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吃穷方老板

    回去酒店的路上，你趁着大家精神奕奕，告诉了他们关于杀青宴的好消息。
    最欢喜的当属鱼飞红，直接来了个“呜呼”，而最漠然的在卫阳春与常庚之间盘旋，你觉得应该属于卫阳春，她“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switch上。常庚......常庚是一向都没什么反应的，但你相信他一定也很兴奋。
    谢非鱼有点愁明天晚上要穿什么，但大家一致认为他该穿他的长筒袜。
    “啊、啊这......”他脖子又红了。
    谢非鱼周二晚上没有穿长筒袜。
    “你不是没有长裤吗？”姜宁玉奇怪道。他记得谢非鱼的行李里头几乎只有短裤、大裤衩和宽衣。
    “我拿了洗过的戏服穿，没问题吧......”
    虽然你有点可惜看不到谢非鱼穿长筒袜，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摆了摆手，“随便你，就是记得别忘了还给我们就行。”
    不过其他人大概要失望了。
    你、姜宁玉、小梅、谢非鱼一起下楼的时候碰上了从健身房搭电梯上楼的吴归。电梯门徐徐滑开，你们看见他愣了一下，但吴归本人在你们进来的似乎没有特别表示，往后退了一下让位。
    本来在走廊里像小学生争吵的姜宁玉与小梅安静如鸡，吴归的存在仿佛个深水炸弹，电梯的门关上，没有人说话。他穿着紧身衣，比起第一次见时的卫衣更凸显身材，真是让你们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不错，但肌肉还没有和他同姓的吴令的健硕。
    你移开视线，双眼意外对上挤在吴归身边的谢非鱼，身体一凝。心中荡起惊浪的不止你一个人，他与你对视，眼眸微睁，像是发现了你的什么大秘密。
    你伸出了尔康手，想要解释，但谢非鱼慌忙地别开目光，根本不敢看你，于是你又疲惫地放下了手。
    你们住的楼层颇高，从叁十四楼到一楼有点距离，电梯下降了几秒，寂寥快将你掐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电梯里的人心思各异，期望着谁来开个头说个话，然后终于有人说话了。
    虽然并不是最理想的人。
    吴归开口：“......你们是杀青了吗？”
    谢非鱼等了一下，电梯里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他尴尬地顶上位。
    “是的。”
    “我们现在打算去杀青宴。”他补道。
    “哦。”
    吴归点头，然后就没话说了。
    电梯再次陷入沉默，但好在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楼了。姐姐们穿上了鲜艳的裙子，和一旁的男士们一对比就显得衬衣长裤的搭配单调，谢非鱼很奇妙地融入了他们。小梅蹦着出去挽住柳青蕊和霍樱，姜宁玉去嘲笑男士组无聊的品味。
    你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刚一脚踏出电梯就顿了顿，似有所觉地回头。
    “你不出来吗？”你友好地问。
    虽然你与乌应龙的关系不算最好，可你对他手底下的演员并无积怨，甚至还挺喜欢新加入的那位叫纪欢的少女，一看就同乌应龙不是一丘之貉。
    吴归靠在电梯的墙上，拿着水壶立在角落里，一点都没有出电梯的意思，紧身衣下的肌肉仍然很抢眼也很养眼。你看他他看你，吴归也没发脾气，他的脸上浮现出点尴尬，慢慢开口：“我......忘了按楼层。”
    ......原来是这样吗。
    你礼貌地憋笑，年轻人脸皮子真薄。
    “那好吧，再见。”
    你毫无犹豫地转身，吴归安静地回了一句“再见”，但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
    在电梯里耽误了一会儿，你行至酒店门口的时候，方羡鹤雇的车已经在外等着了，一群人分为两拨，各挤在两辆保姆车上。后面那辆门没关，金邬从中探出头，伸手招呼你快点过去：“方前辈说你再不来就把你丢下了！”
    他的嗓门不小，驾驶位上的方羡鹤听见了，大笑着骂声连连：“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别吵了各位，耳朵都快聋了。”
    你懒懒地说着踏入车里，推搡了一下金邬的肩膀，但他不动如山，笑眯眯的欠揍样，屁股都快黏在椅座上了。
    “先到先得嘛导演。”
    俗话说保姆车抢不到shotgun就抢中间的位子，金邬不肯让位，另一边的空座被常庚霸占着。而常庚虽然看似随和（没有世俗的欲望），其实一点都不客气，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同样没有为他亲爱的导演牺牲自我的觉悟。
    王雾在副驾驶上打盹儿，后座是唐岭和小梅各占了一边，为你留了全车最差位的宝座。
    “居然连副驾驶也不给我留吗？”
    “没办法，不能因为你是导演就给你特殊待遇会被说闲话的哦。”方羡鹤趴在方向盘上朝后视镜看去，标志性的墨镜斜在鼻梁上。他耸耸肩，应对自如。“再说了，谁让你晚来一步呢。”
    其实也不是多大事，你、唐岭、小梅都不是特别重量级的人，更何况挤在小梅身旁也是种享受，她的手臂和大腿上多肉又凉凉的，就是在夏天的晚上贴着也不会不舒服。
    方羡鹤作为东道主与请客的金主，带了你们去东柳有名的烧烤餐厅，清楚知道你们这群人的口味，高档餐厅什么的并不适合。你们一进去就被服务员引到了包厢里去，你好些天没吃好吃的了，都在忙着拍摄av，经过走廊的时候，炭火与肉香交杂浮动在空中，就是才吃过一包乐事的你都被勾起了食欲。
    包厢是较窄的长方形，里头是一张长条桌，比起圆桌更方便人交流与烧烤。入口的对面落地窗俯瞰着东柳夜景，纷乱的霓虹灯与车水马龙尽收入目。你被大家推上了门边的主座，方羡鹤就在安排在你的右侧，另一边是小梅。
    在开吃之前，这群人哄笑着让你来说一下杀青感言。
    你无奈地站起身，举起了白开水：“我没太多想说的，但如果真要我说点什么，那就请你们尽情地吃，目标就是把方老板吃穷！”
    “把方老板吃穷！”
    你坐下的时候被他们传染，扬着大大的笑容。方羡鹤同样举着白开水，与你碰了一下杯，不在意地笑道：“你这可就有点为难人了。”
    这家餐厅提供各种和牛牛肉、五花肉、连匈牙利羊毛猪都有，方羡鹤豪迈地让大家随便点，他们一个又一个点了不重样的玩意儿，除去常庚的素菜，全成了肉食动物。你期待在方羡鹤脸上看见僵硬的微笑。但方老师还是方老师，表面滴水不漏，失态是不可能的。
    至于饮料，在点之前，大家一致眼巴巴地看向了你。
    你失笑：“仅此一夜。”
    除了常庚，连平时只爱喝牛奶的谢非鱼也来了一瓶啤酒。
    金邬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摇来摇去：“你不是我认识的小鱼儿，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
    “我工作之外也喝的......”谢非鱼闷声道。他被金邬晃得头晕眼花，刚下口的白开水都快给他吐出来，
    乔白置身于闹剧之外，老神在在看向你：“沉导，打算挖一下pristine的墙角吗？”
    “是啊导演，你看小鱼他多喜欢我们，你难道就舍得让他这么走了吗？”柳青蕊从长桌的另一头附和。
    你笑：“我回去找白老大商量商量，毕竟小鱼可贵了。”
    这个有一半倒是实话，虽然你们团队逐渐名声鹊起，但资金比起扎根已久的大公司，资金仍然是有限的。虽然你不后悔请谢非鱼来担任这个男一，但是他的价格你不得不说，还是让你悲伤了半天。幸好这钱是从方羡鹤口袋出的，不然你会更心痛，然后下次还是该请大牌就请大牌、
    由于是在包厢里，方羡鹤更是很随和的老板，你们也没有太多顾忌，随便怎么吵闹怎么来，有一瞬间鱼飞红他们那头都吵得你听不见方羡鹤在说什么了。
    钟眉较晚过来，进门的时候你发现了，但没点出来，因为小姑娘看着还挺紧张的。你在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时候，给她指向王雾身旁他特意留给她的位置。
    她安静地点头道了谢，你没听见她的嗓音可也猜得着。
    王雾见钟眉来了，首先是拉着她的手腕过去，“你快坐下来吃，不然他们都快把我给你烤的肉都偷光了！”
    罪魁祸首·鱼金柳霍四人一点都不羞，笑嘻嘻与王雾钟眉两人对视，其中霍樱筷子上还夹着王雾的一块五花肉，她对着钟眉笑得无辜，下一秒迅猛地将五花肉吃进肚里死无对证。
    “你看看他们！！”王雾立刻指控。
    钟眉的右边是卫阳春，卫阳春罕见地没有带上她的游戏机，话说得不多，埋头苦干励志把眼前的一大盘神户牛肉都干掉，无意中让钟眉松了口气。
    她敢说，要是坐在鱼飞红和金邬两个闹腾的人中间，她一定会被憋死。
    “这是？”方羡鹤目前还没见过钟眉。
    “我们的星探。”你将嘴里的肉咀嚼吞下，朝方羡鹤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就是把乔白和金邬拉入伙的大功臣。”
    你和方羡鹤到底认识快一年，对他的行径不陌生，瞧他异常的兴趣，钟眉又是个精致的女孩子，你顿悟了，立刻开口，毫不客气地开怼：“方老师你最好别想了，你这都几岁了，找刚出大学的小姑娘不害羞吗？”
    “说得像我都快四十多岁似的。”
    方羡鹤倒也没被羞辱到，只是好笑地纠正你：“叁十四岁已经算年轻有为了好吗？”
    你早有应对，继续往年龄的痛处上戳，淡淡道：“再年轻有为也几乎大我们这里所有人十年。”
    “亏你叫我一声老师！”
    “瞧你这话说得，哪有将我放进眼里？”方羡鹤笑骂。
    你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