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节

    王大牛：“大娘咱们村里人情多厚呀，你可不能到了省城，什么都学，这做派怎么同咱们村里不一样呀。就是人老大夫是大夫给人看病的，可那也有人情在呀。那可是田野的邻居呢。前前后后人家老大夫帮过咱们多少呀。”
    难得牛大娘又让别人给数落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呢。
    王大牛：“前阵子，那个孙家的四大娘生病，还是人老大夫给帮忙联系的大夫呢，您怎么不记人家情分呀。咱们村里的人，可不能这样。”
    王大牛那是老实人，有一个说一个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对牛大娘这么数落人家大夫不满意了。
    牛大娘抿嘴愣是让个拙嘴笨腮的王大牛给堵上了。
    王大牛：“大娘，你可别说这也是人家老大夫应该的做呀，您不至于说，孙家二大娘同您没关系吧。咱们可是一个村的，在一个公社的时候，咱们村的人出去还得抱团呢，在省城您就不当自己是村里人了。”
    这控诉那也太严重了。诛心。牛大娘可不敢应下，这辈子她还要落叶归根呢。老牛家祖坟都在村里呢。
    牛大娘：“大牛呀，你这嘴巴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你媳妇当老师的，是不是经常没事给你补课呀，啊，这大帽子给大娘扣的，大娘可不是那样的人，大娘同那个蒙古大夫那是私怨。”
    王大牛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牛大娘：“就是有私怨，也不能埋汰人老大夫的人品呀。大娘咱们村里出来的人情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薄了。”
    牛大娘：“看什么，大娘要是真的没有人情的人，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你妈那点事吗。”
    那倒是，说到这个，王大牛宁愿牛大娘是没有人情的。
    王大牛：“不管因为什么私怨，大娘以后可别这么说人老大夫了，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还仁意。”
    牛大娘愣是被王大牛这个新大队长给掰扯的不敢再说老大夫什么了。
    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上岗村的么，难道你真的让人说没人情吗。
    牛大叔在边上听的都差异了。还是大队长说话管事呀，比自己说的还听得进去呢。
    这老实人，认死理，说出来的东西，有条有理的，自家婆娘胡搅蛮缠都没有用呢。
    王大牛这人心眼实在，人家可不傻，也看出来了，牛大娘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不过自己。
    这一路上，但凡牛大娘再说王寡妇的亲事问题，王大牛都把话题往这个方向掰扯，反正成功的把牛大娘给掰扯住了。
    一直到上岗村的时候，下车牛大娘还愁眉苦脸的呢。
    儿子儿媳妇都是牛大叔的，这些年同老两口子的关系虽然缓和了，可要说道相处融洽什么的，其实还差的远呢。不过相安无事，互相迁就着都还能过得去。
    牛大娘这边的事情，人家从来不插手的，会做人，怕后妈心里有想法。
    不过今儿都看不过去了，一路上看到老婆婆被大队长给堵了话头，下车都愁眉苦脸的，儿媳妇同牛大娘在省城卖了小一个月的窗花呢，真知道自己婆婆是什么人。
    这不是：“妈，您这是心里不痛快，还是家里有什么不舒坦的呀。下车看您脸色就不太好呢。”
    牛大娘：“哎，我就是想着你王婶子家里的事情呢，你说我这真是好心好意的，就怕是要把你王婶子的亲事给耽误了。”
    牛大娘这个儿媳妇也是老实人，不然人家也不会躲着牛大娘这么多年，宁可不沾染这位婆婆，也不想同这位住的近了，跟自己过不去的。
    实在是看着婆婆忒操心，王寡妇什么样，跟他们有个毛的关系呀，您至于的愁眉苦脸的操这份闲心吗。
    忍不住劝到：“要说王婶子的亲事耽误了，那也不是您耽误的，王婶子那是为了大队长，这么多年当娘又当爹的，把自己的亲事后半辈子给耽误的。真要是心疼王婶子，愧疚的话，那也该是队长两口子愧疚呀，您这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呀，您给王婶子介绍对象，那是您念情分，心疼她了。找不找老伴，那也都是王婶子自己的事情，您怎么还把这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呀。咱们那是做好事的，可不是背黑锅的。”
    第二千一百三十五章 洗脑
    牛大叔的儿子都开口了：“他们家不领情那是他们家的事情，同咱们家没关系。你呀，就别操心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让他们家自己操心去吧。”
    牛大娘：“说是这么说，我那不是心疼你王寡妇吗，真要是错过了这个老伴，谁知道还能不能遇上这么合适的呀，真要是往后想找了，要是没有这么合适的多可惜呀。我这不是碰上了吗。”
    牛大叔的儿子不想多说了，你说这人好心眼吧，以前也没做过几件好事。
    可你说这人心眼不好吧，她也没做过几件坏事。这就是个天生不怕事的。不对，应该是个惹事的。
    你说别人的家的事情，你这么张张罗罗的图个什么呀。还弄得自己一身的孽债是的。
    人大牛队长两口子要是领情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不领情，当真不知道老太太图什么乐。
    牛大叔：“行了，你就消停消停吧，孩子们都回家过年了，你就别折腾你那点事了，那是王家的事情，大队长都不着急呢，你着个什么急呀。”能不能让他省点心呀。
    牛大娘那边也老郁闷了，做什么都不太有精神了，关键是家里人不怎么支持她：“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我就不信了，我这回家过年半个多月呢，我还能说不通个王寡妇。”
    这还是没有放弃呀。牛大娘的儿媳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口子带着孩子，把家里归拢了一下，就回娘家了。一来，好久没有回娘家了，过年了，年头一定要走动一遍的，村里就这么个规矩。年头年后都得回娘家的。
    二来，真怕同这位婆婆相处时间长了，闹矛盾什么的。这位老太太就不是自己能接受的风格。
    新房子，人两口子都宁愿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吧。真要是因为这些闲事，闹腾的不和，回头让村里人笑话犯不上。再说了关系修复到如今这份上不容易。珍惜吧。
    牛大娘看着家里的大新房子，美吧兹兹的：“你说，这家里房子盖得这么好看，咱们非得在省城那小院子里面猫着做什么呀。哎呦，我这都后悔了，干嘛进城呀。”
    牛大叔摸着大新房子的白墙面，也怪舍不得的：“不然咱们两个在家里归拢地树，就不去省城了。”
    牛大叔他老人家那是真的觉得在家里比在省城呆着舒坦的。新房子他们还没怎么住过呢。
    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呢。咳咳，想当初穷的家里就剩下个婆娘了。那时候谁知道能有今天呀。
    日子说好就好了，村里新房子都没人住了。
    牛大娘就想了那么一下，都不带犹豫的：“那可不成，我省城那块那离得开人呀。”
    然后看看牛大叔：“不过你也别着急，小四说了，上半年先折腾田野他们那条街，下半年就折腾咱们那片，到时候咱们在省城也有自己的新房子。不比村子的差。”
    听到这话的人，不定以为牛大娘在省城多大的摊子呢，大概也只有牛大叔知道，这婆娘放不开的可不是省城的小生意，那是省城那边的热闹。还有才闯出来的那个媒婆的名号。
    牛大叔就知道，这婆娘肯定舍不得离开省城。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牛大娘：“你说咱们家这次可是沾了人家小四的光了，我听田蜜那丫头说呀，咱们那院子别看是咱们家的，想要盖新房子也麻烦着呢。”
    牛大叔：“沾人家姑嫂两的光多了，这都记不住有多少的情分了。”
    换成一般人，这时候想得肯定是怎么还人家这份人情呢。牛大叔这时候想的就是这个。
    牛大娘这边就不一样了，人家想的比这个超前：“可不是吗，你说在咱们村里，田野让人叫了多少年的丧门星呀，咱们家能有今天那不就是同人田野是邻居吗，我到现在都觉得肯定是咱们离田野住的近，蹭了人家田野的福气了。”
    牛大叔：“怎么没听你说过呢。你不一直都说田野那什么吗。”牛大叔都不好意说那时候牛大娘说的那些关于田野的那些话了。不太好听。
    牛大娘：“我说什么了，我说呀，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婆娘的吗，我那是策略，我要是这么说了，谁都想要挨着田野近一点，你我还哪蹭福气去呀。”
    这还真是够有脑子的，至少牛大叔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当然了这婆娘要是自圆其说，别人也不知道，反正左右好坏都让她自己说过了。
    牛大叔：“照你这么说，人朱家可比咱们同田野走的近多了，人家儿子还是田野对象呢。”
    意思你看朱家两口子过好了吗。毕竟朱铁柱两口子在村里有名的不招人待见。
    牛大娘挑挑眉：“朱家怎么了，朱家过得比谁家不好呀，人家新房子，闺女儿子，哪个拎出来，在村里不拔尖呀。就说那个朱老大，那个德行，那不比村里大多数人混得好吗。好歹人家是公社的工人呀。”
    别说人家牛大娘这话说出来，还就真的挺值得思考的。
    牛大叔都愣了，看看自家婆娘，问的颇为纠结：“朱家两口子那样的算好？”
    牛大娘：“怎么不好了，人家不缺吃不缺喝的，你别看人家两口子那个人嫌狗厌的德行，在村里谁敢招惹呀，不看僧面看佛面，村里人得给外面几个孩子的面子。”
    牛大叔都得说，这话挺有见识的。他都没有想这么深呢，老婆子这脑子最近吃素的原因，好像聪明了。
    牛大娘越说越觉得自己有见识，洋洋得意的：“你说朱家当年什么德行呀，家里能这样，那不是沾了田野的光，那是什么呀？我跟你说当初我就想到这里了，田野在哪盖房子，我就还挨着她。”
    牛大叔心说，当初人田野要盖房子，你好要把房基地都给人呢。
    牛大娘：“你说这村里人多傻呀，非得叫人家丧门星，都不敢挨着田野近了，让我捡了便宜了。”
    牛大叔被牛大娘洗脑个差不多，虽然不认为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不过看着自家婆娘没事偷着乐挺畅快的，跟着也高兴了。
    第二千一百三十六章 斗嘴
    反正同田野走进了，牛大叔挺高兴地，不说沾染人家的福气，就是田野心思正，自家婆娘那点功力拐不歪人家田野，这点就挺好的。
    再说了，田野的福气，牛大叔心里也有点揣摩的。至少丧门星肯定过不成人家田野这样的日子。
    说真的，牛大叔还是很怕那些被牛大娘随便忽悠两句，就跟着牛大娘思路走的人的。毕竟牛大叔做的事善后工作。这些人要是立场坚定点，自家婆娘也做不成什么事，他也就不用成天的提心吊胆了。
    田大队长带着姑爷闺女回来，村里跟着热闹了一阵子。田刚已经不当大队长了，不过人家人情还在，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就没少了过。
    都过来问一句，年货准备的什么样了。缺不缺东西什么的，毕竟一大家子这都小半年没回家里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县官不如现管，不在当大队长的田刚，到底同往年比起来，稍显门庭冷落呀。
    田大队长都忍不住要说一句人情冷暖。
    不过田家本身就是一大户，光自家人就够热闹的了，还有街坊邻里的呢，没一会这份冷清就给驱散了。
    田刚这么沉稳的老头刚到村里那一瞬间都差点没缓过心情来。这会到还好想开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有这么一天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至于女人心眼都小，心里有点落差那都是在所难免的。
    田大队长看着不如往日的人流，脸色险些就露出来了。不过队长这活，自己不然男人做的，她也不好抱怨什么。不过就是有点心疼自家男人。
    田大队长带着姑爷闺女还有从公社回来的儿子儿媳妇孙子一块热热闹闹的开始准备过年了。
    外人什么态度，他们不怎么在意了，不但大队长了，家还在这边呢，以后落叶归根还回这边呢。
    朱家两口子看到田大队长一家子还有牛大娘他们回来了，在院子门口望了半天呢。
    就是没看到田嘉志或者朱小四他们。心里就知道，这两倒霉孩子怕是不回来了。
    朱铁柱脸色不好看，朱大娘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人家姑娘都回娘家，过年过节的拎着东西，他们家这丫头倒好，有家同没有家一样。
    除了那点供应就没给他们老两口子长过脸。
    朱大娘那张脸从来就没有好看过，耷拉下来之后就更不好看了，阴沉的一张脸，就同别人欠了钱一样：“就知道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东西，都是白眼狼。”
    也不知道骂谁呢，反正摔摔打打的就没有闲下来过。
    朱铁柱看看院子里面带着连闺女张罗着杀鸡的儿媳妇，那个到是回来了呢，可不见得是有良心。
    从入冬就带着孩子回来了，吃的喝的，张嘴就要。朱铁柱看着都心烦，别说朱大娘了。
    两手空空带着两孩子，住进来，厚着脸皮，见天的凭一张嘴吆喝，这就是回来蹭吃蹭喝的。
    牛大娘出院子，要到村里串串门，显摆显摆自己在省城的事迹。
    出门就看到朱铁柱两口子了，牛大娘这张嘴巴眼眉一挑就来事了：“哎呦，这是谁呀，我差点没认出来。”
    朱大娘能怕她妈，冷着脸就开口讽刺回去了：“别以为在省城呆两年，自己就是城里人了，别是连村子大门都不认得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忘本的东西。”
    人家说话可损多了，而且半点都不带客气的。
    牛大娘脸色都不变，村里女人这点套路，她熟呀，这算什么难听的呀：“那倒不至于，不过就是看着你这两年老的怎么那么快呀，没少操心吧，日子过得不痛快吧，我这可不是没认出来吗。”
    人牛大娘在省城接触的人群不一样，这不是戳心都戳的文艺范了。
    朱大娘气的险些当场翻脸：“可比不得你，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没心没肺，光长肉没长心吧。”
    牛大娘笑呵呵，慢条斯理的那边同朱大娘掰扯：“要说这个，我可不如你，吃喝那不都是儿子闺女供应呢吗，我不行，还干的动呢，就不想拖累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