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车速

    冰冷的水从头顶落下，直到全身感到寒冷打颤凌泽汐才从浴室中出来，头上顶着毛巾站在窗前。室内的灯光太过明亮，把他的身影反射在玻璃上。
    每天都没心没肺的活，让自己肆意洒脱的过，但还是在规划的大框架之中过活。当命运之神将临时，也只能乖乖的听话，因为有太多的理由让他束手就擒。
    “喂，爸”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先给父亲打电话，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老乔给你通风报信了？”凌凯一点不意外，语气甚至有些看孩子做小把戏时的轻笑。
    “还不都是你算好的，否则秘书室怎么会那么不严谨，对他口无遮拦”
    “你小子有长进”
    “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还是想飞”
    “胡闹”
    果然是预想中的严厉语气，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无力的笑笑解释道“空余之间，两个月一次也行。”
    电话那边良久的沉默，终于在发出一些琐碎声音后答应了。“一年10次，保证常规工作合格的情况下合理安排，我希望你早日能把所有业务都接过来”
    父子的对话永远是这么简洁，挂断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凌泽汐推开窗子感受外面的风，凌凯则点燃香烟看着桌角的全家福发呆。
    “谈崩了？”
    赵秋伊推门进来就看到凌凯对着照片发呆，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问了一句见他不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儿子还小，你要不先跟他说卡解封了让他高兴高兴”
    凌凯捻灭烟头错开目光抬头看着赵秋伊“你太小看你儿子了”这事情的进展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会打闹一场没想到这么顺利。
    “什么？”
    “也许，他会比潇潇更出色，他知道自己每个阶段要什么，懂取舍这很难得，会谈条件就更难得”
    “是么”
    赵秋伊递上茶杯轻声回答，听起来像回答凌凯，但感觉更像是回答自己。
    夜已深，泰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在把自己滚成一颗大蚕蛹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打开床头灯，从书中拿出积分卡。
    鲜红的指纹清晰的落在上面，细嫩的手指温柔的抚摸，伸出拇指重叠在指纹上，完全盖不住他宽大的指痕，轻轻把卡片盖在眼睛上慢慢睡去。
    翌日清晨，泰古又被老师叫去登山。看着对手打歌的进度，估计自己还要在熬几天才能收工。没办法，老师就是这样，总是间接性带着她奋发图强。
    “呼”到达山顶，向下远望满眼的绿色，清晨洗肺简直不要太舒服。泰古对着山下伸懒腰，全身经络被带动起来脸上的倦意消散不少。拿出手机对着山下找出老师规定的目标建筑拍照打卡，得到老师的认证才算是交了差。
    清晨，生机，活力。配了一张面带红晕的美拍。泰古早间动态就这样出现在凌泽汐眼前，自从有了kk好友，他时长能发现她的另一面。
    “清晨，生机，活力”凌泽汐低声呢喃着，照片上的人确实活力满满。
    昨天在听说自己入职公司做管理之前，他都没有想好如何惩罚她，或者说让她以什么方式对自己实行补偿。出差时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了好久，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
    但听到老乔分享的消息后，他有了主意。自己这么珍惜这段随心所欲的日子不过是知道它是稀少的短暂的，它更是以倒计时的方式出现，让自己感到紧迫。
    他和泰古，或许也以倒计时的方式相处才会更好，只有看着不断消失的东西才会让人有紧迫感压迫感，让人更清醒的在短时间内认清一切。
    老乔自昨晚后没有再联系他，估计是已经开始着手整理交接文件。虽然之前一直不管事，但也知道韩国的业务不好做。
    这里财阀混战，国土面积小，僧多粥少。凌泽汐想想就觉得头大，接受了现实是一方面，迈入现实就是另一个高度的难题了。清晨就面对这样的问题着实头疼，在床上又躺了一会便揉揉凌乱的头发呼叫了自己的临时小秘书。
    人性化的给了2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泰古从山上下来又梳洗一番恰好暗示到达指定地点。
    “我已到达指定地点，你可以下来了”
    泰古把短信发出去，突然觉得这段话太过眼熟，凭着感觉回想了一番这不是网约车司机的标准用语嘛，心情突然好不美丽。
    凌泽汐这次指定的地点是修理厂，因为不知道车子具体的情况，今天要去了解清楚。毕竟以后用车子的频率会远远大于飞机。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昨晚积分卡的事情，一个认真开车，一个眼神虚焦的看着外面。车子经过维修路段，泰古没控制好车速，凌泽汐没有防备被颠起重重落下。
    “哎呦，我去”凌泽汐扶着自己的腰，语言控制系统失灵。
    “你没事吧”泰古听他哎呦一声，感觉这下被摔得不轻。
    “腰，姐姐，腰”
    “又没怎么样，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泰古看着他表面没什么事的样子又非要喊出来，感觉他矫情的很。
    “你知不知道对飞机师来说，腰多重要，我们有职业病的”凌泽汐没好气的说道。
    “好，切，难道对我们普通人就不重要了吗”泰古知道自己理亏还是忍不住还嘴。
    “普通人也分男人和女人吧，男人更重要好吗？你……”凌泽汐揉着腰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妥，都怪平时和老乔那帮臭男人混在一起，说话口无遮拦，偏头一看，果然泰古红了脸。
    泰古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就算只听半句话她闭着眼也知道后面是什么，脸上有些发烧，是因为车速过快吗？怎么会有点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