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Avenger（复仇者）

    最后，罗真还是没有让阿尔托莉雅〔alter〕得逞，把贞德〔alter〕给解决掉。
    原因很简单。
    “在第一特异点里，她也曾经帮过我们，单单凭借这一点，这个人情我就该还给她。”
    这是罗真的理由，同时也是玛修的想法。
    在第一特异点的法兰西中，贞德〔alter〕固然凭借着憎恨将法国给彻底蹂躏了，甚至一度威胁到罗真等人，可在最后，她的〈圣杯〉也被雷夫给夺走，于奄奄一息的状况下，为了报一箭之仇，和罗真等人一起合作，使用自己的宝具，将化身魔神柱的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给烧毁，方才让当时的罗真等人获得了胜利。
    如果不是贞德〔alter〕的话，以当时的罗真等人的力量，绝对战胜不了魔神柱。
    即使贞德〔alter〕应该也不是为了拯救众人，而是为了向雷夫复仇，可结果还是因为她，罗真才得以成功修复第一特异点，将法兰西的人理重新奠基。
    因此，哪怕只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罗真都不会看着贞德〔alter〕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更别说是被自己临时契约的从者所杀。
    玛修同样是这么想的。
    “贞德小姐曾经和我一起并肩作战过，我不能看着她在我的眼前被杀死。”
    玛修便为此阻止了阿尔托莉雅〔alter〕。
    而迦勒底的众人虽然对贞德〔alter〕的存在表示了警惕，毕竟曾经的她是敌非友，并不值得完全信任，可终究还是没有阻止罗真和玛修。
    于是，在罗真的决定下，众人还是打算将贞德〔alter〕给救出来。
    “你真的确定了吗？御主？”阿尔托莉雅〔alter〕难得不满似的道：“想反悔的话就只能趁现在了，如果你实在不忍心，我可以当做没看见，等到离开地下以后再用圣剑的一击把这里轰陷，那样既不会被难看的鲜血弄脏眼睛和衣服，你也算放过她一马了，人情完全还清了。”
    阿尔托莉雅〔alter〕就还没有放弃把贞德〔alter〕给就地正法的想法。
    反倒是贞德〔alter〕笑了起来。
    “本来我也很厌烦什么第二人生，泡沫般的第二人生又有什么用，反正都是泡沫，迟早要消失，一切都是向别人借来的，连这个名字以及心中的憎恨都是如此，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喂，那边的御主，你还是把那个冷血女给舍弃了吧，换我来跟你契约怎么样，我的火焰可不比那个冷血女的圣剑弱，你随时都能把我扔上战场自我毁灭，不用去伺候暴君，有利无害吧？”
    贞德〔alter〕竟是这般嘲笑出声。
    罗真也能够看得出来，贞德〔alter〕的所言都是真实的。
    即使很难听，但她的确不对什么奇迹般的第二人生抱有眷恋和希望，反而觉得厌恶，认为自己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直接消失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结局。
    想必，被召唤到这个时代里，出现在这个特异点中，贞德〔alter〕不但没有感到庆幸，反而感到迷惘了吧？
    她，终究只不过是泡沫般的伪从者，一旦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哪怕现在出现了奇迹般的复苏，等到特异点被修复，人理重新奠基，人类史恢复正常，扭曲彻底消失以后，她也还是会跟着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这样的人生，连名字以及曾经的憎恨都是虚假的东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的人生，贞德〔alter〕又怎么抱着希望继续存活下去？
    所以，贞德〔alter〕的确有着自毁倾向，言辞间的恶毒及恶劣亦是对这段人生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讽刺吧？
    “贞德小姐...”
    玛修就想说点什么。
    然而，这却是被贞德〔alter〕给打断。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贞德〔alter〕瞪向玛修，咋舌道：“谁要用莫名其妙的圣女的名字啊？”
    闻言，玛修当场失去了言语。
    罗真倒是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举起手，手中握着一枚金行符，对着眼前的牢房，轻轻一挥。
    “砰！”
    牢房的栅栏立即应声而碎。
    罗真踏入其中，直接来到贞德〔alter〕的面前，对着其身上的锁链，再度一挥手中金行符。
    “嘭！”
    这一次，绑在贞德〔alter〕身上的锁链炸碎，彻底化作废铁。
    贞德〔alter〕重获自由，不自主的握住之前被锁链拷住的手腕，轻轻转动着。
    看着这样的她，罗真撇嘴轻笑。
    “如果你想和我缔结契约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但让我舍弃已经契约的从者，那就还是免了吧。”
    说着，罗真向着贞德〔alter〕伸出一只手，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哼。”贞德〔alter〕瞥了罗真的手一眼，没有在第一时间里伸出自己的手，而是满怀恶意的嗤笑道：“你如果以为我会跟那个自称圣女的傻女人一样，一旦契约就乖乖听话，那你最好别妄想了，我已经不是ruler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复仇者，你就不怕被我的火焰烧尽吗？”
    贞德〔alter〕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事实上，现在的贞德〔alter〕的确不像第一特异点的时候一样，连职阶都已经改变了。
    “我是avenger，于此世复苏的亡灵，既是复仇者，也是魔女，不怕吾之愤怒的火焰及身，不怕被卷入吾之憎恨，你大可以握住这只手没关系。”
    贞德〔alter〕像在嘲讽着似的，对着罗真伸出手，却没有主动握上去。
    “avenger...”
    众人顿时面色纷纷一变。
    ————〈avenger（复仇者）〉。
    这是与身为shielder（盾兵）的玛修以及身为ruler（裁定者）的贞德一样的特殊职阶之一。
    该职阶的符合条件不明，但一旦符合，并获得了这个职阶，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英灵，除了特例，其个人的阵营都会被固定为恶，如果有神性的话甚至会大幅下降或消失，性格也会被改变，成为如其名般，仅因仇恨而存在的从者。
    如今，贞德〔alter〕便以这一职阶现界了。
    这一职阶的从者根据记录，全部都是一些精神不太正常的存在，弑主的几率比berserker更高，无一不是相当危险的人物。
    罗真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只是...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就尽管来试试看吧。”
    不以为然的一笑以后，罗真毅然伸手，在贞德〔alter〕为之一变的神色中，毫无动摇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铮！”
    下一秒钟，契约的法阵浮现。
    罗真与贞德〔alter〕就此正式缔结契约。
    与此同时，贞德〔alter〕的身上也出现了变化。
    只见，其一身漆黑的法衣浑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和玛修相似的有些煽情的铠甲，一头齐肩的短发竟是化作直达腰际往下的飘逸长发，既美丽，又不祥。
    贞德〔alter〕的灵基便也因罗真那星球级别的可怕魔力，进而重新再临，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