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零之识_9

    只要不是和自己颜色一样的家伙就打，场面之混乱一时间简直难以言表。
    但是这些人里还是有清醒的，善条刚毅有些忧心地一边应对着气势汹汹攻击过来的人，一边抬头看着天空，“这样的状况再下去……王啊，你可不要出事才行。”
    围观了全程的久世零华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也不明白他们脑袋上那么明晃晃地出现的长剑状能量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倒是从刚刚那个凤圣悟的嘴里听到了一句德累丝石板什么的，难道是那个什么石板给了他们这样的特殊能力？
    这样看来的话，那个石板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久世零华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仅仅只是这么一群人打群架而已，居然会引发常夜海的暴动。难道说……
    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不吉利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脑袋上的那个能量团有可能会掉下来？如果真的掉下来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常夜海会如此兴奋了。
    久世零华默默地猜测着，看着场上越来越混乱的状况没有作声。他可不是圣人，作为一个鬼，他不去做点什么就已经算不错了，难道还要他对生命抱有什么正面的想法吗？这也太强鬼所难了吧？更何况异世界人的生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已经变得相当冷漠的久世零华无所谓地想着，想要平息常夜海，除了刺青巫女的献身之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人，死得越多越好。事实上当初的常夜海哪怕没有久世的巫女出现，在吞噬足够多的灵魂之后，也会自己消退掉的。
    当然，若是真的没有久世镇守，常夜海的爆发还不知道会带走多少人的生命。
    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常夜海暴走，他会去重复一次仪式——事实上他现在还在通过刺青巫女仪式的力量抑制本世界的常夜海暴动，可是在这边，他完全没有挽救他们的义务。
    反正让这里死掉很多人，也是解决常夜海暴动的一种方法。
    就在久世零华盘算着这种明显不人道的问题时，那边的战况变得更加严重起来了，那个红色的家伙，明显开始了暴走。
    他身上的颜色已经变得不太正常，在久世零华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真的燃烧了起来。不是之前的那种力量爆发的样子，而是从头到尾，整个人开始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燃烧起来的男人发出了惨叫。
    “喂，伽具都玄示？”他的模样太过吓人，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愣住了，特别是羽张迅，他的感受更加深刻，放佛就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想明白明明自己是来救人的，却不明原因地陷入这样的大混战里的凤圣悟一边使用雾气保护着自己身边的族人，一边看着那边燃烧起来的男人。
    “要掉下来了……”善条刚毅鬼使神差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天空之中原本属于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竟然碎裂了开来，然后破破烂烂的长剑竟然就那么笔笔直地向着下方坠了下去！
    听到他说话的几人都忍不住地抬起头来，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别开玩笑了！”成为王的那一刻，他们就都知道，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有一天可能会坠落下来，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竟然是这样的！
    那是一种无声的恐怖，所有人都在冥冥之中明白，一旦当剑坠落到了地面，将会发生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快跑，快点跑啊！！！”凤圣悟大声地叫了起来，带着自己的氏族成员就开始向外狂奔起来。
    “对，要赶紧走……”羽张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跌跌撞撞地也开始跑了起来，脸色却变换不已。
    赤王的氏族此时已经一片混乱，有的人的力量开始暴走，有的人的力量却消失不见，他们想要靠近自己的王，却王身上的力量烧伤。
    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以一种看似缓慢却十分坚定的速度往下坠落，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一口气落到了地上。
    “轰”鲜红的光芒瞬间袭来，巨大的声浪将所有接近的人的听力一口气摧毁。
    红色的光芒从这个点开始，瞬间席卷了整座城市，然后一口气吞没了它。
    毁灭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王的力量究竟可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原本还只是模糊了解的人终于知道了。那是可以在一瞬间移山倒海，毁灭一切的力量。
    被红色光芒所笼罩的城市里，一切都开始崩溃，房屋倒塌，地面开裂，对火焰抗性弱的人直接就在火焰中被烧的灰飞烟灭。
    第19章 城市毁灭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在被力量侵袭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张开自己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的羽张迅呆滞地看着仿佛被炸弹轰炸过的城市，再回过头去，看到自己身后差不多也都死了一地的青之氏族成员，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仰天咆哮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随着他的嘶吼，他身上的力量也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久世零华看了看天上也跟着开始动摇的长剑，抬起头来感受了一下常夜海的动静，“真是十分众多的灵魂，常夜海也已经安静下来了，这样就好。”
    他看了眼那边明显陷入动摇状态，且明显受到了那个红色家伙的力量共鸣而变得力量不稳定的羽张迅，“这个家伙的剑难道也要掉下来了吗？”
    赤王的力量还没有彻底消退，刚刚只是度过了第一波的冲击，如果这边这个的力量也跟着暴走的话……
    本州岛会被炸裂开的吧？
    零华看着明显已经从地面上消失掉了的巨大陨坑，坑中红色的长剑还没有燃烧殆尽。
    “算了，我觉得常夜海已经不需要更多的灵魂了。”感受到常夜海中传来的悲鸣，零华也有些头疼，这些灵魂最后都是要被送入轮回的，而且不同于本世界的灵魂，可以被鬼灯他们带走，这些其他世界来的灵魂，需要他来想办法将那些灵魂送走。
    善条刚毅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也不知道是赤王的力量所致，还是因为被打中了脑袋，伤到了眼睛导致的，但是在这样不吉利的红色之中，唯一一个突兀的颜色还是异常的明亮。
    那是青之王，他的王的颜色。
    青王的颜色动荡不定，就好像刚才的赤王一样。
    善条刚毅直觉地以为这样下去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他的身体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打击，浑身上下差不多都无法动弹了，他想要阻止自己的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挽救自己的王，也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精神越来越恍惚，眼前也变得一片模糊，脑袋上破开的洞似乎要把他全身的血都流出去，该怎么做，该做什么，要怎么办，他已经完全不清楚了。
    羽张迅痛苦地咬着牙，他也知道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快掉下来了，可是他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再次发生和赤王一样的惨剧。
    “不做点什么不行……不做点什么的话……”善条刚毅脑子里最后的念头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想得救吗？”
    “不，并不是不想得救，但是……”善条刚毅觉得自己一定是昏迷过头了，他居然会在死前想起这些东西来，下一秒，他就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似乎又站了起来。
    羽张迅痛苦地挣扎在自己的力量里，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的力量竟然会如此难以控制，忽然之间，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半身已经全是鲜血的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善条……？”羽张迅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从一开始对方就应该这样做了，他忽然有种诡异的平静感，明明是生死一瞬的时候，他却忽然有了种奇特的明悟，迎接最后的明悟。
    “对不起！”伴随着不知道是谁的说话声，善条刚毅骤然出手，快到难以想象的一剑忽然刺了出来，蓝色的火焰几乎要在善条刚毅的身上燃烧起来一样，一剑笔直地刺向了羽张迅的头颅。
    善条刚毅的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刀，而且是不同于Scepter4里其他人那样细长型的日本刀，而是更宽更重更像是大砍刀一样的，长刀瞬间就砍中了站在那里没有动弹的羽张迅。
    “谢谢。”羽张迅最后看了眼善条刚毅，脑袋便飞了起来。
    代表青之王的青色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是砂砾一样地碎裂了开来，一点点地散落下来。
    青之王的力量最后一次爆发了开来，巨大的力量将羽张迅的身体化为了齑粉，也将一旁的善条刚毅击飞了出去，他的右手也瞬间就被青色的火焰燃成灰烬。
    “善条先生！！！”另一边还活着的几个Scepter4成员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护在了身下，赤王的力量像是感受到了不会再有可以引发他共鸣的东西存在一般，彻底地爆发了开来。
    零华从善条刚毅的身上离开的时候，赤王的力量刚好横扫了这一片，反正救人救到底，他随手一挥，一旁某座大楼的墙板直接掉了下来，正好挡在他们的身前。
    被零华的力量所覆盖的石板阻隔了赤王的力量，勉强让几个人活了下来。
    零华飘了过去，便看到赤王的力量已经直接毁灭了他所在的方圆近千米以内的所有一切，港口直接消失不见，海水汹涌地倒灌了进来，整座城市已经不复存在。
    远处的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也放佛被这里的悲剧所感染，也跟着染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
    “天亮了呢。”他回过头去看向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的城市，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死亡气息，人类的灵魂无意识地就这样在死寂的城市里漂浮着，“果然，常夜海的暴动停止了，不过这么多的灵魂居然都还没有打开常夜海的通道？”
    数量如此众多的灵魂不可能全部都被常夜海带走，只有那些有着强烈怨恨或是强烈思念的才会进入常夜海之中，其他的都应该进入自然回归，或是进入这个世界的地狱，但是那些灵魂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一般来说，灵魂的回流会造成常夜海的通道再次打开，而他也能够通过通道回归原本的世界。
    “这次又是什么状况？”久世零华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了，每个世界的情况都各有不同，可是这么长时间都不动弹，难道说又要等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将他弹出去吗？
    “看来请假是对的。”两边的世界时间流速并不相同，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异世界要比自身所在的世界快，相差比例最大的一个，他在那边呆了差不多两百多年，这边的时间才过去二十天。
    第20章 奇怪的石板
    “还有谁，还有谁还活着吗？”在自己的力量领域里奇迹般地几乎毫发无伤的凤圣悟悲痛不已地叫喊着，就像是在期待奇迹一般地在这片废墟之城中来回寻找，“还活着的人发出点声音啊！”
    听到远处传来的细碎声音，他连忙冲了过去，“喂，还活着吗？”
    碎石底下的少年胸口被石头击穿，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哪怕现在他还没有事，照这个出血量，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步入死亡之中。
    凤圣悟痛苦地伸手捂住额头，“太可怜了，他明明还这么小……”
    就在这时，绿色的光芒一点点浸润了下来，随即，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便出现在了少年的头顶。“这，这是……”凤圣悟吃惊地看着出现的长剑，这个孩子竟然是被德累斯顿石板所选中的，绿之王？
    久世零华倒是觉得颇为有趣地看着这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长剑，他之前就对这种奇怪的东西很好奇，而且更有趣的是，当这柄长剑出现之后，原本呆滞的灵魂就开始移动了起来，笔直地朝着某个方向开始前进。
    “冥界？不，这个世界并没有那种东西。”这个世界的空间边界很平滑，没有半点分割开来的迹象，没有神明的痕迹，没有天界、冥界、人间的分割，久世零华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跟着那些灵魂前进的方向走了过去。
    灵魂的前进速度是很快的，特别是越朝那个方向走，那些灵魂就越像是被吸引一样地飞快前进。
    “方向是……东京？”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零华也看到过自己所在的城市，那个被毁灭一空的城市居然是神奈川县的神奈川市，真是没想到原本如此巨大的一座城市，居然会因此而直接毁灭。
    不同于那些还需要自己飞的灵魂，零华十分干脆地跳上了一列开往东京的新干线，顺便看着新干线上紧急播送的新闻。
    “NHK紧急报道，日本神奈川县神奈川市发生特大灾害，目前灾害原因尚不明确。各位请看我身后拍摄到的画面，神奈川市现在已经确认完全崩溃，具体伤亡人数有待统计。因为城市崩毁、地貌改变的缘故，神奈川县及其周边地区将有可能遭遇持续性的海啸及地震，请周围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播报员的声音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剧烈的风声、海啸的轰鸣声从镜头里传来，整列新干线上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这样的灾害太可怕了，若是万一降落到自己的头上……那……
    久世零华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灵魂向着东京的某个方向直奔而去。
    “是去富士山吗？”看着灵魂前进的方向，零华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在他的世界里，富士山是天然的连通此世和彼世的大门，只不过不同于久世所在的常夜海出口或者冰室所在的黄泉之门，富士山的门在此世有山神与山精看守，在彼世有狱卒看守，除非富士山的山神暴走使得火山爆发，不然一般都是不能打开那扇门的。
    灵魂的目的地似乎并不是山的样子，他们一路前行，一直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大楼，充满了现代化的设计感，高耸入云的大楼被设计成高塔的模样。灵魂纷纷地向着高塔涌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久世零华奇怪地看着这一幕，他快步走上前去，就看到最先跑过来的灵魂跑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房间里。
    和室的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端坐在房间正中央，正在与人进行视频通讯，通讯的对象是他现在跑去神奈川的氏族成员。
    “王，已经可以确定，神奈川的问题是因为赤王的威斯曼偏差值过高的关系，造成了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现在神奈川的地质已经变得相当不妙，随时有可能变成巨坑。”汇报的男人脸上带着奇怪的兔子面具，穿着一身改良过的神官长袍，声音严肃地说道。
    “先前就有预感，那个人的威斯曼偏差值变动得太厉害了。”国常路大觉摇了摇头，“青之王和灰之王有消息吗？”
    “根据现场残留下来的情况分辨，恐怕灰之王和青之王也……”国常路的氏族，黄金氏族的成员开口说道。
    “是吗……”老人神色不明地叹了口气。
    零华只是随意地看了眼他，继续关心起那些奇特的灵魂动向来，那些灵魂跑到了这个房间之后，就试图靠近这房间的地板。
    地板？
    零华漂浮了起来，就看到这房间的地板上有着一块十分巨大的石板，石板散发着奇妙的力量波动，波动的起伏让人容易联想到人类的心跳。
    “这个石板……难道是活着的？”零华十分惊讶地看着这个石板，再看到石板的上方散发出去的，还十分细小的绿色力量波动，就和之前在神奈川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少年人身上的十分相似。
    灵魂在靠近这块石板之后，就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地纷纷开始消散起来。
    “直接就进入轮回之中了？”零华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画面，在没有地狱没有天堂的世界里，灵魂回归大地的时候，会显现出这样好像消散一样的模样来。但是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过来看一块大石板？
    “房间里的客人也可以现身了吧？”国常路大觉皱着眉头说道。
    零华左右看了看，再干脆跑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确定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不由地笑了起来，“你这个人，真的相当有趣呢。”
    国常路大觉皱起了眉头，他只是直觉地觉得，这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是不论是石板还是他自己，都没有感受到那样东西的存在。话说出口，也更多的是一种试探，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真的出现了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不要紧张。”零华出现在了房间里，“你应该看的出来，我是个幽灵。”
    是的，半透明的人影，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幽灵。可是这对于身为黄金之王的国常路大觉而言，却下意识地觉得，这可能是什么人的特殊能力，因此他并没有做声。
    “唔，看来你似乎是将我当成类似投影之类的东西吧？”零华打了个响指，房间里顿时出现了无数的人影，“看到了吗，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