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s.m门前常年围满了蹲守的狂热粉丝。但今天的气氛有点古怪。因为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金熙成站在s.m门口, 表情温和沉静没有一丝不耐, 仿佛身处的不是热闹得如菜市场的s.m门前, 而是优雅静谧的古老庭院。这样一个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一丝不苟、全身写满了儒雅两字、一看就知道情操高尚的人，和一群激动的少女饭站在一起，真是让她们亚历山大。
    虽然金熙成只是静静等在那里, 没有对她们的行为露出任何情绪。但是少女们就是感觉很别扭,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很快从s.m门内出来一个人，他快步走到金熙成身边，对他恭恭敬敬地行礼：“您好, 李秀满老师派我来请您。”
    金熙成微笑颔首：“辛苦了。”然后不慌不忙跟着他从正门进入s.m。
    走进李秀满的办公室，李秀满主动站起来迎到门口。金熙成客气地和他握手：“你好李秀满会长, 鄙人金熙成。”
    李秀满自从早上接到金恩和打过来的电话，知道她的父亲将登门拜访的时候，他就开始头疼。金恩和的家庭背景早就被圈内人扒拉干净。李秀满自然知道金恩和的父亲是首尔大学的知名教授。韩国社会, 大学教授的地位很高。所以尽管金熙成无权无势，李秀满也要对他保持一份敬意, 不像升斗小民那样好打发好糊弄。
    李秀满是有名的笑面虎,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一副笑得憨态可掬的样子。就像现在, 他明明从黄成旭那里知道金熙成的来意，还是装傻地问：“金教授好，不知道金教授来s.m是为了什么？呵呵, 最近好像没有和金影后合作呢。”
    金熙成在李秀满的招呼下, 和他对面而坐, 温和的笑着，言语却毫不含糊：“我是想来看看允浩这孩子。他在首尔工作，也只有我这一个长辈能看顾一下。不知道允浩现在在哪里？”
    李秀满知道，对方既然这么坚决地找上门来，肯定是得到了确切的信息。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他坦白说：“允浩因为疲劳过度，现在在医院。请放心，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需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过来。”至于泄露消息的是谁，李秀满心知肚明。但是沈昌珉是s.m重点培养的资优生，神颜、完美的身材比例、天生的宽广音域。说他是老天赏饭吃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他单纯没有太多欲望，这种好掌控的个性是s.m的最爱。相比之下，偶尔为之的小小任性完全可以不计较。
    金熙成点点头，他没有像大多数家长那样找李秀满闹，而是通情达理地说：“恩和今天对我哭诉，说他累倒了还要被公司逼着去电台。我当时就跟她说，恐怕不是公司逼他，而是他自己主动要去。允浩这孩子我了解，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工作。不过他是个孩子不懂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大人还是知道轻重的。少上那么一两期通告，无关痛痒。但若把人彻底拖垮，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我想贵公司用心培养这孩子多年，追求的绝不是眼前短暂的利益。这孩子一意孤行的时候，就该阻止他。”
    金熙成抬头看着李秀满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李会长，你说对不对。”
    他能说不对吗？金熙成句句都把错归到自己这方，再把他往高台上架，每一个字都那么善解人意，几乎全是站在他这边着想。他就算不认同金熙成的话，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柔中带刚，心思缜密。李秀满这才认认真真地打点起精神和他说话：“金教授说的很有道理。允浩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等会儿请好好劝劝他。”绝口不提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金熙成笑：“李会长是这孩子最敬重的老师，你的话比谁的都管用。”
    随便一句话又绕回来，还是在催他做出承诺。李秀满乐了，干脆岔开话题：“马上就是新的一年，离金影后合约到期只有一年多了吧。不知道金影后有什么打算？不如来我们s.m，待遇一定是最高规格，还能和允浩光明正大来往。这不是很好嘛。”
    金熙成神色不动：“我虽然不干这行，因为孩子的原因，关注娱乐圈的动向也不是一两天。传闻贵公司行事作风强硬，从上次联手封杀我们家恩和的事上，看得出传言不是没有根据的。”
    金熙成眼看李秀满的脸色一凝，笑呵呵地补充道：“放心，李会长，事情都过去这么久。而且正是托了贵公司封杀的福，恩和的事业才迎来大转机。再说有了允浩这层关系。我对李会长提起这件事，不是要表达什么不满，而是觉得恩和的脾气不是很好，恐怕和贵公司相处不来。”
    口口声声说没有不满，那为什么还要说“托了贵公司封杀的福，恩和的事业才迎来大转机”。李秀满心里都被刺激的要吐血了好么！李秀满呵呵：“都怪允浩这孩子没有早点把他们恋爱的事上报，如果知道金影后是自己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金熙成好不容易能和李秀满面谈，不给自家女儿出口气是不会罢休的。他继续补刀：“既然有缘和李会长见面，作为过来人，好意劝李会长一句：凡事不要做的太绝。李会长白手起家，在娱乐圈这样复杂的地方创下偌大的家业，手段狠辣点是人之常情。只是人在顶峰的时候，最好为将来留下退路。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毕竟只有贵公司好了，允浩的事业才会好。我真心期望，贵公司能长盛不衰啊。”
    送走金熙成，李秀满总算知道金恩和的记仇和硬脾气是从哪来的了！金熙成的话看似和蔼，实际每句都能噎死人。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善茬。他走前最后说的那段话，只差明着说等你走下坡路，一定会被人踩死。
    其实金熙成这段话除了气气李秀满，也确实是金玉良言。但凡是能成大事业者，必然都固执己见，现在的李秀满春风得意，绝不会听进去。除非等日后李秀满真正痛过了，才能体会金熙成的深意。
    金熙成赶到郑允浩住的医院，守门的人事先得到李秀满的吩咐，顺利放行。经纪人韩在智很通情达理地出去，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郑允浩躺在床上，看到金熙成进来大吃一惊，挣扎着下床行礼：“爸？怎么把您惊动了？”
    金熙成把郑允浩按回床上，在他病床边坐下，仔细看郑允浩的气色。郑允浩一看金熙成都找来了，显然他生病却瞒着的事恩和肯定知道了。他心虚地任金熙成叫来医生询问病情。
    完蛋了！这次恩和肯定会气疯的。
    所以当医生离开后，郑允浩立刻老实道歉：“爸，对不起。这次只是意外，以后我会保重身体的。”
    金熙成端正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说：“对我道歉做什么？我既不是生养你的父母，也不是要和你度过下半生的伴侣。你的身体好不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什么资格管教你，怪罪你呢。”
    郑允浩慌了：“爸！是我错了，您骂我吧。”金熙成这么说显然是气得狠了，郑允浩被他的话压得惶恐不安。
    “就算你嘴上说一百遍会保重身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依然会坚持到最后。不愿意半途而废，能吃苦、能忍耐，这是你身为男人的原则和自尊。你心里认定你是对的，别人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有用。”金熙成没有一丝火气，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不会强迫你改变自己。但是，允浩啊。你是你父亲的独子，在你做任何事之前，先好好想想你在家乡的老父吧。他离你那样远，一年也见不到你几面。你忍心让他为你难过，担心吗？你的身体，真的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金熙成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却真正点中了郑允浩的死穴。沉重的歉疚让他倍感煎熬。两种矛盾的原则在他心里拔河。郑允浩没法做出抉择：“爸，我……”
    金熙成温和地打断他：“好了，不要再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等这瓶药水打完就跟我回去休息两天。这是你们李秀满会长同意了的。”
    郑允浩短暂休息了两天，又回到繁忙的行程中。自那天病倒后，他便不再参加综艺，改由金俊秀、金在中和沈昌珉三人轮流上。金熙成那天的话在李秀满那里确实起了一点作用。但更多的是s.m的一种营销手段。本来的圈饭主力郑允浩消失在综艺里，这引起了仙后们的极大恐慌。
    愤怒的仙后们纷纷扑向s.m，要求他们交代雪藏郑允浩的理由。而有些本来不相信郑允浩被雪藏的仙后，在s.m毫无回应的态度下也跟着慌张起来。一时间为郑允浩请愿的、示威的，跑到s.m扔东西攻击的粉丝数不胜数。
    李秀满吊着粉丝的胃口，一直拖到12月9号东方神起第一场演唱会举办前夕，才公布一条消息：郑允浩没有参加综艺，是为了出演电视剧《宫》皇太子李信一角做准备。
    这条消息不仅炸翻了仙后，也炸翻了《宫》的漫画迷。仙后当然欢欣鼓舞，而不少漫画迷则到处抗议。她们觉得郑允浩根本不符合信王子的特点。就连不少喜欢东方神起的漫画迷也不认同。
    s.m跟《宫》剧组任凭外界的骂声满天飞。《宫》剧组干脆把另外三名主演的身份同时公布。漫画迷彻底哭瞎。不是嫌弃宋智孝不够漂亮，没有资格演皇太子初恋。就是嫌弃金正勋和郑允浩是idol出身没演技，气质不够高贵。连金恩和这个影后都中枪，原因是她长得太漂亮像女二多过女一。
    在漫画迷们一片骂声中，《宫》剧组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将四大主演召集在一起拍摄海报。等到12月底，《宫》即将开机前几天，这批海报被投放。骂声戛然而止。
    高贵冷淡的信王子，忧郁的花美男律王子，身着古典宫装的太子妃，一袭曳地晚礼服的皇太子初恋。美得让人目眩神迷。虽然片子还没出来，但是就看在这四张脸的份上，漫画迷也满足了一半了。
    经过这样轮番炒作，《宫》的话题性在播出前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就在李秀满志得意满之时，年底的颁奖典礼给了他沉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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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1月27日的mkmf获得最佳solo歌手奖开始，金钟国就开始席卷年末的各种颁奖。直到他以压倒性的优势，横扫三大电视台最高大赏，成为22年来第一个solo三冠王。在金钟国的威势之下，2005年所有歌手的光彩都被掩盖住了。歌谣界迎来了当之无愧的金钟国年。
    而东方神起仅仅获得亚洲音乐节亚洲最佳歌手奖、mkmf三座人气奖、sbs人气赏和本赏、kbs最佳歌手奖。三大电视台的本赏，都是批发的，一次发一打两打不稀奇。比如sbs05年的本赏就颁给了25组歌手。而在韩国，人气赏的含金量，至少在业内人士眼中的含金量还不如本赏高。
    其实从2004年，金钟国发行单飞二辑开始，就已经大势。但是谁也没有想到，2005年他可以红到这个地步。《原地踏步》是一首音乐性很不错根本不口水的歌，居然能成为国民级神曲，并且能让暗中较劲的三大电视台同时把大赏颁发给他，他的人气和实力可见一斑。更可怕的是，各位歌谣界大佬已经得到准确消息，金钟国的单飞四辑已经筹备的差不多，打算在2006年初就借着三冠王的余威推出。
    卧槽！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cj music给不给其他歌手留条活路？包圆了一年的大赏还不够，想要继续包圆第二年吗？
    歌谣界有数的几家公司蠢蠢欲动。s.m是其中最着急的，06年就是东方神起出道第三年了，如果还不能登顶，那么s.m歌谣界第一的位置很可能易主。
    李秀满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扫平所有障碍。哪怕跟cj跟m-net反目成仇。”金钟国是cj music的歌手，而cj music与m-net同是cj的子公司，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两家的艺人是经常互相流通的。毁掉金钟国对m-net来说，那真的是结下死仇。
    所以社长表仁峰犹豫了：“m-net这几年跟我们合作愉快。东方神起出道初期能红， m-net推出的一系列节目功不可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隐藏摄像机》、《通缉东方神起》等节目成功为东方神起圈到了最初一批饭。而东方神起目前的一位中，超过三分之一都是m-net给的。”
    即使这些都是建立在利益共赢上，背地里捅刀子还是太不厚道了点。表仁峰想。再说，cj在韩国娱乐圈的势力很深，得罪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真的太不明智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金英敏站在李秀满这边：“冒险也要干。你们不要忘了，07年就是大选年。06年不登顶，07年我们从哪里抽出资金来支持大选。一旦失去了来自政府的支持，s.m才会有真正的危机啊。”
    表仁峰悚然。s.m能迅速崛起成为歌谣界第一，跟背后紧靠执政党分不开关系。得罪cj可怕还是失去后台可怕。表仁峰想都不用想。他断然说：“不要让cj察觉。”
    李秀满点头：“那当然。而且想出手的，可不是我们一家啊。”
    s.m迅速行动起来，与dsp一拍即合。这可是从h.o.t跟水晶男孩时代开始起就死掐的两家公司，头一次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奋斗啊！
    jyp没有加入这一行动。在这件事上，朴振英和洪胜成完全一致。手中握有rain的朴振英，照理该看金钟国更不顺眼，毕竟rain跟金钟国都是solo男歌手。但实际上朴振英和洪胜成在公司经营上，确实没有s.m和dsp的攻击性强。后台也尽量选择的是稳定的财团，轻易不涉足政治和黑道斗争中。这也是为什么jyp是万年第三的原因之一。
    而且cj跟jyp刚开始合作，朴振英还要借助cj为rain打开中国市场。他跟cj暂时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过朴振英是不会向cj通风报信的。cj这次吃独食的行为，明显犯了歌谣界的大忌。他不主动出手，但也不想站在整个歌谣界的对立面。
    朴振英心里算盘打得很好，rain现在在海外正大势，出去避开这段混乱的斗争。等其他公司斗法尘埃落定后再回来。
    在歌谣界三大公司jyp袖手旁观，s.m与dsp磨刀霍霍的时候。一个难题摆在了歌谣界众多公司面前。金钟国，他是个无缝的鸡蛋啊！
    金钟国人缘好，生活作风端正，没有任何给人攻击的把柄。那他们要怎么把金钟国搞下去。想来想去，终于有人想到，金钟国已经30周岁了！他还没有服兵役！
    s.m的后台，是正在执政的新千年民主党，可以借助的政府力量最大。于是由s.m牵头，其他公司做推手。很快一道紧急命令从韩国国防部发出，要求金钟国在3月30号内入伍。
    金钟国的经济公司cjmusic原本的计划，是让金钟国发行了四辑，秋季再推出一张专辑巩固地位后，06年下半年或者07年初入伍的。这道命令让他们措手不及，于是赶紧申请延期入伍，却被迅速驳回。并且受到了严厉批评。
    扛不住的金钟国，在3月30号匆忙入伍，那时候他的四辑甚至还没有制作完成，直到29号入伍前一天还在赶拍mv。在他入伍两周后，4月13号他的单飞四辑《the fourth letter》正式发表。但是连歌手都不在，这张专辑的成绩可想而知。韩国歌谣界更新换代速度那么快。等到金钟国退役之后，韩国歌谣界的形势早就天翻地覆，而金钟国再也没有达到他入伍前的高度。
    正在拍摄《宫》的郑允浩此时对这件事无知无觉，并不知道那个在综艺中总是夸张地对他表示爱护的那个哥哥，间接因为他毁了如日中天的事业。更不知道，在将来的有一天，他同样从事业的巅峰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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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有人猜对了。傻帽和dsp因为金钟国跟m-net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