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小人精”

    你别说，这个中年女人的长相，和郑梦瑶非常的相似。随即我又反应过来，郑大凯和郑梦瑶都姓郑，他们不会有什么亲情关系吧？
    我转着眼珠道：“呃……不好意思，我因为脑部受伤，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你是……”
    中年大婶不答反问：“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神情之间，显得极为关心。
    “不小心在山里撞了一下，不太严重，会好起来的。”
    大婶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是你玉婶儿，虽然咱们在族谱上早过了五福，但咱们两家关系可好了，你祥叔和你爸，像亲哥俩一样。”
    一听她都搬出了族谱，那这里应该就是郑大凯的老家，而郑大凯和郑梦瑶，还是族兄妹的关系。
    “哦，祥叔，玉婶儿，我好像有点印象，可还是想不起来，玉婶儿你别生气啊。”我挠挠头，假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
    “没事儿，”玉婶儿转头瞧了瞧四周，又好奇地问，“你一个人回来吗，怎么没带晓婷？”
    “呃……我这次一个人出来散散心，也没想到回到了自己老家。”我赶紧编个瞎话。
    “那快跟我去家里，我给烙你煎饼，这是你最爱吃的，再整几个菜，你和你祥叔喝两盅。”玉婶儿拉着我往东走去，那亲热劲儿，唯恐我会跑了似的，攥着我的手都不肯撒开。
    哥们也不客气了，正愁没饭吃呢，先去混上一顿，然后再顺便打听一下郑梦瑶的事情。如果她早就和冰锋认识，那这个地方会不会也是冰锋的老家？
    谁知跟着玉婶儿走出几步，龙姐急匆匆地追上来说：“诶，老板，我身上没带钱，还是跟你一块去吃饭吧。”
    我回头瞪她一眼，那意思是你要点脸，别再跟着我。
    玉婶儿却好奇地问：“大凯，这姑娘是谁啊？”
    我才要说不认识，龙姐忙道：“我是个学徒，跟着郑老板学做玉石生意，这次老板带我出来长长见识，可我出门忘了带钱……”说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恨得我牙根直痒痒。
    玉婶儿哦了一声说：“那就一块来家里吃吧。”说完这句，又压低声音问我：“你带一个小姑娘出来，晓婷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肯定想歪了，我侧头小声说：“婶儿，你觉得她除了比晓婷年轻点，还有什么强过晓婷的地方吗？”
    玉婶儿随即露出会意的笑容，也就不再怀疑了。然后又急着问梦瑶的情况，去年一年都没回家，就在秋天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太忙，过年可能回不去，也不要跟她打电话，她不方便接。
    我心说秋天打的电话，应该是被鬼差抓走之前吧？它都进了地府，当然不方便接，可我想不明白，当时警方怎么没有通知死者家属呢？转念一想，又随即醒悟，一定是吴姐搞的鬼，如果通知了家属，尸体还怎么被她弄走，养成尸心种恨？
    郑梦瑶进地府之前，既然都不肯告诉家里自己已经死了，应该是怕父母伤心难过。那我也就不要多嘴，继续隐瞒下去吧。
    想到这儿，我于是撒谎自己刚回到阳湖，也没见到梦瑶，不过回去后一定去找她，让她往家里回个电话。
    很快来到玉婶儿家里，是个农家大院，玉婶儿这才放开我的手，一边开心地叫着：“老头子，你看谁来了？”一边头前进屋。
    我停下脚步，跟身后的龙姐小声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吃完饭赶紧滚蛋！”
    龙姐翻翻白眼，压低声音道：“你肯定知道郑梦瑶已经死了，却为了这顿饭，昧着良心不说真相，还有脸赶我走？”说完狠狠瞪着我，摆明了我要再赶她走，就会翻脸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不由错愕地张大嘴巴，她怎么认识郑梦瑶？只是没机会问了，因为祥叔从屋里走了出来。
    祥叔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看上去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一看到我，高兴的像个小孩似的，拉着我的手一阵嘘寒问暖。然后被玉婶儿责怪两声，赶紧跑出去买下酒菜了。
    郑梦瑶还有个大哥，但也在外地打工，媳妇因为年前刚生了孩子，所以过完年留在家里。生的是个女孩，才刚刚两个月大。玉婶儿去忙着烙煎饼，郑家儿媳于是抱着孩子，陪我们在堂屋说话。
    这个乳名叫豆豆的女婴，不怎么淘气，并且也不认生，乌溜溜的眼珠，一直盯着我。我起初没留意，但过了半天，发现她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我，眼神似乎还透出那么点古怪，于是心里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她的母亲素芳和一边的龙姐，好像都发现到了这个情况，龙姐瞅着幼小的女婴，显得十分好奇。
    而素芳则腼腆地笑着解释：“豆豆从一生下来，就总喜欢盯着人看，尤其是我妈，她能盯着看上半天，都不眨下眼睛。可是她一看到我爸，就讨厌的不得了，还总是时不时的瞪我爸两眼。”
    龙姐忍不住说：“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居然就会瞪人，太不可思议了。”
    豆豆听到她的声音，忽然间，小身子板一震，唰地扭过头，把目光盯上她。而小眼珠里透露出的惊讶神色，仿佛像个大龄孩子，与她幼小的年纪完全不相符。
    我和龙姐感到无比惊奇，而素芳却见怪不怪，笑着说道：“豆豆很多时候，表现的像个大孩子一样，表情特别丰富。亲戚和朋友都说，现在的孩子越来越聪明，生下来就像个人精。”
    我心说人类进化再快，也不能快到如此地步，两个月的婴儿，看起来像是四五岁的样子，甚至会更大。
    这时祥叔买菜回来，刚一进门，豆豆唰地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种表情的反应，没有一丝婴儿的可爱，反而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让我心里顿时冒出一股凉气。
    祥叔咧嘴笑道：“豆豆又讨厌爷爷了，真是个小人精！”
    听到这话，豆豆瞪大一对小眼珠，那生气的样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素芳一边起身，一边哄着豆豆：“豆豆乖，爷爷在夸你呢，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谁知刚迈出一步，豆豆却扯着身子不肯走，向龙姐伸出小手，一副要她抱的架势。素芳没有理会，继续走向门口，不料豆豆却生气的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去，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