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5月10日, 崎玉超级竞技场，在全场近三万人震耳欲聋的“tohoshinki”呼喊声中，东方神起的五人依依不舍地退场。然后就挣扎着爬到休息的地方，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这是他们在日本出道以来, 目前动员人数最多、场地最大的一场演唱会。即使累得感觉胸腔都要被撕裂，感觉累得快死掉, 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回味刚才舞台上的震撼滋味。
    郑允浩不着痕迹地关注队员的表情：大家还是很享受这种成功的感觉的。
    他默默收回目光。
    这就够了。只要他们还舍不得身为东方神起一员的荣耀感, 就足够了。
    那天电影首映会结束后，郑允浩就整理好思路, 找队员私下一个个约谈，了解他们的想法。他已经放弃了从感情上打动人, 纯粹从利益上替他们分析走和留会遇到的困难和得到的好处。虽然以郑允浩的个性做不来低声下气哄人的事，但是也非常诚恳地分别跟他们摊开来, 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清楚。
    金俊秀没有跟他客气，说了很现实的要求：“允浩哥，以我的舞蹈和唱歌实力, solo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公司虽然答应今年给我出solo单曲，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我想要的不仅是solo单曲这么简单，我想要的是solo专辑。甚至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开自己单独的演唱会。但是公司会答应吗？”
    金在中吞吞吐吐了半天, 才回答郑允浩：“老实说，我对公司的安排没什么不满意的。当然, 能有更多的资源是更好。我比较希望的是, 公司能同意我经营自己的品牌。可是公司虽然允许我们经营点副业, 还没有宽松到允许我们自己开公司的程度。”
    朴有天的话，则让郑允浩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上次朴有天抱怨过自己身体不好，会提出减少工作量方面的要求。可实际上，朴有天在沉思半响后说了这样的话：“公司能答应我，以后凡是我的工作都不捆绑同公司的艺人吗？不会答应的吧。”
    郑允浩扬眉，觑了他一眼。
    原来他想错了方向。
    郑允浩没有问他原因，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只是这个？”
    “是，只是这个。”朴有天肯定地回答。
    “我知道了。”
    最终郑允浩也没有肯定地答复他们，他能不能帮他们争取到。更没有跟他们争执是否要的太多。他想先自己跟公司周旋一下，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他们。其实他在谈完后反而松了口气。有要求就说明还有留下的意愿，最怕的就是他们没有要求。
    还好，还有挽救的余地。
    当然他也没有厚此薄彼地遗忘沈昌珉，私下问了沈昌珉想要的是什么。
    沈昌珉笑：“我可以选择不要任何solo活动吗？”然后他摆摆手：“开玩笑的。不过我是真心期望把solo活动都换成假期啊，出道后我们所有的假期加在一起没有超过两个月吧。”
    他说着说着，就化身怨妇脸了，倒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啊啊，我们家明明伟大的环游世界计划都快完成十分之一。小混蛋过得最逍遥了！每次都在青年旅舍和火车上勾搭陌生男人，有没有想过她是有男人的啊！真是反了反了！等她下周回日本后我一定要深刻地教育她什么叫做男朋友的尊严……”
    郑允浩默默丢下已经陷入狂躁状态的沈昌珉。
    这种时候，还是让昌多里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比较好。嗯！
    5月13日，戛纳电影节开幕。本届戛纳来的国际巨星不多，反倒是亚洲面孔不少。但是亚洲明星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始终差了欧美一大截，所以在场记者们都显得不太有采访的激情。
    不过对韩国人来说意义就不同了，因为这次参与进来的韩国人前所未有的多！曾经以《薄荷糖》成为首位闯入戛纳的韩国导演、凭借《绿洲》拿下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以及凭《密阳》为韩国拿到首位戛纳影后的名导李沧东是本届评委会评委。他也是韩国首个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委。可能因为要避嫌，所以虽然现场的媒体追着他跑，他还是比较谨慎地没有回答什么问题就直接入场。
    朴赞郁的新片《蝙蝠》是唯一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的韩国电影。他是单独走的红毯，片子的女主角金玉彬并没有出现。在他入场后，男主角宋康昊才携妻子和孩子登场。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踏上国际电影节的舞台。在入围影片名单公布后，业内人士普遍将他列为本届戛纳影帝的有力竞争者。
    奉俊昊导演执导，金惠子、元彬主演的电影《母亲》则受邀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平行单元，“一种关注”单元。与他情况类似的还有洪尚秀，这位特立独行意识前卫大胆的导演参加的也不是主竞赛单元，他的《不能很明白》入围了“导演双周”单元。
    直到开幕式快到尾声时，韩国和日本的记者们才等到了《空气人偶》剧组的入场。因为是枝裕和备受戛纳亲睐，所以在《空气人偶》入围主竞赛单元后，电影节直接将该片选为开幕影片。这让剧组受到了比一般亚洲剧组稍微热烈点的待遇，加上韩日记者的热情，场面忽然热闹起来。
    也许还有美女效应的缘故？
    这几年金恩和的团队越来越注意打造她的红毯形象，专心把她往高冷女神上塑造。从前面看，一袭裸色丝绸长裙包裹到脖子，精致是精致但是也有些落于保守，好在身材给她加分不少。当她在井浦新绅士地引导下走上红毯，记者们这才发现礼服的玄机——原来金恩和将头发悉数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和整个背部，只有一层薄纱遮挡，薄纱上绣了一支蜿蜒而上的桃花，曲线细腻圆滑的脊柱沟正在这支桃花后若隐若现。
    时尚杂志的记者们都疯了挤到前面，争着拍她的后背照。日本的记者们追着问是枝裕和跟金恩和关于影片的问题。韩国记者则专心揪住金恩和不放问她“是否有信心再拿一个影后”。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影片里，所有的演员自动提名最佳男女演员，包括配角和客串。有一届柏林电影节就曾把最佳女演员奖颁发给了一名出场只有几分钟的客串女演员。不过大体上，还是戏份比较多的女演员获得影后的几率高。今年入围戛纳的影片，比较受关注的片子里出彩女性不多，《空气人偶》作为女主番的电影出个影后的几率是相当大的。再加上影帝热门宋康昊。这让韩国人特别激动：说不定今年的影帝影后都是他们的！
    面对这个问题金恩和绝口不答，不是微笑就是称赞是枝裕和导演就是合作的艺人，要不就夸奖工作人员们热情专业。
    红毯走起来就那么几分钟，金恩和游刃有余地应付完媒体，跟着是枝裕和进入会场。坐在上面的李沧东老远就隔着人群朝金恩和的方向点头致意。朴赞郁、奉俊昊等在场的韩国人也都纷纷起身，临空打了个招呼。金恩和一一点头，在这个场合不好做太大的动作，只好身体微倾稍作回礼。
    入座的时候，金恩和的脑海里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念头：看来最佳女演员已经有一票到手。
    然后她迅速拍熄，不停在心里默念：平常心，平常心，金恩和你要保持平常心……
    (╯‵□′)╯︵┻━┻可能拿戛纳影后诶！是个人都没法平常心吧！
    果然女人都抗拒不了华服珠宝加身和镁光灯聚焦的虚荣。每次在国际上露脸，都要跟心底的欲兽做斗争啊！真是累不爱好么！
    在接到通知说要去戛纳时，金恩和还没意识到她有拿个影后的可能。可在记者们都追着喊着提醒她这个问题后，哪怕她明知道韩国媒体有点自大的毛病，还是对最佳女演员产生了期待。
    距入围名单公布已有大半个月，金恩和直到坐在开幕式的会场上，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竞争戛纳影后的兴奋忐忑。
    第62届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始！
    【娃娃倒在垃圾堆上，失神地睁大双眼望着面前曾被她小心呵护过的蒲公英。蒲公英已经从一株小幼苗长大、开花，如今已结出了新的种子，在风中摇曳着，随时准备脱离母体飞往新的地方生根发芽。
    娃娃搂紧了被主人抛弃丢在她身上的另一个小玩偶。背景的钢琴配乐停下，满影院都是令人心惊肉跳地自顾自响着的“嘶嘶”地漏气声。
    她就快死了吗？
    风吹过来，吹动娃娃的头发，吹过盛开的蒲公英。一朵小小的蒲公英被吹到风中，接着是另一朵……
    娃娃躺在地上的这一幕逐渐半透明。所有人为她庆祝生日的画面和她重合。
    庆祝生日的她感动地流下了幸福的泪水。而现实里的娃娃盯着蒲公英，眼睛里露出无限的欢愉。但那种欢愉，却让人感到更深切的痛苦。
    蒲公英的种子已经全部飞走，娃娃眼前只剩下一株光秃秃地失去了生气的枝干。种子飞到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那些依旧平静而麻木生活着的人们的画面，依旧和躺在地上娃娃重合着。娃娃始终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看着这些空虚的人。】
    影院里回荡着娃娃嗅着身体里纯一气息时喘息的声音，那么响、那么明显。沉重地敲击在观影人的心上。直到故事结束，开始在大银幕上出现演职人员表，影院里还保持着压抑地安静。
    然后，大概过了几秒钟后，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率先有人开始鼓掌，才惊醒了大家。从稀稀拉拉到掌声雷动，一直持续了两分钟。
    太不可思议了！
    从影片106分钟14秒开始，到111分41秒为止，总共接近5分半的面部特写！虽然在场观影者不知道准确的时间有多长，但是毫无疑问金恩和所饰演的娃娃最后那个濒死的眼神，绝对有几分钟！
    有没有比这个更长的记录？有没有？现场专业的电影人除了激动，还忙着在自己的记忆里翻箱倒柜，想找出更加经典的面部特写电影场景来做比较。
    原本是枝裕和是打算只拍一小段濒死的眼神，剪辑片子的时候，在后面接娃娃死前的幻觉和各种人的生活画面。但是金恩和提出了异议，有没有可能，把娃娃死前的画面跟后面这些画面重合，这样故事会更有冲击力和震撼力。
    “你疯了吗？！”是枝裕和惊讶地脱口而出。
    这段情节最起码要几分钟。几分钟的面部特写，还是这种超级考验演员细微感情变化的面部特写！哪个演员承受得起这么强烈的长时间感情波动。即使实际操作时可以分成很多段来拍摄。但是难度也不见得降低。因为大银幕会放大人的面部表情，如果中间停顿了一下再拍，很难保证两次拍摄前后的表情能完美衔接上。
    “你确定你要试？恩和桑，如果要采用这种剪辑，对面部表情的精细要求是非常高的。一旦不能衔接上，这样的表演就失去了意义。你确定你要试？”是枝裕和反复向她求证。
    这个想法，其实只是金恩和的灵光一闪。可话说到这里，她却越来越坚定了想尝试的决心：“是枝导演，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不管能不能成功，请让我试一试。能经得起长时间面部特写本身就是我表演的长处所在。要是能借拍您的戏的机会有了更大突破那就太好了！请您成全我！”
    是枝裕和思考了很久，最终退步：“好吧，如果你坚持。那就试试吧。”
    在因为长时间投入很深的感情而在片场产生晕眩的感觉的时候她不想哭，全身发抖地被助理用毯子裹住抱下去休息的时候也不想哭。但是现在，在《空气人偶》的主创们站起来鞠躬感谢时，耳边听到大家直白不加掩饰的欢呼鼓掌声中，金恩和忽然觉得自己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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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将戛纳电影节形容为3s电影节，sea、sex和sun。每年这个时候的戛纳都像一场盛大的狂欢。如果说最初金恩和还有点惊奇的话，已经来过好几次戛纳，并且没工作的时候就会赶往各种电影节淘片、与业内人士交流的她，目前已经能很淡定地面对各种热情洋溢的外国帅哥的约炮。
    “嗨~”
    金恩和正看着今天点映的电影排片单，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头还没抬起来就条件反射地拒绝：“谢谢，帅哥，我不约。是的是的，八块腹肌我也不约。哦，美女也不约。”
    “哦天！金！你怎么知道上次在戛纳我想约你？”有人语气轻快地开玩笑。
    金恩和讶异地回头，发现一个眼熟的金发帅哥正笑容灿烂地站在她身后。
    她笑了：“嗨，罗杰，怎么是你？胸肌很漂亮，不过你还是把衬衣的扣子扣上吧。这次来了很多韩国记者。我怕我跟你站一起的照片会让我男朋友受刺激。”
    “为什么？因为他没有漂亮的肌肉？”罗杰笑眯眯地伸手扣了几颗扣子，不过到了胸前就死活不肯再往上扣。
    “不是。”金恩和耸耸肩：“我只是在他为了练肌肉结果运动过量瘦了后，埋怨过他硬邦邦的不舒服必须离我远一点。看到你身上的肉他会嫉妒的。”
    罗杰：……我去！他只是好不容易练出一身让女性尖叫的肌肉，特意在戛纳秀下身材顺便来几场美好的艳遇！为什么也会引来这种蛋蛋的不经意的“矮油我和我男票就是如此恩爱真是没办法啊亲”的炫耀？！作为一枚单身狗他觉得受到了伤害！
    罗杰是个热情的美国青年导演，自己导演、编剧、制片人一把抓，专门拍摄小成本独立电影。金恩和是在某个电影节上看了他的片子，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朋友的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找了个地方坐下后，金恩和感兴趣地问：“又拍了新片？什么题材？来戛纳联系购买商的吗？”
    “当然，如果是来参选的话你就该看到我的名字了。”罗杰很开朗地说：“是宗教题材。不过我昨天看了主竞赛单元的《反基督者》，突然很想回去重拍一次，差的太远了哈哈哈。对了，还没有恭喜你成为本届戛纳影后的大热门。开幕式我看过了。哇~~你这次真是大爆发啊！我这两天看最新的电影杂志，经常看到有关于你的评论。”
    “哪有~”金恩和心花怒放，但还是克制矜持地谦虚几句：“詹森?所罗门斯不还批评过我‘影片空洞无趣地如同女主演的眼神，让我在戛纳开幕式的会场产生了昏睡的欲/望。’”
    “嘿！没有哪个片子会得到所有影评人的一致认同的。”罗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再说英国人的毒舌刻薄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不用在意那几条难听的评论。金，你们亚洲人就是喜欢。唔，怎么说来着？哦，谦虚。对，你们亚洲人就是喜欢谦虚。我觉得你很棒！”
    “谢谢。”金恩和笑眯眯地感谢了一句。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罗杰告辞的时候顺道邀请她：“晚上有个聚会，是我们一些朋友的私人聚会。艾伦的女朋友丽萨刚从巴基斯坦回来，正好可以听她聊聊一些见闻。一起来吧，他们都想见见很有可能打破由雪莉?麦克雷恩保持的、26岁的三大电影节最年轻双料影后记录的美女呢。听说我跟你认识，一定要我请到你。可以吗？我美丽的女士。”
    金恩和吃了一惊：“双料影后？嘿，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太小了！我可不敢去想……”
    当着所有人的面，金恩和一直推辞说没希望。但是转过身，当她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起床去参加颁奖典礼激动地失眠后。金恩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翻身坐起，然后蹲在床上死命揪着枕头跟郑允浩打电话：“……才怪！我想的！我超级想要的！我怎么不想要啊！不要说什么最年轻记录了，放眼整个亚洲也只有一个张曼玉是三大电影节双料影后啊！这么荣耀的事情真的会降临在我身上吗？怎么办我好紧张啊允浩哥！qaq”
    “没关系的恩和！能够离这一步这么近，已经很厉害了！得不得奖都不重要的。(^o^)/~”郑允浩大力安抚。
    “什么！郑允浩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肯定得不到吗？”金恩和暴走。
    “没有！绝对没有！老婆你是最棒的！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紧张，打扮得美美的去享受红毯就好了。真的真的！”他继续大力安抚，一边哄还一边拼命睁大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让几千公里之外的金恩和看到他真诚的眼神。
    “好吧，暂时原谅你╭(╯^╰)╮”
    “老婆你真温柔~”
    “那是当然！”
    ……
    虽然说郑允浩这么旁若无人、无时无刻不在打电话的状态，他是见过很多很多都麻木习惯了。但沈昌珉还是斜眼旁观了一会儿，才忍住浑身直冒的鸡皮疙瘩收回自己嫌弃鄙视的目光。
    哼！他就不会这样跟他家小明秀恩爱！他是个矜持而低调的人！羡慕什么的绝对没有！
    今天是24日札幌场最后一场。他们结束了演出正在回酒店的路上。虽然身体很疲倦，不过日巡进行了这么久，大致上适应了这个节奏，再加上兴奋劲还没过去，成员们精神倒还都不错，金在中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经纪人闲聊。
    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提起今天震动韩国的一条大新闻——
    “……真没想到卢武铉总统会自杀。”
    朴有天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问说这句话的经纪人：“您刚才说什么？谁自杀了？”
    “卢武铉前总统啊。昨天清晨在老家跳崖自杀，发现后被送到医院抢救过，可惜没有救回来。真是太可惜了。”经纪人连说了两个可惜，震惊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卢武铉总统是因为受贿丑闻的压力太大，才选择了这条路吧？唉，我很多朋友从国内给我打电话，都说要去喝酒，因为心里太难受了。卢武铉总统一向很亲民，支持民主化。他算是历任总统里最清廉的了吧，结果却要背负受贿的罪名死去，真是讽刺啊……”
    朴有天并没有注意到经纪人接下来为卢武铉感叹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连总统都被逼死了！连和平卸任下野的前总统都被逼死了，不得善终！
    当权者的权利，就是大到这个程度啊！
    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的在想这件事。一会儿在想，原来大国家党跟民主党一系的对立已经激烈到这个程度；一会儿又在想，李元寅之前对劝他走的事情那么殷勤，却在前不久突然就不来找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所以马上就轮到他们了吗？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回到酒店，他们的房间是分开的。沈昌珉跟郑允浩回了他们那间，就飞快地抢走了浴室的使用权，欢快地去洗掉一身臭汗。郑允浩……他还在跟自家亲爱的打电话，然后一边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一边心不在焉地跟大家告别，在沈昌珉后面进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朴有天的那点不对劲。
    当然，即使没打电话，他估计也是注意不到的。朴有天本身就是个有城府的人，很少把心里的想法展露在脸上。所以他一路忍着，直到回到他们三人的房间，才拉住金俊秀说：“卢武铉死了。”
    “我知道啊。”金俊秀摸不着头脑地看他：“刚才车上不是说了这个话题的吗？”
    金在中望过来，同样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前总统被现总统的清算逼死了，你觉得接下来轮到谁？”朴有天冷酷地说：“大国家党要拿人开刀，s.m绝对逃不过。要毁了s.m，最快的办法就是毁了东方神起。现在你们还觉得卢武铉死了跟我们没关系吗？”
    金在中跟金俊秀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头有点晕，这话听起来耸人听闻，可是细细想想又很有道理。不！是太有道理了！
    金俊秀问：“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就离开吗？”
    朴有天走到沙发上坐下，抬头瞥了他们两人一眼：“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们。大国家党一直有人在跟我接触，希望我能尽可能多带几名成员离开s.m。他提了一些条件，你们要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