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有些眼熟

    安抚了韩小山和韩小丫，让立春和吴东莱等人先带着他们回了客栈，苏红珊和韩大壮以及苏石头就继续去了荣府。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日头都升起了老高，本就大夏天的，整个人都觉得更热了些。
    三人坐上马车朝着荣府而去。
    可能是因为要去见知府大人的原因，苏石头看上去有些紧张，一路上都坐的板板正正，唇紧呡成一条缝，时不时的往街上看一眼，似是在看什么时候到荣府。
    苏红珊安抚道：“荣夫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荣大人的话，让你姐夫和你说说，别紧张。”
    苏石头的目光落在了韩大壮身上。
    他虽然也见过知府大人，可那是在公堂上，知府大人一身威严的坐在上面，而他却是跪在下面的。
    就是后来，知府大人也是问了韩小山一些问题，并没有问他任何问题。
    在苏石头看来，知府大人就算是要收徒，也应该是收韩小山而不是他。
    毕竟在公堂上的时候，他可看的清清楚楚，知府大人明显对韩小山更加感兴趣，还问了小山的年龄了。
    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传出知府大人收了他为徒的消息，至今他还觉得有些恍惚，不似真的一般。
    苏红珊的目光也落在了韩大壮身上。
    韩大壮皱了皱眉，想了下，说道：“刻板，无趣，不需害怕。”
    苏红珊：“……”
    苏石头：“……”
    苏石头忽然觉得姐夫这话更加不靠谱。
    人家是知府大人，刻板无趣那就是表面的，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至于害怕……
    害怕倒是没有，他就是有些紧张。
    韩大壮也显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这姐弟二人安心，他微微皱眉，似是在思考着措辞，过了会儿，又道：
    “还行吧，无需紧张。”
    苏红珊：“……”
    见他实在说不出有参考性的答案，苏红珊无奈看向苏石头，道：
    “你姐夫说的对，无需紧张，万事有姐姐和姐夫在。”
    苏石头重重的点头，倒不是因为苏红珊的话，而是觉得他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让姐姐跟着一起担心。
    马车在荣府门前停下，门房小厮是早都被叮嘱过的，见是三人一起来，直接就恭恭敬敬的把三人引到了正厅。
    昨儿个是荣府设宴，男女宾客都很多，而今儿个则是苏红珊三人过府做客，也就没昨儿个的那些规矩了，也不用男女分开。
    三人到了正厅，丫鬟奉茶，很快，荣夫人就过来了。
    苏红珊起身行礼：“荣夫人。”
    荣夫人温和笑着要去扶苏红珊起来：
    “听说你们来的时候遇上了事儿，没事吧。”
    苏红珊倒是没觉得荣夫人这么快知道这事儿有什么不对，毕竟今早这事儿闹的还是挺大的，官差都过去抓了人，荣夫人作为晚知府内眷，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她笑道：“劳夫人关心了，我们都没事。”
    “听说凶手是齐芜？”荣夫人又问。
    苏红珊点头：“是啊，这事儿荣大人可能也会为难。”
    荣大人虽然官职比齐大人高，可齐家毕竟势力更大，这事儿闹的，荣大人恐怕也要头疼一阵子了。
    虽然苏红珊的确是想让齐芜恶有恶报，可站在荣大人的立场上，这事儿的确是有些麻烦。
    荣夫人却是嗤笑一声，冷哼道：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她齐芜杀了人，街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依着我家老爷那性子，恐怕只要不是皇帝亲口发话，他都会秉公办理。”
    苏红珊没有说话。
    她心里无比明白，在这王权至上的时代，有时候秉公办理一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府大人不管做什么选择，她其实都能理解。
    不过……
    不管知府大人做什么选择，齐芜都必须要死，只不过是怎么一个死法而已。
    这么大的梁子，而且齐芜都已经对她动了杀心，她是绝对不会任由她再继续活着的。
    说她狠辣无情也好，睚眦必报也罢，反正，她绝不能用自己身边人的安危去冒险。
    荣夫人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意思，又叫了苏石头语气温和的问了一些问题。
    苏石头虽然紧张，可真正到了荣夫人面前，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荣夫人脸上始终带着笑，看的出来还是挺满意的。
    等到几个问题后，她就笑道：
    “小子不错，不过以后见了我可不能叫夫人了，要叫师娘……对了，好像还没敬过茶，不过也不着急，等?你师父一会儿过来了，敬了茶就行了。”
    荣夫人说着，就又询问身边的程嬷嬷：
    “等会儿敬拜师茶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程嬷嬷恭敬回道：“按照夫人的吩咐，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老爷回来了。”
    荣夫人这意思，就是苏石头过了她这一关。
    不管是苏石头还是苏红珊，都暗暗松了口气。
    唯有韩大壮始终气定神闲，神色都没变化过，始终那样淡漠的坐着，却让人无法忽略。
    就连荣夫人就不止一次的往韩大壮那边看去一眼，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想起自家老爷说收了苏石头为徒的时候，说漏嘴的那句话。
    ‘你以为我是想收他为徒？我还不是想和他身边的那人多点儿牵连，那小子我不敢收为徒弟，苏石头总可以了吧，你别看他现在就是个寒门小子，以后前途可不小。’
    当时的她满心都是老爷不教自家侄儿，却偏要收一个寒门小子的怨念，根本就没去细想。
    可此刻看到韩大壮，她莫名的就想到了当日老爷说的话。
    他身边的人？
    那小子老爷不敢收，就只能收他？
    难不成这一家人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越是这么想着，荣夫人看韩大壮就越是觉得似是在哪里见过。
    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荣夫人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看向韩大壮，正准备试探的问两句，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
    荣大人就出现在门口。
    目光在韩大壮身上停留片刻，就落在苏石头身上，直接道：“先行拜师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