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有你这么卖艺的吗？

    想到这里，卫淑华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背后，认真地观看丫头的弹奏。因为这首歌曲的旋律简单，姑娘弹奏起来没有任何难度，简直比吃饭还简单。故此女儿每次都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努力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之所以知道这一点，看女儿手背上昂起的青筋就知道了。
    女孩子的力气要小一些，就算女儿从小练习体操，手上很有劲道，但和大人相比，也是有点差距。上个月去金色音乐大厅表演了两天，虽然好评如潮，但也收到了不少批评，手劲小导致声音不响亮则是最大的问题。
    现在女儿就是努力练习，改正自己的毛病。浑然没有她信誓旦旦说的那样“再叽叽歪歪姑娘不弹了，改去拉小提琴！”
    转眼大合唱完毕，谢璇跳起身来，对着众多观众道：“我们都唱了两首歌曲，下面我就弹奏一曲动画片《猫和老鼠》的音乐给大家。”
    大家鼓掌完毕，又坐回了钢琴曲，双手迅捷地挑动起来，宛如一只灵活无比的小老鼠在钢琴键盘上跳起舞来，节奏极快。看到女儿一秒钟至少都要按七八个键，后来直接施展出她最拿手的无影手，好像猫和小老鼠在屋子里追逐起来。
    欢快迅捷的琴声听起来十分杂碎欢悦，倒是将刚才弹奏钢琴的女孩子吸引过来，呆呆地盯着小丫头的指头，一脸地不可思议。
    卫淑华也暗中叹气一口气，其实这曲子不是猫和老鼠，而是一首专门描写女子叽叽喳喳的著名钢琴曲。小丫头在这里暗中嘲笑大家都是叽叽喳喳的。
    这曲子要是不识货的，根本不知道难度究竟有多高。不过看到女儿弹得兴高采烈且全神贯注地样子，才发现这曲子和她的跳脱性格还真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她在国内就一直保留着这集动画片，学会弹琴之后更不得了！
    果然学音乐也是需要缘分的。
    卫淑华感叹一句，就不知道见到姥爷之后，她又会表演什么节目呢？
    “姥爷！姥爷！姥爷！”一下飞机，谢璇就对在机场等候了多时的卫国宏欢天喜地地叫了几声，然后抱着他满是老茧的大手，就偎依在了外公的身边。
    “羞不羞，这么大的人了还腻着姥爷？”卫淑华摸摸孩子的脑袋摇头道。
    谢璇口气满满地道：“谁羞我，我就吐她口水！”目光恨恨地扫视了面前的妈妈和小姐姐一眼，威胁她们不许打趣取笑。
    杨倩倩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拿手羞自己的脸蛋，卫淑华不禁摇摇头。珍妮弗和卡莉则是充当小姑娘的佣人，大包小包地拖着行李,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请问是卫女士和谢小姐吗？”
    一个梳着短头发，穿着打扮十分靓丽的都市丽人带着两个漂亮女孩子走了过来，盈盈问道。
    卫淑华连忙转过身去，点头道：“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这可是秦奶奶安排好的旅游局的接待人员，想拒绝都没有法子。丫头还大大方方地接受秦奶奶的安排，提出要去九寨沟游玩，最后去卧龙的大熊猫饲养基地看大熊猫。
    对于天才姑娘的要求，没有人能拒绝。卫淑华更知道，这些要求特权必须由大人物安排，可以省却无数麻烦。
    过来接机的金巧巧人如其名，心思灵巧。见眼前的情形，两个老外拉着最多的行李，而三个中国人则是拿得很少，就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至少眼前的三个华裔的地位是比外国人高的，至少都是平等朋友关系，人家外国人才会帮忙拿行李。
    何况，面前这个接机的老爷子只顾着和外孙女说话，对旁边的老外连招呼都不打，有些不符合常理，多半是见惯认识的，故此不用客气。
    现在见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雍容富贵气息的靓丽女子回话，连忙道：“我是天府旅游局的导游金巧巧，是负责你们天府之行的。请问卫女士你们是现在就去九寨沟呢，还是先进城里游览一下？”
    “当然是先进城里吃顿正宗的天府美食，然后才去九寨沟。”谢璇不等妈妈回话，就抢先说了。
    卫淑华想了一下道：“那我们先去省城逛逛，明天才启程去九寨沟！”
    金巧巧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接过她们母女三人的行李，举手示意道：“几位这边请！”
    走出双水国际机场，一辆豪华凯斯鲍尔已经在外面迎接，卫国宏才手忙脚乱地道：“我也叫得有出租车，钱都付了，司机就在那边……”
    指指不远处正招手示意的司机。金巧巧面带笑容地道：“小周，你过去将车退了吧！”
    卫国宏还准备说两句，卫淑华示意道：“爸，就不用管了。不就是百十元吗？前几天两丫头去陆雪家，包车都给人家一千一天，你可得好生教育一下。丫头只听你的！”
    谢璇连忙分辨道：“姥爷，那是包括精神安慰费的……”
    不过此时火力已经吸引得满满，卫国宏完全忘记那点小钱，在车上一直数落丫头大手大脚，谢璇也老老实实地听姥爷训话，心头觉得温馨一片。
    当然，心头也有一点小担忧，就是挨骂了还觉得十分舒畅，难道真有被虐待倾向？
    最后杨倩倩义气地跳出来承担所有责任，表示这钱是她给的。一直唠叨的卫国宏马上闭嘴不说了，卫淑华也不揭穿野丫头的谎言，还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
    在省城逛了大半天，吃了一顿正宗的川味，看着被辣得愁眉苦脸的珍妮弗和卡莉却又无法停下的样子，谢璇一脸看笑话地询问道：“珍，味道这么样？”
    满头大汗的珍妮弗举起两个大拇指，卡莉用力点头。
    因为要去野外爬山涉水，卫淑华带着大家去商城买点野外用品，等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后，一起在三楼休息。
    卫淑华见旁边有台钢琴，对着女儿道：“琴琴，怎么不把今年学来的本事表演给姥爷看看？那里有钢琴，你给姥爷弹首曲子吧！”
    “弹琴可以，但不许在我前面摆个收钱的帽子，让我这个专业的变成了当街卖艺的！”谢璇有些心动地道。表演一下给姥爷听没有关系，就怕妈妈搞怪，自己性格这么跳脱，至少一部分是遗传妈妈基因的。
    卫淑华笑盈盈地点头答应绝对不摆。
    谢璇才走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起来。对于姥爷来说，当然是革命歌曲或者民族音乐他最喜欢了。弹什么好呢？就弹奏前两天听来的《彩云追月》。
    轻缓悠扬的钢琴声刚一响起，就喜欢了不少人驻足围观。这里可不是国外，而是人口众多的天府之国省城，更是最大的商场中，转眼就围拢了几十人。
    杨倩倩马上拿起一个纸盒子，跳到了谢璇的身边，拿起一个纸盒子，俏生生地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我们姐妹俩初到贵地，表演几首拿手的钢琴曲给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分两分不嫌少，百元千元不嫌多……”
    盒子举了一圈，马上撵跑了大半看热闹的。剩下有眼力的知道是两个小女孩胡闹，光是她们的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普通人家的，怎么可能在这里卖艺呢？
    谢璇气鼓鼓地拿眼瞪着妈妈，卫淑华耸耸肩膀，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和自己无关。看热闹的卡莉拿出刚才兑换的一堆硬币，大拇指一弹，“当”的一声，一元的硬币在空中飞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落在了三四米外的杨倩倩的纸盒子中。
    转眼用同样的方式，就丢了六七个在纸盒子中。杨倩倩也来了兴趣，手中的纸盒子摆出不同的花样，都是稳稳地将硬币接住了。
    哼，我还没有开场，你们就耍起了猴戏！
    谢璇在旁边见小姐姐开始瞎胡闹，当然要凑趣了。钢琴声一变，马上从中国风变成了外国的惊悚风格。硬币每次飞在空中，她就飞快地扫出一串音符，来形容硬币的飞行过程。等落地的时候，又飞出一个爆音重音来提示大家。
    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有音乐伴奏的街头表演，从高雅的钢琴表演变成了卖艺。
    卡莉丢硬币的手法非常高明，各种各样法子都用了出来，凑热闹的卫淑华还马上去旁边兑换了百元的硬币来持续。
    这一随性的表演，无论是抛硬币，还是钢琴伴奏都是非常出色，将刚才撵走的人又吸引回来了，站在四周围观。
    一百多元的硬币丢光了，杨倩倩的纸盒子也有些捧不动了，只好摆在地上，摆出主持人的架势道：“下面，有请大家欣赏钢琴演奏！卫爷爷，你想听什么？”
    卫国宏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连忙摆手表示随意。不过心头倒是不准备阻止，就是两个小丫头胡闹而已，谁会认为她们是卖艺的？何况，卖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那个艺术家不是卖艺的？
    充当主持人的杨倩倩目光一转，笑着道：“那好吧，下面就来一首《蓝色的多瑙河》。弹得不好不收钱，每人倒补一个硬币。要是弹得好，可是各位叔叔阿姨，姐姐妹妹都得破费哦，小妹妹小弟弟不用给钱！”
    昏死，有你这么卖艺的吗？迟早要让你害得饿死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