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湿发

    结束了半个月的实习期，陈梦美也早习惯了尹涵偶尔不回宿舍的常态，只是在某个早晨在教室遇上慌慌张张踩点到的女孩时，还是忍不住打趣她：“今天这节课很关键的，期末考前划重点呢，怎么这么晚猜到，昨晚没睡好吗?”
    “你想什么呢，”尹涵在她旁边坐下，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今天早上车多，我坐公交来的，有点堵车。”
    还有五分钟上课，陈梦美抓紧时间问她：“你老公没送你?以前不都是他把你送回学校的嘛。”
    提到李泽言，尹涵脸红了一点：“他今天去隔壁市出差，很早就走了。走之前说让助理送我，我不想麻烦人家，就自己回来的。”
    “哟哟哟哟，”陈梦美一脸姨母笑，“小涵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成了霸道总裁文里面的女主角?”
    “不过你也不太像啦，毕竟你家里条件挺好的，不是小说里面家境贫寒的女主设定，”她掏出手机给尹涵看，笑得别有用心，“最近我在看这本小说，里面的男主就是总裁诶。”
    陈梦美点开其中一章，递给尹涵：“不得不说，这本小说简直集霸总小说精髓于一体，基本我之前看过的霸总桥段全部用了个遍，有的地方还写得……嘿嘿，就是你懂的。”
    她和尹涵是大学时期关系最要好的朋友，提到这种事也不算害羞，她笑眯眯地凑到尹涵耳边问她：“快快说实话，你和你家总裁大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尹涵还没来得及开口，上课铃声敲响，看着教授走到讲台上，尹涵赶紧将手里的烫手山芋手机还给陈梦美，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他才不会这样呢。”
    手机是还给陈梦美了，但尹涵满脑子就跟瞬间记忆下那章小说情节似的，坐在教室里，脑海都能自动浮现中其中几段对话。
    “女人，你点的火，就要自己来灭!”
    “磨人的小妖精，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除了我，你还想做谁的女人!”
    “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那告诉你，你成功了!”
    寥寥数语，一个脸谱化的霸道总裁形象就在尹涵心中活灵活现。她一边感慨陈梦美看小说的迷之审美，一边想起自家那位除了长得帅和有钱以外，基本跟霸总设定相差甚远的真·总裁，偷偷笑着给李泽言发了条信息：我已经到学校啦。
    李泽言还在车上，收到信息时看了眼时间，才回道：迟到了?
    尹涵悄悄给他回：不是不是，我正好在上课前五分钟到的。
    果然，意料之中的，她又被李泽言教育了一次：上课时间，不要玩手机。
    她回了一个“哦”的小猫叹气表情包，收起手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要是李泽言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会不会跟她说：想我的话，我派人接你过来?
    她被自己的脑补能力逗笑，捂住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李泽言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李泽言出差回来的日子正好是周六，尹涵周五就回了家，把家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和李泽言打电话确认了一遍，才知道他原定的行程推迟了半天，要到晚上才能回家。
    和李泽言结婚后，等他回家似乎变成了一件常见的事。但等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毕竟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短暂的等待过后，总会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周六晚上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尹涵窝在客厅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剧，上楼洗完澡再下来，又跑去酒窖找了瓶之前李泽言说适合她喝的红酒，一边看10点档的综艺节目一边抿度数并不高的红酒，但她酒量实在太差，看着看着眼皮就越来越重，等李泽言回到家，便只听得见电视里传来的声音了。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行李走近一看，沙发上的小妻子半裹着毛毯，手机捏在手里，茶几上放着还剩大半瓶的红酒，竟是等他等到睡着了。
    电视里嘻嘻哈哈的综艺节目还在继续放着，主持人和嘉宾小游戏玩得热火朝天，却丝毫没影响她睡得香甜，看来是真的困了，并且……还把自己给喝醉了。
    李泽言先把电视关了，蹲下身去抽她手里的手机，却没想到小姑娘攥得紧，轻轻掰开手指头才把手机抽出来放到了一旁。
    “小涵，”他轻声叫她，“困了就上楼睡。”
    女孩没应，酒意麻痹了神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把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像是怕冷。
    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李泽言没舍得叫醒她，把衬衫袖口解开后，便要伸手去抱她上楼，才探到她背后，指腹就碰到了她半湿的长发。
    鼻腔内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和红酒的芳香，李泽言无奈地笑。
    头发没吹干就睡着，明天早上起来又要喊头疼了。
    “抬手，”李泽言轻声说着，引导睡梦中的小妻子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回房给你吹头发。”
    女孩就算睡着了也是乖的，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的指示，伸手要去攀他的肩膀。原本遮在胸前的毛毯滑落下来，湿哒哒的发梢贴上奶白色的睡裙，顿时将轻薄的睡裙染得濡湿。胸前最挺翘的那点也从濡湿的水痕中显露出本色，粉嘟嘟地顶着接近透明的布料，落在李泽言眼底都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欲色，诱他沉沦。
    小姑娘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是个正常男人，就算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去做强迫她的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呼——
    李泽言深呼一口气，捡起那条毛毯塞回尹涵胸口，拦腰将她抱起了身。
    真的是个笨蛋。
    把尹涵抱到主卧的床头靠着，李泽言去浴室找吹风机，调好最低的风力和温度之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孩身边后，才发现原本设想中站在她面前帮她吹头发的操作很难实现。
    靠着床头都能睡得东倒西歪的小家伙，又把自己喝成了小醉猫，自然是不能像平时那样乖乖坐在那里听他指挥的。
    李泽言上床坐在尹涵身后，确认女孩在他怀里靠着不会乱动了，才打开了吹风机。
    怕吵到她，风力调到最小，原本只需要五分钟吹干的过程，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粉色的乳尖像是怕冷一般高高翘起，李泽言去拨盖在上面的发梢时千万分小心，指尖还是触碰到了那处，片刻迟疑后就像触电般收回手，继续拨开她半湿的头发吹起来。
    他的嗓子全哑了。
    这又何尝不是甜蜜的折磨。他将最喜欢的女孩娶回家，抱在怀里，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她却醉醺醺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毫无防备，像是将他看成了能克制自己所有情绪的真正君子，信赖至极。
    所以为了这份信赖，李泽言更不能做那些过分的事。
    李泽言抬手，轻轻揪住她睡裙的一角，用吹风机将那块儿透明的水渍吹干，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点粉色的诱惑，才松了口气似的放下吹风机，将怀里的小妻子搂紧了些。
    许是搂的力度大了点，女孩竟迷迷糊糊说起话来。像是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似的，哼哼唧唧地叫了声：“……泽言，热……”
    是很热。
    在24度的空调房里，李泽言都被热出了一身汗。
    他轻轻松开了她，只虚虚将人环在怀里，贴在她耳畔轻声问：“现在呢，还热吗?”
    刚才还叫着热的小姑娘又变了说法，察觉到没有刚才熟悉的拥抱后，撒娇似的哼了哼，往后靠进了他怀里：“……要、要抱抱。”
    娇气的小家伙喝醉了酒，反而变得更黏人了，李泽言失笑，稍稍拉开了两人距离：“我先去洗澡。”
    他刚刚是真的热出了一身汗，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上，实在难受。
    李泽言刚要起身，小醉猫又黏黏糊糊地转过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才软乎乎地求他：“不走嘛……”
    李泽言有些狼狈地往后撤，他下身早就起了反应，迟迟冷静不下来，就算小姑娘喝醉了、睡迷糊了，他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吓到她。
    下一秒，他滚动的喉结被女孩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像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她揪住他的衬衫，叫他：“老公，不走好不好……”
    李泽言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他从未听她这样叫过自己，现在从酒后吐真言的女孩口中听到，像是给这桩契约关系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撕开他心中所有的犹豫，露出那颗只为她跳动的真心来。
    是啊，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在醉酒时分都依赖信任的丈夫，是可以见到她所有美好的丈夫。
    “……小涵。”
    他低哑着嗓子叫她，想再问她些什么，女孩却跟完全睡着了一样，靠在他胸前，均匀地呼吸起来。
    将女孩轻轻抱进被窝躺下，指腹抚过她柔软的脸颊，看她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李泽言才轻声笑了起来。
    “小骗子，”他戳了一下她的唇瓣，没使劲，“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