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吓死她爹妈

    爱丽丝目光左右闪烁，也不说话。
    心头却奇怪起来，老巫婆难道是和她的好朋友达成了哪样见不得人的背后交易，所以这么热心推荐自己。
    艾米拉见女孩不说话，脸色越发和睦可亲了，笑眯眯地道：“难道是不愿意？”
    爱丽丝觉得背后一阵凉悠悠的，老巫婆装出这样样子，不就是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吗？不行，绝对不能上老巫婆的当？
    当下犹如拨浪鼓一样地摇摇头，算是认可了老巫婆的猜测。
    老巫婆坐在了爱丽丝的身边，继续循循诱导，“为什么不去呢？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爱丽丝苦着脸，小声地道：“妈妈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将闲暇时间花费在唱歌跳舞上，学习一下可以，但学业才是最主要的。”
    直接将老妈推出来当挡箭牌！
    再说了，就算她自己想去也由不得她，决定大权还掌握在母上大人手中。反正大人的事情她少插嘴就是了，就算要打嘴仗，也是你们大人的事情。
    至于结果她也可以直接用脚趾头都猜出来。茱莉亚音乐学院算什么？能吃吗？哪个中国人知道你的名头？这个年代在所有中国人眼中，哈佛牛津才是王道，音乐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这不，她这个未来的女子国家体操队队员都让路给了世界名校。
    本想以为这个大旗一祭出来，老巫婆就会乖乖闭嘴。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老巫婆丝毫不理会小姑娘的委婉言语，继续道：“我只是问你心里怎么想的，不是问你爸爸妈妈的意见。”
    爱丽丝左顾右盼地思考了良久，才很不好意思地大声叫嚷道：“我不知道！”
    说完，一下蹦起身来，哀求道：“艾米拉女士，我可以走了吗？”
    老巫婆露出了老狐狸抓到小鸡的微笑，只要小姑娘同意，其他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下一步则是让小姑娘的家长来见识一下外面的阵仗，比说什么都管用，光是让小姑娘暂时避避风头的道理就足以说服那对华裔夫妇。毕竟，老朋友詹妮弗博士开出的条件让她无法拒绝，每年招生优先考虑诺亚学校就足以让她将小姑娘拱手“借”出。
    卫淑华提着小笼包走进自家公司办公室的时候，见丈夫正趴在桌上小睡，各种各样的小家电样品摆卖了大半个房间。微微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公司收货，丈夫应该是忙碌了一个通宵。
    先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房间，然后打开窗户和电视，才敲敲丈夫的额头，体贴地道:“先吃早点，然后在回家休息。”
    谢远长长打了一个哈欠，摇头道：“没事，我坚持得住，等下这些货还要送到几家门市上，我还要跟着过去。”
    一边说，一边拿起热腾腾的小笼包，塞了一个在口中。
    办公桌前面的电视画面一闪，出现早间节目主持人的娇媚面孔，用甜蜜的声音道：“昨夜，两位无以伦比的小女孩，在世人面前展现出了让人目瞪口呆的歌喉。现在，我们就来聆听一下来自天使美轮美奂的天籁。”
    画面一转，一个金发碧眼的白衣女孩出现在舞台上，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正是自家丫头唱过的那首《今夜无人入眠》。
    高昂清脆的歌声，立刻吸引住了夫妇俩的目光。卫淑华一边倒水，一边大为感叹地道：“要是我家丫头能有这个本事，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谢远口齿不清地道：“你可别小看你的心肝宝贝，我觉得她也也比人家差不了多少？再说了，她还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你就认为她没有人家唱得好啊？”
    卫淑华将水杯递给了谢远，站在桌边静静聆听这位漂亮的美国小姑娘演唱这首歌曲，不禁寻思那一天要是自家丫头也能站在这个舞台上那该多好。
    一曲终了，卫淑华觉得自己也有点口渴，于是再拿一个玻璃杯去饮水机倒水。电视机中的节目主持人说了两句，也没有留意去听。
    刚刚转过身端着杯子走回来，突然一下就整个人愣住了。因为，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自家宝贝女儿熟悉的面孔，正伴随着优美的旋律，张开红红的小嘴巴，飞洒出一个美妙无比的音符。
    乓！
    玻璃杯失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同时，背后也传来了丈夫被噎着的声音，“咳……咳……怎么琴琴会在电视上？难道…… 等等，她昨天不是说跟同学去参加音乐会？你没跟着去？你不知道她是去唱歌？”
    同样目瞪口呆的谢远飞快地咽下了食物，急匆匆地追问。
    卫淑华给了他一个白眼，用手指在嘴边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既高兴，又感动，还带着一点点惊讶。
    女儿美妙的旋律再次将夫妇二人带入美轮美奂的世界，尽管已经听过多次，但都没有这一次那么感动。
    因为，台下坐着无数的观众，这是在极为正式的场合下进行公开演唱。
    歌声渐渐消逝在夜空，整个场地一片寂静无声，在短暂的停歇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口哨声和掌声。
    画面一转，进入了广告时段。
    卫淑华有些手足无措地捂着自己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呼叫出来。
    谢远从桌后转了出来，将老婆紧紧搂在怀中。
    这死丫头，分明就是存心搞个大新闻出来，吓死她爹妈！
    惹事的小丫头这时候倒是真摊上了一件大事。
    刚刚和两个书呆子从校长办公室离开，才到教学楼的走廊上，下课铃就响了。各个年级的女生蜂拥而出，爱丽丝连忙将脸蛋埋下了，将乌黑的头发变长了两道长长的面纱，遮挡住了大半个面孔，远远看上去，倒如同一个电影中的女鬼。
    有意无意地躲在了两个大姐姐的背后，心头求爹爹告奶奶地央求无人发现，尽管高年级这边还是有两三个天才小女孩就读，年级也大一两岁，但亚洲人就她一个，实在有些惹眼。
    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一群低年级女孩从楼上跑了下来，大概是在顶楼看纪录片的。
    爱丽丝才长长松了一口大气，努力低头前进。
    刚到转角处，翠西就和几个女生面对面堵在一起了。对面一个盘着满头金发辫子的女生用手一推，就将翠西挤在一边，然后叉着腰冷冰冰地道：“嗨，书呆子，注意规矩。”
    另外一个画着少许眼线的漂亮女孩跟腔道：“翠西，走过道的时候要注意等级：老师、长官、学者，狗、害虫、外国人、书呆子。”
    最后“书呆子”还加重了语调，其他几个女孩一起笑出声来。
    爱丽丝在背后一下认出当头那位就是翠西说起过的碧昂斯大小姐，慌忙躲在了达芙妮的背后。
    碧昂斯拍拍翠西的肩膀，居高临下地道：“脆喜对吗？确保下次记住！”
    如果说西方女校的学生分食物链的话，那啦啦队绝对是侏罗纪的恐龙级别，至于一干书呆子们，大概则是草履虫那档次。故此碧昂斯故意说错名字，说出这话，其他旁观女孩都不敢搭嘴，各自垂下眼睛，默默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