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节

    不知道我的小动作，是不是被盛哥发现了。盛哥从边上突然之间使劲就推了我一把，而且冲着我大喊了一声“你，下车。”
    “为什么是我？”我伸手指着自己“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不舒服。”
    【844】安葬虎爷
    “男子汉，要学会面对，你去找小倩，你去跟她说，我们在车上等着你，你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清了，我们再下车。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的，你不要自责，小倩也不会怪你的。”
    “我不去，盛哥。”我使劲摇头“你们去吧，我没有脸见她，我不想这样，我不去”
    “不去不行。”盛哥抓着我的胳膊“下去，去面对，去承担，你不是小孩子了。”
    “别这样。”我内心十分的纠结“你这是在折磨我，盛哥，其实路上我已经想的挺好了，可是真正要我面对的时候，我又不敢面对了，我对不起她，真的，是我害的他的孩子没有了爹。是我害的虎爷，是我害了他。是我。”
    “够了！”盛哥突然怒吼了一声“你是不是个男人。去。你先去！小倩在那等着呢，快去，还有！老虎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早晚都躲不过去！他是为了我，为了保护我！罪魁祸首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是老虎自己非要走的，也不是你拉着走的！快去！”
    “你别逼我。”我使劲摇头“我不想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你们先去，你们先去，我调整调整心态，我就去，行不行。”
    “听话。”盛哥这个时候的声音突然之间又温柔了起来，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听叔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怕错，要敢于承担！更何况，你本来也没错，不是你要虎爷跟你走的，是他自己要走的，小倩既然这么布置她的饭店了，那就说明她心里早有准备了，虎爷肯定一早就告知她了，你不是要害虎爷。你必须自己去面对，你必须过了这个坎儿，如果不这样，你每次想起来都会内疚，你不去面对，你就这样躲避一辈子，是吗？去吧，听话。听我的。”
    我抬头“你是怕我像秦轩一样吗？放心吧，盛哥，我挺正常的”
    “你以为你没有么？”盛哥看着我“秦轩是过激了，但是至少他表现出来了，你现在这样，这么平静，不是你不悔恨，我了解你这个孩子。你很少把事情当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很不喜欢表现出来，就这么闷憋着，你不去面对她，你会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在亏欠她们，你这件事情没有错，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是虎爷自己要走的，你们劝不住，是虎爷自己要走的！你们劝不住！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你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
    “啊！！！！”我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叫喊了起来“啊！！！！！”
    “快去！”盛哥跟着又大吼了一声。
    “草！”我使劲大骂了一句，打开门，自己就下了车。下车以后，冲着小倩就走了过去，硬着头皮，慢慢的走到了小倩的边上“嫂子。我”
    小倩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了我“不用说，我都明白的。老虎走的时候告诉我了，这次去了，八成是回不来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呵呵。所以我一早就开始准备了。他呢。”
    “嫂子，我。”
    “不用自责。”小倩站在我面前，很平静，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很普通的信纸“这个是她早就写好的，信里面把什么都说清了，你也看看吧。他走的时候，也都跟我说过了，跟我打过招呼了。让我把信给你或者秦轩看，你别多想了。我没有怪你们，而且，也是他坚持要走的。”小倩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看他。你进饭店吧，里面已经布置成灵堂了，这个饭店，也再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小倩说完，就冲着我们的车走了过去。
    我站在一边，发呆，看了看周围站着的五六个人，两个男的，四个女的。大家的表情都挺哀伤的。
    我自己一个人进了饭店，虎爷的照片挂在最前面的桌子上面，饭店的大厅什么都没有，已经布置成了一个非常正规的灵堂。我走到了最前面，看着虎爷的相片，跪下，给虎爷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看见灵桌边上，还放着一个婴儿车。我走到了车边上，里面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叼着奶瓶，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站在一边，慢慢的把信打开。
    “老婆，这封信我早就写好了，你拿出来的那天，应该就是我要离开你的那天了，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你还年轻，也漂亮，再碰见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我得罪了李耀，李耀不会放过我的，我很了解他，李耀迟早会找上门的。我是真的怕连累到你们母子俩。其实我每天都过的挺忐忑的。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把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我这辈子已经废了，棍子也走了，我也该去陪他了。能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命，解救剩下的人，也值得了。怎么都是死。死的伟大一点吧，呵呵。这机会的到来，或许会在明天，或许会在后天，或许会在明年，但是，我肯定是躲不掉的。所以，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走了，你千万不要责怪任何人。不要冲动。我肖虎这一辈子坏事做尽。这是报应。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你要理智，好好的照顾咱们的孩子，把他抚养成人。
    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你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徐天盛。我走了，你们母子俩不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求助徐天盛，他会帮助你们的。他有那个能力。我的电话，我早都给你存到了你的手机上。他很少换号的。
    我走以后，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换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对不起，媳妇。
    对不起，儿子。
    我肖虎，下辈子，做牛做马，定当偿还你们母子。
    媳妇，我爱你。你是我肖虎这个恶棍，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我眼圈湿润了，手里抓着信。又把信折叠了起来。放进钱包里。这个，还是要给秦轩看的。看着虎爷的照片。摇了摇头，满脑子，都是虎爷以前的点点滴滴。还有棍子，沈风，青姐，一阵莫名的伤痛。
    饭店的门被人推开了，封哥背着虎爷，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盛哥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是封哥拿着的那个箱子。也跟着封哥，一起进来了。
    仪式挺简单的，除了我们几个，也没有外人。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虎爷就这么下葬了。就埋在了后面的院子里面，连着棍子的骨灰，埋葬到了一起。这一对儿兄弟，再下面，又相遇了。
    【845】打个赌
    封哥给小倩的那个箱子，里面有几百万rmb。小倩没有拒绝。从始至终，小倩也一直挺平静的。盛哥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封哥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想来，刚才也都流过了。
    我们没有过夜。方家皇朝那边比较紧。简单的入葬仪式，我们就启程回去了。小倩也没有送我们。我心里的内疚感，减少了不少，有些感谢盛哥。
    虎爷就这么离开了我们。
    小倩带着虎爷的儿子，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虎倩饭店也关门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小倩，那几百万rmb，够小倩和孩子用很久很久的。她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好好的用，一辈子的生活，也够了。后来听说小倩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嫁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撑起来了一个家，每年，都会去给虎爷扫墓。有不少人要给小倩介绍对象的，她都不要，她说，她就要这样一辈子。她说。我有孩子就够了。过客，终究也是过客。
    晚上的12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fx，挺饿的，从火锅店，三个人说吃点东西，正吃呢，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了。我和封哥坐在一排，盛哥自己坐在我们的对面。杜华少进来以后，再盛哥的边上就坐下了。也不客气。旁边正好有餐具。他也吃了起来，还招呼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又吃了起来。
    “怎么还没走。”
    “等你们呢。”
    “等我们干嘛，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了。”
    “刚才林然给六儿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听见了，就顺口问了一句，估计着你们也该差不多回来了。这来不及吃饭，总得有地方吃饭吧，这个时候了，已经很晚了。fx总共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能吃饭的地方现在还营业的。也就这了，不是方家皇朝的人都有这个传统吗，晚上熬夜吃饭的话，都来这里。”
    “你还挺了解的。”
    “我肯定了解啊。”杜华少夹了口菜“我也是方家皇朝的人，呵呵，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有些习惯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不走么。”
    “走，一会儿就走，连夜启程。”
    “这么急，至于么。”
    “再不走尸体都该招苍蝇了，你说至于不至于。”杜华少笑了笑“你真的决定好了，要把这个事情扛起来了。”
    “什么叫扛起来，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因为我起来的，小崽儿也本来就是我杀的。不是我要扛起来，你别理解错误。”
    “那我能不能理解成为，你这个也算是彻底反水了。”
    “没有反水，他要了虎爷的命，我替虎爷报仇，自古以来，一命换一命，正常的。”
    “你真的想好了。”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墨迹起来了。”盛哥笑了起来“据我所知，我所认识的杜华少，应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我是不想与你成为敌人，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想跟你做敌人，虽然我不喜欢你，你们也不喜欢我，但是你为方家皇朝做的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心如明镜，我什么都知道，现在既然什么事情都明了，那我也跟你明着说了，李耀为什么要对付你？能告诉我么？”
    “还讨论这个问题，有意思么”
    “我就是好奇，你也没有当老大的心，你和李耀一起合作的话，对他会有很大很大的帮助，可是他为什么这么抵触你。我很想知道。真的。”
    “这些跟你没关系。你记得答应我的，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可以。”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反悔了？”盛哥的声音猛然之间就严肃了起来。
    杜华少摇头“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咱们俩好好喝一顿，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我不要兵戎相见，我要回去复命了，我也不了解耀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你就可以站到他的那个位置了，你跟他说小崽儿打死了老虎，我打死了小崽儿，他也不会有什么反映，那个是他的亲弟弟，也一样，他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包括你，至于信不信，由你了。”
    “我有什么信不信的。”杜华少笑了“我明天去安葬小崽儿，去李耀的老家，李平西的老家，听说李耀早都把棺材准备好了，好像顺便连他自己的棺材也都准备好了。”
    “李耀不参加葬礼。”
    “他在澳洲。”
    “呵呵。”盛哥笑了。一边笑，一边夹着肉，继续涮肉。
    “你笑什么。”
    “没事。呵呵。就是突然之间感觉着很可笑。如果哪天你要是不想跟着李耀了，那就去投奔沈天啸吧，最起码沈天啸不会做让你心凉的事情。”
    “我的老大是李耀。”杜华少摇头“这些日子跟你们的相处的很愉快。这也算是我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吧，这次安葬完李平西，不知道接下来我要去哪儿了。唉，刚熟悉了一个地方，又要换地方了。”
    “自然要你换地方了，咱们一起了几个月，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耀更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让你再跟我们一起呆几个月，你万一跟我一条战线了，那他该怎么办？”
    “那到不会。他是我老大，我是一个打杂的，老大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叫做忠诚，也是我的原则。”
    “对，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死板，但是这个也是好，也是不好，你跟我呆久了，就算不跟是朋友，但是也不想跟我做敌人了，这样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这次回去，他会跟你说很多关于我的事情，而且应该都是很真实的事情，是添油加醋的事情，呵呵。我跟你说过，我们年轻的时候，做过错事，得罪了李耀，而且这么长时间，一直欺瞒着他。他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以及背叛，更何况，我们把事情做的很过分，我们一直以为可以隐瞒他一辈子的，可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发现了，你什么都不用问我，你回去了，他会把什么都告诉你，而且，你回去了，还会得到一笔钱，以及他对你未来的许诺，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好处，钱，房，车，女人，都会给你的。短时间以内你不会有什么别的任务，你安葬完李平西，他就会把你叫回到他的身边，天天带着你游山玩水，对你的家人也会非常非常的好，你会且舒服好一段时间呢。”
    杜华少听完了盛哥的话“你就这么肯定。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ps：帮江昱伟带一句话。叶嘉萱，情人节快乐，我爱你。不管你要跑去哪里，我就在原地等你。希望你玩够了，玩累了，回头看看我。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一个愿意为你一生等待的人。】
    【846】探望秦轩
    “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你这辈子不要与李封为敌。李封这么大人了，他什么都懂。如果哪天李耀跟李封发生矛盾，你要站在李封这边，帮助李封，当然，这中间没有我的因素，李封和李耀对你来说是一样的。你到时候必须要选择的时候，要选择李封，要帮助李封。”
    “人家是父子俩。”
    “我现在就跟你打赌。”盛哥打断杜华少“这个赌局不涉及我，因为我没有资格让你选，我说的，是李封，和李耀父子俩的事情。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敢不敢，跟我赌。”
    “你还是在给李封铺路。”杜华少摸着自己的下把“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帮着李封，你一直是在有意识的培养方家皇朝的人对李耀的敌对情绪以及厌恶情绪，你不要不承认，这里没有外人，一个即将要走的人，一个你苦心辅佐栽培的人，一个方家皇朝所有的人都知道，跟你最亲的人。你们关系最好的人，帮着你藏着那个箱子的人。”说到这的时候，小崽儿把头抬了起来，看着盛哥。他很想从盛哥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可是他也根本不可能看出来什么，他自己突然之间就笑了“最后一句话，我收回，当我没说。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或者说，你不承认这些”
    “我没有不承认”盛哥点头“说我完全清白，也不是，我之间一直是怎么想的，我之前就有感觉李耀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棋子，只是一直不确定，但是我想给李封留一批可以用的，他自己的人，这些人不是李耀的是，是他自己的人，他们不会听李耀的命令，会听李封的命令，是真真正正的李封自己的人，这样没错吧。”
    “可是你把这个威望，这个信服度，没有引到李封的身上，却引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我说过，全是李封的，一切的一切，全是李封的。”盛哥嘴角挂上了自信的笑容“我什么都不会要的，我现在就是问你，这个赌，你跟不跟我打。如果我赢了，那你记好，以后你是李封的人，不是李耀的人。”
    “你总是有事没事挑拨人家父子俩对峙有意思么，哪有你这样的。”
    “这些跟你没关系，人家李封也没有说什么呢，你管呢。”
    “李封，你就什么都不说？”杜华少又转头看着李封“你这样很不孝顺的。”
    “我孝顺，谁还我沈风，虎爷，棍子的命，还我贝天那么多兄弟的命？谁还青青的命，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是我不孝顺，我只是不赞同他的很多很多的做法”
    “你胡乱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杜华少又冲着盛哥说了一句“都是你挑拨的。”盛哥笑着摇了摇头，啥也没解释。杜华少转头又看了眼李封“不要听他们瞎说，只有自己亲眼看见了，才可以相信。怎么说那都是你亲生父亲，哪有比自己父母还亲的人。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成立，那我问你，这些跟你与你父亲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父亲。”
    “那我和我父亲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我一下就笑了出来，封哥难得会说出这么经典的话，也难得这么噎人一次。果然这一句话，不杜华少说的没脾气了，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都是给你挑拨的。”那意思肯定是在说盛哥。
    “赌吗。”
    “赌啊，赌就赌，那你输了，你拿什么输我。”
    “我徐天盛对天发誓，如果我要是赌输了，以后我就是你杜华少的跟班，小弟，你说什么，我干什么，你让我说什么就说什么，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一个桌子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