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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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吗?错不了,不用验!本官这就下判决!”
    那急切好像在急着表现又或者亡羊补牢一样。
    然而西山余并不过多停留,背着手出了大堂,朝着崔稚道:“丫头,走了。”
    崔稚把脑袋仰成直角看着他,只看了一眼,连忙跟在了他身后……
    等到回了家去,魏铭和崔稚由不得不说起这桩神事,当时崔稚便问他,“西山余到底是什么人啊?把知府吓成那样?我瞧着,就差知府给他下跪了!”
    向来觉得崔稚讲话太过夸张的魏铭,这一次,竟然觉得她说得一点夸张成分都没有。
    知府贺贸见到西山余的神情,让魏铭想起前世,他战事打到那些守不住城门的府县官员那里,那些官员就是这样的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他那事已经是太子太师一品重臣,难道西山余也是?
    魏铭不禁回忆了一番,但是很可惜,似是往前十几二十年,并没有余姓一品大员。
    那么在知府贺贸眼里,西山余到底是什么身份?
    魏铭不禁可惜他没在李帆在任的时候,问一问此事,现在李帆走了,想试着写封信去问,都不晓得李帆到了何处。
    然而,不论西山余曾经是谁,他现在只是个养了一院子狗、离群索居的怪老头。
    这是隐居,魏铭怎好打扰?
    “依学生只见,老人家未必会见先生,但正如先生所说,总是还要去的。不若等几日,先生身子再恢复些。”
    桂志育也对西山余身份好奇,听魏铭这么一说,同魏铭一道猜了起来,两人从上晌猜到了下晌也没头绪,郝修来了,说到了刘家之事。
    刘沣同虽然品行低劣,但到底是刘家的人。
    刘家人最是怕了县学,现在刘家唯一在县学读书的生员出了这等事,县学想和刘氏宗学联手办学的事,越发的没影了,不仅如此,刘氏一族还有人担心是不是县学要借此机会作伐,将整个刘氏一族拉下水,毕竟他们之前对桂志育的联合一事,态度不良。
    刘氏宗主为怕出事,甚是连夜将族中人叫到祠堂,要求族内学子,不许与县学,甚至县社学的生员、童生往来。
    倒是刘春江自来不喜刘沣同,又因为起过龃龉,深知刘沣同的为人,他觉得自家父兄的要求委实太过了,他不禁想起刘氏一族总也出不了进士的事。
    只怕这样下去,刘氏会彻底陷入闭门造车之中!
    因而刘春江说动了父兄,又找到了郝修,希望双方能一起协商处理刘沣同的事。
    桂志育晓得四十年前刘许的罪名,和如今刘沣同最要紧的罪名如出一辙——狎妓,刘家产生畏惧之心也是寻常,只是如果真的这样任由刘氏一族提防下去,搞不好两败俱伤。
    那么安丘的学政将会一蹶不振,这不是桂志育想看到的结果。
    现在有刘春江和郝修两个新科举子愿意从中牵线,桂志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今日已晚,明日一早便去吧!”
    他说着还拉了魏铭,“魏生素来想事周全,不若你同我们一道。”
    魏铭没有不答应的。
    翌日,一行人往刘家庄去,远远听见刘氏宗学那青砖黛瓦的院里传来的读书声,桂志育不禁有许多慨叹。
    刘氏宗学读书氛围浓厚,县学真是相差甚远,此番但愿能化解掉那些陈年怨念,即便不能,试着接触也是好的。
    安丘县学混乱这么许久,太需要来自各方各面的力量注入了。
    此刻,桂志育全然忘却了他的仕途抱负,能让更多的学生读出来,他觉得甚至比他一人高中,更重要……
    一众人到了刘春江家,刘春江的父兄终于露了面,许是没想到桂志育这般顺利地答应,刘家父兄显得尤为客气,尤其看到魏铭也跟了过来,晓得这位就是知府和知县都看重的神童,比刘春江更多一重案首身份,刘家父兄就更如贵客一般对待来人了。
    双方说了一阵子话,提及刘沣同的事,刘家意思是不想闹大,影响家族名声,桂志育自然点了头,双方甚是融洽。众人还要往刘沣同家说事,说到底,出事的是刘沣同。
    路过刘氏宗学的时候,桂志育脚步一顿,顺势要去刘氏宗学参观一下。
    刘氏一家似是没想到,皆是一愣,魏铭却不禁暗笑。
    说到底,桂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刘氏宗学也!
    第122章 关键
    刘氏宗学看得桂志育满眼希冀,恨不能直接连学生带先生,一并抱回县学去。
    那稀罕的眼神,直让刘春江的父兄全愣了,刘春江笑了起来,魏铭笑着摇头不迭,郝修上前拉了拉瞧个没完的桂志育,“先生,别看了,再看人家先生没法授课了!”
    桂志育这才回了神。
    刘氏一家见此,不禁心有思量。
    出了宗学,没多远便到了刘沣同家。相比刘家庄的井然有序,自刘沣同家的院外,就能想见里间鸡飞狗跳的场景。
    果然进了院子,刘沣同的爹娘一见是桂志育来了,跪下就是磕头,“桂训导!我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他吧!”
    这般姿态,委实难堪。
    刘春江的父兄最先看不下去,赶忙将这两口子拉起来,“这是作甚?训导此来正是为了此事,不要这般哭求,好生商量便是!”
    刘氏宗家还是有几分威严的,刘明吉赶忙拉着妻子起了身,设座端茶待客。
    正经寒暄了两句,说起了要紧事,那刘明吉满脸哀苦道:“我家就这一个儿子,自小聪明伶俐,同样大的孩子里都是拔尖的……”他说到这看了刘春江一眼,“虽说比不过春江,但他自来有股心气,只是自被逐出宗学落到了县学后,心气便散了不少,这才走上了歧途……”
    刘明吉这话没说完,刘春江就在旁冷笑了一声,“吉叔说这话,是怪宗学将他扫地出门,还是怨县学没有管束与他?听吉叔这个意思,终归不是他的错是么?!”
    刘春江对刘沣同家人,一点都不客气,出口直接把刘明吉想甩锅的架势拦住了,刘明吉也察觉了不妥,见刘氏宗家和桂训导脸色均有不快,赶忙摆了手,“我就是觉得我同儿是、是鬼迷心窍了!”
    他这么说也不错,刘沣同特特给当时还是青楼女子的通房赎了身,又瞒着爹娘放到了家中,他图那通房当初接的第一个客人是自己,而他那会又是被宗学逐出不如意的时候,后来去了几次,便同那通房有了几分情谊,加之通房央求,便给赎了回来。
    从刘明吉的角度看,可不就是鬼迷心窍?
    只是他这边话音一落,刘沣同的母亲忽的叫道:“是那贱人不要脸纠缠我儿,是她贱!该把她浸猪笼!和我儿无关呀,我儿就是受她蛊惑!训导放了他吧,再给他一此机会!他再也不敢去青楼了!”
    刘母撕心裂肺地哭,哭了半晌见桂志育不说答应放过的话,砰地跪到了地上,“训导大人有大量,他就是个小孩,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你是善人,放了他吧!”
    桂志育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刘家人绝口不提刘沣同怂恿赵王浒陷害之事,只说刘沣同误入歧路,再有刘母一番哭,顿时成了他若是不肯放过,便是小肚鸡肠的奸人。
    而他瞧了坐在一旁的刘春江父兄,竟然都不出声。
    刘氏不想闹出大的动静,他也是答应的,但是要想让刘沣同轻而易举地脱罪,那不可能!
    害群之马不能留!
    桂志育神色的变化,魏铭都瞧见了,他瞧着情形不好,正要示意郝修,让刘春江一家主持一下公道,不想到底是慢了一步,在牢里受了诸多冤屈的桂志育一下起了身。
    “刘沣同不可能脱罪!我必然要革他出身,逐出县学,以儆效尤!”
    说到革除出身、逐出县学,刘沣同的爹娘就傻眼了,而以儆效尤四字,更是让刘春江的父兄也冷了脸。
    刘母哭天抢地,刘春江父亲刘明德也起了身,“训导要拿刘氏杀鸡儆猴,还同刘氏宗学谈什么联手?”
    这话可把桂志育说得更加生气。刘家先就态势强硬,视县学为洪水猛兽,他亲自上门,连刘明德的面都没见到。
    这也就罢了,总是当年刘许的事闹得不快,可方才刘沣同爹娘那般哭求,明里暗里要让他偃旗息鼓,若是旁的事,桂志育不是不能牺牲自己为了县学更好,可刘沣同是害群之马,不严肃处置,后面的学子有样学样,就算是拉来了刘氏宗学,县学也是一盘散沙!
    桂志育生气,刘明德也不满,本来双方要借此事,化开多年坚冰,谁想冰面碰撞交叠,越发坚不可破了。
    郝修和刘春江都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好言劝慰。
    魏铭倒是坐在一旁,没被场中的情绪所感染。
    能出现这等状况也不奇怪,不论今日能不能谈出一个友好的结果,县学和刘氏宗学的路,十有八九都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断送。
    县学有县学的难处,刘氏有刘氏的立场,他们不是不能联合,只是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
    说来说去,当年刘许之事,才是关键!
    当初魏铭查问了许多关于刘许一案的事,到底没揭出来当年的秘密,后来一次在路上巧遇温传,温传道要去二舅黄录家探望外公。
    温传说他外公,也是县社学的先生,在此之前,更是在县学做廪膳生。
    魏铭连忙问温传的外公年纪几何,在县学读书又是什么时候,温传说不清楚,领了他前去二舅家,魏铭又问了一遍,没想到温传的外公正是当年那桩案子的见证人!
    黄老爷子比刘许大些年岁,当时的事记得甚是清楚,“……要说狎妓,当年的生员里可不止一个两个,但是刘案首……刘许并非那等纵情声色的人,那些人说他狎妓,我是不信的!我倒是信那青楼女的话,刘许和她从未有过什么,若说有,最多相互爱慕,发乎情,止乎礼……”
    或许是做了许多年先生的原因,提及刘许,黄老爷子可惜得不行,“都怪那些人害他,非要拉他垫背,还有人用心险恶,有意设局,将他养了青楼女的事捅出来!”
    魏铭当时听了惊了一下,“您说得是谁?”
    黄老爷子却摇了头,“不知道,也没证据。”
    他这么说,魏铭却觉得他必然有怀疑的人,继续追问,才听黄老爷子道:“他自家眼红的人吧!不然谁知道他在外养人的事?捅出这事之前,县学没人知道!”
    魏铭得了黄老爷子的话,也想着往刘氏族内查了,当初在县学的只有刘许和其兄刘诚,刘诚为了刘许伤了脸,自然不是他,再不然就是几个在考的童生。
    那会魏铭没查出来头绪,今日又想了起来。
    到底是谁呢?
    正琢磨着,屋外的院子里忽的闹了起来。
    第123章 兜兜转转
    屋里的气氛冷得似结了冰,外边忽然传来的吵闹,好像是尖利的斧子,击打着冰面。
    刘明德和桂志育各自坐下来冷静,刘明吉闻声浑身一僵,刘母倒是直接问道,“爹怎么来了?”
    外边吵闹的竟然是刘沣同的祖父、刘明吉的老爹。
    刘明吉脸色不太好,连忙朝桂志育和刘明德告罪,“……家父年纪大了,时常糊涂,眼下同儿被抓进了牢里,他老人家无意间知道了,心里急!我去看看!”
    说话间连忙去了。
    老人家的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恰好把方才冷了的场子搅动了一番。
    刘春江的兄长见状也同桂志育和郝修、魏铭解释,“叔祖他老人家从前就时常旁若无人自言自语,这几年更是说起来胡话,平日里吉叔并不让叔祖父乱跑,今日不知怎么跑出来了。”
    他说完赶忙拉了拉自家老爹。再怎么样,自家是主,桂志育一行是客,就算事情谈不妥,也没有冷脸待客的道理。
    刘明德也反应过来,顺势下了台阶,桂志育也不是抓着别人错处不放的人,当下也缓和了口气。
    坐在一旁的魏铭沉默地听着外边的话语声。
    他听到刘明吉的急切又求告的声音,“……爹,别说了,赶紧回去,快回去!县学的人和宗家都在!”
    说着喊了照看刘老爷子的小厮,“废物,赶紧给拉走!”
    “老爷,拉不动啊!老太爷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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