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有样学样

    西门子公司寻求合作伙伴目的十分明显，就是共同承担风险，减少资金压力。现在姑娘又有技术，更有资金，很有把握拿下这份合作协议书。或者在丫头的计划中，这份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才听了几句，大家就为一个技术上的问题争吵起来，战火一直越烧越烈，足足吵了一个多小时。这是思维的碰撞任何人都没有阻止，而是大家一边争论，一边飞快地在旁边做着笔记。
    谢璇在旁边笑盈盈地看着这个天才构思，心头简直差点笑了出来。为了这个饵，她已经冒充老中医，不对，冒充电子专家在几个专业性最强的论坛折腾了三四个月了。现在果然有人提出来了，她就负责看戏好了。
    这其实也是她的敲门砖之一，不过这也是一个大坑，后世已经证明了这条看上去金光灿烂的大道，后面有一个大大的悬崖，掉下去就不要想上来。
    反正一流企业做标准，是这个时代很吸引人的标题。我就丢出苹果的系统让你们折腾，让你们这些做手机的走苹果的路，让早已经烂了的苹果更烂一点。
    见到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谢璇飞快地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迹，装模作样地又跟老爸说了两下，又添上了两个问题，然后将纸条递了上去。
    于是争吵更热烈了，大家都忘记了是来谈论商务的，都变成了半个技术上的交流会议了。
    很快就到了饭点时间，一直都没机会发言的谢远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最女儿道：“现在爸爸明白了你为什么和霜儿那么臭味相投，原来本来就是一伙人。只是你伪装得好，没有暴露，哪里有你这样火上浇油的？”
    谢璇道：“不火上浇油，我们如何拿下这个合作项目呢？”
    对于前来合作的商业伙伴，西门子公司给予了最盛情的款待，在顶楼举行了一个欢迎酒宴，还邀请了乐队前来伴奏，非常有格调，也很有人情味。
    尽管只有中上层的高管白领参加，但偌大的餐厅还是挤满了三四百人，一下热闹起来。谢璇见宴会是自助餐的形式，于是老不客气地拿起盘子，叉了一大盘子高热量高蛋白的……烤牛肉和德国灌肠，还有少许沙拉，端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远看着自己盘子上的少许海鲜蔬菜，还有一点鱼子酱，再看看女儿堆得满满的盘子，笑着道：“我说琴琴啊，你难道不觉得不少女孩子都看着你呢？你要摄入这么多的卡里路不怕长胖吗？我看远远超过标准了。还有，你就给我这点东西啊，够吃吗？”
    谢璇笑着道：“你是老总，当然要注意仪态了，我是翻译，女孩嘴馋一点是应该的！至于那些羡慕的，我就当没有看到。”
    说话间，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亚洲人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看到谢璇堆得冒尖的菜盘子，不禁都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中两个女士还鄙夷地多看了两眼。
    谢璇现在带着一个厚厚大大的黑眼镜，遮挡住了大半边面孔，加上很老气的服装，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
    几个亚洲人坐下的时候，一位女士小声说了一句。谢璇眉毛一挑，然后又放了下来。她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刚好落在谢远的眼中，幸灾乐祸地道：“怎么，被人说了吧！”
    谢璇义正辞严地道：“我又不是万能翻译，能听懂人家说什么吗？”
    谢远知道丫头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毕竟说话的这几个人是来自韩国巨型企业双星财团，说的当然是韩语。而丫头精通各种语言，一直都是坚持不承认会韩语，就如同她一直坚持说只会几句浅显的日语一样。
    现在她挑眉的动作就是非常不满意的表现，大概已经早早给人家记载账上了，等下一起算。
    谢璇怼完自己的顶头上司，然后就对着眼前的一大堆蛋白质出气，看着姑娘熟练且优雅的动作，以惊人的高速就消灭光了一大半。谢远不禁都有些羡慕她这个厚脸皮可真是将奶奶认为做不到事情给做到了。
    吃到餐盘上只有几片牛肉的时候，谢璇口齿不清地指着台上道：“好像那位大提琴手我认识，去年白宫见过一次，然后就找不到他了。”
    谢远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特意掏出近年才配的眼镜，认真看了两眼道：“就是当着美国总统说‘音乐无国界，音乐家有国界’那位啊？于是你就跟着人家有样学样，也拍拍屁股走人，让美国总统下不来台，最后让理查德替你背黑锅的那次啊？”
    谢璇小声对爸爸道：“当然啊，尽管当时奶奶教训了我两天，其实心里可是高兴着呢！认为我就应该对着那些邪恶势力勇于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要算计这算计那的。”
    谢远再盯着台上的那位有着古拙面孔的中年欧洲人，也是觉得越看越顺眼。不过面子上可不能娇惯丫头，那次事情尽管已经匪夷所思地摆平，让女儿名声又涨了一大截，但家族可是损失不少，现在余波还没有平息呢。
    马上扳着面孔道：“那是你对奶奶拍了大半天的马屁，还打着你和平大使的名头说事情，奶奶才被你忽悠过去。不然，奶奶可是要家法伺候了。”
    真实原因他可知道得清楚，丫头可是故意的，是替国家大使馆被误炸出头，也算是为国争光。这件事情尽管知道的人少，但还是被狗仔给爆料出来。结果爆料的报纸，遭受到了无妄之灾，直接被查封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情闹大的话，其实就是一个大家都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是封锁了好，最神奇的是，随后总统匪夷所思地爆出绯闻，被众议长等几个人给撞着，更是将事情给掩盖下来了。
    自家丫头也成为了货真价实的上帝的代言人。套用姑娘的话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扫把星，谁惹谁倒霉！”
    谢璇三下五除二就将盘子中的一扫而光，有些口齿不清地道：“我去和拉尼奥先生打声招呼。”
    女孩可是心知肚明，得罪了美国总统的南斯拉夫大提琴家拉尼奥不久就因为签证到期给驱逐出境。自己也遭受了某种程度上的“封杀”，甚至是华纳公司为此伤透脑筋，最后首席执行官辞职了事。
    对于华纳来说，谁挡了我的财路就是跟我们幕后大老板过意过去，大家都要面子的话，我们各自退后一步，我走人一个首席执行官，担待了所有的过错，这事情就此了结。爱丽丝要去追求梦想，我们也等大选之后再谈签约的事情，彼此都有时间缓冲一下，大家都有面子。
    谢璇面对如此讲“义气”的老东家，想自立门户都没有法子。不过反正唱歌也赚不了几个钱，继续签约也可以。现在她的身份继续留在华纳，华纳的面子可是金光闪闪，已经占据了音乐界的全部河山。
    流行界有麦当娜这个一姐继续吸引眼球，各种新闻层出不穷。在古典界，她已经为华纳攻占了欧洲一片大好河山，这个成就足以让美国音乐界倍有面子。
    何况，美国也需要她来抗衡英国天才公主安妮的影响，不然哪天安妮举行一次音乐会，随便募捐几亿美元没有任何问题。
    谢璇拿着餐盘，放回了角落的台子上，正准备走过去和容貌形象很有特色的大提琴家打招呼，就见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被人叫了出去，只好跟在后面，远远看着。
    在外面的走廊上，谢璇依稀听到几句埋怨，才知道拉尼奥组建的乐队夫人主唱歌手一起掉了链子，跳槽到其他公司去了，故此不会参加宴会后的演出。
    大提琴家需要组建乐队，看来拉尼奥先生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不然以他在大提琴上的才华，进入任何一个一流的交响乐团没有任何困难。
    又听了两句，谢璇的嘴巴不禁张得老大起来，才知道这个乐团几乎都是他的学生和朋友，因为国内战乱才不得不流落国外。拉尼奥放弃了进入柏林交响乐团的机会，和同事学生组建了一个小型乐队，在各种酒店表演，一年来名气可是积累了不少，才被西门子公司找过了表演。
    现在在这个紧要关头掉链子，大概一年来也是白忙乎了。
    谢璇正在竖着耳朵听墙角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满是疑惑的声音“安琪儿？！！”
    安你头！
    谢璇不动声色地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对着面前开口的一位日耳曼胖姑娘瞟了过去，无动于衷地扫视了两眼，然后还左右看了一下，一副谁是“安琪儿？”的模样。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年级也没你大，当然，也比你更漂亮……”满脸失望的日耳曼胖姑娘从丰满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对谢璇道。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揭姑娘的短，本姑娘才没有你这个粉丝呢！
    哼，那个叫安琪儿的家伙哪里有本姑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