，一想到晌午答应于氏的事，他还是来了，呆会吃完饭就得出城连夜去往京师营去。
    只是当周齐来到饭桌前时，就看到太子也坐在桌前，周齐很惊讶，他上前行了一礼。
    周寅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齐却是心中疑惑起来，于家人还认得太子？还有太子在这儿，于家人一点儿也不怕他，甚至与他相当的熟悉，熟悉到不必尊卑之分的地步？
    于江全请周齐一同上座，正好两兄弟对面对，两人对看一眼，皆是转过头去。
    于书燕感激的说道：“多谢燕王今日相救，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我与母亲亲手下的厨做的一些家常菜，但愿能合殿下的味口。”
    合着是给燕王做的饭菜，他一个太子还是沾了燕王的光了。
    周寅沉着脸，旁边的许三娘见了，忍不住想笑，一来就给周寅夹了一只鸡腿，周寅心情大好。
    于江全给兄弟二人各送上一坛子酒，于书燕朝二哥看了一眼， 见他还有些不舒服呢，怎么感觉像秦楚吃醋时的模样，也太搞笑了，于是她也给周寅夹了一只鸡腿。
    燕王朝于书燕看去一眼，虽说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却看得于书燕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似的。
    周寅见妹妹终于亲近他了，他心情大好，忽然觉得吧，在于家，他是家人，而燕王不过是客人罢了，好吧，他也就与妹妹一起招待这个客人吧。
    周寅给燕王夹了一只鸡腿，燕王皱眉，“幼稚。”
    周寅的嘴角抽了抽，“爱吃不吃。”
    然而燕王却夹起来吃了，两兄弟的感情似乎又回来了。
    周寅问道：“妹妹先前说多谢燕王的相救之恩，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到二哥看着自己，于书燕轻咳了一声，不想当着爹娘的面说，怕他们担忧，只好简单的带过，“嗯，就是生意上的一些小事，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燕王朝她看来一眼，见周寅还要问，他开了口：“食不言。”
    周寅差一点被口水呛到，食不言，你先前也说话了。
    接下来吃饭，就真的不说话了，而且瞧着燕王吃得很快，似乎很赶的样子。
    周寅亲眼看到这两桶饭是做什么的，原来是给燕王吃的，他竟然能吃这么多，周寅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每次燕王回京城，在荣后宫里吃团圆饭的时候，他很正常，没见他能吃这么多，莫非他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一顿饭，燕王将饭菜全部消灭，周寅已经震惊在当场，周齐起身要走了，周寅也接着起身，“先别急着走，咱们两兄弟难得聚在一起。”
    周寅朝于家准备的酒看去一眼，还有不少没喝的，周寅便提起两坛，将其中一坛往燕王扔了过去，燕王徒手接住。
    “燕儿，我们兄弟二人且借花园一用，燕儿若是勤快，倒可以再去弄几个下酒菜去。”
    于书燕看到兄弟二人诡异的气氛，立即应下了，与母亲一起收拾好，一家三口离开了。
    而周寅却将周齐带去于家花园的凉亭，此时弯月已已经悬挂半空，天地之间裹上一层银茫，寂静的夜晚吹来微有凉意的晚风，兄弟二人上了凉亭，燕王在石凳上坐下，背靠着圆柱，却是拿起一坛酒喝了起来。
    周寅在另一处坐下，看着天上的明月，说道：“还记得我八岁那年么，那时候我十岁，正好从胡家回京，我来看我母妃，你将身上的糖偷偷给了我吃，我一直记得那糖的味道，那是我六岁那年从你手中夺走的糖，与宫里吃的完全不同，之后数年，你都给我带糖。”
    周寅正是怀念当年的事，一脸的情怀，燕王周齐却是淡淡开口，“你不要误会，不过是我讨好你的把戏。”
    周寅一听看向这个哥哥，却并没有恼，反而苦笑了一下，“别人可以这么说你，我不容许你自己这么说，小时候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燕王不为所动。
    周寅接着说道：“你十三岁入军营，当时我也想跟着，是父皇不准，不是我失约。”
    第702章 兄弟敞开心扉
    “我知道，父皇疼你，而我本就无母，没有人疼。”
    燕王淡淡开口，接着喝下一口酒。
    周寅起身来到周齐身边坐下，将自己的酒坛与燕王的酒坛碰了一下，“好，六哥，以后我疼你。”
    燕王皱眉，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幼稚。”
    周寅却是笑了，“咱们不说以前的事，便说以后吧，以后我努力让父皇将你留在京城，不要去外地了，至于晋王的事——”
    “与我无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燕王又喝下一口酒。
    周寅愣住，随后又笑了，“好，我不会让六哥插手的，晋王之事我自己处理，只是六哥，你不要再走了。”
    周寅期盼的看着他，周齐朝弟弟看来一眼，没有立即开口拒绝。
    周寅接着说道：“秦楚，你可知道他？”
    燕王点头。
    “他与我正在筹划一件事，我与他决定变法，离国看似繁华似锦，可是内里却已经腐烂，杜丞相擅养死士，又私下里买官鬻爵，掌握了不少钱财往来，可是这些银子却无去处，其他各地，百姓税赋繁重，世家贵族却是逍遥，他们为了逃税逼死不少农户，这些但凡你往民间走一趟就知道，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离国了。”
    “而秦楚，他是个异数，他一针见血的提出自己的观点，不仅税赋上，便是从上至下的律法皆要变动，京城百姓尚且被欺压，何况地方百姓，而且我们查到，不仅杜丞相如此，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官官相护，京城里的联姻六哥只需细看一眼就知道谁与谁家是联合一起的，再这样下去，咱们离国就完了。”
    “只是变法不是小事，六哥若不在京城里帮我们，我们便办不成，如今我与秦楚瞧着成日无所事事，实则内心很焦急，再这样下去，不必齐国来攻，离国也必定四分五裂。”
    “我今日与六哥谈起小时候，不是要六哥念及旧情，只盼着六哥能看看真正的离国百姓，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周寅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燕王终于动容，他放下酒坛，疑惑的问道：“父皇不知道这些？为何不支持你们二人？”
    “父皇知道，然而大局为重，便是杜丞相养死士一事，他还曾在京城里刺杀于将军，父皇想必也猜到了，只是不能动，外戚荣家、杜家以及拥护的大臣，牵一发而动全身，皆不可取，只能徐徐图之。”
    周寅的话令燕王陷入沉思。
    两兄弟在凉亭里说话，于书燕与许三娘又做了几道下酒菜送来，瞧着两兄弟似乎和好了，她不由得心下一安。
    这一夜除了热闹的于府还有热闹的秦家院。
    白日史氏出游玩在紫雀街看到那人一幕，最后于书燕追出来，还邀燕王去府上吃饭一事，史氏见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当日回去后，她就将此事告诉的婆母俞氏。
    史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是这么说的：“娘，我今个儿在街头遇上了书燕，书燕的铺子里人不少人来闹事，街坊们都吓坏了，最后是燕王救下的她。”
    俞氏一听皱眉，“她如何认得燕王殿下的？”
    史氏便答道：“何止认得，听说一向不爱亲近人还很威武的燕王殿下唯独对书燕好，我亲眼所见，书燕邀殿下入府吃饭，我在想着，娘，燕王殿下不会是对书燕动心了吧。”
    史氏的话激怒了俞氏，上一次陶府吃宴，她不待商量就先说要复婚的事来，一想到这儿，俞氏的气还没消呢，转头于氏又与燕王殿下走得近，她一个和离的妇人如此受人喜欢呢？倒是怪事一桩。
    俞氏心里越来越难受，于是叫史氏以后什么事儿也不必做了，专门跟在于氏身后捉奸，若是她不安份守己，她就有证据拒绝复婚一事，不，还得告诉京城权贵，关于复婚的事，免得大家伙的误会。
    俞氏话虽这么说，心里头郁闷的不行，她不知不觉已经将于氏当成四儿媳妇，如今就是防着她红杏出墙的。
    史氏接下使命，正好她要出门打理生意，也就顺便了。
    而于家在京城的产业，这一日原本有不少人来闹事的，没成想闹事者还没有闹起来就被燕王派来的人给灭了，全部送去开封府，丞相夫人费氏却是郁闷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于家还与燕王交好呢。
    合着燕王与他们家也走得这么近，于家到底有什么能耐，一个一个的都向着他们。
    她一个丞相夫人都对付不了一个商户了，四品寒门出身的武将，却有这么能耐，费氏想着，下次再出手，一定想个万全之策，也怪陶桂这些人太蠢，想得不周全。
    费氏叫嬷嬷将女儿叫了来，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她将女儿叫到身边，说道：“洁儿，放眼整个京城，这些贵子当中无人能够格娶你，如今燕王归京，你注定是要嫁入燕王府的，可是眼下那于氏却是先插了一足，你可要留心，费些心思接近燕王，绝不能容许于氏捷足先登。”
    杜洁一听，便想到那日弹了一首古怪曲子故意为难她的于氏，一想到燕王竟然看上了她，心头就冒火，分了暗自打定主意，于英改负了她，她就嫁给燕王，将来将于家捏死在掌心，除非于英改向她跪下求饶，后悔当初没有娶她。
    费氏见女儿没有说话，又劝道：“我打探过了，这燕王是一个极为重情之人，从小在民间养大，比其他的皇子皆有人情味儿，洁儿必以情束之，你一定要想办法令燕王先爱上你，如此燕王必听你使唤，到时燕王与晋王结盟，岂会害怕那太子。”
    费氏握紧女儿的手，又在女儿耳边低语了几声，杜洁听后面颊一红。
    “娘，我实则并不喜欢燕王，他性子冷，又好斗，不愿意亲近人，我怕……”
    “怎么，于英改又好在何处？不也是性子冷，性子冷没关系，咱们将他捂热了，咱们只怕薄情之人，还担心重情之人不成？燕王最好控制，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必不成问题。”
    第703章 秦家婆母操碎了心
    杜洁听后，心里头虽然不舒服，可是一想到于英改的绝情，她便应下了。
    杜府安排了一场宴席，请京城权贵吃饭，像于家与秦家这样的寒门自是不在邀请之类的。
    在京城的两位皇子，一位是太子周寅，一位是燕王周齐，自是要送上请帖了，毕竟这宴席可正是为了燕王举办呢。
    请帖送到了燕王府，周齐正好从京师营里回来，一看到杜府的请帖便是皱眉，纪艾看了一眼见王爷的模样怕是不会去，于是在一旁劝道：“王爷，咱们毕竟是在京城，杜丞相的宴还是要去的，便是太子殿下也会去呢。”
    周齐皱眉，神色明显的不快，眉眸间有些清冷，他向来就不喜欢京城里的宴席。
    燕王倒是被副将劝住了，没有将帖子退了，纪艾轻了一口气，王爷与京城里的权贵格格不入，将来怕是在京城难呆，如今京城的气氛更加严重，王爷这刚正不阿的性子，是要吃亏的呢。
    杜府的宴席自是百家响应的，甚至以参加杜丞相的宴席为荣，不少权贵都好奇杜丞相的用意，有人猜到这有可能也算是一场相亲宴了，毕竟杜家嫡女还不曾出嫁，以前那杜夫人眼光高，不少上门提亲的都被拒绝了，如今忽然宴请各方，瞧着怕是有意许亲了呢，京城权贵子弟都已经准备好，一但被杜夫人看中，与杜丞相结了亲，家族自然也跟着地位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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