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花样男子2》比起第一部, 新增加了三个年轻女角色, 一个是与女主角争夺道明寺的女配大河原滋, 一个是在道明寺失忆住院时骗道明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的中岛海，一个是西门的初恋日向更。这是剧组在放出要拍第二部的风声时，在网上征集大家最想看的原著漫画情节中票选比较高的。
    尽管大河原滋的戏份更多, amuse依然舍女配而就客串的日向更。完全是因为这个角色很容易博取观众好感。为了能更突显日向更的艺术气质, amuse自备了几套和服给金恩和在剧中使用。辛苦学习茶道还是有效果的，金恩和穿上和服拍摄教授茶道的戏份，举手投足间确实有一种古典娴雅的味道。
    西门的初恋故事在这部戏的一开头就埋下伏笔。除了西门本人绝口不提外, 上到道明寺牧野杉菜，下到花泽类美作以及暗恋西门的优纪, 时不时就要提一句这段迷雾重重的往事。让西门的摩托车后座至今为她而留的女人。可以甩风流浪子西门，还一甩就是两次的女人！不少观众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而网上看过原著的漫迷也早早透露日向更这个人物就是那位神秘的初恋。
    本来每集都只是出来打个酱油的金恩和, 居然也有了一定关注度。她的和服造型意外地获得很多人赞美。觉得她不光人美，气质也很好。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弥海砂热度尚在, 不少影院还在持续上映中, 在日本活动的金正勋也为《宫》维持了一些话题热度。金正勋有次在采访中提过，金恩和在刚出道的时候被称为“国民初恋”。金恩和的日本粉丝知道后, 也开玩笑地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初恋女神”。
    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恩酱这个亲切的称呼。
    金恩和在日本或许还没有金正勋红，但是她现在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东京少年》的拍摄很顺利，《花样男子2》的反响基本达到预期目标, amuse觉得差不多可以让金恩和在接下来的4月春季剧中出演二番或者三番。经纪人团队目前比较倾向于出演富士台的《求婚大作战》, 由山下智久主和长泽雅美双主, 藤木直人作为名气高资格老的前辈，是以特别演出的身份加入剧组的。特别出演是指本应是主役级别的人物，却在一部剧中出演比较小的角色时，制作方给出的一个超然身份。往往会特别标注在电视剧片尾演员名单的最后一位，以示区分不计入演员排位中。
    山下智久是杰尼斯家的idol，演过《龙樱》、《野猪大改造》、《欺诈猎人》，外型是日本男星中难得第一眼帅哥，在整个亚洲都很有名气。女主角长泽雅美也是当红女星，主演过《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棒球英豪》等热门戏。还与山下智久在《龙樱》中合作过。藤木直人则是以初版花泽类身份出道，歌手与演员身份兼具的双栖明星。卡司十分强劲，又是富士台的月九剧。经纪人团队普遍看好这部戏的前景。其中有个角色是女主角的好友奥绘理，是剧中三番，角色设定比较讨喜，性格也有特点。从扮相上看，是女神设定，并且一直在恋爱上帮助女主。事务所正在努力为金恩和争取中。
    在日剧中，三番是道分水岭。马上，她就能真正踏入日剧大门了。
    时间很快到了2月底，金恩和在两部戏中的拍摄都快接近尾声。早上她在山梨县拍完《东京少年》里男主角找夜谈话，要他选择自我消亡的那段戏。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坐车赶去了东京郊外《花样男子2》的外景地。下午她要拍摄她在这部剧里的杀青戏：日向更与西门终于重逢，却告诉西门她马上要结婚的消息。
    扮演西门的松田翔太，客气地跟金恩和打过招呼，两人就找不到话谈了。虽然他们在戏中扮演的是青梅竹马，实际上他们今天还是第二次见面。日本的剧组因为会事先详细规划每场戏的拍摄时间，所以演员们一般只有演对手戏才会在剧组见到面。就好像金恩和的戏份从第三集一直贯穿到第七集，但除了扮演优纪的西原亚希、扮演杉菜的井上真央、以及上一集才有了第一场对手戏的松田翔太，其他主要演员金恩和一个也没见过。
    虽然今天要演一场爆发的感情戏，但是金恩和并不担心他们的生疏会影响拍摄效果。她自己经验比较丰富，入戏很快。而且久别重逢又从未对彼此敞开过心门的情侣，那份生疏反而能更好的表达角色压抑克制的情绪。
    所以金恩和一反常态，没有像通常那样热情地跟合作的演员结识，而是默默啃着面包喝着咖啡，开始看剧本酝酿感情。松田翔太以为金恩和是外国人，所以有点拘谨，也没有上前去搭话。
    金恩和换好装扮，走进小木屋，开始在旁边的陶艺师的指导下做简单的塑形动作。等导演觉得一切准备ok后，正式开始拍摄。
    西门与美作因为受到优纪的邀请，去她参加的茶道培训班做客。被日向更撞到，她心慌意乱地辞去了培训班的工作，不敢面对西门的她没有回教室拿回小时候她与西门一起做的陶艺茶碗，刚好被西门发现。西门查到日向更现在的信息，找到了山里。
    松田翔太停好摩托车，走到木屋跟前，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金恩和。金恩和低头认真地捏着黏土，黄昏的光线投射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温暖而静谧。她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金恩和的表情，第一反应是震惊，接着有点恍惚。她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正在高速转动着的拉胚机飞快地把她正在塑形的陶胚变成一个奇怪的形状。金恩和微微低下头，却没有发现手上的陶胚出了问题，而是喃喃地念了一声：“二郎。”语气复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松田翔太的表情也跟着恍惚了一下。被导演的打板声惊醒。
    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刚才金桑的那个样子，还真是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做欲说还休啊。
    不是靠哭和笑这类简单的表情展现人物的内心，而是每次都有自己独特的角色反应。这个可以算是金恩和在表演上的招牌。像她这样搞文学的妹子，不仅有颗细腻到死的文艺心，还对塑造人物的方式很有研究。从角色的复杂心理活动，到不同身份不同场景下、人物会有的不同表情动作，她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从来不简单地套用一个固定模式。
    接下来他们很快拍完了两人的寒暄，以及关于这个地方的童年回忆，进入到最后一场，也是感情最挣扎的部分。
    “我想为去年的事向你道歉。”松田翔太走过来坐到金恩和身边。
    镜头对准金恩和的脸做特写，她朝松田翔太那边偏了一下头，笑得轻松而没有压力地说：“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但她十指交叉地手却突然握紧，在说完这句话后回头，表情强作平静地目视前方。
    “就算道了歉，小更也会再次消失去某处的吧？”松田翔太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金恩和撇过脸，朝着与松田翔太相反的方向眺望着远方，轻声说：“是吗？”
    这次的碰面，对于日向更来说很残忍。她是个女人，会感觉到到青梅竹马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但是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西门从来不说出口。所以在一年前的情人节，她选择了自己主动。她从冬天的凌晨一直等，等到太阳升到中天也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这是她最想忘记的事情，偏偏西门找到她，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提起这件事，假装他们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她明明心里钝痛，却要保持笑容。
    而西门还根本不知道，日向更是喜欢他的。她那天约他出去，不是为了耍他，而是要表白。
    他们生疏而不自然地聊着天，然后西门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松田翔太站起来，背对着金恩和朝前走了几步，他迟疑了几句，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但是刚开了个头就迅速被金恩和打断。
    她好像知道对方要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听了。
    金恩和强笑着问：“大家都还好吗？叔叔、阿姨，还有胜呢？他回来了没有？”
    松田翔太本来是笑着的，但是一听到胜的名字，他就不自然地转过头背对着金恩和，不怎么热情地回答：“啊，一直没有联络。”
    西门总二郎有一个哥哥，名叫胜一郎。三年前受不了家里的规矩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当时的日向更哭得很伤心，因此西门误以为小更喜欢的是他的哥哥。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迟迟不敢向小更表白。
    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他反而对这段感情胆怯。
    松田翔太试探地说：“说起来，小更真的很喜欢大哥啊。”
    金恩和表情茫然：“诶？”
    他继续说：“哥哥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很伤心。”他这么说着，始终没有勇气回头看她的表情。
    金恩和不在意地笑着说：“那是肯定的啊，这么突然吓了我一大跳。”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那么现在呢，你还想着他吗？”他接下来的话更加证明了她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以为她喜欢的是胜，所以才这样吗？
    金恩和的表情慢慢变得伤感，但是多年疑惑得到解答，又让她释然。她望着松田翔太的背影，认真地说：“因为胜对我来说是大哥啊。”
    松田翔太愕然回头，正撞进金恩和微笑而释然的眼神里：“仅此而已。”
    “那么我呢？”松田翔太忍不住追问：“我对小更来说，是什么呢？”
    金恩和的表情不变，但是谁都能从镜头里看出来，下一刻她就要哭出来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于是她本来要说的话，她可能说出的话，西门再也没有听到的机会了。
    然后金恩和就笑着跟他提起优纪是个很好的女孩，并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跟刚才那个男人结婚了。
    松田翔太震惊地望着她。
    金恩和的眼泪在她眼睛里打着滚，却就是不掉下来。她含泪笑着告诉他这个男人的事情，然后惆怅地说：“能像他这样在乎我的人，也许没有了吧？”
    他们沉默而情绪起伏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松田翔太难堪地握了一下金恩和的手，说着：“那真是太好了，祝你幸福。”然后落荒而逃。
    当他转身离开时，立刻悄悄地把自己难过的表情藏进围巾里。在他身后，金恩和站在原地没有动，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镜头慢慢推进，聚焦在她的脸部。她怅然地望着远方，一行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这段隐忍地告别拍完，金恩和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来。直到工作人员都走过来笑着跟她说话，恭喜她成功杀青，她才慢慢回到自己的状态中。这已经是她今天扮演的第三个人格，又都是演的感情激烈的戏。现在的她精神确实很差，以往很容易出戏的，今天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好在从今天起，她在花样男子里的拍摄任务结束，过几天东京少年也要杀青。接下来她可以休整半个月，再进入《求婚大作战》剧组。
    金恩和很勉强地，才保持住她的热情礼貌，礼数周到地跟剧组成员告别。这段时间他们合作愉快，虽然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但是都在一个圈子里，谁也说不好将来如何。所以金恩和是无论如何不会给这些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这集播出后，观众的反响特别好。虽然大家普遍是支持优纪跟西门在一起，对于日向更没能跟西门走到一起，同样唏嘘不已。这种怅然若失的桥段是很戳日本人的心的，尤其是在看到优纪带西门来到日向更打算表白的顶楼，让西门看到了日向更想让他看到的“早上六点钟的奇迹”的那段情节：在早上6点钟时，由于对面大楼的反光，会让隔壁的巨幅广告牌上的部分字迹消失，留下来的刚好是“喜欢二郎”。
    西门终于明白是他错过了自己的爱情，失声痛哭。不仅这一幕让看过《花样男子2》的人印象很深，连带那个没有机会说出“我喜欢二郎”的美丽女孩，也让人难以忘怀。有不少剧饭的网上评论说【如果是这样的女人，西门忘记不了也是正常的。】【感觉优纪要赢得西门的心更难了，不知道西门什么时候才跟优纪在一起啊？】【西门已经错过了小更，千万不要再错过优纪呀~想看到西门获得幸福。】【好感动，感觉小更真的很爱西门，西门也很爱小更。看哭了怎么办？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啊。】【觉得小更的演员演的好棒，她貌似还演过弥海砂吧？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啊，演技真好！】……
    优纪与西门的cp一直是花样男子的大热门，虽然金恩和没能让小更与西门的cp火起来，但是剧饭普遍认为她演的很好，很感人。能够用这么少的戏份给观众留下很深的印象，对于金恩和来说已经成功了。
    这些播出后的反响，金恩和目前还不知道。她在离开花样男子的片场后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继续赶往下个片场。她要回东京市内去拍摄《世界奇妙物语》，和樱井翔合作拍摄一个名叫《才能玉》的短片。金恩和会在片中饰演樱井翔的同居女友。
    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少爷，金恩和觉得，他们还挺有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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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能玉》的剧本金恩和拿到手上有段时间了。樱井翔扮演的是一个梦想做歌手的，名叫真和的□□丝。因为被评价没有才能，他在网上搜才能这个词时，看到才能玉的广告。据说每个人都有三个才能，吃下才能玉后就会激发出来。真和偷偷买了三个才能玉棒棒糖。第一个吃下去，激发的是绘画才能，可惜被画廊老板评为“100年后才有人欣赏”。第二个吃下去，激发的是颠球技能，结果真和上了球场只会颠球，不会传球和射门。
    第三个才能，居然坑爹的是犯罪才华。在经历了真和一系列爆笑的犯罪幻想后，最终真和找到了发挥他才能的地方，只用十年就成为警部，被人称为最受瞩目的警界新星。
    金恩和在剧中饰演的，是养着□□丝男真和的女朋友。后来成了真和的妻子。
    这个剧虽然短，却很有想象力也很好玩。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的金恩和没事就会把剧本翻出来看一遍，笑过之后感觉会开心很多。就是偶尔会惋惜，真和这个角色不是她来演。
    金恩和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总有一天，她也可以主演《世界奇妙物语》的！
    她赶到片场的时候，剧组已经准备好了。金恩和没有做任何停顿就被拉去换造型准备拍摄。金恩和让天野弘一与林原加奈子先去吃晚饭。他们已经跟着金恩和跑了一天，三人都没有好好吃午饭，随便在片场吃了点面包垫肚子。既然现在回到了东京市区，就去吃饭吧，没必要被她拖累。
    林原加奈子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那么恩和桑呢？恩和桑不和我们一起去吗？”虽然她也觉得今天好累，不过抛下金恩和自己去吃东西，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还是天野弘一当机立断拉走了林原加奈子：“我们去吃，回来的时候给恩和桑带晚饭。不然从哪里找吃的给恩和桑呢。”
    樱井翔的外景戏在白天已经拍好了，只剩下跟金恩和在棚内的对手戏，一个晚上就能搞定。她的角色很简单，拍起来很快……只要樱井翔不ng的话。樱井翔毕竟是idol，不是专职演戏的。偶尔会出现演得太夸张太用力的情况。这部戏虽然是搞笑剧，稍微夸张点会比较好看，不过总是有个度的，超过那个界线就不行。
    拍完大部分戏份后，导演看今晚的任务完成地挺快，于是爽快地宣布中场休息一下。金恩和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到精力不济，而天野弘一他们还没有回来。她想了想，站起来去冲了一杯浓咖啡。这个可以刺激她的神经，让她振奋点。
    樱井翔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拍完后没有直接休息，而是跟导演讨论他的表演问题。等他与导演沟通完，他朝自己的经纪人那边走去。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平时挺细心的金恩和这次竟然随手就把自己的东西丢在椅子上。樱井翔路过金恩和的座位时，不小心碰掉了她的包。
    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樱井翔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女式布包。里面有些东西掉出来了。他急忙蹲下身，一件一件捡起，目光无意中扫过地上一张行程表。上面的东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樱井翔诧异地捡起来。行程表这种东西对樱井翔来说，当然不陌生。他惊讶的是，刚才只是一瞥就看到上面被人用笔备注了许多内容，时间安排精确到5分钟。一开始，他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他也有写计划表的习惯，会把自己的时间精确到分。
    居然还存在同类啊~樱井翔感兴趣地想。
    但是等他仔细看了金恩和的行程表内容后，发现跟他想的不一样。他的时间表，是对休息日的规划。这个人的时间表，是对学习的规划。一个时间排的很紧凑的演员行程表，居然被主人见缝插针地安排了很多任务。比如说有两场戏中间隔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这个时间段就被标注为“记三个汉字”。还有要在一个小时里读某某书的某某章到某某章；晚上拍摄任务结束后大概花几分钟回家，之后有多少个小时可以利用，留多少时间洗澡，都被详细地分割成小块。
    本来好奇这是谁的东西，看完后樱井翔立刻明白了：安排了这么多学习日语的任务，一定是从韩国来的金桑吧。
    樱井翔看了一下，要做的事情真是名目繁多。最可怕的是，按照这个行程表做下来，一天可以睡眠的时间绝对不足4小时。
    “乱来~”樱井翔失笑地看着这个行程表。虽然他也干过为了不影响工作，一口气拔掉四颗智齿的事情；虽然他也干过手指骨折、腿脚受伤，还继续开演唱会的事情；虽然他更干过为了兼顾考试与拍摄，好几个晚上不睡觉学习的事情。
    不过像他们这种人，总是批评着别人，自己却我行我素地胡来。
    “樱井？桑？”金恩和端着咖啡，瞪大眼睛茫然地盯着樱井翔。不明白他怎么蹲在自己的座位前。
    樱井翔笑着站起来，把金恩和的行程表装进包里，递还给她：“十分抱歉，刚才不小心碰掉了金桑的包。”
    金恩和恍然地笑了笑，伸手接过包，温和地回答：“没关系，是我没有放好。”
    樱井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又闻到一股浓浓的咖啡味。终于明白为什么两次看到金恩和，她都是一副面色很差的模样。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比起上次合作的时候，金恩和的日语进步地真大啊。
    樱井翔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忽然婉转地提醒金恩和：“总是靠咖啡提神，会对咖啡产生依赖的。不如好好睡一觉。”
    金恩和有点意外这位十分注意跟人保持距离的大少爷，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她脑筋一转，很快意识到对方大概看到了自己的行程表。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工作都堆积在一起了嘛，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忙完了就会安排更多的时间学习吧？说着这种明显是借口的话，自己信吗？樱井翔在心里默默吐槽完，十分自然地提起他看过金恩和的行程表的事。这种不太礼貌的行为，他是不会藏着掖着的：“刚才捡东西的时候，没有忍住，看了金桑的行程表，真的很抱歉。”
    金恩和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樱井翔又如此坦荡，她心里就不是很介意了，大方地说：“没有关系，上面也没什么不能看的秘密。”
    樱井翔想起他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感觉十分好奇，索性主动询问本人：“我好像看到金桑每天都有安排练习舞蹈和练声，还有诗朗诵。金桑是打算出唱片吗？”
    金恩和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樱井翔顺势坐到她旁边。
    “樱井桑的事务所，应该有给樱井桑安排演技课吧？老师没有要求樱井桑每天做功课吗？”金恩和提起自己专业领域的事情，立刻变得很有精神。
    “诶？”樱井翔更好奇了：“这是表演课的功课吗？可能事务所的老师觉得我的水平不够，不像金桑这样专业，所以没有做这种要求吧。”樱井翔自黑得特别顺口，一点压力都没有。
    “应该是老师觉得樱井桑的主业不是表演吧。”金恩和马上安慰，她是不会让对话变得难看的个性，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圆场。
    她没有意识到，樱井翔却细心地发现了。他只是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接着金恩和开始解释：“其实不是舞蹈、练声和诗朗诵。严格说来，是语言、声乐和形体的基本功。形体练习主要是为了保证体态的挺拔和良好的精神状态，另外也是因为有时演戏时需要高难度的动作，有一副柔韧性强的身体会更好的进行表演。我是因为从小学舞蹈，就用舞蹈练习作为锻炼形体的方法。至于语言练习和声乐练习嘛，是为了有洪亮的声音。拍戏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同期录音的要求，要是声音太小会对表演效果大打折扣。诗朗诵，是为了锻炼说话的感情。演员要演好一个角色，只有肢体语言表达出感情怎么够，声音没有感情是不够完美的。至于为什么要练声乐？”
    金恩和说到这里，忽然卖了个关子，指着前面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导演和剧务问樱井翔：“樱井桑，你觉得导演先生和剧务先生的声音，区别在哪里？”
    樱井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确定地说：“导演先生的声音更大？剧务先生的声音更温柔？”
    金恩和十分坚定地摇头：“樱井桑，你的观察不够细致。导演先生长期在片场用很大的声音指挥剧组成员，又没有注意保护嗓子，他的声音是略带嘶哑的洪亮。因为已经习惯了片场的状态，有时在生活中也会不自觉的用比较大的声音说话。剧务先生声音先天有些细，但是他的气息很足，所以跟女人的声音细是有区别的。每个人因为不同的身份、职业、性别、年龄，必然会有不同类型的声音。所以练声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演员无法根据需要改变自己说话的声音特点。士兵的声音应该干脆有力，律师说话要强调气势加快语速，老人的嗓音要稍微干哑一点，小孩的声音软一些却要注意提高音调……”
    金恩和意犹未尽地说完，最后感叹：“你看，樱井桑。人和人之间是多么不同啊~”
    樱井翔回头注视着金恩和明亮的眼睛，此刻的她完全看不出方才憔悴的神色。他微笑着说：“金桑真的很喜欢演戏啊。”他以前并不了解，原来如果要做演员背后要付出这么多努力。他不清楚别的演员有没有像金恩和这样，即使出道成名也在坚持每天做基本功。他所知道的，只有金恩和一个。
    金恩和回头，表情认真地点头：“嗯！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唔……”樱井翔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问：“那么就请金桑站在专业的角度，评价一下我的演技吧。”
    金恩和的表情凝固了，眼神飘忽了一下，想到一个最适合的措辞，小心地说：“樱井桑，嗯，很放得开。”能不放得开吗？她第一次看到樱井翔表演被吓了一跳好么！谁能想到这位大少爷表演的时候特别的……神经病。跟他本人反差好大。
    樱井翔不怀好意地笑了：“为了保持整部剧的风格一致，等一下拍最后一场的时候，也请金桑放得开一点吧。”
    金恩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叫她也放得开一点？是要她一起做神经病吗？
    果然！她的预感总是很准很准的。
    片子结尾，已经成为成功人士的真和在家里悠闲地抱着电吉他弹唱几句。被他的妻子要过去。结果刚喝了一口红酒，就看到妻子十分投入地唱着摇滚，关键唱得比他好听多了！他一脸不好的表情朝茶几上看过去，发现一个被舔完的才能玉的棒子和包装纸赫然躺在上面。
    原来有唱歌才能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
    金恩和第一次表演完，樱井翔比导演还积极地要她重来一遍，说她不够忘我。樱井翔似乎跟导演说好了，两人合伙逼着金恩和重来一遍又一遍。樱井翔还亲自上场示范什么叫投入。
    你妹！那不是投入那是疯子好吗！
    金恩和愤愤不平地想。结果还是被导演跟樱井翔那副“你完全不行”的表情逼得火起，发泄似地又蹦又跳鬼哭狼嚎了半天才住手。
    等她跳完唱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不像之前那样烦躁。金恩和下意识地朝樱井翔的方向看过去。他鼓励地笑着对她举起大拇指。
    金恩和低头笑起来：真是的，大少爷，直白点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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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基友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