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得的真心话

    面馆门前鬼影重重，都在等着刘芬开门，可当黑域白言出现，仅仅眨眼间，唰唰离去……
    “哼，一群胆小鬼！”黑域万分不屑。
    “要不要我昭告天下，黑白二差的黑域只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装腔鬼？这样我保证不再有鬼见你就跑！”
    “你敢！”
    梁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闪身躲去了龙小韵身后，黑域死瞪一眼，只得作罢。
    刘芬开了大门，三人三鬼陆续进了面馆。
    没一会儿，两白三黑五个面碗端到他们面前，梁云瞧着大喜！
    一碗面下肚，龙小韵意犹未尽，早早放下筷子的凌傲抬起半敛下的黑眸望着她。
    “吃好了？”
    “嗯。”
    “想知道？”
    龙小韵一顿，笑了笑，“你不想说没关系。”
    闻言，他默了须臾，才缓缓而道，“上任管理人为了救我才被牵扯进去。”
    “救你？”
    龙小韵眉间微蹙，联合黑域白言对他的称呼，和先前黑域在林中说的话，那份猜测被证实了百分之九十，剩下半分之十便是等着他亲口承认了。
    “百年前的战乱中发生了什么？为何你现在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地狱现在又是谁在操持？”刘芬蹙眉问道，地狱生变，也难怪恶鬼猖狂了！
    凌傲看了刘芬一眼，仍将黑眸锁着龙小韵。
    “地狱魔尊被人算计，泯灭之际，管理人的相助虽然没能解救他，但却让他得到了轮回重生的机会，那之后他就失去了对地狱的掌控。”
    凌傲话语中惊人的信息让人陷入一阵沉默。
    “怪不得你也能看见它们，这下总算知道原因了。”龙小韵笑道，笑意却显得有些强撑。
    如若没有管理人以死相助，他与她便不会相遇，想到这儿，总让人深觉侥幸……
    “所以，现在地狱是谁在掌控？”
    刘芬的眉头扭捏一起，表情复杂，见凌傲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知，那眉头扭得更紧，脸色也愈渐不好看。
    “我送你回去。”
    龙小韵点点头，随其起身，她知道他不打算再说下去。
    “婆婆，我先走了，明天来找您。”
    刘芬哼了哼，转身进了后厨。
    军用悍马一路飞驰，就着街旁路灯，龙小韵望着凌傲冷冽的俊容出了神儿。
    那日受袭，多半是地狱现在的掌控者所为，凌傲的存在对它来说，只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除而快之！
    被这样一个家伙盯着，他的日子岂非好过？
    这二十多年来他又是怎样度过的？
    俊容倏然放大，龙小韵猛地回神，反射性地向后靠了靠，小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见凌傲只是给自己解开安全带，才暗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家附近，不由得微微侧身以敛失态。
    “在想什么？”
    凌傲解开安全带并未退回身，两人的距离近到他能闻到龙小韵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香味沁神，不自觉地又近了几分。
    这一路落在他身上炽烈的目光他又怎会没发现，只是没有出声罢了。
    “没什么。”龙小韵退了几分，扭过头去，漆黑的车窗上隐隐可见两人密不可分的轮廓。
    凌傲暗地里叹了口气，他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对于她的态度，喜忧参半，“已经过去了，他不会让我轻易回到地狱。”
    “那他就是对你灵魂上的长期折磨。”
    龙小韵垂眸撇嘴，话落，一声轻浅近乎无声的轻笑传来，不待她扭头看去，就被拉进怀中，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着自己，清冷的气息瞬间裹着她。
    “你说对了，他看不得我好过。”
    “简直变态！”
    “嗯。”凌傲嗅了嗅让他眷恋的药香，将唇移去耳旁，轻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也能看见它们吗？”
    “……天生的。”
    随着凌傲的话语，阵阵滚烫的气息洒在耳朵上，引得龙小韵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面色渐红，却没忘记隐瞒自己重生的事情。
    ‘阴阳眼’除了能人异士靠修炼而得，它大多是主动选择心灵纯净的人类，而不是人类去选择拥有它，所以，对于龙小韵的回答，凌傲并未有所怀疑。
    但她不知他想，怕被追问，连忙出言岔开话题。
    “话说，从我招灵开始，到你出现，也就一个来小时，你是飞过来的？”
    凌傲闻言，沉默了，她只觉环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收紧，洒在耳后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
    她不知，男人是心生后怕……
    “以后不可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是有准备的。”
    “有准备也不行，就算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要有我陪着你。”
    “凌傲。”龙小韵皱眉唤道，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双臂越收越紧，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答应我，再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答应我。”凌傲见龙小韵没回答，又沉声重复一遍。
    “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我答应。”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答应？”
    “你说的我都答应。”
    龙小韵默了默，“是不是答应归答应，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
    凌傲闻言，没回话。
    他的沉默让龙小韵皱了眉，一把将人推开，“是不是就像上次一样，前脚答应，后脚就又将黑域差遣过来？”
    凌傲依旧未言，黑眸幽幽，让龙小韵的脾气渐渐燃了火星子。
    “这次若不是我将恶鬼招来，你是不是又打算去鬼门关走一遭？被折磨个生不如死？”
    “凌傲！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有脾气，我也有！”龙小韵气怒，“上次我拼了命将你救回来，你为什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就算你是从小经历习惯了，那也是因为我不在，不知道你一次次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可如今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躺在床上虚弱不安的样子，你可知我有多难受！多心疼！”
    随着她的话语，凌傲怔愣的黑眸渐渐垂了下去，似要敛下什么。
    见他如此，龙小韵一口气堵得心口难受至极，索性开门下车。
    可手刚碰上门锁，便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实实撞在某人结实的胸口，沉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对不起，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凌傲埋首于肩，轻轻抚着龙小韵的后背，“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让黑域跟着你好吗？”
    沉沉的叹息传来，龙小韵推开凌傲，微微嘟嘴，眼里哪还有什么怒气，有的只是娇嗔。
    “听你说一句心里话可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