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不要在一起 /修改版

    在酒店B3层的车库，一台黑色的越野车里。
    坐在驾驶座上的林啸扬，看了看将头别过在另一边，看车窗外的周清，问：“地址。”
    “谐城花园。”没有转头看他地回答。
    越野车快速地驶出了酒店地库，开进了G市纵横交错的道路上。
    车里的氛围，冷得像降到了零下摄氏度。
    周清用手肘撑着下巴，眺着眼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行人和绿化，眼睛颇为无神，脑子里全是昨晚和今早的回忆，心里却泛起阵阵的忧伤。
    她想，从今往后，他们俩便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仅此而已。
    此时的林啸扬内心极为烦躁。他全然不懂现在的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表态也不沟通，更是不对他多看一眼。他扯松自己今早绑紧的领带，随后发出了很轻微的叹气声。
    安静的车厢里，周清听到他的叹气声，但她劝自己不要去在意，勒令自己绝不允许对这个男人幸存一丝丝的遐想。
    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马上很慌张看向林啸扬，说：“那个！找家附近的药店，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几乎是从喉咙里闯出来的声音。
    林啸扬看到她这般神情，眉头微皱。
    不一会儿，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周清刚想下车。
    林啸扬快她一步，打开了车门，抛下了一句“在车里等我。”
    林啸扬回来时，手里拿着一袋药和一支矿泉水，坐进驾驶座，把东西递给她。
    周清说了句：“谢谢。”翻开袋子，里面除了有避孕药还有一些别的药。
    她找到避孕药，仔细查看了食用说明。
    然后拆开，将药放进嘴巴的时候，才发现水还没有拧盖。
    见状，林啸扬从她的腿上抢过矿泉水，帮她拧开，递了给她。
    周清接过来兑上嘴里的药一起喝了进肚子，终于安心了。
    “回去记得搽药。”林啸扬边启动车子，边说。
    周清不解地看向他，再次翻开袋子，看到了两款是关于阴道舒缓的药膏。想起他今早说的那句‘昨晚被我摩破皮了’，脸颊突然涨红，又说了句：“谢谢。”
    “会搽吗？”语气极其温柔。
    “啊？”周清不知道要回答他什么，思考了一下回了句：“有说明书。”
    但她的内心却扬起一阵伤感，他应该是给别的女生涂过吧？要不然他怎么会问我会不会搽？
    车里变回如初的安静。
    很快就到达了周清的小区。
    周清本来想叫他，将自己放在小区门口就行。没想到他直接驶到了保安亭处。
    保安做了登记，给他递了张地库门卡。他边开进小区里，边问：“哪一栋？”
    “30栋D座。”
    车子停到周清的公寓30栋所在的地下车库。
    越野车的车厢里，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下对方。
    林啸扬将她那袋洗好的裙子，从后座拿过来，递到她怀里。周清刚想开口道谢。
    “我们要不要谈谈？”林啸扬先开口说。
    周清听闻，心想，谈什么？难道他要像李超对lily那样，送张卡给她吗？她才不要！
    看着周清不愿意回答的样子，林啸扬有些急了，急的是什么？这时的他也不太清楚。又说：“要不要在一起？”
    “哈？”周清以为是幻听，满是错愕地看着他。
    “我会负责任的。”林啸扬紧接的来了一句。
    周清刚在心里兴起的小雀跃，听到这一句后，沉默了。她此刻的感受是悲愤，悲的是，他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表白；愤的是，原来他因为自己的第一次要对她负责任。
    她突然想起在她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爸爸出差前，承诺回来时给她带一份礼物。出差数月回来时，刚好家庭聚餐，原来他爸爸给其他的表姐们都带了一样的裙子作为礼物送给她们女孩子。她至今记得，她明明很喜欢那裙子，是雪白色的，有点像公主裙，但她一回到家就把裙子丢进了衣帽间的角落里，再也没有碰过。
    她向来如此，对待她在乎的人，她想要得到的是，对方给予她独一无二的爱。面对感情，她更是苛刻，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走在一起的感情，她一律不要。而现在的林啸扬，如果只是因为一场愉悦的性爱，以及夺取了她第一次的缘故，而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感情，她更加不想要。
    “不要。”车里在安静了数秒后，周清回答道。
    林啸扬被这意外的答复惊吓到了，本能性地问她：“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零负责，我自己的行为，我可以负责。”难道要她告诉他，她讨厌他对她的施舍吗？周清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她的真心话说出来。
    回到家里的周清，打了个电话给廖子毅，发了个微信给叶总监，都是谎称她今天经痛，不去部门聚会了。
    然后上床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因为某人的事而烦心了。
    距离谐城花园3公里远的一个高档小区：云星坛。
    林啸扬带着重重困惑和不安，回到了家。踏进家门不到一分钟，很烦躁地去敲他邻居的门。
    他用力地拍了又拍，过了大概两分钟，门终于开了，可是出来的人却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而是周清的直属上司grace。
    “林总早。”grace很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又转头对屋里的男人说：“我今天部门轰趴，我先走了。”说完就快步走到楼道拐角处的电梯间。
    还在猜疑目前这种状况的林啸扬，被屋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了。
    “林啸扬，你有病吧！明明有门铃你不按，你他妈的去敲门。”李超很不爽地说。
    “你和grace怎么回事？”林啸扬走进他客厅，问道。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李超不以为然。
    林啸扬坐到了沙发上，问：“这沙发干净的吧？”
    李超翻了个白眼，说：“你他妈的，不坐都坐下去了。”
    “有酒吗？拿来陪我喝一杯。”
    “你有病吧，昨晚李硕的生日派对才喝完，你想胃出血，老子可不陪你。”李超想了想，又满脸兴奋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问：“你昨晚不是和周清一起了吗？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吃不到人家吧！”
    林啸扬没理他，点了根烟。
    “看来这个周清挺厉害的。耍的Allen天天送花，现在又耍的你欲罢不能。”李超嘲笑道。
    “她拒绝我了。”林啸扬缓缓吐出了嘴里的烟雾，说道。
    “不会吧，居然也有林啸扬情场失意的时候？”李超满脸八卦，又问：“她怎么拒绝你的？”
    林啸扬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那不说这个，说说你怎么和人家表白的？”李超顿时怂了一些地问道。
    “就问她：要不要在一起？”
    “然后呢？你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人家就不乐意了，然后拒绝你了？”
    林啸扬又看了一眼他，是警告。再思索了一下说：“她说不要。”
    李超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林啸扬很烦躁地将烟头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你居然没有问？我印象中你没有对女生表白过呀。不对，你也没有被人拒绝过，你应该当时傻了吧。”语气略带得意。
    还真的被李超说中，他当时确实懵了，也没有再追问周清，就放她走了。开口对李超说：“如果我追不到周清，我就颁布‘禁止办公室恋情条令’。到时候要么你走，要么你情人走，要么你俩一起走。”
    “靠，林啸扬你有病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和grace在一起了？我们才刚刚开始发展的。”
    “我猜的。而且你经常说人家是老姑婆。”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一向喜欢年长的。”
    “靠，你这么厉害，你怎么就不去猜猜你家周清的心思呢？”李超惊讶地说。
    “你刚刚说Allen天天送花给她？”
    “你不知道？都一个多月了，差不多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好吗？林总！”
    “嗯，Allen最近的业绩一般，而且年纪也大了，你帮我找一下有什么合适的人把他替下来吧。”
    “我靠，看来你真的是被周清迷得神魂颠倒。”李超想了想又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收买她闺蜜！”话毕，拿起手机快速微信简易洁。过了几分钟抬头对林啸扬说：“约了今晚晚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