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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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视线重新回到蒲桃身上:“点单了吗?”
    蒲桃慢扫着饮品名录:“还没。”
    “慢慢选,我跟你一样。”他不介意妇唱夫随。
    蒲桃听话地应了声。
    他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举动,引来满桌人的作呕与揶揄,逮准了要拿这对情侣取乐。
    程宿假意呵责两声,并无效果,反而换来更加嚣张的戏弄。
    蒲桃掩唇窃笑起来,这个人,跟朋友相处应该是没什么脾气,所以大家才这样肆无忌惮。
    接下来的狼人杀环节,蒲桃的表现令众人刮目相看。
    她瞧着清清白白文文静静,却是个玩弄人心的个中高手,一张小嘴叭叭地说,张弛有度,有理有据,适时还会跳假身份操控局面,以至完全反转。
    到最后,有程宿朋友哀嚎提醒:“程宿你女朋友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谨防上当受骗。”
    程宿倒有些骄傲,懒散纵容地应付:“骗就骗吧,认了。”
    新的一轮,程宿主动请缨当法官。
    雍靖舒重新洗牌,分发给大家。
    等所有人看完牌面,程宿起身,开始主持游戏。
    蒲桃拿到的q,女巫身份。
    游戏开始,满室静谧。
    “天黑请闭眼。”
    程宿的嗓音总自带画面感,不紧不慢,自耳膜沁入五感,以至大脑也跟着空灵,变成一方积满月光的庭院。
    “狼人请睁眼。”
    “狼人选择杀一个人。”
    “狼人请闭眼。”
    ……
    “女巫请睁眼。”
    蒲桃完全沉浸其间,一时忘了自己处境。
    程宿一扫全桌,蹙了下眉,重复:“女巫请睁眼。”
    他加重女巫二字。
    蒲桃这才拉响警铃,火速瞪大眼眶。
    程宿敛目,总算找到这个迟钝的小女巫。
    他注视着她,唇在动:“你有一瓶毒药,还有一瓶解药,可以毒死一个人或救一个人,你有要毒的人么?”
    蒲桃摇头。
    程宿又道:“昨夜被杀的是他,请问要救吗?”
    蒲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辨认着那人的姿势与表情,最后轻微摇两下头,目光却格外笃定。
    她闭上眼,调整回开始的神态。
    程宿盯着她睫毛,内心叹了一息,这女人,确实有点东西,竟一眼看出自刀狼。
    搞不好真的智商180,是他被坑蒙拐骗成了瓮中之鳖。
    思及此,他又问:“请问要救吗?”
    蒲桃再度睁眼,有些不明就里。下一刻,男人的气息裹盖过来,唇上最为强烈。
    尽管一闪而过,蒲桃还是被激得心猛跳不止,她摸着唇,错愕地环顾全场,幸好大家都很老实,无人偷望。
    极尽的安静,极尽的刺激,他居然趁机咬她,还认准她不敢声张。
    蒲桃眼睛黑白分明,气汹汹瞥向罪魁祸首,磨牙霍霍。
    程宿无声笑着,而后正经提醒:“好的,女巫请闭眼。”
    蒲桃心不甘情不愿地阖上眼皮,连鼻子都皱紧。
    发生的太突然,她的心率完全降不下来,砰砰的,是万人角逐的篮球场。
    接下来这一轮,她心完全乱了,无法合理判断,发言也颠三倒四,词不达意。
    都怪他!
    大家对她的发挥失常颇有异词,说她在韬光养晦,装小白兔准备下一局一网打尽。
    程宿全程看着她,眼底笑意散漫。
    蒲桃双手盖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她才是手持药瓶的人,却被他毒哑,说不好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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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冰冻三十年后,邬小唯终于进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美妆游戏。
    她的目标很简单:
    刷副本、过任务,
    买齐在现实中用不起的各种唇膏眼影,
    体验各大品牌的顶级护肤品。
    各种限量来者不拒,各样绝版越多越好。
    她要在这个虚幻的世界美美地生存下去。
    -
    后来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睐。
    再后来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话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只能用“荒淫无度,没羞没臊”八个字来精准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两人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层刻意矜持的真空伪装,她尽情享受着情人间的全部互动。她成了程宿的挂件,还是缝他身上的那种,针脚结实,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过半米的间隙。
    八号下午,蒲桃年假迎来尾声,她不得不告别这段罗马假日,踏上归途。
    程宿本打算自驾送她回去,考虑到走高速也要四个钟头的车程,漫长又辛苦,蒲桃还是买了高铁票,她甚至都不让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无奈男人执意要送她去车站,蒲桃只能应允。
    之所以不愿让程宿来送,是因为蒲桃讨厌离别的场景,她完全能预见到自己会不由自主哭泣,体面、酷劲消失殆尽,她彻底变成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儿。
    结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检时,她哭成了泪人。
    程宿被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着她小脸,用拇指替她抹去泪痕:“哭什么啊。”
    “舍不得啊……”蒲桃瘪着嘴,声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开。”
    是啊,还没跟他分开,她就开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脑从眼里蹦出来。
    她越哭越停不下来,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程宿观察了她一会,心被细细密密的线箍匝,又痛又紧,他把她按进怀里,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点。
    第一次道别时,分明还不是这样的。
    短短几天,他们都变成了痴情又心伤的病人,被这种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爱恋能轻而易举改造扭转一个人,敲裂石膏,他们不得不重塑自以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车,蒲桃总算止住泪水,她轻轻抽噎着,低头给程宿发消息:我上车啦。
    程宿回信迅速:好,看好自己东西。
    蒲桃把挎包往怀间掖了掖:你回去了吗?
    程宿说:准备。
    他又叮咛:想见我就告诉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干涩的左眼,鼓嘴回信:我现在就想见你。
    程宿:待会我开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来真的,蒲桃忙说:不用!我开玩笑的!只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万不要真的来!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连用几个感叹号加重口气,证实这些话并非诳谎。
    程宿:好。
    人不能经历另一种生活,尤其是过分鲜明的生活,不然会觉得过往一成不变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头灰蒙蒙的,好像不开灯的房间。
    她劲头减去大半,低头给程宿报平安:我到蓉城了。
    程宿回复的速度令她情绪转好了些:天气怎么样。
    蒲桃:还不错,但我心里是阴天。
    程宿:好巧,我这也是阴天。
    蒲桃眼角下弯:瞎说,我上车的时候明明晴空万里。
    程宿:可能因为太阳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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