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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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武忙问:“什么法子?”
    “做戒指。”赵柯然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圆,“要对戒,这对戒要给个寓意。就说这宝石不同于别的宝石,散发着光晕便是寓意婚姻幸福长久,彼此不离不弃。”
    许文武一拍手,“妙啊!这样一来,那些成亲的,不就都来买我们的宝石戒指了吗?”
    赵柯然点了点头,“这个系列就叫婚戒系列。介绍的时候,记得要说婚戒必须戴在左手无名指。后面慢慢有了知名度,再去做首饰这些。”
    许文武有些不太理解,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戴在左手无名指?大拇指不行嘛?”
    赵柯然看了一眼许文武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解释道:“我之前听说左手的无名指有一经络是连接着心脏,在这戴戒指也可说象征着将彼此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这真是太妙了!”许文武都能想象到婚戒系列有多火爆了!
    说的他都想给自己的正妻还有两房小妾都整上这么个婚戒了,这样不就证明,他把她们都放在了心里。再也不用担心她们争风吃醋了。
    赵柯然离开许府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他赶着回衙里吃午饭。解决了灵核还有盐的问题后,赵柯然便把拜访盐税司和畜牧司提上了日程。
    王家大宅。
    王怀义沉声的问道:“你当真看见了那小县令去了许家?”
    跪在地下的奴仆恭敬的回道:“是,这赵县令在许家呆了许久。离开时都已快晌午了。”
    王怀义点了点头,让那仆从退了下去。他提笔写了三份请帖,喊了人进来:“将这请帖送去孙,钱,范三家”王怀义掏了些碎银子给送请帖的下人,叮嘱道:“让他们的通报小斯务必立即往上递交,这些算是给他们的辛苦费。”
    下人得了命令,立刻赶去送请帖了。
    王怀义捋了捋胡子,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第21章 开业大吉
    县衙演武场。
    训练了半天的护卫们早已大汗淋漓,大家都在想着,那鬼面阎罗是哪里来的。怎么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每次训练都能去半条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如今这身手,可是当真了不得了。
    “训练结束,去吃饭吧。”霍远一声令下,众护卫立即活了起来,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朝着食堂走去。
    每天去食堂吃饭,是他们最期待的事情,可以扫除训练一整天带来的疲惫与疼痛。
    自从招了护卫,也就是保安后,为了训练更方便,十五个人都住在县衙里。县衙的吏员宿舍和食堂也因人多用了起来。
    赵柯然紧赶慢赶的赶在食堂开饭前回了县衙,他看了菜单,今天食堂吃红油豆腐泡。
    豆腐泡的做法很简单,就是费油。泡发好的豆子磨浆,要磨三遍,将第二遍浆和第三遍浆混合一起煮。不能煮开,豆浆的沸点比水低,冒泡就停止加热出锅。然后把第一遍磨出的浓一些没有煮过的豆浆与煮过的豆浆混合,冲匀后加入石膏水。
    豆腐凝固后要静置,这个过程也叫蹲脑。蹲脑15分钟左右放入模具,放入模具后,要压下去一半左右,油炸豆腐坯含水量要比豆腐多。若含水量比豆腐还要少,再多压下一些,那便可以做成豆腐干。
    这红油使用的辣椒是景阳的特产红线辣椒,这种辣椒,长约半尺,形状细长。因为成熟后有不规则的纹路,晒干后表皮皱巴巴的,所以景阳人也称为“皱皮椒”。
    辣度不是很高,但是香气霸道。热油往上一淋,勾的人馋虫都冒出来了。赵柯然闻着这香味,觉得这皱皮椒十分适合做火锅和串串香的底料。
    热腾腾的面条里,浇上一勺红油豆腐泡,外加一个荷包蛋。吃的人暖呼呼的。
    “这吃还是县令大人会吃,谁能想这皱皮椒用热油这么一淋能这么香?”方仲源不太能吃辣,即便皱皮椒的辣度相对来说已经很低了,但他照样辣的额头冒汗。
    吴九埋头吃面,吸溜就是一大口,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到是孙应嘴得了空,说道:“这红油和豆腐泡都是猪油弄的,哪里能不香?”随即又感叹道:“要是寒冬里能吃上这么一碗,那简直就是死也值了。”
    “哪里来那么多油给你吃!”吴九咬了一口荷包蛋,一脸的心满意足。
    赵柯然笑了笑,“有的,等咱们的榨油坊建好,就可以榨油了。”
    关于胡麻榨油这件事情,衙门里几个当差的都知道,他们都被潘大海抓去做过苦力。各个都对能吃到便宜油而感到开心,期盼着榨油坊能快点建好,也希望胡麻能快点成熟。
    赵柯然几人吃饭和那十几个护卫不在同一桌。霍远为了管理,和护卫们坐在一起。
    这又是油又是蛋的饭,护卫们在没来县衙训练之前是从没吃过的。每次吃饭都敞开了肚皮吃,也不怕再饿肚子,为了这顿饱饭,他们再累也觉得值得。
    “明天就要上岗,你们也许久没回家了。今天吃完了午饭,就回家看看,明日记得来上工。”霍远交代完后,便离开了。
    葛老二收拾好包袱踏上了回河西村的路,他如今都觉得是在做梦,觉得这些天来一点都不真实。若不是嘴上还带着些微的辣意,他怕是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进入县衙那日,他正在给主家卸货。十袋货一文钱,赚的都是苦命钱。那天他太累了,平日里吃不饱,但卸货都是要力气的。因体力不支,他摔倒了,连带着背上的货也摔了下去。
    他被工头拿着鞭子抽了好几鞭子,又罚了两天的工钱。疼痛,无助,席卷全身,但他只能咬牙坚持,卑微的给工头磕头道歉,只要不开除他就好。
    霍远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对方不顾工头凶神恶煞的表情,直接当着工头的面,说要招人。一个时辰给十五文钱,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但是要进行训练,训练的时候没有钱,不过可以包吃包住。
    或许是卸货太累,又或许是工头的那几鞭子太疼了。疼的葛老二神志不清,他忘记了之前请求工头不要开除他的话,跟着霍远走了。
    临走时和同村一起来的刘大打招呼,让他带话给葛家人,让他们不要担心。
    刘大得到这卸货的工不容易,他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所以没有和葛老二一起走。
    霍远跑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只有八个愿意和他走,加上之前招募到的,一共十五个人。
    葛老二快速的赶路,脚下的鞋子很轻快。县令大人为了他们能更好的做工,不仅配了衣服还有鞋子。他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也是第一次穿布鞋。之前要么不穿鞋,要么只穿草鞋。
    河西村离景阳镇有三十里地,他脚程快,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村口。
    刘四正撑着船准备渡河,瞧见不远处有一人疾步走来,认了半天才认出是葛老二。
    我滴个乖乖,这葛老二去哪里发达了?这一身的打扮,镇上的人都没他穿得好吧!他还想喊住葛老二问问,但船上的人在催促,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葛老二脚下生风,村子里不少人都见着了他。不少的姑娘们还凑在一起讨论这人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爹!娘!大哥!我回来啦!”葛老二进了篱笆院大声的喊着。河西村的茅草房现在也都换成了土房,还学着河东村围了个篱笆,弄成一个小院子,这房子住着他们心里开心。
    葛母听着声,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出了门来看。刘大半个月前回来说自家老二跟一个贵人去了衙里做工,一走就是半个月,他们一大家子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实处。就怕老二不小心得罪了官家人,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些个官老爷,各个凶神恶煞的,那腰间的刀不长眼,□□就能吓死人。
    “回来啦!回来啦!”葛母高兴的念叨着,待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葛母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穿戴整齐的小伙子,真的是自家老二?
    葛母布满茧子的手,轻轻的摸了摸葛老二的衣服。怕自己摸坏了似的,刚碰上就缩回了手,“老二啊,你,你这是做啥啦。这么好的衣服,还有鞋子,哪来的啊?可不是做了不好的买卖吧?”
    葛老二笑着摇了摇头,“娘啊,你这是说的啥话啊!这都是县令老爷给我们护卫的,明日我就要正式上工了,上工后就可以拿银钱了!今天领头让我们回家来瞧瞧,报个平安。”
    “这衣服是个好的,可得小心仔细些。破了脏了,都不好处理,万一官老爷让咱们赔,咱可赔不起的。”左右看了看二儿子,葛母发自内心的笑道:“我儿这模样真是俊俏,等赚了银钱,一定能说上亲事。”
    葛老二摸了摸脑袋,想到娶媳妇不由得红了脸,羞道:“大哥还没成亲呢,哪能就轮到我啊。不急,等我有了嫂子再说媳妇。对了大哥和爹呢?”
    说到葛老大还没娶上媳妇,葛母这心里也不好受,“你爹在村子里瞎溜达呢,你哥如今在河东村帮着种地,那河东村的地好像是怎么也种不完。不过也是个好的,每天都能吃上个饱饭,隔三差五的还带个豆腐卷回来让我和你爹吃个荤味。”说到豆腐卷,葛母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二儿子,惋惜道:“可惜你没吃上,你哥头一回带的那天你没回来。”
    豆腐卷?他在县衙经常吃啊,确实是好吃的。
    “我在衙门里训练的时候吃过,是个顶好吃的。今天中午我们吃了红油豆腐泡盖面,上面还卧了一个蛋呢。”葛老二下意识的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着。
    葛母笑的慈祥,打心眼里替二儿子高兴,“哟,还有蛋呢?这县令老爷真舍得,你这上工了可得拼命做啊,可不能偷懒了。”
    “我都说了没别人没别人,你们这几个老婆子怎么就是不听呢!”葛父被几个妇人拉着问话,他解释了半天都没人信。
    牛大娘双手叉腰,“葛老头你这一把年纪的行骗人的行当了?咱几个都看见了,那么高一个大小伙进了你家门,怎的就没别人了?”
    葛父被缠的没办法,生气的将几人撵走,“你个不知羞的,对这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小心我让你男人揍你啊!”
    牛大娘可不怕,她男人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胆小惧内。但这在外面,多少也顾及脸面,便也没再多做纠缠。
    只是她家大闺女眼看着就要熬成老姑娘了也没说上人家,她愁啊。那小伙子远远的一瞧,她一眼就相中了。那身姿,那精气神,还有那一身打扮,一看就是镇上的富户人家出来的。
    这葛家也没个姑娘,也不知道葛老头藏着掖着做什么。
    葛父回了家,心里还生着闷气。他说了没骗人就是没骗人,怎的就瞎冤枉人呢?!
    “爹,你回来啦!”葛老二正好挑着扁担准备出门打水。
    葛父瞪着双浑浊的眼眸,问道:“你谁啊?”他家真的来了生人了?这怎么这么眼熟呢?
    “爹,我是老二啊,认不出我来啦?”葛老二放下扁担,转了一圈,让葛父看个仔细。
    老二?这是他家那个灰头土脸,菜地抠脚的老二?
    仔细打量了后,发现真的是老二,葛父惊道:“老二你咋变成这模样了啊?”
    葛老二又讲话说了一遍,葛父听了连连点头,问道:“那如今上工多少月钱?”
    葛老二想了一想说,“县令大人说是按时辰算,一个时辰给十五文,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一个月给一两多。”他又补充道:“加班的话一个时辰还多给十五文钱,加班就是每天下工后还在继续做工的意思。”
    葛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两多?儿啊,你这不会是被骗了吧?”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差事啊!
    “没有,县令大人还和我们签了啥合同,不会被骗的。”葛老二不会写字,他是按的手印,一式两份呢。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布帛,“就是这个,县令大人说这个是双方的劳动保障。”
    葛父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布帛,“这…你这竟然有契书了?这可得收好,可千万别丢了啊!”葛父拿着合同朝着屋里走,到处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藏合同,他觉得哪哪都不安全。
    景阳镇新开了个铺子,这铺子装修了好久。每天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就是一直不见开业。
    大家只知道这铺子是他们新来的县令开的。
    开业当天,用红布盖着的牌匾露出了面貌,上面写着“惠民超市”。
    这字苍虬有力,笔锋转折都带着一股杀伐之力。
    本来这牌匾题字赵柯然想让方仲源写的,但无意见了霍远的字后,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一手好字。
    超市本来就是两间铺子连在一起,赵柯然做了空间规划后,里面的空间显得更大了一些。
    放在最中间的是分成两份的木格,这木格下面垫着木桩子,有半人高。格子里放着白白的盐,左边是粗盐,右边是细盐。在盐格边上钉着个木牌,上面写着价钱。
    粗盐两文钱一斤,细盐十文钱一斤。
    进门左边的货柜上放着白白嫩嫩的豆腐,炸的金黄的豆腐泡,淡黄色的整张整张落在一起的豆腐皮,用竹签子挑起豆浆薄膜干燥后制成的腐竹,豆腐脑用模具压成薄片的千张。
    除了豆腐泡是五文钱一斤外,其他都是一文钱一斤。价格相同的可以混着凑一斤。
    再往里走些,放着圆形桌子,大圆桌上面放着个小一些的。手放在那小的上面,竟是能转的!
    好几个放在一起转,那场景让没见识过的人惊奇不已。
    本来大家是不敢进来的,这超市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一般的大汉,里面也是。卖盐的地方,卖那些没听过的豆腐什么的地方,还有那会转的桌子那,都分别站着两。
    而且,这还是县老爷开的铺子,他们平民百姓哪里敢进来啊!
    赵柯然见人不敢进,便让书墨去把限时低价售盐的牌子挂出去。怕人不认识字,书墨还站在门口喊了一会。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进了超市,莫老三是路边卖菜的摊贩。每天起的很早从村子里挑着菜来镇上卖,他家已经好些日子没吃盐了。这盐不比油便宜多少,也不敢怎么买,家里人都觉得最近身上使不上什么力气。
    细盐是什么他没听过,但是粗盐他知道。平日里拳头大的小罐子,一罐子也要十八文左右。这两文钱就能买一斤粗盐,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为了家人能吃上盐,他也得蹚!
    赵柯然笑眯眯的将盐罐递给超市第一位顾客,“承惠两文,欢迎下次光临!下次来超市买盐要记得将瓦罐带来,不然就要额外花钱买瓦罐装盐了哦。”
    莫老三接过盐罐连连点头,看了看身边统一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们,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他飞快地朝着超市外跑去,手里提着个瓦罐,沉甸甸的重量提醒他,他没有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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