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说家吴承恩

    吴承恩生于大明弘治十三（公元1500年），算起来跟孙鑫杰孙悟空差不多大。他的父亲性格乐观旷达，奉行常乐哲学，为他取名承恩，字汝忠，意思希望他能读书做官，上承皇恩，下泽黎民。这也难怪，他家便是从学官沦落为商人的家庭。
    学官又称教官，是指主管学务的官员和官学教师。
    但好像这位吴承恩对做官的事兴趣了了。倒是对著书写小说颇为有意。他平时酷爱山神鬼怪的故事，就想著一本关于此类的书，为此他父亲并不是很高兴。好在他是独子，母亲曹氏对他甚是逆爱。倒也是颇为自由。
    孙悟空后来才知道他好像被吴坤坑了，所谓的入住吴承恩家。只是寄人篱下，连饭食都不负责。而且吴坤强调了，不得给孙悟空钱财和食物。任何东西都要他自己争取。让他入住吴家，不过是怕他被官府当做流民给处理了。
    对于这样安排显然孙悟空不是很满意。向同是年轻人的吴承恩问道，“你家跟吴坤什么关系”
    吴承恩好像也是这段时间唯一会理会他的人，其他人看见他的外貌一般都选择了敬而远之：“吴坤？你问的是跟你一起来的人吗？”
    “对呀”
    吴承恩说道：“他是我们家恩公呀。。。。。。”
    原来，家道中落的吴承恩家，开始从商以来并非一帆风顺。要经常到外地走货。有一次货运去福建，遇上了拦路抢截的倭寇。幸遇到了吴坤，才逃脱了被杀人越货的命运。
    吴承恩笑眯眯地看着孙悟空说道“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恩公的话我们肯定是会听的。所以你还是打消吃白食的念头。”自己猜中了孙悟空的心，思颇为得意。
    吴承恩话题一转道“不过，在下本人我，可以给你参详参详工作的事”
    赚钱吃饭的事，孙悟空很是有兴趣的，认真请教道“说来听听”。难道
    吴承恩对孙悟空这个态度很喜欢，傲娇地说道：“首先得说说你有什么能力”
    孙悟空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吴承恩，怀疑吴坤是不是对他说过巫族之事。不确定地道“金，木，水？”
    吴承恩有些无语“这个没问你里命里五行有什么？是问你有什么本事。”
    孙悟空挠着头问道“本事？”。
    吴承恩耐着性子道：“六艺你会哪个？”
    孙悟空挠着头问道“什么六艺？”
    “就是礼、乐、射、御、书、数。”
    孙悟空挠着头问道“什么礼，乐什么？”
    吴承恩有些无语“这个。。。。”
    孙悟空很豪迈地说道“都不会！”
    读书人看了一下孙悟空粗犷的外表，觉得自己问他会六艺很多余“那你有什么技能吗？”
    说到技能，孙悟空想到的就是打架，不过昆仑山村庄，可是族长夏宇临走前明令禁止不准主动打架的。对，就单独走在他面前明令禁止的。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力气大算不算。”
    吴承恩没好气地说道，“ 算，可以去扛麻袋。”
    要吃饭，没办法他只能去工作。扛麻袋几乎成了他的必选项。
    扛了一个月的麻袋，孙悟空确实觉得这是非常适合他的工作，好像他能拿几个人的份量。因为这个原因，工头特别喜欢他还给他加了工钱，只是让他困惑的是，其他的工友好像越来越讨厌他了。
    孙悟空扛麻袋的事，首先受不了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吴承恩，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是个扛麻袋的贷运工。好得自己是一个读书人。主要是他觉得扛麻袋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年轻的时候还行。老了这可咋办呀。另外这活计还要看季节。冬季淮河冻上。货物便进不来。货运工自然也就没活可干了。
    吴承恩向他建议道。“要不你给我当保镖吧。”
    孙悟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保镖？”
    吴承恩“是的，最近本公子创作遇到了瓶颈，想到淮南街上摆摊买故事。要有人帮我镇场子。”
    孙悟空不关心他写小说的事，撇着嘴说道：“能给我多少呀？说来听听呗，不过咱可说好了呀。要是比这我这活计赚得少我可不干哈”
    “我这做一天可以让我吃好几天的哈，醉香楼的烤鸡几乎可以天天吃。”这里比起昆仑山最大的好处便是吃食好。人气也足，淮安府算是江苏一个大地方了。往来的货物多，人流也多。比起昆仑山确实要热闹不少。再加上昆仑山上规矩也确实多了点。
    货运是按计件的。从货船上扛下一麻袋就只有一文钱。一般的货夫一次只能扛个一袋。力气大的年轻站伙最多也就一次两袋。
    做事做人要低调。背麻袋这个伟大的事业中，孙悟空一直就留了好几手。比如他一次只扛四袋。比如只比那些扛麻袋的人快上那么一点点。比如他还干一天后他还会装着气喘息息一下。
    吴承恩拍地胸说道：“我可是未来的大小说家，你那点银钱还是付得起的。”
    在他这一个月扛麻袋生涯中，中途要让转行的人吴承恩绝对不是第一个。
    第一个来的是工友，孙悟空甚至连他名字都记不得了，只是记得有些苍老的样子，好像年快了五十了，是里面最为年长的一个。他好像是几个工友推举出来和他谈判的。
    年迈的大叔一开口就进入正题。“这位年轻有为的帅气小伙，能给我们条活路不？”
    这哪里像是谈判，更像上央求。而且还很不要脸的夸孙悟空帅气。
    江苏人脾气本来就软，“一船的货物，你一个人就搬了将近半船。这样我们会没有收入的。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都指着我们给家里人带钱呢？这一半的工钱让你拿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这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的。
    “这个。。。。”孙悟空想说我这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的。看在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人夸他帅气的份上，他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他。
    第二个要他转行干别的人是他们货港里的一个工头。工头也叫承接商，就是找人干活的人。主要跟货商对接，然后再转包给货运工。赚个差价，赚的是工人的血汗钱，但这种人又好像不可或缺。
    这个工头姓郑。有个外号叫“镇淮南”为人有些义气，为此集了一票的兄弟。除了这码头的扛运生意外，还照看着淮安府南边的一条街，说破了就是收“保护费”的。他们把“保护费”叫做例钱。主要是向那边的摊贩收，有铺子的大多有点势利，最起码受官府庇护。一般不会去惹。那些摊贩就无所谓了。或者走街叫卖的人。他们看到了都会上前去要钱，一般也不会多要，几个铜子而己。光景不好的时候还会给人免了。有纷争的时候他们也进行调停。
    一次‘镇淮南’路过码头的时候看到了孙悟空惊为天人的表现，一个扛了四个麻袋还跑得挺麻利。便想招这名‘猛将’于麾下。不过遭到了孙悟空的拒绝。
    所以收到吴承恩的邀请他还是挺高兴的，再不要面对那群可怜巴巴的人了。。。。。。。。。。
    淮安府的春天还算暖和，但也不见有人只着单衣上街的，悟空便是这样，在昆仑雪山上他们也是这样装衣。落在吴承恩的眼里便是有伤风化了，他可是读书人，这上街收故事的路上一直跟孙悟空说这个事
    选择在了淮南街，倒不是这里繁华。比起淮北街来这条大街显然要落破许多。这是位置决定的。淮北的地势比较高，而有钱人和有地位的人喜欢住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大概是风景好，有‘一览众山小’的意思。
    吴承恩家便在淮安北区，淮北街也有几间他家的铺子。他选择淮南街摆摊收故事，就是选择了这里的‘鱼龙混杂’。啥人都有，平苦老百姓为主。说书的、唱大鼓的、走镖的、劫道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想找个保镖来维护自己的安全，他可听说这里不太安全。
    摊支开了，首先要吆喝。他给孙悟空打了个样便让他去喊去。自己做在一张桌子前研墨。
    “买故事喽，买故事喽，各位走街的穿巷的。过来瞧瞧哦”叫喊的时候还把他们制作的幡给挂上了。还挺文艺，上面写着‘你有故事我有酒钱’
    摆摊的创意很新，很快便吸引了一批闲杂人等围观。吴承恩把规矩说了下。
    这里主要收鬼怪故事，小段一文钱，中段三文钱，大段五文钱。但讲得不好得，重复的可就没钱了，围观的人都觉得不是很靠谱，哪里人这么糟踏钱的。觉得这位吴承恩要嘛是个傻子，要嘛是个骗子。
    这时孙悟空的作用又显现出来了，他佯装做了第一个，啪啪说了一个小段故事。吴承恩果然如约的递给他了一个铜子。
    看来这个年轻小伙是傻子，不是骗子。而且人傻钱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都快把街道给堵上了。为此吴承恩开始给他们发号。一到十号，一个一个来，轮号就上，就有钱可领。 没有排到号的明大早再来。
    乱糟糟的局面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所谓的号也不过一段绸布上写个数字而已。但好像围观人数并未减少多少。人哪，都是爱凑个热闹的。
    没什么事的孙悟空退到一旁，这里离着‘醉香楼’很近，那里的烧鸡很不错，想着要不要忠人之事，还是下班以后再去吃吧。
    没等孙悟空开溜，朝着围观的人来了一伙人。
    ‘ 镇淮南’今天正在‘醉香楼’正吃着他的大餐呢，手下来人汇报，街上来人摆了个新摊。不知道是该不该收他例钱，吴承恩身份特殊，他父亲和淮安府知府葛木是知交。可是做这行，规矩比天大，该交的例钱就得交。
    当‘镇淮南’来到吴承恩摊子前的时候，围观群众就做了鸟兽散。他这外名号可不是随便来的。
    ‘镇淮南’很有气势地说道：“这位公子，在我这地盘摆摊是要交例钱的”
    吴承恩甚是火大“交你妈个屁”刚在听到一个好故事，就这么断了。，俨然忘记了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镇淮南’倒是有气度，学着读书人的样子道：“兄台想必是吴承恩吧。”
    吴承恩很气愤的指了指镇淮南的带来的人。“是的，仗着人多吗？”
    ‘镇淮南’直奔主题道：“交例钱是我们的规矩”
    吴承恩也是个轴劲，而且他们家在淮安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他不相信有人敢动他“对不起，我没有交例钱的规矩。”
    ‘镇淮南’笑着说：“这样不好吧。”
    吴承恩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那你拿我怎么办。小心让你进衙门！”
    镇淮南指了指孙悟空道：“我肯定不会拿你怎么办的，不过你的朋友嘛。。。。”。他前段时间招募过这个有些猴相的年轻男子，不过被这小子给拒绝了，用了一个非常烂的理由，说是不给人当手下，可是转眼便跟着这吴承恩出来了。这是不给他脸哪。
    “你。。。。。”显然吴承恩不知道镇淮南会这么做。
    “动手”镇淮南挥了挥手，那些站着的人个个摩拳擦掌
    吴承恩看了看孙悟空，马上认怂道“等等，例钱我付。”他可不想因为他孙悟空第一天就被人揍了。
    镇淮南笑了笑，露出他那一大排雪白的牙齿道 “晚了”
    吴承恩急了，拦住说。“等等，我出十倍例钱，不行的话，一百倍”
    “呵呵”镇淮南干笑了一声。朝手下示意了下。并不为吴承恩的价钱心动。
    孙悟空大概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有点摸不着发生了什么事。
    。。。。。。。。。。
    半刻钟后，地下躺着十来人，躺着的全都断了一条腿。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呆立在那的吴承恩。另外一个‘意犹未尽’的承恩分子。
    孙悟空看看无人的街道说：“我们是不是该收工了。”
    回过神来的吴承恩说道“好吧，哇靠，你怎么这么侠士。那可是十几个地皮流氓呀”
    孙悟空倒是不谦虚 “一般一般啦”
    吴承恩拍了拍这个帮他麻烦的男人，傲娇说道：“我决定，为表扬你这次的英勇行为，以后我的小说主人公名字用你的了。”
    孙悟空一脸无所谓，撇撇嘴道“随便随便啦。工钱记得给哈。”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指了指地上的‘镇淮南’道：“还有他所谓地例钱，一百倍的例钱哈。”
    吴承恩看着地上躺着哀嚎的人，好暴力！想着要不要答应了他，不然搞不好地上又多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