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chapter 58
    那对年轻的男女最后和大爷一起离开了警局。
    “还看呢？这种事情很常见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官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陆恪对面，“什么重要的人非得让你在这待到凌晨，”话落，老警官就抬头瞄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两点了。我说，我给你送过去吧，你还不乐意，非得自己在这等着。”
    陆恪笑了笑，“我媳妇的事情，你说重要不重要。”
    闻言，老警官愣怔了会，“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没听你爸讲过。”
    陆恪拔掉充电线，“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毕业就结婚。”
    老警官了然点头，“到时候别忘了请我这个老头喝喜酒。”
    陆恪轻声笑道：“不会忘记李叔的。”
    老警官又点了点头，转而提及另一个话题，“那个年轻人手段高，心思谨慎。作为关键的那个女孩竟也出了事。”
    闻言，陆恪凝起眸，眼睛注视着蓝色的地瓷砖，“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老警官叹了声气，“在医院，还没醒。不过，目前生命是无大碍的。”
    见陆恪没回应，老警官又接着说：“那个年轻男孩嘴严实的很，一句也问不出来。不过，你小子动作也够快，才一天的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事。”
    陆恪微敛笑容，把充电线缠好，“那个短信是医院里的女孩发的。所以，她为什么要让我媳妇小心赵越呢。”
    “你是说，那个男孩想……？”老警官说到这就停了，言止于此，不用再说，陆恪大概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单纯想报复雀雀曾经和他的女朋友起过争执。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他不能被称之为秘密的秘密。”陆恪轻轻敲了敲旁边的凳子，语气漫不经心，“他也喜欢男生。”
    “什么？”老警官似乎并没有明白陆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反问了一遍。
    陆恪扭了扭脖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脖子有些酸，“那个男生既喜欢女生也喜欢男生。”
    “所以？可是，他对她女朋友也不好啊，那女孩浑身都是伤。”老警官想起医院里的那个女孩就有些唏嘘，“听那女孩周围的人说，她虽然脾气性格不怎么样，但是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
    “如果不是赵越今天要送他室友出国，她可能逃不出来。”陆恪想起今天早上初见到乔巧的情形就有些心惊，“好在她没放弃自己。”
    “赵越室友就是赵越喜欢的那个男生？”老警官起身去到饮水机面前接水，“要不要给你接杯水？”
    陆恪先回答的后一个问题，“不用麻烦了，谢谢。”而后又说：“是，他喜欢他室友，更让我意外的是那个赵越喜欢的男生和雀雀告过白。当然，雀雀拒绝了。”
    老警官手里拿着装满水的玻璃杯，在安静的警局大厅来回踱步，“雀雀？就是你未来媳妇儿？”
    “嗯，”陆恪点了点头，“和那个男孩同一个大学。”
    “你今天准备一晚上都待在这吗？”老警官又坐回了陆恪旁边的那张椅子，“还是说，你准备和他一起走？”
    “不是说目前并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对女孩进行施暴并且非法拘禁吗？”陆恪抬起头也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说他手段高，心思谨慎。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保释他，”老警官又叹了声气，“这个急不来，医院里的那位昏迷之前一直死咬他对她进行了人身伤害。所以，我们不会放弃查的。”顿了下，老警官又继续，“你在这还不如回去守着你的雀雀。这一切还得等医院里的那个女孩醒了再说。”
    老警官说的句句在理，陆恪只得同意道：“那我先回去了，帮我把这个充电线还给小李哥吧。”音落，陆恪就把手中早已理好的充电线递给老警官，“我没看到他，帮我说声谢谢。”
    “行，”老警官接过，“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都忙活一天了。”
    陆恪“嗯”了一声，“谢谢李叔，你今天也辛苦了。”
    回青苑的路上，陆恪还在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和纪半乔一起离开小川江后，陆恪回到家就向大师兄请了假，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乡下调研暂时不去。请好假，陆恪又拜托朋友去查一下那个给纪半乔发短信的号码主人。结果显示号码主人是一位年老的女性。陆恪又用了点人脉，发现那位年老的女性有位独子。独子就是赵越，是那个女朋友和纪半乔起过争执的人。陆恪记得清楚，那次他们在芒绿果肉，周钏把那个故事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遍。
    知道赵越也喜欢男生，陆恪并没有觉得多新奇，让他意外的是，赵越喜欢的那个男生向纪半乔表过白，并且这位男生还是赵越的室友。陆恪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偏偏是纪半乔和那个男生喜欢的两个人同时有了牵扯。顺藤摸瓜，陆恪发现，原来那个数学建模大赛是赵越主动让同队的另一个女生约的纪半乔。不过，组队的事情后来被赵越的女朋友搞砸。与此同时，那个来约纪半乔组队的女生也退出了比赛。和纪半乔有关的事情，陆恪都不敢掉以轻心。陆恪把视线放在那位来找纪半乔组队的女生身上，结果和他预想中的一样，那个女生喜欢赵越也就答应了赵越的请求。而小傻瓜纪半乔或许本着可以多点经历的想法竟然答应了那位学姐的邀约。思及于此，陆恪不免勾起唇角：这小傻瓜没他在身边可要怎么办。
    再后来，陆恪又无意中了解到那位叫乔巧的女生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回宿舍。不过，听她同学讲，她早就申请住在外面。因此，并没有人多想，毕竟她都按时上课，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陆恪和朋友因为那个短信忙活了一天，昨天早上回青苑，在青苑小区的东南门遇到了那个逃跑的女孩，陆恪帮她报了警。一切都发展的过快，女孩前脚等到警察，那个送室友出国的赵越后脚就回来了。如果不是陆恪在场，恐怕那女孩也不能顺利去到警局。
    不过——陆恪没有料到，那女孩在警局做完笔录离开后就发生了车祸。
    陆恪原本想等女孩安全离开警局后就回青苑，就去见纪半乔，就和纪半乔一起去钓鱼。
    但是，车祸来得蹊跷，就像一团迷雾突然冲过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乔巧要给纪半乔发短信让她小心赵越，陆恪现有的那些想法也仅仅是猜测。他还没来得及问乔巧原因，女孩就进了医院。虽然陆恪觉得车祸蹊跷，但司机酒驾承认得很快，把责任全部揽在了他自己身上。
    “赵越做事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这是陆恪离开警局之前老警官对他说的原话。陆恪不信，赵越没有留下，但是他身边的人未必没有偷偷留下。女孩还没醒，又找不到证据，一切都陷入死胡同。一切只能等女孩醒了再说。
    陆恪在警局待了一天，理了理思绪，最终还是决定先等那个女孩醒来。至于纪半乔，他要自己守着。
    想到纪半乔，陆恪就止不住笑意。刷卡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陆恪到家要开门的时候，瞅了一眼纪半乔的屋子，唇角勾了勾，而后才打开门进屋。
    手机又没电了，陆恪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就围着浴巾先去给手机充电。
    纪半乔又发了语音过来，大概一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陆恪还在和老警官聊天。
    陆恪点开，把听筒放到耳边，想认真地听雀雀说了什么。
    “陆恪呀~告诉你个秘密，我今天也很想你呀~”
    声音软软糯糯，像粉红色的棉花糖又像加了红糖的糯米粽，快要把陆恪的心融化。
    陆恪弯了弯嘴角，又重新把语音听了一遍。
    很有耐心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直到他的头发变干。
    陆恪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想到纪半乔或许还在休息，打好的长篇表白又被他一个一个字删除。
    次日九点陆恪才醒，或许是纪半乔发的最后那条语音起了作用，陆恪这一觉睡得浑身舒畅。
    起床洗漱后，陆恪就发微信问纪半乔在不在家。他还没忘，那个赵越今天十点就会被保释，就可以离开警局。
    纪半乔依然是发的语音，“在啊！你回来了吗？”鼻音有些重，陆恪担心她感冒了，立刻询问：“休息的不好吗？感冒了？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
    “咻”的一声，信息成功抵达。
    陆恪没等纪半乔的回复，简单收拾下就出了门。
    陆恪刚走到纪半乔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两个人算起来已经有三天没见。等见了面，却都沉默起来，两双都装满星星的眼睛彼此安静对视。整个空间彷佛都停止转动了。
    搁在往常，或许陆恪会先打破沉寂，尽量让两人之间的相处舒服起来。但这一次，纪半乔先于陆恪开口，勾起嘴角笑得露齿，两只小酒窝也在甜甜地笑，“吃早饭了吗？我煮了粥，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顿了下，纪半乔又继续说：“我煮了很多，而且我是按着视频教程一步一步做的，很好吃的。”
    陆恪颔首，“好，”语毕，又伸手抚平纪半乔头顶翘起的软发，“你不想染发了吗？”陆恪曾经听林喻辰说过，纪半乔想在大学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