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那他现在怎么样？”凌雪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个……”唐潇想了想，婉转的说，“我刚才跟我主人通了个电话，他只是说现在的形势对申屠先生来说不太好，但是夜王现在有事出去了，事情就这么给耽搁下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些话，凌雪微微松了一口气，形势不好是早就注定的啦，只是现在夜神之不在，申屠夜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也就是说还没到最后宣判的时候……
    这夜神之在这个时候有事也是好的，给了她时间慢慢解决这边的问题。
    等到孩子们救出来，她就去e国自首，不管怎么样，白晋生是她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会让申屠夜为她背负罪名。
    “凌小姐，如果您真的担心申屠先生，不如就给他打个电话吧。”唐潇试探性的说，“我作为属下，不方便过问太多事情，您就不一样了，您……”
    “我不需要过问太多。”凌雪打断唐潇的话，淡淡的说，“我今天来是想调查孤儿院孩子失踪的事情，其他事就不多说了。”
    “好吧。”唐潇有些失望，原本看到凌雪刚才那个反应，好像对申屠夜还是挺关心的，现在转眼又变得这么冷漠，真是让人心寒……
    “你们既然早就比逼供过杨超，那应该有一些线索吧？”凌雪问，“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杨超只是被人收买，帮着拐带那些孩子，至于孩子们的藏身之所，他并不知情。”唐潇说，“不过我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还派了一小队人马去追踪，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下落。凌小姐，我看您脸色不太好，还是赶紧回医院休息吧，您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的。”
    “唐潇说得对。”韩雨辰也劝道，“这些事急不来的，既然现在已经有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把孩子们救出来，这里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你还是跟我回医院吧。”
    凌雪没有说话，翻来杨超的口供记录仔细看了起来，果然，跟杨超接触的人就是冷清墨的部下，整件事情都是冷清墨搞出来的，毋庸置疑，她心里最后的侥幸也被打碎了。
    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痛心的感觉，而是感到失望之极……
    其实很多事情早就已经的明确了，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真相罢了，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证明，真是自欺欺人。
    “凌雪，凌雪……”韩雨辰的呼唤声打断了凌雪的思绪。
    凌雪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嗯？”
    “看完了，回医院吧。”韩雨辰指着她手中的资料。
    “嗯。”凌雪将看完的资料还给唐潇，叮嘱道，“那就麻烦你了，圣心孤儿院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些孩子和孤儿院的义工都是我的亲人，如果你能够顺利找回他们，我一定终生感激！”
    “凌小姐太客气了。”唐潇郑重的说，“申屠先生交待的事情，我们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会完成。”
    “谢谢。有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放心。”唐潇点点头，“我送您出去。”
    ……
    回去的路上，凌雪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韩雨辰不敢打扰她，可是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又十分担心，他知道，凌雪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其实心里是很关心申屠夜的，现在恐怕是在担心申屠夜的安危吧。
    “唐潇他们一直都住在海城吗？”凌雪忽然问了一句。
    “啊？”韩雨辰楞了一下，回答，“不是！卓越常年四处游走，他们都跟着他到处跑，没有常驻海城，不过对海城还是蛮熟悉的。”
    “我刚才看了那些资料，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凌雪苦涩一笑，“我看他们应该很难找到孩子们。”
    “别胡思乱想了。”韩雨辰连忙安慰，“要是你也能看得出来，他们那些年的历练就是白费了，你要知道，这种事都是他们的特长，一件事情，平常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或许能够透过本质看到背后隐藏的线索呢？海城就这么大，以他们的能力，要找到人不是什么难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如果顾辉和雷军在就好了。”凌雪好像没有听到韩雨辰的话似得，自顾自地说，“他们两常年驻守在海城，对海城了若指掌，对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很熟悉，如果让他们去找，应该要事半功倍。”
    “申屠夜应该也想到这个了，只是他的部下现在都在e国，恐怕不方便回来。”
    其实韩雨辰也明白，唐潇他们常年在e国，对海城的熟知程度的确有限，之前他还能跟顾辉在电话里交流，后来顾辉被控制起来，也就无法联系了，唐潇办起事来处处受阻，很不容易。
    凌雪的脸色十分凝重：“我刚才扫了一眼，那里十几个人全都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应该都是卓越的部下。申屠夜的部下全都走了，顾辉和雷军的电话也打不通，全都断了联系，可见他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呃……”韩雨辰无言以对，凌雪的话锋转换得太快了，他都要跟不上节奏了，原本他以为她是担心申屠夜，后来凌雪开口就说孤儿院的事情，正当他以为她关心的是孤儿院的孩子时，她又说起了申屠夜。
    看来，这两件事在她心中都是同样的重要……
    而且，凌雪心思细腻，一眼就看穿了现在的形势，她知道事情远不止韩雨辰说得那么简单，申屠夜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糟糕，这样一来，她压力就更大了……
    韩雨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凌雪。
    “雨辰，你帮我准备机票，我要去e国。”凌雪忽然说。
    “啊？”韩雨辰整个人都震住了，“不会吧，这个时候，你去e国干什么？”
    “我想了许久，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凌雪勾唇一笑——
    “冷清墨心机深沉，办事毫无破绽，既然是他亲自安排把孤儿院的孩子们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找到呢？如果申屠夜在，也许还是有机会的，但是他不在，这件事就难办了。刚才你们也说了，我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我还不如去e国，冷清墨在那里，从他身上下手，也许更容易找到孩子们的下落。等我把线索套出来了，再找夜神之认罪，那样，申屠夜就没事了……”
    说到这里，凌雪的眼目垂下来，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柔和了些，感叹道——
    “只要申屠夜没事，他就能够救出孩子们，也能找到最好的医生为郭妈妈治疗，还能帮凌傲洗脱罪名，又帮我照顾好韩北韩佳他们……”
    “凌雪，你疯了！！！”韩雨辰打断凌雪的话，激动的说，“你这样是去送死，我不许你这样做！！！”
    “我又不是五帝的人，夜神之凭什么杀我？”凌雪冷冷一笑，“他最多就是将我交给警方罢了。我杀了人，应该负法律责任，而且那个人是你的亲舅舅，对你视如己出，难道你就不想将我这个凶手绳之以法吗？”
    “凌雪……”
    “雨辰。”凌雪打断韩雨辰的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白晋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死有余辜，介于此，法官一定会对我网开一面，不会判我死刑的，我最多就是坐牢而已。你知道，我从小野惯了，根本就不怕坐牢，说不定以后表现好了，可以提前放出来呢。”
    “凌雪，你……”
    韩雨辰看着凌雪，心情复杂得无法言语，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凌雪说，可是一时之间，心酸堵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了，手机上也可以订机票，我看看。”
    凌雪不想为难韩雨辰，自己琢磨着订机票。
    “你手机上有钱吗？还是我帮你订吧。”韩雨辰说话就像叹息，一边操作手机一边说，“唉，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希望我不会后悔。”
    “你就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凌雪故作轻松的说，“姑姑和蒋大哥还在e国呢，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帮我的。”
    “反正我也说服不了你，管也管不住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韩雨辰很是无奈，“你想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凌雪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证件都在包里，包在医院，回头去拿一下就行了，你看看最近的机票是几点钟的？”
    “下午五点钟有一班飞机到e国，还有两张头等舱。现在安排专机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可以吗？”韩雨辰问。
    “现在十二点半，正好回医院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收拾几件行礼，时间很充足，行吧，就这个。”凌雪说。
    “好。”韩雨辰马上定下了机票。
    “等一下……”凌雪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两张？？”
    “是啊，我跟你一起去。”韩雨辰眼皮都没有抬，“我没阻止你去e国，你就不要阻止我跟着你了，我答应过申屠夜，在他回来之前都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