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零之识_73

    木头一点点地被凿开，雕刻，逐渐地变成人偶的模样。抛光打磨之后，给人偶带上细心制作的假发，再穿上纯白色的丧衣。
    “还请一路走好。”零华叹了口气，将制作好的人偶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架子上放着的人偶已经快放满两排了。
    这些都是零华给那些无辜丧命于基拉之手的倒霉鬼特别制作的形代，好让那些倒霉鬼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这个世界的死亡法则和轮回并不同于他之前所在的世界，那些人死去之后的灵魂虽然还在硫克手里，但是他们的意志却可以被超度。
    这些形代等他离开这里之后，他会送到死神界去。
    就在他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就看到L带着夜神月走了过来。
    “流河先生？”零华愣了一下，主动打招呼道。
    “啊，是久世君啊。”L点点头，“你好，这是之后有一段时间将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夜神月阁下。”
    “你好，我是夜神月。”少年微笑着说道，“我和流河君是同学，之后一段时间可能要打扰到你们了，还请多多指教。”
    “我是久世零华，附近的神社的神主，同时还是职业的人偶师。”零华微笑着说道，“以后还请多指教。”
    硫克好奇地凑过去，在他的眼睛里，零华的脑袋上顶着“久世零华，36岁”的字样，“啊呀啊呀，这个人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呢，啧啧。”
    夜神月微不可察地瞥了眼又开始犯傻的硫克，完全不知道他在乐呵什么，微笑着对对方点点头。
    看到两人结伴前往那边的大宅，零华挑了挑眉毛，“现在的犯罪者，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呢。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零华说着，便转身离了开去，神社那边可还有他要忙的呢。
    自从夜神月混进了调查本部之后，对于基拉的调查依然在持续，而基拉的杀人却像是没有停下来过一样。
    零华作为一个旁观的第三者，持续的工作除了超度灵魂中的怨念之外就是做做形代。但是像他这样在上个世界已经连续无休地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现在只想休息，因此经常翘班也属正常。
    就在他出门去购物的时候，却看到人行道的另一侧，一个少女的身后也跟着一名死神。
    在这个世界上，死神虽然数量不菲，可是他们大多都生活在死神界，这个世界上的人死亡之后，会自动进入死神界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人哪怕到了该死的时候也没有死，那时候才会由死神出动去将对方的名字写上死亡笔记。
    因此在现世零华虽然也看到过几个死神飞过，但是他们都是很随意地从天上一穿而过或者到了某个地方之后很快离开，像硫克那样的，现在这个还是头一次碰到。
    那个浑身发白，看起来就像是骨头组成的死神跟在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身边，少女容貌秀丽姿容端庄，而且打扮十分潮流，站在街上就吸引到了不少的视线。
    零华笑了笑，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最近似乎出现了第二个基拉的事情。
    “切。”弥海砂和零华擦肩而过之后，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
    “怎么了？”雷姆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啊，最讨厌刚刚那样好像是贤妻良母一样的女人了。”弥海砂不客气地说道，“看起来好像清纯贤淑，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的，呿，谁知道会不会是个碧池！”
    雷姆沉默了一下，“海砂，你讨厌那个人么？”
    “是啊，我最讨厌那种人了。”弥海砂耸耸肩。
    “但是……那是个男人啊。”雷姆有些艰难地说道。
    “原来如此……唉！？？！”弥海砂发出了吃惊的叫声，让周围的人纷纷对她侧目不已。
    弥海砂连忙拿出手机来放在耳边做打电话状，不可置信地问道：“雷姆你刚刚说什么？”
    “那是个男人。”雷姆点点头说道，“死神对人类的男女性别是可以一眼就看出来的，那个人虽然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很像是个女子，但是确实是个男性。”
    “啧，原来是个变装癖么。”弥海砂不爽地说道，“算了，反正现在我也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但是下次再见到的话，我肯定会杀掉他的。”
    “雷姆雷姆，陪我去找基拉大人吧，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了呢。”弥海砂开心地说道。
    零华并不清楚身后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好奇，在发生过硫克这样的事情之后，死神大王居然还会让死亡笔记落在人类手里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是说，这个雷姆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去死神界了？
    零华挑了挑眉毛，那个摇滚少女的身上，死气很重，并不在于她杀死了多少人，而是她自身。有这种气息萦绕，她可不像是能够长寿的样子啊。
    时间又慢慢地过去了两个多月，基拉的行动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即使是在L的追捕下，夜神月也十分大胆地同时利用自己手里的死亡笔记和弥海砂轻易地杀死世界各地的犯罪者，基拉的受欢迎程度进一步增加的同时，L也正式将嫌疑人的名单列了出来。
    第137章 L的死亡
    零华再次看到弥海砂的时候，心中是完全没有诧异的，尤其是在对方自我介绍说她是夜神月的女朋友的时候，他就更加不吃惊了。
    大概是因为和夜神月达成了什么协议，弥海砂看着对方的时候，只是如同小女孩撒娇一样地对夜神月说道：“这个人是谁啊？该不会是月君你背着我……”
    “海砂，不要想太多了。”少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貌似宠溺地刮了下对方的鼻子，“这位是邻居的久世零华君，他还是附近神社的神主。”
    “他？哎？这位久世零华君，是男性？”弥海砂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这个，莫非是……”
    “啊，并不是单纯的异装癖啦。”零华微笑着解释道，“小的时候因为我的身体很弱的关系，双亲为了能让我平安长大，才让我穿女装生活的。”
    他说着，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不过就算是到了现在，我的身体也还是不是很好。本来成年之后父母是建议我穿回去男装的，但是已经穿了那么多年了，我本人也更加习惯女装，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是更习惯穿这个。”
    在日本，确实有给容易夭折的小孩子娶个女孩子的名字，并且让他穿上女孩子衣服生活的习俗，但是这样的习俗一般到了小孩十二岁的时候，或者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就会恢复正常的男装。不过久世零华这样说，倒是让他们了解了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是个男性，却会穿女装。
    不过会习惯到这个程度……果然还是女装癖吧？
    夜神月和弥海砂都忍不住地在心里想到。
    和那两人分开之后，零华朝着神社的方向走了过去。
    “唔，虽然多了一个死神，但是我相信，这对L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太麻烦才能解决的问题。”零华想了想说道。
    这场战斗，不论最后到底是谁获胜，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事实上就算没有他参与其中，就算没有死神大王的发言，夜神月也好，弥海砂也好，都不可能会有好的下场，他们的未来在获得死亡笔记之后，就已经注定好了。
    以凡人之力掌控非凡之力，并且肆意地挥霍这种非凡之力的人，几乎可以注定会死无全尸。
    零华哼着歌走上台阶，等到他走到山顶的神社之后，转身往回看去，便看到有一片巨大的阴云飘了过来，遮住了阳光，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一阵凉风从山上吹过来，将山上的树叶吹得飒飒作响。
    “加油哦，不要输了呢，L君。”零华挽住自己被风吹的乱飘的头发，笑了起来。
    零华并没有特别关注基拉的事情，不过因为整个社会对于这个正体不明的人报以了十二分的关注，所以哪怕他并不特别关心，关于基拉的情报还是会时不时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更不用说他还是L他们的邻居，虽然很多事情对方都会有意遮掩，可是对于零华来说，那也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比如弥海砂放弃了死亡笔记，又比如夜神月为了脱身也放弃了死亡笔记，甚至为了脱离嫌疑，还制造了一个新的基拉出来。
    但是另一头，L的进展也很迅速，他确定了死亡笔记的使用方式，确定了这样东西的特殊之处，还锁定了几个嫌疑人。调查组全力运转之下，很快就真的揪出了基拉来。
    只不过最后发现基拉居然真的不是夜神月的时候，L本人还是很怀疑的。
    这一个基拉很快就死于了乱枪之下，虽然他死前将事情都承认了，承认自己就是基拉，可是整个案件的疑点还是很多。
    L并没有完全放弃怀疑夜神月，甚至于他进一步怀疑到夜神月的头上去了，可是最致命的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没有证据。
    他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而且，死亡笔记最后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事情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感觉，让L无法安心。
    最后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夜神月果然就是基拉。可是这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L站在自己的尸体面前，看着前面先是震惊，后来在所有人离开之后露出疯狂大笑的少年，露出了一阵的苦笑。
    “真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被玩了一道。”他看到了跟在夜神月身边的存在，那个死神。
    L只觉得眼前一黑，就飞进了对方的黑羽里，在死神的手中，时间变得很是奇怪，像是过去了一瞬间，又像是过去了无数年，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眼前是放大了的久世零华的脸孔。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让人震惊。”零华看着眼前的小小人偶，挑了挑眉毛。
    L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没有办法移动也没有办法说话。
    零华手指轻轻点了下那个人偶的脑袋，“我虽然没有特意做什么，但是你的意识居然可以脱离你的灵魂到这边来，也算是你的幸运，或者算是你的不幸？”
    “那么小家伙，你是希望立刻进入轮回之中，还是希望……？”零华没有说完，但是他的言下之意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可不要说我没提前告诉你，如果你的选择是后一种，你的一切可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哦。”
    L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希望你将来不至于有对做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的一天那就好了呢。”零华摇了摇头，抬手从长发中拽出来一个已经在无尽的苦痛与悲愤之中磨灭了所有自身意识的空白灵魂来，将这个名侦探的意识放了进去。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L的意识在进入那个灵魂之后，立刻就发现自己可以重新开口，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啊，而且你也一样。”零华微笑着看着他，“我说的你幸运，是你终于有机会能够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说你不幸，是因为你将再也无法离开我了哟。”
    这话虽然说的暧昧，但是L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确实没有说谎，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浑身上下缠绕着无数的线，对方只要稍微动一下，自己就会变成纯粹的傀儡人偶。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L对自己做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想法，他认真地说道。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零华解释道，“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有收割人类灵魂的死神存在。”
    “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L不解，他明明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夜神月身后的死神抓走了才是。
    “你以为，灵魂是什么？”零华手指转动之间，小巧的人偶飞了起来，“灵魂并不是单纯的东西，意识、能量、记忆、思念……许许多多的东西组合起来，才构成了一个人类的灵魂。你现在只不过是L的意识和思念而已，你身上对于L的记忆其实是不完整的，你追求真相的想法过于强烈，然后就制造出了这样灵魂分离的奇迹。嘛，不过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我，这样的奇迹对你来说可能比酷刑更加可怕。”
    零华的话语让L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转，但是这样的情况很快就结束了，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无数线条似乎消失了，让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知道那并不是消失了，只不过隐藏了起来，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足够了，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眼零华，“我接下来……”
    “接下来我可以给你一具身体，但是以后可千万要记得，L已经死了。”零华的言下之意很清楚，L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和以前的生活有半点关联。
    L自己也知道，在杀死了自己之后，基拉只怕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幕后黑手，他会不断地杀人，消灭那些胆敢反抗他的人。更重要的是，在他看到了死神之后，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改变了，死神的存在让他意识到，就算基拉死了，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制造另一个基拉出来。
    第二天L就获得了自己的新身体和新身份，无懈可击的新身份，有完整的过往履历，完整的学校生活，甚至还得到了一个房子来当侦探事务所。
    他再一次感叹了一下久世零华的不可思议之后，就开始一边经营着大概只能拍拍偷情照片之类生活的侦探事务所，一边四处收集关于基拉的消息。
    他死了，但是他想要知道真相，即使死亡也不能阻止他。
    对于L来说，哪怕没有了以前的同伴和下属，哪怕没有了能够借助的政府力量，只靠他一个人，也能查到不少东西。尤其是现在还有个私人侦探的身份可以借用，他结合自己支离破碎的一部分记忆里关于基拉的全部情报，四处探访之下，果然查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换一个角度来看夜神月的问题时，他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漏看了不少东西。
    另一边，他还在久世零华那里学习了解死灵的知识，包括这里的死神们。
    两相结合之下，L很快地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捋顺了。
    第138章 基拉输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五年，L的存在都几乎都快要被人忘记光了，但是与此同时，基拉的存在感越来越高，并且成功地造成了全世界范围内的犯罪平息掉了八成以上。
    L看着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他从来都认为基拉是个犯罪者，但是这样的犯罪者却成功地让全世界范围内的犯罪行为都大大地减少了。
    或者不如说，明面上的犯罪减少了。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犯罪就绝对不会消失，但是以往出现在明面上的犯罪行为确实消失了许多。
    零华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基拉的存在而有任何的改变，倒是夜神月并没有那么简单地就将自己的这个邻居就此忘记。相反，他还是定时在监视这位奇妙的邻居。
    这并不是说他发现了什么，正相反，他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只是出于基本的小心才这样做，所以L现在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俩之间的对决会变成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