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铺天盖地的大鸟

    前两次千灵是为了节省时间去临安，才从这松山古道抄了近道。
    来去匆匆，并未注意经过的地理环境。
    而这一次，就是奔着要寻找明玉国建在山巅之上的国都明月城。
    穿越松山古道，首先得是清晨的时候出发，在不迷路的情况下，从天亮到天黑，正好走完这近两百里地的古道。
    千灵第一次走的时候，迷了路，导致在半途露营，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如果不是骑马，而是经商的人带着队伍从这里走，肯定不可能用一天的时间走完这两百里地。
    她打探到的消息表明，松山古道在天下还未三分的时候，也是经常有人走的，只是，没人敢单枪匹马走，都是十几个人结伴，据传，山中有吃人的野兽。
    围绕着松山古道，反正有一堆的不解之谜。
    队伍被谢长岭分成来了三队，探路一队，由风家兄弟带领，断后一队由天行带领，千灵和元朗亲自护着天澄，在进入松山古道之前，千灵已经命人采购了三天的干粮，外加一些野外宿营的必要工具，也亏得天气炎热，这要是在冬天，怕是没有那么方便了。
    千灵也在进入松山古道之前，将记忆里的地形粗略的画了一下，和元朗商讨了一下，明月城会在什么方位。
    既然松山古道是去明月城朝拜的必经之路，那，明月城一定在古道岔路的某个节点。
    这一路行来，千灵和元朗天澄也交流了很多，首先的一个疑问并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藏，而是大明朝为什么要抹去明玉国的历史，大明朝的百姓对于明玉国很少人知道，知道的也是小部分处于阶级高位的人。
    千灵叫着天澄师父，在元朗面前还是不能露馅，天澄对于凭空多出来的这个爱徒，也欣然接受，一口一声阿离叫，元朗虽然听着有点别扭，可人家到底是师徒不是，风离能够如此重情义，赶到临安救人，也是自己没有看错人。
    为了防止千灵在元朗跟前露馅，谢长岭亲自跟着他们，在某些时候能及时的补救自家主子的口误。
    走了一上午，阳光毒辣，谢长岭选择一处岔道，往一座山上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山腰上有一个平坦的缓坡，坡上都是树冠擎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山风袭来，凉快了许多。
    稍作休憩后，千灵站在一棵树旁，居高临下能看得见他们来时的古道，顺着蜿蜒的山脉延伸至遥远的地方。
    明月城到底在哪里？
    恐怕大明朝建立的时候，也有无数人来这里寻找明月城，虽然如今的时间线上，很少人知道明玉国，神农后裔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可是，当时，明玉国刚刚灭亡。
    或许，在那段时间里，明月城就已经被毁掉了。
    “在想什么？”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子威迫感笼罩住了她。
    她微微侧首，下意识的蹙眉，有点不满，身高都蹿上一七零了，在自家老公的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娇小，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身子。
    这是她自己以为的娇小，在元朗的眼中，他的修罗王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让一般人吓得臣服在他的战袍之下。
    “我在想，明月城也许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烧毁了。”
    因为是自家老公，所以，千灵并没有行礼，你认不出我是你的事，傻子，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
    她自己是没有发觉，个子长高了，嗓门变大了，武功又这么高，在元朗的眼中，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当然，夏天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一身臭汗，老婆身上独有的体香他没闻到。
    千灵这般不把元朗当外人，大燕皇帝心里还有点喜滋滋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修罗王这是拿自己当成自己人，要是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他倒是还有点失望了。
    “我想，你也在思考，大明为什么要将明玉国的历史抹去。”他站在她的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远眺，“传说，神农后裔在世间繁衍了千年，血族为尊，先知医者追随其后。”
    “血族？”千灵紧锁双眉，下意识的想要说出贺兰达就是因为血女而死的，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风离的身份，“我从师父那里知道的不多，神农后裔现今只是传说。”
    “但是，血族确实是存在的，只是，临安城里的血子……”元朗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千灵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临安城里的血子如今已经被聂家驯化，是污浊不堪的存在。
    同样是大明朝的领地，安西贺兰达却将血子训练成了影卫，连逍遥谷的高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年谢长岭在临安捉拿潜入的影卫，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血子，应该是骁勇善战的存在，大明朝立国之初的四大武将家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最有可能是明玉国的血子战将。
    “公子知道多少血族的秘密？”
    “知之甚少。”
    呵，当了几年的皇帝，倒是跟着季明夏学会咬文嚼字了，欺负你老婆是现代人是吧？
    “我们来假设一下，当年明玉国覆灭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凤家的祖先举旗造反，顺从了民意，明玉国的将军们紧随其后，其中就包括大明朝初建，被凤家先祖封为四大武将，我知道，公子是朱雀的后人。”
    “确实是。”元朗也没有感到不悦，对眼前这个直言不讳的修罗王有了更一层的了解。
    “能让四大武将臣服的风家先祖，绝对不是一般人，或许，凤家的这位立国先祖也是神农的后裔。”
    “我们假设，血族繁衍了千年，到大明朝立国之时，天下遍布了神农的后裔，但是，真正血缘纯正的血族，先知和医者，都只在明玉国明月城。”顺着千灵的思路，元朗想了想接了下去，“我们再假设，明玉国的建立基于血子英勇善战，血液纯正的血女并没有被天下人知道，传说，喝下血女的鲜血可以长生不老。”
    “顶多是血液里有变异的细胞，能够加速人体的愈合速度。”千灵低低说了声，猛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元朗的跟前说出细胞这个词语来，忙又说了一句，“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事，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你刚才说什么？”元朗皱眉，因为她刚才喃喃自语的样子，说的声音有点轻，没有听清楚，“血液里有变异的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自言自语。”千灵忙打着哈哈掩饰过去，“假设，凤家的先祖不想让世人知道血女的存在，所以，抹掉了明玉国的历史，寥寥几笔带过，只让后人知道明玉国存在过……”
    摸着下巴在元朗跟前来回走了几趟，猛地抬起头来，问道：“皇帝陛下，假如，你的皇后娘娘是血女，你是否会为了她而抹杀大明朝的历史，不对，不应该这样说。”
    她苦恼的用手拍了拍脑袋，抬起脸来，用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家老公。
    “假如你是凤家的那位开国先祖，他深爱的妻子就是血液纯正的血女，而明玉国的灭亡就是因为世人知道血女真的存在而引发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你会抹杀明玉国的历史吗？”
    “会。”元朗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抹杀掉一切与血族有关的记载，就算成为一个暴君，也要将血族的历史变成只存在传说之中。”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千灵的唇角微微翘起，她的男人果然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有情郎。
    “根据凤家的秘史，凤家的这位开国先祖确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你怎么会知道？”元朗皱眉，凤家的秘史，连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糟糕，说露嘴了。
    千灵心里暗暗着急，那可是她在郑州的凤家祖先祠堂里的密室里看到的一个关于真实的凤家历代皇帝的记载，开国先祖是临安城的大将军，战功卓越，没记载怎么成为大明朝皇帝的，只记载，他在位十一年，弑杀了不少朝中重臣。
    最重要的一笔是，这段记载先祖的词语之间，出现了血女，这位先祖是不承认血女的存在。
    天澄在他们身后听了许久，眼见千灵说露嘴搪塞不过去了，便出声道：“我告诉他的。”
    千灵转身叫了声师父，对他感激的一笑，元朗则是上前扶住他，道了声，舅舅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你们的话我听了不少，三百年的时间，对于人来说，是很长久的……”
    “你们看！”不远处休憩的亲卫叫了起来，指着天上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烈日炎炎的天空之上，铺天盖日的一群东西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阳光太刺眼，并未看清楚是什么，一座看起来云雾围绕的山峰飞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如果不是那个人叫了一声，在场的人也不会全部往天空望过去，在地上走的时候，大概会认为只是一片乌云罢了。
    “好像是一群鸟……”千灵皱皱眉，“很大的一群鸟？”
    侧头看看元朗，老公，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