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乖乖小宠物

    露丝特醒来时，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或许说这里是牢房或许更加确切一些。
    窗户高不可及，原本就小的可怜的窗户还用栅栏分隔，露丝特估计连个头都不能伸出去。
    室内除了一张床，基本就是空无一物。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黑色，残破的翅膀已经不在那里了。
    床单上的大片血迹还在，背上的伤口刚刚结痂，抬手或者扭动脖子都会牵扯到。
    更别提满屋暧昧的味道，以及身下的酸痛与粘腻。
    露丝特光裸着身子，环抱住大腿，阳光从高高的窗户里照射进来，脚上的镣铐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铃铛的响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可光明神应该已经不会宽恕她了吧。
    现在这样，别提杀了那个人类，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露丝特摸了摸背后的伤口，距离新的翅膀长出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她依旧是不死之身，除非光明神用审判之剑刺穿她的心脏，否则她就算被人剁成肉泥，只要时间够长，她依旧能恢复如初，一直存活下去。
    只是没有了力量，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许多，痛苦被无限放大。
    身边很安静，乌沃兹不知道在哪里。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现在也不敢轻易叫出来了。
    怎么办？
    想要报复的意愿在滋长。
    那个叫伊洛斯的人类粉碎了她的骄傲，乌沃兹现在打破了她的信仰。
    都不可饶恕。
    露丝特摆弄了一会脚边的镣铐，她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扯断条细细的锁链了。
    乌沃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有足够的信心放任她如此。
    为什么……乌沃兹……
    以前的露丝特是很信任乌沃兹的，任何任性的要求他都能出色地完成。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露丝特的潜意识似乎还在会乌沃兹的行为找理由开脱，可是事实警告着她，乌沃兹作为共犯摧毁了她目前为止拥有的一切。
    “扣扣……”是敲门声。
    露丝特警惕地盯着门口。
    连呼吸都放轻了。
    已经懦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反应过来的露丝特摆出一副凶狠的神情，就像以前那样。
    进来的人首蛇尾的女仆看到就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瞪圆了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裸着身子，胸前醒目的铃铛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背上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腰部，脚踝处被镣铐圈住地方是一圈渗血的印子，大抵是因为过分的挣扎。
    再看看她那逞凶的表情，还有这里直冲入鼻腔的血腥味，女仆泛滥着的同情心让她一阵难过。
    真是可怜的孩子。
    一向温柔的大人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弱小的孩子呢。
    她没有带别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围裙披在了露丝特的身上，轻轻地为她系上带子。
    露丝特一直紧盯着这个奇怪的女仆。
    她那副不忍心的表情是在同情她吗？
    这种感觉让露丝特觉得厌恶，她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沦落到需要别人可怜的地步。
    “杀了你哦。”
    露丝特用她有些虚弱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
    好像丝毫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
    女仆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以作安慰。
    “不要害怕，乌沃兹大人最近又出去旅行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因为什么被乌沃兹大人囚禁在此，但是女仆心里是想不出这个柔弱的孩子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这么可爱又无辜，怎么会犯错呢？
    露丝特觉得很沮丧，她露出她的虎牙，尖尖的，可以穿破猎物的坚硬的皮肤，露丝特记得她曾经咬死过一只鳄鱼。
    而且不久前这两颗牙还刺穿了乌沃兹的脖子。
    女仆用钥匙将她脚边的镣铐解开，看着她龇牙咧嘴的表情，牵住了露丝特的手，安抚性地握了握。
    对方只是当她是一只惊慌失措又炸了毛的可爱小猫咪。
    露丝特终于放弃了她的示威，她想着这么单纯愚蠢的怪物是怎么活下去的。
    乌沃兹在他的领地就养着这种废物吗？
    “乌沃兹大人命令我照顾你，咱们走吧。”
    离开？
    露丝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值的高兴的，至少可以活动活动。
    离开这间牢房的话，乌沃兹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呢。
    不过……这个女仆看起来似乎有点好糊弄。
    只能见机行事，至少要离开这个地方。
    露丝特没有想，或许是不敢想离开这里以后要去哪里。
    她所信赖的人、她所爱恋的人……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露丝特甩开女仆温暖的手，跳下床。
    蛇人女仆的围裙宽大而绵软，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披风一样，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将身上的围裙丢给跟在她身后的女仆。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只要她还活着，就没有结束！
    ……
    纯白领域，光明神处。
    柔和的竖琴声被传递到各个角落，天使们知道光明神的心情甚好。
    独眼的审判天使长恭敬地等在光明神身边，等着那位大人唤起他的名字。
    直到竖琴的最后一个音符终止，光明神招手让天使长到他身边来。
    “乌沃兹递信说，他已经解决掉了露丝特。”
    天使长的金色长发被干练地束起，黑色的眼罩很是扎眼，但是仅剩的右眼蓝如孔雀尾羽，带着肃杀的冷漠。
    “解决？”
    是天籁般温柔的声音，但是却不容违背，他是创造整个世界的神袛。
    “至少现在露丝特下落不明。”
    “嗯？他做了多余的事呢。”
    光明神的手随意拨了一下琴弦，是凌乱的声音。
    “需要属下找到露丝特吗？”
    “找到她……顺便帮帮她，让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领域里又开始飘起悠扬的琴声，光明神闭眼随意弹奏着，柔和绝美的五官是让人撤下防备的蛊惑，泛着光泽的金发，纯白无垢的白袍，看起来是多么圣洁的存在。
    在离开之前，审判天使长收到了天使们传过来的最新消息。
    “大人，地狱通往人间的封印被露丝特破坏掉了。”
    光明神的表情没有变化，良久，道：“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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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只鳄鱼（？？？）：我可没死   (╯gt;д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