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见老朋友

    爱丽丝瘪瘪嘴，害羞地捂着小脸，好奇地盯着她。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海莉无论走在哪个地方，从来不缺少各种小鲜肉，洛杉矶爱乐乐团就至少四五个追求者。
    走到楼下，导购小姐将小姑娘带到了最边上的那台白色的雅马哈钢琴面前。爱丽丝看了一下价格，一万四千六，好吧，也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当下老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演奏了两首高难度的练习曲，将所有的琴键敲打了两遍，最后才演奏了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舒缓清幽的旋律随着她的小指头缓缓流动，尽管赶不上钢琴王子的水平，但至少也是登堂入室的地步。
    这钢琴和奶奶的买的那台差不多，尽管小了一点，但正好合适自己的琴房。
    无论是海莉姐姐，还是楼层中的几个顾客，或是店员，都一起对小家伙拍起了巴巴掌。一个小姑娘能将这首钢琴曲演奏出自己的风格，可是十分难得的。
    莱昂对着爱丽丝道：“你真的一天要练习七八个小时的乐器吗？”
    假的，骗你的，姑娘一天只练习三四小时的乐器，但不妨碍姑娘夸大其词。
    爱丽丝一下鼓着眼睛瞪着了过去，气呼呼地扭头不理睬他。
    在付账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经理对爱丽丝道：“亲爱的，一共一万八千八，加上海莉小姐的优惠，和本店对年级最小的vip顾客的照顾，总共一万二千四，账单我们送货的时候送上门去。亲爱的，你只需要留下一个地址就可以了。”
    爱丽丝从口袋中翻出一张信用卡，递过去道：“现在可以刷卡吗？”
    大姑给的运通百夫长信用卡，不用白不用。自己的小钱钱留着用来赚大钱。对于大姑来说，对她不见外的表现，当然是第二天就用了她一大笔钱最好。
    胖经理笑呵呵地道：“当然可以，亲爱的，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可以随时替换退货，我们提供最周到最便捷的服务。”
    爱丽丝爽快地在账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对着旁边的小提琴专柜人员道：“小提琴已经修好了吗，我准备现在就带走。”
    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地道：“亲爱的，已经粘连好了，不过最好半小时后再使用！我替你选择了一个铝合金骨架的琴盒，尽管不是传统的红木琴盒，但要轻三分之一，很合适小女孩的。等你再长大几岁，我就为你换成传统形式的。”
    对于这个优待，爱丽丝当然知道为什么，自己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了，再加上前途无量，这家乐器行当然要奉为上宾了。
    莱昂这时候坐在沙发上，很有品位地看着报纸，等候两位女士付款。
    等爱丽丝收好自己的信用卡之后，海莉笑着对小家伙道：“需要我帮你拿一下吗？”
    爱丽丝笑呵呵地道：“不用了，我穿着校服，背着琴盒，很有气质很好看的。今天可是谢谢姐姐，替我节约了不少钱，我能为姐姐做点什么吗？”
    海莉笑着道：“假如亲爱的非要做点什么的话，那能恳请亲爱的到我家去做客吗？当然，唱两首歌是必须的，我母亲可是你的铁杆粉丝。”
    爱丽丝笑着道：“姐姐必须当伴奏我才唱，不然可不唱哦。”
    海莉亲了她脸颊一下，拉着她就朝外走。
    等出了乐器行的门口，爱丽丝才小声道：“好像还有一个人呢？”
    海莉呵呵笑道：“难道你认为让他留在那里和漂亮导购小姐搭讪不好吗？”
    爱丽丝一下明白过来道：“姐姐好坏，居然放人家鸽子。”
    海莉伸手拦截下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闪进车内，才笑个不停地道：“亲爱的，这可是女孩子必备的技巧，将来你可用得上的。”
    爱丽丝坐在车上，见海莉指挥着车子绕了几圈，在五六条街外的繁华大街上停了下来。然后才想起什么，连忙道：“姐姐，我打个电话，接我的车子来了，我忘记通知他了。”
    海莉拉着爱丽丝道：“没事，甜心，我们先去吃晚餐，然后你再让他过来接你好了。”
    扯着姑娘，就朝一家很有名的餐厅走了过去。爱丽丝迟疑了一下道：“姐姐，那餐厅好像要预订的，不然可是没有位置的。”
    海莉很随意地道：“姐姐读书的时候在那里拉过半年的小提琴，挣了不少小费，还认识几个人，不需要预订的。”
    爱丽丝好奇地道：“姐姐挣了多少？”
    海莉想了一下道：“大概七八万，或者九万吧。”
    爱丽丝越发惊奇道：“怎么这么多？一天就要挣五六百？”
    海莉轻松自如地道：“一首曲子至少五十，一晚上至少也是十多首，扣除各种消费，也就这个价了。”
    爱丽丝两眼放光，真想说一句，“我也想去！”
    海莉笑着道：“其实不少学生都在里面打工，算是纽约音乐界的半公开演出场合和新人聚集地。”
    果然，海莉很有门路，轻松弄到一个靠近大街的桌子。
    然后，爱丽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子。
    “克里斯汀娜？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邻桌，克里斯汀娜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小礼服，正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爱丽丝左右看了两眼，也没有发现其他同行的家人。
    说起来，在全国进行了近一年巡演的克里斯汀娜，至少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歌星兼小童星，能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爱丽丝？！”克里斯汀娜一下露出惊喜的神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爱丽丝走了过来。
    海莉瞟了小女孩一眼，好像认出了她是谁，对着小家伙道：“你们一起比赛认识的？”
    爱丽丝点点头，海莉道：“我去洗手间，你陪你的小朋友说话吧。”
    克里斯汀娜站在爱丽丝身边，伸出胳膊比了一下彼此的身高，然后摇头道：“去年你有眉心那么高，今年只有我鼻子尖，怎么越长越矮了。”
    丫头，我和你很熟吗？一见面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讨论姑娘我最在意的身高问题，是不是话多啊。
    爱丽丝肚子了腹诽了几句，脸上一本正经地道：“你是白色人种，我是黄色人种，我们发育就比你们晚一两年，且身高体重也要差一些。你现在已经是青春期快速发育长身体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入青春期，当然没有你长得快了。”
    克里斯汀娜耸耸肩膀道：“我知道，只是我忘记了。你这校服真漂亮，应该是茱莉亚学院的校服吧？”
    爱丽丝点点头。
    克里斯汀娜向往地道：“要是将来我能有你这么聪明，能考上茱莉亚学院就好了！”
    爱丽丝想了一下道：“你完全有能力有资格进入茱莉亚啊？为什么不提交申请呢？”
    好像眼前这位大姐可是和小甜甜齐名的新生代歌手，只是自己不怎么了解情况，就糊里糊涂地穿越了。
    克里斯汀娜摇摇头道：“格林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的老师认为让我去演唱歌剧更有发展前途，所以我现在在一家艺术戏剧学校就读，我也觉得更适合我一点。”
    好吧，这说法有一定道理。克里斯汀娜的嗓音很浑厚，天生的歌剧演唱者。但是，你认为演唱歌剧真有前途吗？
    爱丽丝想了一下道：“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去年全美国巡演的情况吗？我倘若不是要上学读书，否则都和你们一起去旅游了。”
    心头补充了一句，做梦可以，现实就别想了，妈妈绝对会打断她的小脚的。
    说话间，将肩膀上的小提琴盒子放在了膝盖上，双手搭在上面，支撑着小脑袋，静静地听克里斯汀娜讲述全国巡演的事情。
    克里斯汀娜才说了两句，旁边就走过来一男一女。女子爱丽丝认识，正是克里斯汀娜的母亲，那位男子倒是没见过。
    穿着晚礼服的母亲先微微一愣，转眼就露出欣喜的神色，对着爱丽丝道：“小甜心，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走过来准备拥抱爱丽丝，结果被小家伙大大的琴盒阻挡，最后只好搂着爱丽丝的额头亲昵了一下。
    “见到你也非常高兴，夫人！”爱丽丝非常有礼貌地说说了一句。
    “介绍一下，这位是罗素先生，常年在日本工作，这是爱丽丝。”克里斯汀娜的妈妈对着旁边的男子介绍道。
    罗素坐下之后，突然对着爱丽丝说了一句日语，问她是不是日本人？
    干你个蛋，姑娘我哪里像日本人了！？不过九十年代出现在纽约的东方小女孩子，被误认成日本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本姑娘听不懂你叽叽咕咕叫什么，爱丽丝摆出一副痴痴呆呆地样子，茫然地盯着这位罗素先生。
    罗素对着克里斯汀娜道：“你艺术学校的同学？”
    好吧，这句我必须听得懂！爱丽丝插嘴道：“我不是艺术学校的学生，罗素先生。”
    很有点咄咄逼人的罗素才笑了起来，耸耸肩膀道：“我看小姑娘带着小提琴，也以为是和小明星是同一个学校的。原来不是啊，不知道小姑娘在哪个学校读书，校服看起来真漂亮！”
    原来是个土包子！
    居然身为美国人，连姑娘校服上的标志都认不出来，也算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