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零之识_46

    久世零华这次作为文学社的看板娘坐在了招收新人的桌子后面。虽然他并不是女孩子，但是能起到的作用比其他社团里正儿八经的看板娘要大的多，不少男孩子都有些偷偷摸摸地跑来打听他的消息，哪怕什么也没有问道，可是能够让他们了解到文学社的存在，文学社的新社长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哈，真是的……”过来和他搭话的大部分都是刚升上国中的小男孩，且不说久世零华真的是个男性，他也对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兴趣，可是偏偏社长还说了，不要在现在就将自己的性别曝光，哪怕不是不明白社长的意思，他还是觉得多少有些别扭。
    更麻烦的是这些人将文学社的摊位完全遮挡住了，其他人看往这边，只能看到乌泱泱地一大群人。
    要不是后来还是有女孩子出于种种原因靠过来，他想他大概就会提前离席了。
    “下次再也不去做这样的事情了。”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脑袋搁在课桌上，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教室里留下来的学生并不多，仅剩的那一些也都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
    坐在他前面的迹部景吾侧过头去看了看坐在自己后面的“同桌”，他发现自己的同学经过一年的时间之后，脸上变得越来越充满魅力起来，五官变得更加清晰，线条却更加柔和。
    他多少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久世，你没发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么？”
    “咦，有吗？”久世零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随身镜子，“咦，听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咳，你都没发现的吗？”迹部景吾有些没好气地看着他，对于早上的时候文学社引起的人员拥挤问题多少知道了点问题所在。
    “我还是第一次用身体来生长到这个年纪的说。”久世零华随手一放手里的镜子，满不在意地说道，“这可是我为了到现世来度假第一次手动把时间调整到十三岁开始生长的。”
    “调，调整？”迹部景吾听到这样的发言，忍不住地伸手按了按跳动的眉毛。
    “是啊。”虽然班级里没多少人，其他人也不太可能听得到自己的说话，他还是坐直了身体笑道，“不说这些了，迹部君你不去吃饭么？”
    “看完这几页就去。”迹部景吾看着手里的学生会材料，既然对方都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明显还是不要更多的深究比较好。
    “那我先去餐厅了啊。”刚才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邀请他一起过去，可是遭遇过早上的围观热潮之后的久世零华觉得自己果然还是等到餐厅里人空一点再去会比较好。
    现在再去的时候，餐厅里果然人少了不少，不过作为迹部出品的餐厅，哪怕过了用餐高峰期，餐厅里的饭菜也绝不会有任何放凉了之类的情况。
    零华随意地点了几样外国菜，刚吃了没几口，就看到手机闪了起来。
    “喂喂，我是久世。”零华有些奇怪地接起来，“鬼灯大人，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啊，我有空的，好的，请在家里等我，到时候我带你过去。”零华听到对方带着几分烦躁的声音，脸上却忍不住地挂上了笑容，“没问题，那边我还是很熟悉的。”
    零华笑着挂断电话，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回事。每年地狱和现世的人员交流又要开始了，今年的交流人员居然是鬼灯大人。
    为了保证地狱能够及时跟上现世的节奏，自从五十年起，就规定要有人前往现世进行工作交流。也就是说派出地狱里的官吏或者狱卒前往现世参加现世的工作生活，时间差不多都定在一个半礼拜到半个月之间。
    不同于平日里工作做完之后到现世去玩耍，工作交流更多的在于了解现世的人类工作情况，以及考察现世的死亡情况是否正常。
    鬼灯大人这次十分倒霉地抽中了交流工作的签，作为一个工作狂人，接下来的交流时间简直可以想象的出来，他白天在现世工作，到了晚上又回到地狱去工作，难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的脾气那么糟糕。
    放学不等文学社的社长伸出尔康手挽留，久世零华已经飞快地告辞回家去了。
    “鬼灯大人。”零华匆忙跑进房间里，就看到鬼灯顶着一个全新的发型坐在围炉里之间一边喝茶一边用手机上网。
    “哦，零华啊，你回来了啊。”鬼灯的新发型看起来很清爽，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凶恶，一双丹凤眼眼角挑起来的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他额头上的独角因为吃了秘药的关系现在被隐藏了，不需要他戴帽子来遮盖。
    “这个发型是……”零华随手将手里的包一扔，已经有女仆过来接住放回去摆好了，他打量着难得穿西装的鬼灯，终究还是没忍住地问道。
    “啊，这个啊。”鬼灯伸手捻了捻发丝，“我专门跑到地狱的美发厅里，要他们给我剪一个好像晨间新闻里男主播那样的发型的。”
    零华几乎能够想象出来鬼灯忽然啪地一下推开门然后大吼着给自己剪一个晨间新闻里男主播发型的姿态，他强忍住笑声咳嗽了一下，“那我们就出发吧，鬼灯大人你现在要去工作的地方是在新宿那边。”
    “好的。”鬼灯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从浮世绘町到新宿要换好几趟车，虽然可以使用法术一口气跳过去，但是到现世来参加交流工作，习惯现世人类的交通也是需要他们做的。鬼灯平时也是经常到现世来游玩的，但是他经常去的地方不是上野公园就是动物园，平时在地狱里工作的已经够多了，他根本就不想到新宿啊池袋啊这种写字楼众多的地方去。
    “就是前面了。”零华依然穿着冰帝的校服，和西装笔挺发型清爽但是脸孔凶恶的鬼灯站在一起，让人有种莫名的女国中生和黑社会站一块的感觉。
    可能是鬼灯的脸色过于可怕，一众对零华产生怜悯感情的人还没能靠近就都受不了威压地逃了开去。
    “这里就是了，不过这个大楼里么……”零华看了眼身边似乎并没有发什么状况的鬼灯，忍不住地再次笑了起来，“算了，这是鬼灯大人你的工作不是吗？我还是不要随便插嘴比较好。”
    鬼灯一愣之下，挑了挑眉毛说道：“看来这间大楼八成是死了不少人了。”
    “是的。”零华笑着点点头，“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这毕竟是你的工作了。”
    “也好。”鬼灯既然起了心思，自然不会放过这幢大楼里的幽灵。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之间，一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从一侧走了过来，抬头便看到了眼前这个女国中生和黑社会的神奇组合。
    折原临也忍不住地挑挑眉毛，这可真是稀奇，他还记得那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女国中生，那是私立冰帝学园的校服，勉强算的上是一个名门学校了，可是这所学校里的人居然年纪轻轻就跑出来……
    折原临也忍不住挑高了眉毛，“这可真是有趣啊。”
    他伸手掏出个小相机，对着那边的两人咔嚓就是一张合照。
    久世零华回头看了他的方向一眼，又转过头来继续和鬼灯逛街。
    “怎么了？”本来在听零华介绍着附近的餐厅的鬼灯见到他这样，不由好奇地问道。
    “不，只是发现有人在拍我们而已。”零华耸耸肩，“你要知道，现世的人总是有太多不该有的多余好奇心。”
    他说的时候，脸上挂上了十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讥讽笑容。
    “所以才是人类。”鬼灯无所谓地说道，“对了，这附近还有什么店么？”
    “有的。”零华果断地将那个男人从脑海里甩出去，开始主动指点对方这附近值得一去的商店。他到底也是在现世居住了一年多的人了，这附近哪怕自己没有来过，可是在别的世界他有去过无数次啊。
    世界的不同虽然会造成一定的差别，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的。
    “刚刚那是……发现我了？”折原临也有些好奇，对方那一回头可是向着自己过来的，但是随即他又有些自嘲起来，怎么可能会被对方发现，他可是职业的情报贩子。
    “不过现在的黑社会还真是不错啊，又能轻松赚钱又能泡各种妹子。”折原临也一边吐槽一边跟在那两人的身后，刚刚似乎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们怎可能发现的了自己？他跟在两人身后咔嚓咔擦地拍了许多照片，“这里可是新宿，亲爱的小静雄不会过来碍手碍脚～”
    直到那两人差不多将这附近的大厦都逛了一圈，他们才朝着地铁站走去。
    “唔，要怎么利用这些照片呢？”折原临也看着手里的照相机，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过去的意思。
    第89章 现世巡礼
    折原临也看着手里的相机，有些小烦恼，不知道该把这些“价值不菲”的照片怎么处理，是要威胁那孩子送给学校里呢，还是拿去做点别的什么有趣的呢？
    男人笑眯眯地回到自己在新宿这边租下来的房间，房间里杂七杂八地放着许多他收集来具体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东西，房间里看起来与其说是家里，倒更像是他的工作室。
    房间里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仪器，当然少不了打印数码照片的机器，没多久，他就拿到了一叠国中少女和不良大叔的搭配组合。
    “没想到我还挺有照相的艺术感的嘛。”折原临也看着手里的照片，忍不住地吹了声口哨，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子忽然抬头对他笑了笑。
    折原临也猛地将照片扔回了桌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看过去的时候，照片上的人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换了一般人，只怕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折原临也是见识过和平岛静雄那种非人类的力量，也见到过神奇的无头骑士的人，他可没有那么相信唯物主义，再加上下午的时候那个少女看似不经意的一回头。
    折原临也忍不住有些喃喃地说道：“这下可有趣了，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样的能力呢。莫非这次我又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脸上半点不见畏惧的表情，反而像是碰到了什么值得让他兴奋的事情一样，露出了十分激动的神情来。
    考察完鬼灯的现世交流工作地点，他们便坐地铁前往东京别的地方，首先去的便是池袋的电器街，好歹也是来现世玩，零华打算给对方买台好一点的手提电脑。
    对于能够占到的便宜，鬼灯是不会随意拒绝的，更何况他直到，零华相当的有钱，只不过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而已，对于零华那种土豪来说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鬼灯也不是个会随意的欠人情的人。不论好坏，他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池袋这边除了电器多，吃饭的店也很多，还有不少地方还售卖各种奇怪的东西，比如各种动漫周边，比如各种奇装异服，比如各类化妆用品。这里两旁的店面因为十分符合青少年的口味，所以这附近往往聚集了不少学生，由此也更加推动这里的店变得偏向青少年。
    如此往复循环之下，池袋大概算得上东京这附近区域里最多少年人聚集的地方了。不过这两年的池袋不太太平，日本人中二多，少年人中二的就更多了。中二少年一聚集，就会开始搞各种小动作，最后发展到现在的少年人帮会什么的。
    零华对这方面的新闻看的并不多，只不过现在看这里的少年人，大部分都会在身上弄点什么颜色的布巾绑一绑，然后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的样子，零华大概也猜的出来是个什么尿性。
    带着对方一起在逛了一会街，买好了电脑之后，零华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地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来，“现在的人类是不是编的有点太奇怪了，我都觉得我有些把握不住他们的想法了。”
    “怎么了？”鬼灯好奇地问道。
    “刚刚那个偷拍我们的男人，居然似乎对那些非常识的东西很感兴趣。”零华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不知道，对于没有灵力的凡人来说，接触非常识的东西非常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么？”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是越来越胆大了，我之前去美国见识那边的鬼屋的时候，那边的幽灵就杀害了许多好奇心过于旺盛跑去探险的年轻人。”鬼灯无所谓地说道，“人类总是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不同的人之间对于不可思议的东西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的一心认为那些不可思议的传闻都是编造出来的，有的一昧相信各种不论靠谱还是不靠谱的传言，人类本来就是非常麻烦的集合体。”
    “真是没有想到，鬼灯大人也会说这样文艺的话。”零华忍不住地笑了笑，“我们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了，至于那个人类，就随他去吧。”
    “说的不错。”鬼灯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了电器商店。
    刚走出店门口没多久，两人就听到了奇怪的，放佛奔马嘶鸣的声音，一辆摩托车从他们身前的一个拐角飞快地驶了过去。
    “那个是什么？”鬼灯忍不住露出奇怪的表情问道，他当然看的出来，刚刚开过去的摩托车驾驶员不是人类，甚至包括那辆摩托车都不是人类的造物。
    “无头骑士。”零华解释道。
    “啥？”
    “一种苏格兰的妖精，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偷渡进来的外国鬼，特地跑过去围观了一阵子，才发现她不是鬼，而是一种妖精，一定要分类的话，大概就好像是无头鬼那样的妖怪。”零华解释道，“而且那个妖精的实力非常非常的弱，完全属于无害类的种族。反正她不但很老实，就连脑子都不太好用，身为一个妖精居然会将自己的脑袋弄丢。我就不高兴管她了。”
    “连脑袋都会弄丢，外国的妖怪真是奇妙。”随意地感慨了一句，鬼灯便催促零华，“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的。”零华点点头，带着他回家去。
    这边的两人都没有把折原临也放在心上，但是他这个情报贩子，虽然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自身的情报网真的相当广阔，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来说的话。
    照片打出来之后居然会自己动，虽然只动了一瞬间，之后就再没有后文了，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事情。
    对于所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都有种无可救药的好奇心的男人决定先去查查对方的底细再做点什么。
    他是喜欢未知的事物，但是不喜欢送死。
    等到折原临也去调查之后，就发现自己没有肆意出手果然还是对的，第一，那个看似普通的少女国中生，居然居住在浮世绘町那边早几十年前十分有名的一幢鬼屋里，第二，那个看起来好像是黑社会的男人虽然明面上好像只是一家不动产公司从外地调来的职员，但是他在上班的第一天，不动产公司所在的那幢大楼里最大一家公司的老板当天就心脏病突发死掉了（鬼灯：这真不是我干的，不过他的灵魂倒是我带去地狱的），最后，关于会动的照片……
    有一个从和歌山县那边传来的传闻，具体的内容他尚且无法调查清楚，大意就是，如果有人看到照片上的人动了，那就是死者在向你招手的意思。
    如果对方已经死了，那看到照片动的人过不了几天也会死去。若是对方没有死亡，那看到照片动的人若是接近对方，过不了几天两人就会一起死去。
    虽然对那些传闻非常好奇，可是折原临也同样绝对没有以身试险的兴趣。
    “果然，还是需要有些人来当一下小白鼠啊。”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电脑屏幕上的光芒，折原临也有些兴致盎然地看着手里的几个本子，“要选谁去比较好呢～”
    “真纪美纪的此方彼方报告，今天我们到达了现世哟，穿的还是现世流行的服饰～”走在新宿的街头，两个可爱的不可思议的少女对着摄影机笑眯眯地说着节目台词。
    “就让我们赶紧来采访一下守护日本的商业战士们吧。”这样说着的两人连忙跑过去逮着一个人连忙问道，“请问您在什么地方就职。”
    “地狱！”被逮到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两个过来问话的少女顿时像是被猛兽盯住了背后的小动物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零华好奇地从一旁走过来，“啊啦，你们是蜜桃真纪和美纪吧？我有在杂志上看到过你们。”
    终于冒出来了个能够缓解气氛的人，蜜桃真纪简直想要大哭一场，“是的，我们是真纪美纪组合。你是？”
    “零华，久世零华，之前在金鱼草大会上有见过面的。”零华笑着说道，“你们是在拍摄什么节目吗？”
    “是的，那个，请问这个节目能容能不能让我们采用啊？”蜜桃真纪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脑子里死命地回忆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的。
    “不行。”鬼灯毫不犹豫地反驳。
    零华看到她们两个想说点什么又实在没那个胆量的样子，忍不住地笑道：“嘛，虽然不能采访鬼灯大人，但是鬼灯大人现在在的公司里倒是有很有趣的人，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