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自我怀疑

    视频上，大公子叶少华侃侃而谈。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程珏没留意，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边上的二公子叶天冰身上。
    他和叶少华不同，即便是这么严肃的场合，叶天冰也是唇角噙着笑意，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种男人，应该会是女人们都非常喜欢的类型。而叶天冰也的确是女人缘非常好，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就从来没有断过。甚至叶天冰觉得，绯闻越多证明自己越受欢迎，甚至非常乐意娱乐记者们去报导自己的这些事情。
    程珏将近些年来叶天冰的新闻都浏览了个遍，首皇地产主要都集中在大公子叶少华手上，而叶天冰负责做一个合格的富二代。尽管明面上，程珏查不到任何有关叶天冰插手生意的事情，可是以他多年的直觉，程珏认为红色光斑的事情，绝对与叶氏兄弟有关。
    既然今天和何姿韵见面的就是叶天冰，至少说明，叶少华是知晓并且经过他同意的。
    “叶少华同意的事情，一定不是寻常小事。”程珏皱着眉头沉思，微博账号只是第一步，这后面一定隐藏着更深的大阴谋！
    但具体会是什么，程珏查了一这个下午都没能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叶天冰玩世不恭，叶少华不闻不问。这两兄弟的人设非常鲜明，以至于如果叶天冰想要为叶少华做些什么，两兄弟联手从明面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加上，还有一个何姿韵。
    程珏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暂时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白枭刚刚签下了莫奈尔的案子，整个团队进入到非常紧张的状态。在这个关键时刻， 程珏没有多余的心思分出来去理会何姿韵以及首皇地产的事情。
    而且他才刚刚来到白枭，他需要作出一些业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也知道，在白枭有很多底下的员工，都在偷偷的议论程珏和红色光斑的事情。
    或许白诗瑶信任他，这些总监信任他，但是众口悠悠，唯有实力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程珏深吸一口气，把何姿韵和叶氏兄弟放在一旁，专心处理起手头的事情来。
    接下来的日子，程珏和白诗瑶兵分两路。
    白诗瑶带着共管协议，和莫奈尔把最终的方案落实。莫奈尔同意，和国内食品老品牌旺哈哈，晨星汽车中华区，以及君华天下签订合作协议。
    除了这三家，莫奈尔提出可以适当的挑选其他更为优秀的品牌，用以扩大自己的需求。
    但是白诗瑶解释说，涉及到食品、汽车以及娱乐事业这方面，这三家已经是国内顶尖的品牌了，并且与白枭有着深厚的情谊。
    这样一说，莫奈尔的疑虑便不再是问题。
    而程珏，则负责梳理项目进度和把控。
    白纸黑字写着的策划案，和正式落实的活动现场，还有很大的差异。程珏则负责将这些字面上的东西搬到线下来执行，预约场地、执行排期、租赁摄影棚和设备等等。
    一通忙下来，程珏每天几乎只睡两三个小时。连他自己都没留意到，等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完整觉了。
    然而他并不觉得如何疲累，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这种干劲儿和在红色光斑的时候不同，那会儿他就是一杆枪，何姿韵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此时他是属于自己的，他想打哪儿就打哪儿。为自己而忙碌，为自己而奋斗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意义，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实。
    由于之前白枭和三家企业在商谈的过程中，就已经做过初步的策划案和小样。莫奈尔竞标成功之后，白诗瑶马上与三家，敲定了商业广告片中会具体露出的物品。
    旺哈哈的食物延用王千玉的思路，当真选择了方便面，连旺哈哈都觉得不可思议。
    “放心吧黎总，旺哈哈的方便面，马上就要成为被富人们争抢的限量款了。我们是选择红烧味儿的，还是海鲜味儿的？”
    黎总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不，我们决定重新生产一批，专供莫奈尔的方便面——黄金味儿的！”
    白诗瑶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黄金味儿的方便面，配合莫奈尔搞定限量款餐具……好像隔着屏幕都能看见满眼都是金子。
    晨星的内饰限定为中国红，采用莫奈尔特色交叉网格图案，以及专供的皮饰。这还不算，晨星甚至还出了一款专供的新车型，限量一百台，整个车秉承着莫奈尔一贯的奢华，细节的小装饰上，带着晨星的稳健。两者都是国际知名大品牌，强强联合虽然风格不同，却碰撞出了别样的火花，老持承重中带着几分洒脱和夸张，模型一出来就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强烈的表扬。
    秦君烨和沈凡自成cp，片子还不等出来就已经被两人的粉丝们站街叫好，声称只要是他们两人带的货，砸锅卖铁也要搞一个回去放在家里供着，祖祖辈辈当传家宝一样的传下去。
    无论是新款方便面还是新车的研发，都需要一个等待的时间。所以这一波营销造势，虽然极大的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和关注度，但在商品的生产上，却是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
    为了填补这一块的空窗期，秦君烨、沈凡和许清三人，先出了一批海报广告定稿，宣传这三家品牌的联合。
    定稿一出，王千玉立刻联系各大媒介发布，白诗瑶将这次的方案总共分为四个阶段，而海报的推广便是第一阶段。
    王千玉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片洋洋洒洒的软文就编辑好了。他把这篇范文分发给手下的员工们，让他们在各自负责的媒介号上推广一波。
    “小虎，文案写的不错嘛，我都想去换一款新车了！”
    “瑶姐姐过奖啦，是你们的活动做得好！”
    就在众人都信心满满的时候，冷淡的市场反馈，成了浇灭他们热情的第一桶冷水。
    一周的时间过去，前期的海报起势并没有形成话题和爆点，就连微博前十的热搜都没有上。
    白诗瑶觉得奇怪，王千玉也是坐立难安。
    众人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稿件没有问题，也按照原定计划发送了出去，可是这话题点却被淹没了下来，甚至阅读量达到了无人问津的程度。
    只有秦君烨、沈凡还有许清的微博底下有那么一些留言，询问什么时候产品会上市。但更多的是持观望状态，海报上打出来的都是些概念产品，没有实际物体看得见摸得着。
    然而更多的，只是点赞微博，或者说一句“老公最棒”、“爱你么么哒”之类的，对产品毫无帮助的话。
    白诗瑶让王千玉又改了一版宣传语重新放上去，结果依旧是反响平平。就连这次秦君烨带领君华天下的艺人们整体转发，但依然没有形成话题点。
    “到底是为什么呢，不应该啊……”这和白诗瑶预期中的相差太多，甚至到了天壤之别的地步。她考虑过可能因为莫奈尔的高奢设定，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但是加上君华天下的明星效应，就算不会为商品付费，也应该会为产品的颜值和新品的设计而讨论一番的吧？
    可是即使加入了明星的力荐，却依然没有让话题引爆，这让白诗瑶忽然感到压力很大。
    “是不是方案有问题？还是我的方向就是错的？”白诗瑶陷入了深深的怪圈之中，她费尽心力的去追究自己片子的问题，一一排查所有的可能性。可是话题点和方案，都是按照之前众人讨论过的方式去落实的，没有出现任何的偏颇，却得来了一个谁都无法相信的结果。
    “小虎，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吗？”
    “没有啊，真是奇怪。陈辰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金丝眼镜背后，陈辰的目光也带着疑虑。对舆论造势，他看到过太多成功运作的项目，深谙其中的运作原理，而且王千玉又是媒介传播的高手，方案都是经过众人一致决定的。究竟问题出在哪儿？一向足智多谋的他，这次也回答不上来。
    “诗瑶人呢？”上官羽婳问，“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她了，去哪儿了？”
    “白总这两天不舒服，说是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两天。”程珏回复道。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程珏有些不好意思，“都看着我干嘛，是白总自己说的，你们不信可以问她。”
    陈辰推了推眼镜表示理解，“既然白总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
    话虽如此，散会后，陈辰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
    白诗瑶把自己关在家里，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的情绪当中。
    这是她创办白枭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失败”两个字的写法。以前，无论是案子上还是客户方面，从来没有她白诗瑶办不到的。变不可能为可能，是白诗瑶一向奉行的准则。可是这句口号，却在今天，在他们好不容易拿下莫奈尔的公关安之后，陷入了僵局。
    不同于其他时候的情况，这次白诗瑶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清楚，甚至连一丝半缕的线索都没有。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眼底青黑一片显得非常憔悴。
    “叮咚”，门铃声响起，白诗瑶懒懒的看了一眼门口，却没有想要去开门的意思。
    “诗瑶，你在家吗？”门口，声音听上去很是熟悉。白诗瑶努力的想着，还不等她想到是谁，手机铃声又同时响起。
    “秦君烨？”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白诗瑶有一点点充愣，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秦君烨充满活力的声音，如阳光一般照射了进来。
    “女王大人，小的在门口等候您的临幸，可以给小的开个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