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喜

    青竹和红鸾陪着德妃跟一帮闲来无事争风吃醋的妃子敷衍了大半天，德妃露出了疲惫之态，眼尖的萧贵人说道：“娘娘这是累了吧，也怪我们，打扰了娘娘的清静，娘娘不会怪罪吧？”
    “无妨，本宫就是最近几日身子容易乏累，总是困意难消，许是天气变热的缘故吧。”德妃笑着说。
    “呦，娘娘你这症状持续有多久了？”另一位贵人问道。
    “这个……”德妃欲言又止。一旁的红鸾提示道：“娘娘定是没怎么留意，奴婢记得，娘娘容易困乏有小半个月了。”“哦？这样啊，还是你这个丫头细心。”德妃无奈的笑笑。小半个月，容易困乏？青竹听的有点糊涂，她怎么没看出来德妃容易困乏，难道是因为之前守夜，晚上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了，白天她又不在，肯定不会知道德妃容易困乏的事，难道母妃生病了吗？
    “那娘娘请太医看过了吗？”“本来宋太医每天都会来请平安脉，但是一个月前宋太医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还没回来，而娘娘又不想麻烦，所以……”红鸾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先前凉贵人有孕的时候也是这个征兆，当时娘娘还送去一盒安神香呢，呀，该不会是……都是奴婢的疏忽。”红鸾的一番话听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包括青竹，她看着突然跪下来请罪的红鸾，还有没有怪罪之意让红鸾起身的德妃，以及张罗着去太医院请太医的萧贵人，突然就明白了，母妃是真的有喜了，自己要有弟弟妹妹了！？这原来是真的，母妃这不是没有隐瞒吗，为什么皇甫昊天要花费心思去查这件事呢，他要查的到底是母妃是否怀孕，还是别的？
    红鸾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位表情各异，德妃这些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死去的皇甫曦，便一直都没有怀孕，皇上对她的恩宠最多，却迟迟没有消息，这让她们都以为德妃不可能再有身孕了，没想到德妃竟然又有了，这空悬已久的后位，怕是要有眉目了，德妃好像并不在乎下面多彩的表情以及静不下来的悄声细语，反而很是平静的喝着茶，享受着青竹和红鸾的揉肩捶腿，红鸾此时也不再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只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刚才那个揭露“真相”的人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唯一不能平静的就是青竹，她虽然面上看不出来，内心里却是各种猜想，她想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切都太巧合了，请平安脉的太医告假，恰巧德妃这时候有了身孕，皇甫昊天又在这个时候找上她核实德妃的情况，皇上的莫名其妙的态度，看似都是各自的小心思，其实可以看做一件事，这一件事就是德妃的身孕，母妃的身孕有什么文章吗，该不会因为自己不是皇嗣，所以父皇他们同样怀疑母妃此时怀的是不是皇嗣吧？可是怎么可能，母妃当初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的她一心都在父皇身上了，怎么会还去犯错呢？
    “杨太医到！”外面的太监传来话，不多久一个中年的高个子太医就进来了，显得有些仓促，看来是被催过来的。
    “微臣拜见德妃娘娘，拜见各位娘娘。”“快起来吧。”德妃一抬手，旁边的萧贵人附和道：“快去给娘娘瞧瞧，是不是有喜了！”“还没把脉，萧贵人不得乱下定论，皇嗣的事可开不得玩笑。”德妃严肃的说，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萧贵人起身行礼请罪，被德妃免了，萧贵人才老实了不少。
    “请娘娘伸出手，让臣替娘娘把脉。”杨太医放下药箱，拿出了一跳锦帕盖在了德妃的手腕上，开始凝神把脉，问道：“不知娘娘上次的信期是什么时候？”“是上个月初，这个月还没来。”红鸾回答。“那就是了，如今已经月末，从脉象上来看，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了。臣恭喜娘娘！”杨太医确诊之后，大厅里跪倒一片，都在祝贺德妃有喜，德妃笑着说：“都起来吧，有喜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娘娘，有了皇嗣可不是一件小事呀，更何况皇上对娘娘非比寻常，更是天大的喜事，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娘娘的喜气了！”萧贵人说道。
    “就属你嘴甜，一张嘴停都停不下来。”“嘻嘻，娘娘夸臣妾，臣妾可要回去偷着乐了！”萧贵人的话引得众人掩面偷笑，德妃也笑了：“好了，辛苦杨太医了，既然宋太医还没回来，那本宫以后得平安脉就交给你了。”“谢娘娘抬爱，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给娘娘安胎，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嗯。”德妃点点头，不多久一众嫔妃也都以不再打扰娘娘休息为由退下了，一下子大厅就安静许多，只剩下了德妃和两个丫头。
    “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吗。”德妃的语气突然没了那份温和，青竹看了一眼红鸾，前者没有任何慌乱，看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青竹走到德妃面前，跪下说道：“青竹一切都以娘娘为重。”“那就好，不要枉我心疼你一场。”德妃说完就让红鸾搀扶着去休息了，青竹也跟在身后，她此时已经释然了，不管别人如何，也不管这个是不是皇嗣，都是母妃的孩子，都是和她有血缘之亲的弟弟妹妹，她有责任保护。
    勤政殿。
    “皇上，刚刚太医院来人说，德妃娘娘有喜了。”刘公公进来禀报。
    坐在一堆奏折后面的皇甫煜闻言，抬起头问：“哦？多久了。”“一个月左右。”“嗯，日子不错，去内务府把先前挑选好的礼物送去给德妃，说她辛苦了，朕晚上过去看她。”“是，奴才遵旨。”刘公公退下后，皇甫煜才停下手上的批阅，一个月的身孕了，德妃这次做得很好。
    坐在勤政殿屋顶上的我和小拾，都是一阵苦笑，当娘的遮遮掩掩，当爹的不置可否，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天天，如果你是皇甫曦，如果知道自己的母妃就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会怎么做？”小拾看着我，很期待的样子。“我不会是皇甫曦，你这种假设不成立。”“假设就是假设嘛，又不是真的，你想象一下。”“我想象不了，因为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对自己母亲害死自己这件事就跟一个人害死另一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都是杀人，都是做坏事。”“真是的，天天你就不能好好聊天吗。”“不能。”小拾被我气到了，不过我却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