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凌雪走进书房，一刹那间还以为是来到了图书馆，这里布置得十分奢华，枣红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些珍贵的古画和古董，装饰很古典，也很幽静，一种神秘庄严的感觉。
    凌雪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紧张的感觉，慢慢往里面走着，四处观望，不知道夜神之到底在哪里，这里的灯光很昏暗，她总觉得突然之间就会跳出一只怪物把她吃掉。
    “凌雪……”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凌雪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身后的酒红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逆着光，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但是他身上那种盛气凌然的气魄已经让她不寒而栗。
    凌雪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缓缓向它走过去，越走越近，终于看清楚他的脸，这个男人的脸长得十分的野性，眉头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让它更添加了几分杀气，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就像一头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凌雪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问：“你就是夜神之？”
    她的心跳得很快，你觉得这个人身上带着强烈的杀气，好像随时都会将自己撕碎一样。
    “请坐！”夜神之客气地招呼。
    凌雪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沿着他的目光，直截了当的说：“白晋生是我杀的，与申屠夜无关。”
    “你倒是挺直接的，你闹出这么多事情，给五帝造成那么多麻烦，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夜神之盛气凌人的问。
    “我既然敢来见你，自然是不怕死的。”凌雪淡淡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跟申屠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被人陷害的。作为五帝之首，你应该查清楚真相，还给他一个公道！”
    “应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教我。”夜神之凌厉的说，“申屠夜把你当宝贝，在我这儿可什么都不是。”
    凌雪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夜神之幽冷的盯着她：“你应该早就知道申屠夜为你顶罪，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很早就出现了，是你的部下办事不力……哦，不对……”凌雪冷冷看着他，“是你办事不力，没有管好你的部下，他们把我拦截在医院外面，不让我来见你，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多麻烦。”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啦？”夜神之眉头一挑，“凌雪，你好大的胆子。”
    “我又不是你的人，我不怕你。”凌雪不以为然，“现在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人是我杀的，你要把我送到警局还是要杀掉我，我都无所谓，但申屠夜是无辜的，你作为五帝之首，是不是应该把他救出来？”
    “你有证据吗？”夜神之问。
    “嗯？”凌雪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他说的证据是指什么。
    “你用什么证明白晋生是你杀的？”夜神之摇晃着高脚酒杯，“有的话就拿出来。”
    “这还需要证据吗？”凌雪眉头一皱，“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这就是事实，我去哪里给你找证据？”
    “可是申屠夜杀人却是证据确凿。”夜神之深深的看着凌雪，“现在仅凭你一面之词，什么也不能说明。”
    “什么意思？”凌雪冷冷一笑，“你们黑社会还要讲证据？”
    “咳！”夜神之差点一口酒呛在喉咙，咳了好久才缓过来，“谁告诉你我们是黑社会？”
    “不是黑社会，那你凭什么私自审判？”凌雪可笑的看着他，“你们怀疑申屠夜杀人，直接报警就行了，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们凭什么私自审判，还要收缴他的资产？”
    “呃……”夜神之居然无言以对，不是因为凌雪问得太过于犀利，而是因为她跟另一个女人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原本就不是什么正道，就不要跟我讲什么正道的规矩了。”凌雪都不想啰嗦下去，“反正人是我杀的，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来承担，跟申屠夜没有任何关系，你赶紧把申屠夜救出来吧。”
    夜神之没有回应凌雪的话，而是继续品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凌雪急了，“你还在考虑什么？申屠夜是你们五帝的人，他出了问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我现在来承担责任，你们就不必再为这些事苦恼了。”
    “这些道理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夜神之冷冷的说，“你现在这么紧张，早干嘛去了？申屠夜已经承担所有罪证，我们就差对外公布了，这个时候你跑出来说人是你杀的，谁会相信你？”
    “你……”
    “道有道法，行有行规，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夜神之冷眼盯着她，“申屠夜之所以被定罪是因为证据确凿，既然你说白晋生是你杀的，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如果有充分的证据，我马上推翻之前的定律，重新审判，如果没有……那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你……”凌雪气得脸色铁青，顿了顿，她质问，“姑姑说你也提出想要见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夜神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凌雪走去，“申屠夜为了保护你，已经将自己的后路都断掉了，你就不要再辜负他的好意了，还是尽快回海城去吧。”
    “就是这个吗？”凌雪可笑的看着他，“这些话还需要亲自见面说一遍？”
    “当然……”夜神之摊了摊手，“我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申屠夜付出一切。”
    凌雪无法理解他的这种心理，她不知道，夜神之身边最近也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扰乱了他的心，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弄不懂女人的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他才想要见见凌雪，看看她是怎么想的，从而推测那个女人的心思。
    因为从某一个方面来讲，他们两有一些相似之处。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得罪暗夜帝国，不想救申屠夜。”凌雪气恼的怒喝，“说到底，你就是一个懦夫！！！”
    “放肆！”
    夜神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玻璃四溅，差点溅到凌雪身上。
    凌雪眉头一皱，恼怒的瞪着他，双手紧握成拳。
    夜神之怒气冲冲的指着凌雪：“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答应了申屠夜不动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凌雪愤愤的瞪着他，没有说话，眼中闪烁着炽烈的怒火。
    “滚！”夜神之怒喝。
    凌雪愤然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夜神之忽然又叫住她：“等一下。”
    凌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等着他说话。
    夜神之盯着她的背影，郑重其事的警告：“如果你真的为申屠夜好就不要留在这里，马上滚回海城去。”
    “说起来，你好像很为他考虑？”凌雪冷冷一笑，“如果真是那样，你为什么不救他？”
    “凌、雪！！！”夜神之咬牙怒喝，“你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去？”
    凌雪没有再说什么，打开门准备离开，一个人匆匆前来禀报：“主人，暗夜……”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看到凌雪，马上闭嘴，低头站到一边去。
    凌雪的心被揪紧了，想着申屠夜还在暗夜，这件事恐怕牵涉着申屠夜的安危，她很想问清楚，但她知道夜神之不可能告诉她，所以，她没有做多停留，亦然走出了房间。
    “凌雪……”申屠风华急忙迎过来，“你还好吗？”
    “没事。”凌雪摇摇头，“姑姑，我们走吧。”
    “走？”申屠风华有些愕然，“是夜王让你走的吗？他没说什么吗？”
    凌雪既然是来认罪的，夜神之怎么也要采取一些措施吧？起码要根据这个新的嫌疑犯来调查一下申屠夜的案子，怎么才说了几分钟就让凌雪走了？
    凌雪气恼的说：“他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白晋生，所以我的口供没有任何作用，还让我回海城，别再这里掺和。”
    “啊？”申屠风华都惊呆了，她知道申屠夜为了保住凌雪做了不少功夫，也没指望夜神之能够马上推翻之前的审判，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夜神之会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让凌雪走了。
    “走吧，我送你们。”卓越走过来。
    “不想，我要去见见夜神之。”申屠风华心里很着急，“明明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他怎么能够无作为？难道就这样让申屠背负罪名吗？”
    说着，申屠风华就急匆匆往楼上冲去……
    “风华！”卓越慌忙上前拦住她，“别冲动，你冷静点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申屠风华气恼的低喝，“我刚才听到有随从禀报，申屠已经被关进暗夜地牢，那是什么地方？他身上还有伤呢。”
    “风华……”
    “你要么跟我一起去跟夜神之说，要么就走开，别拦着我。”申屠风华推开卓越就往楼上冲去，却被夜冰拦住，“申屠部长，抱歉，主人现在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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