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waa……aaagh

    与此同时，古老的密院里，有人猛然从宛如死寂般的修行中抬起了头：
    “祂再次唤醒了那股禁忌的力量……”
    碧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有人蹙紧了眉头：
    “又是哪个坏种惹到了祂？…………不是我们的人吧？”
    高高的神殿之上，觥筹交错的众神忽然变得静谧。
    祂们相互对望，某种诡秘的氛围逐渐浓郁了起来……
    而那些交织着混乱与杀戮的生灵，则呢喃着某些难以描述的疯狂：
    “喜大普奔！长者终于想起了被祂遗忘以久的绿皮大军！我wahhhg派系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来吧！伙计们，为了长者，让我们在多元宇宙中开启一场盛大的waaaaagh！！！”
    ——这，是疯狂
    当然，即便是多元宇宙，也并没有太多的存在知晓这一信息。
    多元宇宙实在是太过浩瀚——而花费大力气，去窥视一位具备时间要素的强大存在的信息，实在不算多么理性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是那些本就搅入了相关命运的存在，才会在夜幕的低喃下窥得其中一二。
    娜伊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难得地、真正地沉下心去翻阅着眼前的书籍。
    那些苍白的文字，似乎都不再是文字。
    图样？
    不，除了扉页的图画之外，娜伊再没有在接下来的阅读中看到任何的图画。
    但哪怕是那些静静地、死死地躺在那里的文字，都仿佛带着某种炽热的力量一般！
    它逐渐升腾起某种温度，令娜伊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和剧烈。
    那是一种兴奋，一种……对于战斗和热血的狂野呼唤！
    一种无形的力量，纠缠在娜伊的身旁。
    在能量的领域里，它像是一个袖珍的星环。
    无数颗粒般大小的行星，化作一个个光电浮现在星环之中。
    这是她母亲对于自己子嗣的保护，也是星灵们古老力量的传承。
    当然，众所周知，星灵们也不是什么天生崇善的生命。
    它们的力量，更多时候是一种冰冷的、无序的、始于星海与虚空的某种强大源力。
    如何呈现出具体的形态，究其根本在于使用者的意志和手段。
    个体选择力量，而力量也挑选个体。
    在多元宇宙中，伟大力量与个体之间的关系总是相互的。
    它有时候仿佛热恋中的凡物那般如胶似漆，有时候则如同冰冷的程序筛选一般绝对中立。
    并不是谁，都能随意地驾驭和支配那些危险和禁忌的力量。
    尤其是在其沾染上邪恶和混乱的字眼之中，一切将变得更加难以预期……
    只是有时候，总会出现一些特殊的个体。
    就仿佛无形中一个完整的存在被割裂了，一半化为了独立的个体，而另外一半则化为了混沌的力量。
    当它与他她之间完成融合之后，就像发生难以描述的复合反映。
    不知何时，道观中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
    他静静地凝视着，身边逐渐变得躁动、而呈现出一种璀璨的、闪耀微光的娜伊。
    那些孱弱的力量不值一提……
    他所注目的，是那闪耀星环中的一抹银色……
    有趣……
    老者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宛如龙类竖瞳般收缩的细缝之间，一抹金色逐渐浮现……
    …………
    …………
    巴嘎拉是一个绿皮兽人，当然现在它们不叫这个名字。
    好像是什么灵性传播者的玩意儿？
    巴嘎拉并不怎么感冒。
    它是一个老绿皮了。
    当安诺德的星空，还满是充斥着强大辐射的铅云的时候，它诞生在某个荒芜的角落。
    可能是本身作为辐射种的衍生，让巴嘎拉获得了强大的辐射抗性。
    又或许是长久与辐射的对抗，让绿皮们逐渐解锁了对抗辐射的血脉天赋树。
    巴嘎拉因此，得以侥幸地勉强度过了那段漫长的、野蛮的“安诺德开荒”时期。
    巴嘎拉对此没有太多的记忆里，它只记得那确实是一段极为无聊的、不值得回忆的日子。
    再后来，就是第一次与燃烧军团的战争了。
    那是巴嘎拉最为痛快的时刻，也是它唯一参加的、一次声势浩大的waaaagh！
    天空燃烧着幽绿的火光，敌人很多很大很壮。
    老过瘾了！
    现在回想起来，巴嘎拉仍然觉得回味无穷。
    可惜它现在不能出去揍人了。
    偶然运气好的时候，才能被分到一个向长者祈祷获得力量的凡物。
    他们大多又廋又小，巴嘎拉揍……教的并不很过瘾。
    而更多的时候，巴嘎拉都处于浑浑噩噩的沉眠状态。
    生命形态的永久性转变，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能够使得它以及它的同胞摆脱肉体激素相关的控制和影响。
    可并不是所有火焰都会掩埋中黯淡，就像那深埋在大地之下的肌肤与血肉。
    在万年时光的碾压之下，那些孱弱的、无用的被碾碎、被融化、被腐烂。
    当厚重的泥土与岩石在万年之后被挖开，明媚的阳光下，深邃如虚空的漆黑在诉说着某种压抑、某种危险……
    或许只需要一个火星，照亮万年前的火光，仍会赴约而至……
    巴嘎拉听说有一些绿皮选择了某些兽人或者人类作为自己的伙伴，以灵体的方式陪同他们战斗着。
    可那对于一个经历过盛大waaagh的老绿皮而言，实在是过家家一般的无趣事情。
    几个肉体的纠缠于厮打，亦或几百根刀枪棍棒的拼杀，甚至是绵延数公里的火光与雾霾……
    那些年轻的、诞生于翡翠梦境中的崽子，或会满足于此，满足那种短暂的、微弱的狂野反馈。
    可那，会让如同巴嘎拉这样的老绿皮满足吗？
    不……
    晦暗的梦境中，巴嘎拉扒拉了一口嘴边的旱烟。
    它喜欢这个由之前教过的某个人类带来的小玩意儿。
    也许是因为随着火星升腾的烟雾，让它恍惚间有种回到了那燃烧着幽绿火光的战场……
    翡翠梦境中多少层，没有谁知道。
    但总该有那般的梦境——它的天空晦暗如铅云，而地面则是枯萎和荒芜的褐色大地。
    巴嘎拉喜欢呆在那样的梦境里，这样它就不用听那些年轻崽子们的叨唠。
    而就在这个时候，巴嘎拉忽然听到了某个声音。
    那是一个稚嫩的、应该属于一个人类少女的声音。
    她压抑着声线，小声地、断断续续地尝试着某种呼唤：
    “waa……”
    “waaaagh。”
    巴嘎拉同样小声的、用它从未如此轻柔的声音回应着。
    一个老绿皮，怎么会拒绝一场waaagh呢？
    哪怕它迟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