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等到熟悉了之后, 俞向安对林川柏没有那么防备了，这一次她难得的有了兴致做了蛋糕，就分了一些给他。
    林川柏虽然看着不太像, 但是实际上他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人, 绵软香松的蛋糕, 吃到嘴里立刻变成了莫大的享受。
    心里十分感叹，有县城也有蛋糕，但是那蛋糕需要专门的票, 他买过一次解馋，比不上这个。
    如果要对比的话，买来的像是路边蛋糕店打折商品, 二现在嘴里的，是去知名西点餐厅才能吃到的享受。
    这是什么神仙大厨啊？
    能做中餐，西点也能做的这么好！
    随便他想到了不久之后林杜仲的生日。
    “我爷爷下个月生日, 能不能请你帮忙做一个蛋糕？他上了年纪就喜欢吃这些松软的。”要说起松软，蛋糕没有输给过谁。
    当然林川柏也知道现在做蛋糕不容易，没有打蛋器, 要手工, 肯定很累, 所以他表示，“你要的人参我这边已经有信息了, 不用等太久。”
    下个月, 那还行, “你要做多大的？”
    “一磅吧, 两磅最好, 看你, 我能提供面粉、鸡蛋、奶粉, 果酱我没有。”
    他现在吃的这个是葡萄果酱蛋糕。
    他没有葡萄果酱。
    “没问题。”俞向安接下了。
    “你还会做什么蛋糕？”林川柏被这一块蛋糕勾起了馋虫。
    除了水果蛋糕以外，他还喜欢巧克力蛋糕、抹茶蛋糕、黑森林蛋糕……
    他在脑海里一个一个的数自己喜欢的种类，越数越觉得现在想要吃到，艰难。
    别的不说，就说巧克力吧，做一个蛋糕要用的巧克力可不少。
    他要买，还要特意去市里。
    俞向安发现自己要给林川柏加多一个标签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有的人看着不太好接近、有些高冷的样子，实际上不仅喜欢吃，还喜欢吃甜品、吃蛋糕，当然她绝对没有觉得这样不好的意思。
    身为一个厨师，她巴不得所有人都能体会到各种食物的美好，只不过怎么说呢？俞向安想了一下，或许这就叫做反差萌吧。
    一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大男人实际上喜欢甜食，偷偷背着人吃，这样想还真有点……萌。
    这时候，林川柏似乎才想到要稍微掩饰一下，干咳了两声，“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叹一下。”
    俞向安点头，“对，你只是单纯的想吃而已，这没什么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脸上也没有笑，但是林川柏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她说的好像又没有哪里不对。
    他只好改变话题：“我爷爷的生日是在下个月的18号，不着急。如果你其他时候也做了蛋糕，可以的话请留给我一份。”
    既然都被她知道自己喜欢吃蛋糕了，那就诚实说吧，也没什么的，就像她说的一样，这没什么的。
    他在心里强调。
    以前知道他喜欢吃甜食的就只有收养他的老道士，现在不就多了一个人，没什么的。
    ***
    这一次俞向安蛋糕做了不少，除了分出一些给林川柏以外，她还带了一些回家里。
    看到这蛋糕，俞青山忍不住了，“你这是买的吗？”
    这可真的不便宜啊。
    俞向安立刻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我琢磨了很久，这一次才做出来，大家尝尝看好不好吃。”
    俞青山看着这卖相上佳的蛋糕，“我记得这东西做起来很费材料，你这用了鸡蛋、白面、糖、果酱，还有牛奶。”
    赵巧娘看着那蛋糕，顿时心就抖了抖，用了这么多好东西，这要是不好吃，那还有天理？
    她这也花费得太过了吧，这要是她女儿她肯定得要说说她。
    俞向安知道俞青山想要说什么，提前说了，“爸，我知道，这东西做起来很费材料，不过你看我这么久就做了一次，我们没尝过，我们大家都尝尝，吃个新鲜，你还不放心我，我有分寸的。”
    俞向安不奇怪俞青山的态度。
    她明白，蛋糕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太奢侈了，偶尔一次还行，要是经常的话那就是败家女，没办法，在当前生存的本能还没有被完全满足的时候，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那就是越界了，失去了分寸。
    俞青山说她也是为她好。
    俞青山要说的话就被她堵了回去，他叹了一口气，“小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都尝尝，不过记住了你的话，没有下一次，就这一次，钱攒着，以后用得上的地方多着，这个月，你别买东西回家里了，家里不缺。”钱自己存着。
    俞向安十分乖巧：“对对，就这一次，来来来，别说了，尝尝。”
    她是按人头分的，加上大哥大嫂他们，每人一块。
    俞明杰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吃了一口，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一吃进嘴里，入口即化，口感丰富。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俞向居也被镇住了。
    “五姐，这个蛋糕太好吃了，我以后工作挣钱了，我想天天都吃这个！”
    俞向安算了一下年代，等到他长大了，假如18岁，那时候改革开放几年了，想要吃蛋糕确实会比现在容易很多，天天吃到并不算太难，所以她摸摸他的脑袋，给他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不能偷懒，知道吗？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以后，你挣钱的可能性就越大，这蛋糕可不便宜，没钱买不到的。”
    俞向居捏着自己的小拳头，“五姐，我没有偷懒，你之前让我写的算术题我都做好了，以后也不偷懒。”
    俞明杰在一旁频频点头，“我也学习，我也挣钱，以后天天吃蛋糕！我们大家一起吃！”
    俞青山看着两个小的壮志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女儿这么浪费一次也没什么，瞧瞧两个小的，干劲被她提起来了。
    多学点知识好啊，他当初想学都没机会，现在孩子有这个条件自然要学。
    不要信那些狗屁的学习没用的话，你让他大字不识一个看看，契约上写了什么都看不懂，签了卖身契都不知道，懂得越多心里越有底气。
    现在的世道不知道怎么了，弄得老师这样人心惶惶，不过相信这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这些有知识有本事的人，会重新回到让人尊敬的地位。
    如果到时候大学重新恢复了，孩子去考大学，成为大学生，那他这一辈子就值了。
    这样想着，他更加努力的折腾起了造纸。
    满昌那边烧砖弄的风风火火，他也不能落后太多啊。
    因为那边听说情况不错，所以，他们特意还挑了一个时间回去红星大队看看情况。
    因为假期不对，这回就俞青山、赵巧娘还有俞向安、两个小家伙回去了。
    现在红星大队一个靠近水边的空地用竹子围了起来，这里还养了有两条狗，提醒主人有没有生人闯进这里，现在这里是整个红星大队防卫最紧密的地方。
    他们烧砖的过程旁人是不给看的，尤其是那些外村的人。
    知青们也被挡在了外面，对于本村人来说，虽然他们现在插队到了这里，跟着大家一样挣工分，年底一起分粮食，但是他们来的时间太短了，而且他们都是想要回去的，心不在这里，他们不会信任这些人。
    有的时候他们是很排外的。
    因为前期工作准备得足，所以砖出来的很快。
    有的人申请了用他们的工分换房子，已经在建了。
    现在这时候建房子也没太大的要求，把地平整好，然后把砖一块一块的往上砌，然后再把屋顶封起来就成了。
    看现在这样子，下个月就能做好。
    他们这回过来，本来杨慧丽就很热情，现在对着他们更热情了，尤其是对俞向安，她帮她的女婿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她女儿在她婆家别提有多硬气了，之前她那婆婆还有些说道，小姑子也不太好相处，现在恨不得把她女儿供起来，这都多亏了小安。
    为此她特意跟自己娘家哥哥拿了很多山里的特产送给她，她喜欢吃这个。
    她的热情俞向安都感觉到了压力，这也太热情了吧。
    俞向安觉得她需要避一避，跟着许小娟去挖野菜了。
    现在是春天的季节，很多野菜冒头了，两个小家伙也跟着去了，不过他们两说是去挖野菜，其实就是去玩，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挖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一看俞满生也不知道哪去了，估摸着就是他带着两个小的跑了。
    这个时候挖野菜的人很多，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野菜成了很多人家里餐桌的主力。
    大家挖野菜基本上会就近选择，近的被挖的差不多了，就会往深一点的地方走，但是不会进的太深，深处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过大家成群结队的情况下，安全感会更大一些。
    俞向安跟着许小娟拿着篮子一起挖野菜，毫无疑问，她们来到这里了之后就成了话题的中心。
    那边一个婶婶说，“小安你回来了，过来，这边这个嫩。”
    然后那边有个婆婆叫她过去那里，“过来，这里这个野菜煮汤最好了，而且还下火，晒干了夏天的时候用来煮凉茶，很好用，我家里现在还存着上年晒干的。”
    那边还有个嫂子叫着她：“小安妹妹，我这里挖了很多，够了，你过来我分你一些。”
    俞向安被惊了，挖了没多久就遁走了，这个热情她消受不来。
    她知道她帮着堂姐找了个临时工，肯定会影响一些村里人对她的看法，但是这……她无福消受。
    而且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这一次她都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正好有个人升职了，空出了一个临时工的职位。
    平时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许小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她倒是没有某些人说酸话的那般觉得不平，她男人也做了半年的临时工了，拿回来的钱不少，虽然都在她婆婆那里，不过后来她婆婆给了她们10块钱做私房，那10块钱她男人可是都交给她保管的。
    而且相比起来，如果这个工作给她男人的话，那他们夫妻两个就要一直分居，她又不能也去城里做临时工，她也想要个孩子，一直分居不是事，现在他回来了，而且看着以后的前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现在他们家在村里可威风了，被不少人尊敬，她男人更是进进出出都被人喊一句师傅。
    她感觉这日子十分有奔头，就是这孩子还是不来，她都有些急了，还是不来呢，难道是她身体有什么毛病？
    想到这里原本笑着的许小娟突然笑不出来了，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给医生看一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及时治疗，如果不是的话也可以让她安心，反正她有十块钱在手里，怎么也该够了。
    如果要去看，去哪里看？要是在大队里看，那医生的医术她不太放心，而且人多，要是被传出去了，搞不好大家会说她不能生了，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她回娘家那边？但是她娘家那边的赤脚大夫比这边的还要不如，不如去城里。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她还没有怀上的话，就找个理由去城里给医生看看。
    她在这边打定了主意，落荒而逃的俞向安拐呀拐的看到了在挖野菜的阮晨曦。
    阮晨曦看到她很是惊喜，“小安，在这里，来挖野菜吗？这里不错。”她大方的跟她分享这一片野菜。
    这一处地方比较偏僻，就她和几个女知青在，她们是不会像村里那些人那么热情的，她们基本比较矜持，就算她们很想和她打好关系，但是主动的还是只有阮晨曦一个。
    俞向安蹲了下来，开挖，“你现在在那边搭伙，怎么样？”
    “挺好的，我和他们一起吃饭，我的口粮给他们一起做，做饭的时候我也一起帮忙，挺好的，都挺好的。”
    她强调了两遍，俞向安懂了，那就是她应该没有再发现被谁偷偷的跟在后面了。
    她扫了一下隔了一段距离的女知青们，如果她在外面都跟知青们在一起，回去的时候那边人又这么多，安全性确实大大提高了。
    “那就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俞顺稳应该也会和她说，他没有和她说，她就猜到是这样。
    俞顺稳这个大队长做的还是很尽职的，他就算没有证据也会防患于未然，不会真的等到事情发生了再来后悔。
    俞向安觉得就她堂叔这个性格还有这个能力，他肯定能够高升。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高升了。
    虽然升到公社里面听起来是体面了很多，那也代表着离家远了，接触的圈子也变了，从一个舒适圈跳到了一个陌生的圈子……
    她摇了摇头，她想这些做什么，堂叔这么大个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无论怎么样，那都是他个人的选择。
    俞向居和俞明杰他们跟着俞满生去摸了鸟蛋，小小的，只有小指肚大小。
    他们兴奋的不行，可以多加两个蛋打蛋花了，他们高兴的理由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林杜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孙子，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胖了？”
    怎么感觉他孙子不仅抽条了，而且还长胖了一点？
    他还记得之前他瘦的跟竹竿似得，可是现在瞧着不仅高了，身上还有肉了，不是什么肥肉，但是看着就没那么单薄了。
    “你是不是在饭堂每顿都吃肉了？”对于他的工资，林杜仲是没有拿的，他自己每个月有退休金，加上儿子孝敬的，他不缺钱。
    孙子在家里基本不吃，一天三墩在医院饭堂，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不过这样的话，说实在的，太冒头了，不该这么做。
    他之前叮嘱过的，他孙子应该不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林川柏：“不是，我在饭堂跟其他人差不多。”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是偷偷找别人开小灶了。
    “可能是我出去挖野菜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什么吃的，我就会生火烤了吃吧，不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杜仲没信，他去那里找吃的能遇到多少意外收获？
    老早就被人摸得差不多了，他估摸着可能是偷偷花钱跟人买吃的了，比如去国营饭店，或者是去别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私底下开张的那种饭馆，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买了材料自己做饭，都有可能。
    他强调了一句安全，最后问了一句，“你手上的钱够花吗？”
    在黑市买吃的可不便宜，就他这年纪，那胃就是个无底洞，吃多少都不够的。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十块钱给他。
    林川柏没要，“爷爷，我的工资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要是真不够，他还有药园。
    凭借着药园里的药材，不算人参，他已经赚了不少了，除了填饱自己，还能给自己存点钱。
    不过他真的长肉了？
    每天晚上都在药园里给自己开小灶儿，每七天还有一次大餐，这样吃着要是长肉也不奇怪，回到房间里，林川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肥肉，很好，继续。
    长了肉的不仅仅是林川柏，俞向安和俞向居两个人的变化都比较大。
    俞向安之前的身材比较干扁，瘦瘦的，头发发黄，皮肤暗淡，但是现在她身体发育了，身材有了起伏，长高了，两颊饱满，红润有光泽，头发也变的乌黑。
    她吃了那么多东西，不是白吃的。
    原先的俞向安看着只是清秀的话，现在她就是有些惊艳了，加上她注意防晒，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这姑娘家境不错，不然养不出这一身的气色。
    俞向居还是和以前一样黑，一个冬天过去，他一点也没有变白。，不过他的身高往上窜了窜，之前的衣服变短了，虎头虎脑的，看着就机灵，壮壮的，是现在大人最喜欢的那种皮实的小孩。
    俞向安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还不到一米六五，继续努力。
    她的理想身高是一米七，不行的话一米六五也很好。
    所以还是要多喝牛奶。
    ***
    从红星大队回来，俞向安陪着高益眉去拿了最后一次药，吃完了这一次，林杜仲说她不用再吃药了。
    她现在每个月来的时候会腰酸、腹胀，但是确实不会痛的她要生要死，多喝热水，坐下来、躺下来缓一缓就能恢复，这比她之前好了太多。
    如果不是林医生的情况不合适的话，高益眉都想要给他赠送锦旗的。
    原本她和俞向安就是普通的想要交换物资而成的塑料朋友，但是有了陪着一起看病的渊源之后，她们慢慢的变成了真的朋友。
    有的时候高益眉会找她吐槽，同时也是倒苦水，她很羡慕俞向安现在的状态，她比她年轻，不用急着找对象，她家里不会拖她后腿，她自己名下还有房子，虽然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扣掉房款之后减少了，但是换成是她，她也是乐意的。
    “我看病不是减少补贴家里了吗？我弟就给我脸色看，很快他就要娶媳妇了，娶媳妇之后我看那家里是没我的位置了，我要抓紧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小安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要求不高，家里没拖累，人品正直，自己拿正式工资，有自己的房间，这就成了。”
    老实说这要求还真不高，但是要加上她后面补的，“听我的话，工资上交，不能交给他爸妈。”
    要听她的话，这要求那就真的很难找了。
    高益眉讪讪的笑了，“我知道这不是要求提高一点给你讨价还价吗？你就照着这些找呗，要是帮我注意到有差不多的，缺少了几个条件也没关系，你给我说，我再去打听，唯一不能退步的就是正式公认的身份和人品。”
    房子那些，两个人齐心协力，还是能慢慢挣的。
    俞向安都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媒人可不是这么好做的，要是造就了一对怨偶，那不得一辈子被人骂呀。
    “我身边没有多少合适的，你知道，我的工作周边的都是已婚人士。”
    厂长助理打交道的多少都有些级别，这级别很多都是靠资历的，到了这年纪有多少个没结婚的，她是其中年纪最轻的，其他的小年轻她来往的不多，她可不敢说对方人品好，要是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那不是害人吗。
    也是。
    高益眉叹了一口气，“差不多注意着呗，其实我也不指望你说媒，你都还没结婚，就是帮我注意下，我这也没办法，我不帮自己打算打算，我妈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妈就指望着她晚一些、再晚一些出嫁，这样子她的工资就能补贴更多给家里了。
    高益眉是真怕自己再拖几年她就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只能往下找了。
    她不甘心啊。
    “还有啊，我要跟你说，我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哪户人家没有几个穷亲戚呢？我这也理解，但是他们是过来看病的，来的人太多了，你知道除了病人来了多少人吗？来了四个人都住我家，在客厅打地铺，我都不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应该去医院照顾病人吗？照顾病人用不到那么多人啊，他们在这里吃吃喝喝，用的都是我家里的，我爸妈还抹不开脸面赶人，要说住那么一两天也没关系，我也不至于跟你说，这都一星期了，脸皮真厚！我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还想着我们家里出医药费，我可真是气死了……”
    她絮絮叨叨的把这几天经历的不满说了出来，宣泄了出来之后她就不讲了，她是个爽利的人，有什么不开心的，说了一通之后她基本上不会再提起第二次，俞向安很喜欢她这一点，足够豁达，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这样的人活着比较开心，能让她反复说起的，也就是她妈对她的压榨，还有她对找对象的着急了，其他的都不是什么事儿。
    高益眉吐槽完了，想起了其他正经事，“小安，我托你做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俞向安把篮子给她，她篮子里放着两个瓦罐。
    她看到这瓦罐开心的笑出来，“谢谢小安，你的厨艺真是没的说。”
    这是她托她做的黄豆酱还有腐乳，她在食堂吃饭就靠它们给饭菜添色了。
    俞向安做的那些东西她基本上都品尝过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就这两种。
    辣椒酱她倒是也爱，但是她是不能吃辣的，要是味道稍微重那么一点，她还会不停的打喷嚏，她跟辣椒没有缘分。
    这两罐子就够她吃一个月了，除了她自己，她还会帮着她们厂里的小姐妹带。
    她们那就要收东西了，俞向安用来换的最多的还是黄豆酱和卤味，豆腐做起来太麻烦了一下，她不愿意经常做，黄豆酱和卤味就不一样了，做起来轻松，偶尔多多少少能赚一些，蚊子肉也是肉啊。
    她不冲着钱去，以物易物，这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大家都是朋友，交换点吃的怎么了？
    大家手上都有不同的食材，她的食材库因为她们可充裕了不少。
    林川柏知道这之后，豁然开朗，“我也要！”
    这样他自己在药园给自己开小灶也能吃的更好了。
    卤味，怎么他之前没想到，卤水经常加水煮，可以放很久。
    “那你要什么，我下回给你带。”
    林川柏没客气，“辣椒酱、肉酱、香菇肉酱、麻酱、各种卤味、卤水、豆腐乳。”
    俞向安黑线的看着他：“我尽力。”
    俞向安给林川柏做的菜，大部分都是在农场里做的，在房子里做，味道很容易就散出去，偶尔还好，经常做太出格了。
    这一天，俞向安下班，回了房里一趟，再出来，手上就多了个篮子，熟练的走到约好的地方，林川柏已经在这里了。
    俞向安把篮子给他：“口水鸡和辣椒酱、香菇肉酱、卤豆腐干已经在这里了。”
    林川柏接了过来：“好，谢谢你了，老样子你自己扣，没了你再跟我说。”熟悉了之后，他是一次性给多少钱，然后俞向安依次冲减，这样可以减少暴露的风险。
    就比如这时候，高益眉从树后面绕了出来，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什么自己扣？”
    林川柏：“！！！”
    俞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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