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天上云

    石一暂时消停，空腹等待一上午，她极度饥饿，到了车上，他竟然真有准备，一装着曲奇饼的玻璃密封小罐作为食物被给予她。
    “你先吃点东西，”江禁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石一晃了晃玻璃罐，问：“哪来的？”
    “我做的。”  江禁拿过来，帮忙打开。
    石一笑出来：“这是什么新招数吗？”
    “不是你叫我学下厨吗？”江禁拿出一块，喂到她口中，问：“好吃吗？”
    味道确实不错，石一拿着吃完剩下半边，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江禁没明白，他不满：“我才刚回来。”
    “你总要走的。”
    “那我不走了。”
    石一低着头不接话，瞥见他左手无名指上那只戒指还在，她伸手过去碰。
    “都有色差了，你怎么晒成这样？”
    “戴久了。”
    大概因为是在医院，所以连空气都变得肃静，不管是哪方声音，它们相当沉闷。
    江禁拿纸巾擦干净她的手指，另一只被留在异国他乡的戒指终于得以见光。
    石一没拒绝他，她想这应该算是司旻口中的值钱玩意，只是掉落的过程中试图去抓些什么得到些什么实际上会有多大意义？比起这些所谓，其实她更想走。
    车辆行驶在绿化率极高的道路，阳光透过旁边种植的树上的叶片稀疏地落下来，晃得她眯起眼睛。
    江禁侧头看见这副可爱神态，连排队等待通行的空隙都忍不住要拉拉她的手。
    他问：“想好吃什么了吗？”
    “你陪我去喝茶吧，我回来一直想去。”
    也许石一是从来忽略掉了自己身下……不，不是保护网那样粗糙直白的物品，那应该是天上云，无论晴雨，无论黑夜白天，始终温柔地托住她，还能有力地高举她。
    酒店在一商场C区叁楼，石一没闲心关注其他，当下她专注于桌上食物，但带汤虾饺入口后，她摇着头评价：“还是我点的这份最合适自己的口味。”
    “那我呢？”对方这句意指他并不了解她的喜好，江禁停下筷子，他有心逗逗她：“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石一语气轻松，表现出问题根本难不倒她的态度，她反问：“你不是什么都吃吗？”
    疑问句用作陈述语气表达，江禁皱着眉望她：“这句是不是在暗讽我？”
    石一朝他笑一笑，个中意思，自己体会。
    等到结账时，江禁还计较输的这一场，他问：“你带钱了吗？”
    石一拿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她答：“其实也是花你的钱。”
    他笑：“你不是说自己有钱吗？”
    “外币，用不了。”
    “你没换钱回来？”
    “换回来容易，”她边签名边说，“换出去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