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赵阿姨，你信不信我？

    这些支出压在张主任肩上，他怎么可能省的下钱？
    秦玄羽笑容收敛，重新举起林雯雯的手机说道：“你不给钱，我就把录音曝光，你想想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这五十万华夏币重要。”
    威胁者和被威胁者的身份调换，张主任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被人威胁的滋味有多不好受了。
    “三十万，我最多给你三十万。”这是张主任的最后底线，因为他的银行卡里现在就有三十万，其余部分存款，全在他家那个黄脸婆口袋里压着呢。
    原本谈到这里，秦玄羽美滋滋的拿着三十万华夏币走人，今天的事就算圆满结束了。
    只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眼前这个败类。
    “五十万，一分钱不能少。”
    秦玄羽拒不让步，张主任的脸色愈发阴沉。
    “林小姐，我是青海市医院心肺科技术最好的医生，如果你想让你母亲活命，最好劝劝你男朋友，让他别太贪心了。”
    料到张主任会玩这一手的秦玄羽，不慌不忙道：“雯雯，你不用理他，我说了，阿姨的病由我来治，治不好她，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都行。”
    林雯雯心里是愿意相信秦玄羽的，可她却不敢轻易拿自己母亲的生命去赌。
    两种思维在脑海中不断冲撞着，就在林雯雯不知如何是好时，几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一人，是个头发花白、精神饱满的老者，他来到402号病房门口后，分别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张主任脸上。
    “小张，我听人说李护士被病人家属打了？”
    张主任眼珠一转，心想既然不能跟秦玄羽化解矛盾，那干脆就拿回事件的主动权，至于对方手机里的录音文件，其实说到底也算不了什么，毕竟那些都是李护士和林雯雯的对话，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秦玄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想通这些，他立刻抬手指向秦玄羽道：“院长，就是他打伤了李护士！”
    这名老者的身份，被张主任一语道破。
    他，就是青海市医院的现任院长——宋德振。
    “事情是这样的，李护士今天过来，想让402号病房的赵女士补缴医疗费用，可对方非但不肯缴费，还恼羞成怒，扇了她十几个耳光，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李护士就得被活活打死了。”
    听完张主任的叙述，宋德振看着秦玄羽，肃然问道：“年轻人，他说的是事实吗？”
    秦玄羽撇了撇嘴，讥讽道：“如果我说是你们医院的人有错在先，你会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位张主任？”
    宋德振摇摇头，回道：“我只相信事实。”
    “简单。”秦玄羽的目光在楼道两侧过了一遍。“你去问问这里的病人，或者他们的家属，看看今天这事究竟是谁先挑起来的。”
    “院长，李护士脸上的伤还在，这事不用问也知道谁对谁错啊！”
    张主任越掩饰，宋德振越怀疑。
    场面僵持片刻，秦玄羽突然指着张主任，嘲弄道：“你们青海市医院，今天真是叫我长见识了，就他这种仗着职权之便捞钱坑人的败类，居然还能成为下一任副院长的候选人？依我看，你们医院的领导人都是瞎子！”
    要说领导，宋德振身为院长，自然是青海市医院最高级别的领导。
    当着宋德振骂医院里的领导人都是瞎子，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不过宋德振的品行倒也端正，他没有因为秦玄羽的讽刺而恼怒，而是一脸严肃的向他追问道：“你说张主任借用职位之便，谋取私利，并且坑害院内患者，那么我请问，你这么评价他的理由是什么？”
    “院长……”
    “我没问你！”
    张主任不怕事情败露，但也同样不想事情败露，他本打算阻止秦玄羽和宋德振的交谈，却不成想后者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秦玄羽一瞧，这老头还算明事理，于是删繁就简，把刚才发生在楼道里的种种还原了一遍。
    听完秦玄羽的讲述，宋德振威严喝道：“小张！他说的这些你都做过吗？”
    张主任竭力平复着慌乱的情绪，大声辩解道：“院长，我没有！他说的那些事情我一样没干过，您要是不信，就让他拿出证据来！”
    回答完宋德振的质问，张主任脑海中迅速掠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秦玄羽能拿出的证据，无非是林雯雯和李护士的录音，以及楼道里这些病人及其家属的证词，可说到底，这些东西只要不闹到法院里去，也压根算不上什么。
    只要他坚定意念，打死也不松口，宋德振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令张主任大感意外的是，秦玄羽居然没有按套路出牌，甚至还主动承认，自己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他做过那些天怒人怨的勾当。
    “我没有证据，相信与否，全看宋院长你自己怎么选择。”
    宋德振皱起眉头，这件事越搅越浑，他一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院长，咱们先抛开这件事不谈，我想问您一下，病人在这家医院看病，能不能拖欠治疗费用？”
    宋德振想了想，用一种较为客观的方式，回答秦玄羽道：“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医院是不允许任何病人拖欠治疗费用的，不过要是碰到特殊情况，我会组织院内医务人员进行募捐，无论能筹到多少钱，对病人来说都算是一份心意。”
    “您的做法我十分赞赏。”秦玄羽点点头。“我知道，对于医院来说，一旦给某个病人破例，其他病人就极有可能以此为由，要求院方给出同样的待遇，照着那种形式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医院就得关门倒闭了。”
    宋德振忽然发现，秦玄羽似乎也不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这时，秦玄羽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赵阿姨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可以拖延半个多月的时间呢？张主任，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面对宋德振审视的目光，张主任嘴角抽搐道：“我……我那还不是不忍心，所以才私下帮赵女士拖了一段时间么！”
    “好！这件事我算你医者仁心！”秦玄羽步步紧逼。“既然你都愿意帮赵阿姨这么大的忙了，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把她从病房里赶了出来？”
    “因为我看她一直没钱交费，所以才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然后呢？我女朋友赶到医院来，明确表明自己愿意补缴费用，并且要求你们把赵阿姨送回病房休养，你们给出的答复是什么？”
    “我……我……”
    张主任终究还是没能顶住压力，在“快问快答”的模式下，逐渐显露出颓势来。
    不过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他不能就这么低头认输！
    “赵阿姨的病已经没救了，在她后面，还有不少可以活下去的病人等候病房资源，与其让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