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座冰山

    “祁苏第一名！我的天北殷苍被挤下去了？！”
    “哇他上次不是考了五百多名吗？这进步坐火箭都没这速度吧？”
    “第二北殷，第三皇甫，5555我的飞白被挤出前三了。”
    在合理的范围内进步，那是这位同学真的努力，超过合理的范围，大家就会猜想他上次考试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人会怀疑祁苏是不是作弊了，在圣奥里斯，作弊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会被直接开除，而且所有上层圈子都会知道这个记录，这对一个家族来说是蒙羞的存在。
    且监考十分严格，每个考场30人，单人单桌，每人间隔两米。前后两个监考老师，且有专人在高清摄像头后实时监控。
    圣奥里斯建校这么多年，从没传出过有人作弊。
    “恭喜。”北殷苍看到排名后，只是微微挑眉，似是意料之中，然后转身给祁苏一个拥抱。
    祁苏现在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和北殷苍抱抱了。
    “叮铃——获得不明收入：10颗星星。”
    “咳咳——”班主任等沸腾劲儿过了一波后，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
    “相信同学们都看到了，这次考试排名有些出乎意料。进步最大的，就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名。我们请我们的祁苏同学上来传授一下他是怎么进步的吧。”
    祁苏突然被cue，也不露怯，气定神闲地走到讲台上，露出招牌八颗牙齿笑。
    “其实没什么技巧。”牙齿白得反光，却不显张扬，像个自信温暖的小太阳，“其实我上次考试突然失忆了，不然年级第一早就被我捋下来了。”
    “哗——”
    敢讲，真敢讲。同学们觉得祁苏太牛逼了，热烈鼓掌。
    有人悄悄地回头看北殷苍，结果发现上次年级第一本人竟也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好了，他们知道的，前任年级第一和现任年级第一本来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不定被捋下来的那位比台上这位还要开心呢。
    同学们都在开玩笑的叫他滚下来。
    没人相信祁苏的说辞，失忆了可还行？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两位商量好的，第一次你当年级第一，下次我当年级第一。
    同学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看看祁苏上次考的那个排名，“520”，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说不定就是在向北殷家少爷告白呢！
    于是不用一个上午，全校都传遍了，高一年级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在用成绩玩浪漫。
    在直男打工仔祁苏不知道的时候，他几乎被全校八卦同学打上了“和北殷家大少爷是一对”的标签。
    但是对祁苏有好感的人确实也更多了。
    长得好看，有艺术天分，善良，乐于助人，是个小太阳。原来的缺点“成绩不好”，现在也没了。年级第一！
    也有人提出：“哎那祁苏天天给b班那个女生送早餐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帮她买的？你看祁苏给她送早餐这么久，他们就没交流过。”
    当然除了这种猜测外，也有不少人编织了北殷苍，祁苏，夏沫，加上个皇甫樱，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莫名奇妙被扯进去的皇甫樱：？？？
    “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皇甫樱震惊。
    “他们之前都猜测你和北殷以后会结婚呢。”闺蜜上官雪捂着嘴偷笑，颇为幸灾乐祸。
    毕竟在外人看来，能配上北殷苍家世的，只有皇甫樱。二人又年级相当，郎才女貌。
    现在也依旧不少人认为，即使现在北殷苍和祁苏在一起了，最后还是会和皇甫樱结婚的。
    “和他？”皇甫樱表情一言难尽，“算了吧，我就算单一辈子也不会考虑他的。”
    在皇甫樱无聊的童年生活中，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捉弄其他小孩子。她是她那一圈的“孩子王”。
    基本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皇甫樱，唯一的败笔就是北殷苍。
    她第一次想搞北殷苍的事儿就失败了，还当众出丑。
    她就觉得北殷苍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装逼犯。
    什么相亲相爱的戏码在她这儿是不存在的，她觉得有朝一日也许可以和北殷苍做兄弟，但是往爱情那方面发展......
    皇甫樱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吧。
    她是皇甫家捧在手心的千金，没有人会逼迫她。也没人能逼她。
    而另一个被卷入舆论风波的夏沫，心中也是古井无波。
    祁苏确实天天给她送早餐，但是他送早餐的时候她一般不在，偶尔碰上面，也就互相打个招呼，祁苏把早餐放在她桌上就走了。
    她也有问过祁苏什么意思，祁苏只是说，觉得她像他妹妹，就多关心了她一些，带个早餐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夏沫也想叫祁苏拿回去。祁苏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总在她说话前就溜了。她看着早餐袋上的笑脸标签，最后还是决定随祁苏去吧。
    她能感受出来，祁苏对她没那方面的感觉，虽然每天都给她送早餐。她有感觉的那个人，也不是祁苏。
    她不喜欢男人。即便长大后她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她名义上的父亲一样那么无耻，但她对男人依旧无法生出一丝喜欢。
    祁苏是小太阳，她是阴沟里的老鼠，祁苏的光芒照射不到她。
    她的心很小，只需一束微光就可以将她的心房填满，而小小的心房被填满后，别的光就再也进不去了。
    夏沫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心思飘远。
    阴沟里的小老鼠，心中有一寸地方，那里藏着她的光。
    “樱樱，她好像又在看你。”上官雪凑到皇甫樱耳边小声道。
    皇甫樱回头看快速看了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
    下午，祁苏收到音乐社短信，邀请他下午放学后到音乐社活动教室来商量一下，关于参加音乐社的校庆节目的事儿。
    祁苏只是略微思索，就应下了。
    戏剧社的节目只是为了赚星星，他觉得还是音乐社的节目更能让他提起兴趣。
    音乐社活动场地在米特花园艺术楼五楼，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还有专门的录音棚。处处彰显圣奥里斯贵族气息。
    “你好，我是宋鹤归。”少年身穿圣奥里斯秋季校服，领结系得一丝不苟，颇有老派绅士风范，向祁苏伸出手。
    “你好，我是祁苏。”祁苏和宋鹤归握手。二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经过几个月的恶补，祁苏基本对这个世界的几大世家有了了解。
    北殷、皇甫、南宫、上官、慕家、谢家、宋家都是这个世界第一梯队世家，家族孩子都在圣奥里斯就学。宋鹤归就是宋家长子，第一继承人，现高二。
    上次北殷家宴会宋鹤归也去了。
    宋鹤归也在打量祁苏。这几天祁苏的名字在他耳朵里出现的频率相当高。
    而出现频率最高的的故事，就是《北殷苍、皇甫樱、祁苏、夏沫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故事之精彩，让他都差点忍不住去八卦当事人了。
    不过这次找祁苏来，看一看八卦当事人只是一层原因，更重要的是，那天文艺汇演他也在，他在观众席。
    当时他就觉得，是可以邀请祁苏加入社团的校庆节目的。
    宋鹤归引祁苏到这层楼的玻璃花房，亲手为他冲泡了一杯咖啡。
    “谢谢。”祁苏接过咖啡，轻抿一口，然后就不动声色地放下了。
    有点苦，他喜欢甜的。若是北哥在，一定会给他加上许多糖和奶。甚至会直接给他端上一杯草莓牛奶。
    “听说你也报了戏剧社的节目。”宋鹤归开门见山。
    祁苏点头。
    “我看过你在文艺汇演上的表现，觉得你的演奏极具灵气。”宋鹤归也轻抿一口咖啡，继续道，“音乐社节目是压轴，戏剧社在音乐社之前，中间还隔了几个节目，所以即便你两个节目都报也是完全不冲突的。”
    “我们节目排练会有希尔莱大师亲自指导，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宋鹤归眼中有着势在必得。
    祁苏听到这个名字果然很心动。希尔莱大师，这个世界最有名的钢琴演奏家之一。
    贵族学校真香。祁苏眼睛亮晶晶的，露出标志小太阳笑容：“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