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新生们的测试

    海莉正要说话，一个穿着很正式西服的男子对着这边说了两句，旁边的翻译对着海莉两人道：“阿列库可是获得了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第一名，还去过莫斯科大剧院参加过新年演出，获得了很多荣誉的。”
    爱丽丝看着那位叫阿列库的小男孩有着一头很漂亮的白头发，样子看起来……很骄傲很中二。就算站在那里，嘴角都是眯成一条缝，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
    好吧，其实正盯着海莉姐姐大看特看，肆无忌惮的眼神其实也说明了很多问题。对于女流氓来说，被无数色狼围观简直是小儿科，眼前小男孩的眼光简直视若无睹。
    爱丽丝一转眼，就发现进来的九个人其实很不一样。另外一边只有三个，看起来穿着都很平常，小男孩也十分害羞，一直低着头看地板。
    海莉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直奔主题道：“现在，请两位小同学分别演奏一首自己最擅长的钢琴曲。先有请这位小绅士过来表演吧！”
    海莉指着阿列库，然后又指指钢琴，用灵动有趣的自创手语比划着，就算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也明白她要大家做什么。
    海莉姐姐表情太丰富了，绝对是学过演出的。
    爱丽丝十分佩服地看了一下女流氓。
    阿列库很优雅地将手掌抱在胸前，对着海莉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走到钢琴坐下，极富表演色彩的用夸张的手法，演奏起了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演奏完毕，前面的人都拍起了巴巴掌，爱丽丝刚举起手，被海莉瞪了一眼，只好放下来。
    女流氓象征性地拍了两下，什么话都不说，对着另外一个很腼腆的小男孩示意。
    小男孩上去则是演奏了一首很简单的钢琴练习曲，大概是太紧张了点，还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海莉这次连巴掌都不拍了，直接对前面两堆人马道：“都不错，基本功都很扎实。不过，音乐不仅仅是演奏，还需要辨别。现在我即兴演奏两个小节，你们认真听一遍，然后重复我的演奏。”
    爱丽丝倒是认为海莉说得一点都不错，那个弹错音符的小男孩基本功更扎实一点。
    海莉走到了另外一台正对他们的钢琴，随手按了几下，听起来好像一声长音滑动罢了。
    果然是女流氓，一个长音就包括了三个陷阱。爱丽丝听出前面的几个音符很简单，就是最后的长音难度很高，少按了两个白键，用一个黑键代替的白键。
    依然还是阿列库上去演奏，然后全军覆没，长音一下跌入陷阱。
    然后另外一个小男孩准备上去的时候。海莉嘴巴中含着圆珠笔，摇头道：“你听我的另外一个小节，明白吗？不然就是对前面的小朋友不公平。”
    这次稍微长了一点，海莉姐姐摇头晃脑地弹奏了八个小节，曲调却很简单。
    听到中间，爱丽丝眉头一下揪了起来，然后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了，差点拥抱了一下女流氓。
    太腹黑了，太无耻了！中间两节，两只手都跑到两边的时候，居然还用嘴巴中的圆珠笔帮忙弹了一个键。
    这是存心捉弄人的。
    爱丽丝想起了自己好像也被爱乐乐团作弄过，海莉姐姐身为女流氓，不会玩点花样才是怪事一件。
    腼腆的小男孩上去，弹了一半，就站了起来，沮丧地说了一句，表示无法继续下去了。
    海莉望朝翻译，那位中年翻译才结结巴巴地道：“利斯塔说他无法演奏中间的一个音，他没有多余的手指来完成演奏。”
    爱丽丝噗嗤笑了出来。
    海莉斜着眼睛瞟着着她，笑着道：“让这位小朋友告诉他，究竟是如何演奏的。”
    爱丽丝走到大家最前面的这台钢琴，也不坐下去，站得笔直，让两个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手势，慢吞吞地弹奏起来。等弹奏到海莉姐姐陷阱的时候，突然伸出左腿，抬起早脱掉凉鞋的小脚掌，用大脚拇指按了边上一个音，两只手则是按中间相近的两个。
    一下同时按出了三个距离很远的音符。
    旁边的九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女孩如此叛经离道的胡闹。
    小男孩再次说了一句，翻译在旁边用英语道：“这法子无法正常演奏的，我还是不明白。”
    爱丽丝大声道：“no！no！不要脚也可以演奏的。”
    说话间，也是连比带画地用正宗的哑语比划，表示不用脚趾头也能成。
    跟着坐在了长椅上，按照正常的演奏节奏弹奏起来。等到了中间的时候，突然低下头去，用鼻子点在了琴键上，不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海莉笑着花枝招展地道：“你有本事就用鼻子弹奏出来！”
    我才不会这么笨，用本姑娘柔软的鼻子去砸硬邦邦的琴键了。
    爱丽丝鼻子不动，依然贴在钢琴上，嘴巴中模拟了一下声音，然后一下弹奏完毕后面的音节，笑着道：“谁说不可以。”
    说话间，手指头在嘴巴边比划了一个笔的样子。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海莉为什么咬着钢笔过去演奏了，这个不可能按出的音符是用钢笔压下去的。
    海莉抱着手，对爱丽丝道：“还有另外两个小节，小朋友帮忙示范一下。”
    爱丽丝还是按照刚才的慢动作，敲出一个个音符，尤其是最后一下长音的时候，爱丽丝慢慢滑动手指，跳过了中间两个白键，同时还按上了另外一个黑键。
    然后又用正常演奏速度表演了一次。
    海莉对着两个小男孩道：“这一轮测试，你们两个都不合格。现在最后一轮测试，表演一下你们其他的乐器。你们各自准备演奏什么乐器？”
    刚才的阿列库连忙跑出去外面，转眼就拿着一把大提琴盒子进来了。腼腆的小男孩才说了一句，翻译告诉海莉道：“小号。”
    在海莉的示意下，威廉出去拿小号去了。
    海莉对着阿列库道：“还是演奏一首你最擅长的曲子，尤其是本国的民族地域音乐最佳。我希望你们这次做得更好一点，毕竟，音乐是无国界的语言，我希望我能听懂你们叙述出来的话语。”
    爱丽丝对女流氓彻底无语了，这是存心捉弄人家，吓出心理阴影了可不好。连忙道：“海莉姐姐，不如让他们继续弹奏钢琴，这才是他们最擅长的。你让他们用不怎么擅长的乐器，来达到你的这个要求，好像不太现实吧？”
    海莉从谏如流地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先表演一下其他乐器，最后再回头演奏钢琴。翻译也将小家伙和海莉的话翻译过去，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只有阿列库带着大提琴，故此依然是他来演奏本国音乐。这次小男孩的指法没有那么夸张做作，用大提琴演奏了一首很有特色的民谣。
    要是换成普通人看来，是非常不错的，但对于音乐家来说，就是比较生硬呆板，也就是照本宣科而已，根本没有演奏出民谣的韵味内涵来。
    然后威廉带着两把小号进来，让比较腼腆的利斯塔吹奏小号。
    小男孩这次吹奏的依然是一首很简单的儿歌民谣，旋律爱丽丝还非常熟悉，就是《两只老虎》的西班牙版本。
    这次没有吹错音符，欢快的小号声节奏感很强。
    海莉等两个小男孩表演完毕后，小声对爱丽丝道：“两人的旋律你应该记得吧？能不能在钢琴上演奏一遍？不然姐姐一样给你打不及格！”
    爱丽丝瞪了海莉一眼，只好点点头，表示记得和能演奏
    海莉抬起头来，对两个男孩道：“现在，我还是让身边的小女孩用钢琴演奏一遍你们的曲谱，然后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不同。”
    爱丽丝知道多半是海莉公报私仇，记恨着自己这些天故意躲着她呢！
    女流氓就是女流氓，伪装得太好也改变不了本质。
    爱丽丝先演奏了那首罗马利亚的民谣，还真有几分恢弘辽远的气象，尤其演奏到最后的时候，还即兴加入了两个小节，将结尾部分改得更凄凉伤感一点。
    海莉见爱丽丝的指法越发纯熟，尤其几个快节奏的高音更是闪电般地伸出指头去按下琴键，到最后结尾却改用轻柔的指法，气势贯通，相承相合，演奏得很有水准，比起阿列库更像是练习了许多遍的。
    屋子中所有人都鼓掌，对小女孩的精彩表演喝彩。
    接下来则是《两只老虎》，爱丽丝则是更熟悉了，轻快的旋律立刻让大家一起拍掌打着节拍。
    最后表演完毕，爱丽丝坐在凳子上，看着海莉教训两个天才学生。
    “音乐是体现乐曲的情感思想，不是为了炫耀指法，更不是为了耍酷，当然，也不是为了纯粹的表演。所以，你们两个今天做得很不好，尽管我知道你们非常紧张，导致了水平下降，今天就到此为止，钢琴也不用继续演奏了。”
    “但我可要提醒你们，要是你们在第一学期跟不上，很有可能被淘汰。茱莉亚的淘汰率是全世界音乐学院中最高的几个。我们需要的是音乐的精英，是天才中的天才，是全心全意将心思投入在音乐领域的爱好者。若是为了追求出名和赚钱，我可以马上推荐你们去不远的国际艺术学院学习。”
    爱丽丝差点捂嘴笑了起来，海莉最后都不忘记黑一下隔壁不远的艺术学院。其实人家水平不低，只是比较热衷于各种演出，于是被茱莉亚的主流们给黑得体无完肤。
    话说，这应该是小钱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