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这样的长生，你想要么？

    夏滨臣愣了愣，有点紧张的问道：“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高泉声面无表情的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将他活活解剖，想要找出长生叶的秘密。”
    夏滨臣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有点畏惧地看着高泉声。
    他身怀绝技，就是十个高泉声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对方从始至终平静诉说着这些事的时候，仿佛故事里的人不是自己，连活活解剖精灵之事都那么平淡，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高泉声语气中带了一丝兴奋，说道：“我解剖第一个精灵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器官和人没什么区别，血也是红的。
    哦，你别露出那种表情，我没解剖过活人，一向都是用尸体！
    可奇妙的事就在这里，既然精灵和人一样，那为什么他们能活那么久呢？
    为什么长生叶上精灵的血是银色的呢？
    我抱着强烈的好奇继续解剖精灵，我每次都很仔细，非常的小心，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终于在我解剖第十五个精灵的时候，找到了他们长生的秘密！”
    夏滨臣震惊了，也顾不得厌恶他，急忙问道：“是什么秘密？”
    高泉声定定地看着他，夏滨臣顿时反应过来，赧然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点好奇！”
    高泉声摇头道：“无妨，我本来就打算说给你听的！”
    夏滨臣惊道：“那可是长生的秘密，祖师说他修炼就是为了长生，这长生的秘密如此重要，你为什么愿意说与我听？”
    高泉声说道：“我只有两个心愿未了，若能完成心愿，你以为我想活着么？告诉你，精灵长生的秘密就在他们的心里！”
    夏滨臣奇道：“心？他们的心和我们不同？”
    高泉声说道：“不，从外表看就是人心，一模一样！
    区别在里面，精灵的心里面还藏有一颗银心，长生叶上的银血也是从银心流出。
    经过长时间研究后，我终于确定精灵能长生，就是因为那颗银心，流出的银血我称为长生银液。
    确定了这点，我亲口尝了长生银液，可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长生银液有剧毒，人不能直接服食，后来我想到了长生叶，果然参风树叶能稍微中和长生银液的毒性。
    我没日没夜的试验，终于调配出了一种丹药，便是长寿丹！”
    夏滨臣“啊”了一声，惊呼：“长寿丹？”
    高泉声面无表情，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说道：“没错，长寿丹！
    我不敢让她先服，便亲自试药，服下后心中充满了长生银液，立即返老还童，身体恢复到最巅峰的年纪。
    我不清楚长生银液多久会消耗一空，但照现在的消耗量来看，至少万年我都不会自然死亡！就算长生银液消耗殆尽，解剖精灵夺了银心，再炼制一颗长寿丹不就好了？”
    夏滨臣目瞪口呆，祖师苦苦追求金丹大道就是为了长生，竟然被高泉声就这样实现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狐疑地看向高泉声。
    高泉声明白他心中所想，说道：“你不相信？我今年四十三岁，可看起来就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就是事实，我最小的儿子是你的兄弟，总不成那也是假的。”
    夏滨臣知道高燃壁的确是他儿子，所有人都好奇他们的年龄，他们年岁相仿，怎么就成了父子？
    对此高泉声从不解释，倒是高燃壁偶尔会说自己父亲就是显得年轻，以此搪塞过去，没想到竟是服食了长寿丹！
    高泉声见夏滨臣面露信服，便知他已相信，眼中还透出一丝渴望，明显也是想要长生之人，他叹道：“可惜这长寿丹有极大的缺陷，这缺陷若是无法解决，就绝不能服食！”
    夏滨臣急忙问道：“有什么缺陷？你不是都已经长生了么？”
    高泉声淡淡的道：“是长生了，可从此以后身体就没了感觉，感受不到痛，也感受不到痒。
    最爱的人在你面前，你不会有一丁点欢喜之情，就算最爱之人死在面前，你的心里也不会泛起一丝伤感。
    从此没有欢乐，也没有痛苦，不会笑也不会哭，一颗心好像都被那长生银液冻住了！
    这样的长生，你想要么？”
    夏滨臣惊呆了，他喃喃的道：“可...可我明明见你笑过...怒过...”
    高泉声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以往的记忆还在，装出一副欢乐的样子又有何难？”
    说着他脸色垮了下来，满脸的寂寥惆怅，唉声叹气的道：“可这都是假的啊！表情和语气可以伪装，甚至能骗过所有人，但骗不了自己！
    我问你，这样的长生你想要么？”
    夏滨臣脑袋摇得飞快，说道：“不要！我宁愿好好过完一生，也绝不要这样的长生！”
    高泉声说道：“对，我不想要，我也不能让她要！
    我记得我是爱她的，可我怎么去爱？我没有爱的感觉！
    我记得不能让她死，但也不能让她变成我这个样子。
    我用长生银液与参风树叶中和的药剂为她续命，她不吃，我就强迫她吃！
    然后继续试验，想要制出完美的长寿丹，可惜完美的长寿丹没炼出来，毒药倒是越炼越多，比如那永寿散，比如那牵魂乐饮！”
    夏滨臣叹了口气，给他和自己到了酒水，递了一杯过去，自顾自地仰头饮尽，但觉胸前好似还压着块大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喝下，长出了口气才觉得压抑稍去。
    高泉声双手捧着杯子，说道：“我从未打算放弃，可是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强迫她服药续命，她早就不想活了！
    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不会答应，可惜我已没了情感，觉得死也无所谓，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我告诉她一定要创出完美的长寿丹，算是我最后的心愿，只要能完成这个心愿，我们就一起去死！
    她同意了，我们在家中埋下了大量的火药，我和她商量好，只要创出完美的长寿丹，或解剖精灵之事被人发现，我们就点燃火药，一同葬身火海。
    谁想多年过去，完美的长寿丹没创出来，事情也没有败露，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拖得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百药堂被毁，为避免解剖精灵之事败露，她点燃火药与敌人同归于尽，我逃出来继续完成长寿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