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幡动

    楚朝朝喝着热茶，靠在榻上，身上还盖着毯子。眼前的茶几上摆了叁碟糕点，有用糯米做的软糕，还有枣糕，更有厨房新发现的做法——黄灿灿的，像糖豆一样。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枣糕，丝丝的甜之后，还剩下了点酸。
    甜而不腻。
    好吃。
    这些都是大哥吩咐厨房拿来的。
    他总是这么清楚她的喜好，明明那么忙，还花着精力留意着怎么可以做的更好。临走之前，他如往常一样的揉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她说着：“朝朝好好休息，哥哥有时间再来看你。”
    还好……还好。
    也许是最近总是会有哪里很疼。
    又也许是……脑海里塞满了不同时期的零散记忆，可是她没用，记不清楚哪些是哪些。
    看着那位老师傅，看着他捏着竹筷的指节，看着他满脸惊惧却不敢言……她难得有段快乐的回忆，居然被以这样的方式锁在了楚家的高墙里。
    这是她第一次跟大哥那样说话，还生气了。好在后来她装了委屈，换了个说法，让大哥没有再继续这样做。也……好在，大哥他，没有在意她的态度。
    谁让她现在……依附着大哥、叁弟——还有“楚”这个姓，生活着。
    就像谢娘子那天说的一样……
    她只是楚家的二小姐。
    楚朝朝叹了一口气，只感觉刚刚咽下去的糕点都没了味道。想着想着，更烦了——不知道谢娘子那边是怎么决定的，自己还有没有可能。
    但是不管怎么样——
    她捏着软糕，咬下来一小块。
    自己一定要能出门。如果花楼这边走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
    这次……一定要活下去。
    如果能活下去……她不奢求什么。
    她其实还挺想一个人待着的——就像之前在夜里，她坐在廊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院里的随便一件陈设，拎出来，都是比她年纪大的。有时候看见几个边角，她会想起去了的母亲。只是随着轮回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多少的难过与伤心，都渐渐的淡去了。
    “大晚上的，你怎么又在这里啊？”
    他扔过来一件厚实的细绒披风，一下子盖到了她的头上。嘴里叼了片枯叶，他跨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楚朝朝拉着带子，好不容易披好，哼了一声：“放肆。”
    他倒是也没有反应，楚朝朝瞅着自己膝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两人中间，一点一点的朝着那边推。她也是有点儿不情愿，咬着唇：“……谢谢。”
    “还有……下午的时候，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开口……求情。”她埋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没什么可说的，也许就是在找理由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像这棵树一样，我也烂了。”
    “一码归一码。”他捞过那个瓶子，“我只是不齿你放任自己与血亲不伦……但是我也不是你，不过是在高高在上的评头论足罢了。”
    “而且……”他拧开瓶盖，掀起衣袖，涂着药膏，“真正烂了的人——是不会好心给一个低贱的侍卫药物的。”
    楚朝朝下意识的反驳：“你不低贱！你还……每次都有帮我，”她看着他的眼睛，“还出生在那样广袤、无拘无束的地方，我才是，很羡慕你。”
    “哈，”他笑了一声，“多谢小姐……那看在小姐这句话的面子上，我也送给小姐一句话。”
    他披着月色，玄色的衣服上镀了银边。
    剑眉下的蓝瞳第一次染上了些温度：
    “破而后立，败而后成。”
    “失败不过是一种常态……有时候，也该多看看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可能性，说不定呢。”
    “你说是吧——小姐？”
    这些、这些——又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小姐——叁少爷！”
    是小枝慌慌忙忙的声音。
    楚朝朝回过神。
    楚知安站在她面前，眉头紧皱，脸上冷的像是结了霜。他扫了一眼案上的小吃，手劲依旧有些大，几下扯开了她的衣领，就瞥见了她胸上斑斑点点的红痕。
    他几乎是咬着牙：“阿姐，你答应过的……”
    “你会一直看着我。”
    楚知安回头，把小枝吼了出去。哐啷的几声之后，盘子全被他扫到了地上。糕点陶瓷，碎了一地。她还听到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他压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要把她的双腿往开掰。尽管去当了文官，他的力道分毫不减，更别说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
    “啊……知安……”
    他的手揉着阴蒂，还一口啃在了她的小腿上。稍有空闲，他解着自己的衣带，已是露出来了结实的胸膛。人鱼线往下，他的那块叫嚣的挺立着。
    这粗暴里，竟然还带了些美感。
    他的指尖摸着穴口：“阿姐……大哥不在意，居然还把你拉着去见王五爷——可是我在意。看着他摸你的手……我当时真是想掏出刀来，一下子剁掉。”
    腿心变得越来越黏腻，也许因为酥麻被多次刻在了骨头里，也被勾了起来。楚知安呼着气，挑着指缝间的淫液，接着说：“你怎么能就那么答应了……还去勾他，嗯？你怎么不知道，对着我，主动挤一挤奶子的？”
    “那既然这样……你就待着家里，好好被我看着算了。”他舔了一口嘴唇，扶着棒身，磨着她腿心的软肉，“也早点被我操透，干的下不了床，看你还往不往外跑。”
    楚朝朝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多少他手下带着的人安排在她的院子里了？
    怪不得刚才脚步声那么多……
    虽然水多，可小穴被扩张的还是不够。他刚想往进来挤，她就痛的不行。
    撕扯开来一样。
    真的……好疼。
    疼的胸口的痛像是又卷上来了。
    是在第六世被他捅穿的地方。
    楚朝朝哭了出来。
    她真的好委屈啊……
    有时候她想，干脆什么都不做算了，反正最后难逃一死。如果再次醒来，吃好喝好。醒不来，那更好，省的受折磨。
    多没意思。
    可是……还是想活着。
    想多看看梅花，有机会，还想去草原和戈壁看一看。去见识几番天地的广阔，再意识到自己不过蜉蝣而已。
    她只是想活着啊。
    但是她也是对自己越发厌恶——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眼泪一点儿都止不住。
    “朝朝……阿姐，”楚知安哑着声，慌乱起来，“是我不好……你不要哭。”
    看着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眼泪越来越多，他就心里难受的不行。他知道自己做的有点粗暴——可是不这样，怎么能让她乖乖的留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更看不得她哭。
    楚知安低下头，吻着她的眼泪，软着声，哄了起来：“朝朝……别哭。”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脸畔，带着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