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月亮7（正义审判）

    血腥玛丽是酒吧里最受吸血鬼欢迎的酒，老板说里面加了一点不能为人所知的调味料。
    黑百合一般只喝加冰的威士忌，他对血液的感觉就像人吃塑料一样。
    不过，他现在会望着沐岚产生一种迟钝感。
    以往的观念和想法，都被她默默地碾碎了。
    “城里的人好像多了起来。”年轻的酒保擦拭着玻璃杯。
    黑百合从面前的酒水抬头，注视窗外的金色大厦，行人的脚步声如雨滴般在他的耳边敲打。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酒保在这座城市里出生，那个时间猎人协会已经接管了这座城市，人类和吸血鬼签下条约，不管是谁都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开始。
    他记得会有其他国家的人类和吸血鬼们跑来，他们说他们的故乡成了一片焦土，人类之间的战争和吸血鬼之间的战争将疾病、贫穷到处传染。
    最可怕的还有瘟疫。
    可惜的是没有人去解决这些问题。
    玻璃杯被他擦得光滑，映出黑百合忧郁、阴柔的脸庞。
    “咦？”沐岚指着窗户，另一只手拉住黑百合的夹克，“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
    “嗯……”黑百合敷衍地回答了一声，然后握着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如果你呆在A国，天天都能看见红色月亮。”
    “为什么？”沐岚歪头，疑惑地盯着黑百合。
    “那是吸血鬼的大本营啊，笨蛋！”他说着，抬手就盖上她的头顶，“你到底几岁啊？小岚？”
    沐岚对于这个世界的常识了解甚少，而且她的身体是真的才一岁多。
    “我说了，我今年两岁啊……”她没在骂自己，这是实话。
    “啧啧啧。”黑百合嫌弃的摇头，“这笑话太冷了。”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呀。
    黑百合经常会拿出长辈的姿态喊她小孩。
    “吸血鬼寿命长，记不清年龄很正常。”大龄吸血鬼如是说。
    “哦……”可她的身体真的是个孩子。
    黑百合笑了笑，决定换掉这个让他不舒服话题。在两人的玩闹间，时间不久来到晚上九点，黑百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薛海星让他来协会大楼集合。
    “我去工作了，你可以试着逃一下。”黑百合把沐岚拎起来扔进了屋里，临行前还不忘逗逗她，“不过我记得你的味道，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住你。”
    “”沐岚已经感觉到在这个副本里，她根本掌控不了命运。
    黑百合挥了挥手，门隙变小，沐岚注视着他一脸欠揍的表情，握紧了拳头。
    等她变强，她就把黑百合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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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百合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大楼前，今夜，金色的大楼却寂静得可怕。
    刺鼻、浓厚的血腥气从里面飘了过来，像要故意激怒他。
    他闻到了熟人的血。
    黑百合感到有些紧张，赶紧奔跑起来，闪电般的身影从街道上闪过。
    猩红的月光连乌黑的云都挡不住，血液顺着水沟
    一路流下来，他越是靠近，男人和女人的尖叫声便清晰得像在他的耳边。
    “真悲惨。”黑百合面无表情地感叹。
    这样的场景，他见惯了。
    有时间隔一个月，有时间隔一秒。
    他们的生命在时间面前就是沙粒。
    人有轮回，吸血鬼会在阳光下化成灰，只有黑百合成了固定不变的风景。
    说实话，他挺想死的，但手指上的纹身不答应。
    他活得越久，要背负的东西就越多，他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黑百合奔跑着，在大厦的入口处停了下来，月亮跟在他身后，灯光如一把镰刀从他和她之间斩开。
    “莉莉丝。”黑百合熟悉她的气味，“或者24号？”
    她与黑暗融为一体，血色的眼睛闪着光，危险而惊喜地注视着他。液体从高处滴落的声音不绝于耳，黑百合的心跳跟着好像停止了一般。
    他都快要记不清了，47个实验体到底活下来了几个？到底有哪些在吸血鬼里面活得如鱼得水？
    24号好像变强了？
    “我记得，之前你一直跟在2号身后，你是最弱的那个，所有的试炼都没有通过。”
    莉莉丝听着，咧开嘴笑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样貌暴露在灯光下，肩膀上的剑伤一下让黑百合警惕起来，落下的脚印皆是红色。
    她极为亢奋：“你也看出来我变强了！”
    “”黑百合没搭话，右手默默地伸向刀柄。
    莉莉丝毫不在意他的行为：“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他没兴趣。
    莉莉丝撇嘴，“因为我吃了2号。”
    当年，在人类追求永生的实验中，有47个具有高愈合能力、特意能力的人类活了下来。实验前期研究人员还把他们当成人类，到了实验后期，副作用显化出来，约莫叁十多个实验体出现了暴躁、嗜血、畏光的情况。
    由于无法控制住他们，研究人员打算将他们处理掉。
    但是实验体都很聪明，大家团结起来先下手为强。
    他们杀死了保安，留下了研究的核心团队。
    有部分人想恢复成以前的状态，因为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无法吃下正常的食物。
    47个实验体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
    黑百合是最强的那个，他却没什么野心，只想回到自己人类时的模样。
    “47个人里面，就你不怕阳光”他们嫉妒他，却无法杀死他。
    他们的叛乱引起了上级的重视，国家派来了军队，在混乱中，黑百合带着熟悉的朋友一起逃了出来。
    为了实验，他们的户口被注销了，黑百合和部分人逃进了深山里。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再出来，世界会得到发展、凭借基因改进技术可以使得疾病消失。
    “吸血鬼和人类一样。”莉莉丝一脸嘲讽，“不爬到顶点就不肯罢休，不毁掉敌人就心里难安。”
    “你走了，剩下的实验体彼此实力相当，谁也赢不了。人类想杀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像寄生虫一样繁殖，他们要制造新的技术毁了我们，那我们就毁掉世界、重新建立。”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科学家探寻的吸血鬼起源其实是一场实验，压根就不是什么神话故事！！！”
    嘶吼间，莉莉丝闪到黑百合身前，她的指甲暴涨，“铮”一声，直接挡住了黑百合朝她砍来的刀。
    如果要问黑百合，他后悔吗？
    他一定会冷淡地摇头。
    事情都发生了，他也不可能穿越到过去，杀掉所有人再自杀。
    他想他还是低估了他们。
    那个时候，他想念着妈妈，逃进山前还去找了她，但年老的母亲不仅不认识他，还觉得他是占据孩子身体的怪物。
    他的情感和记忆，都被这个世界杀死了。
    他想毁灭吧，死了什么事情都没了。
    可是过去深爱过他的人，在他放弃的时候，都会出现，他们会帮他握住他持刀的手，会抓住他不要跌落悬崖。
    “我恨你！！！”莉莉丝红着眼睛，青色的筋在两颊边凸出来，她高声尖叫，烈焰一般的情绪让黑百合感到了疑惑。
    弱者为了存活需要做哪些事情？
    在47个实验体里，有的力大无穷，有的快如闪电，还有的可以心理感应。
    莉莉丝的能力是感知危险，然而她察觉到危险之后，又做不了什么。
    力量不如平均，速度是最差的那个，自愈能力会伴随着成倍的疼痛感。
    她在群体里活得小心翼翼，即使被欺负了，她也一一接受。
    因为弱者没有资格反抗啊。
    莉莉丝被2号强奸过，原本她以为他和他们不一样。
    被人当成宠物的感觉很糟糕，在战斗时躲在他人身后其实很屈辱，他们开玩笑说让她怀上孩子，她是厌恶的。
    即使将世界毁灭，能穿上以前不敢奢望的裙子，她的内心也没感到一丝快乐。
    她知道不强大起来的话，她就只能永远做一只小猫。
    弱者有弱者的活法，现在的莉莉丝已经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黑百合往后撤，同时手里的大刀朝莉莉丝砍去。
    莉莉丝试图握住他的刀，但刀气锋利，还未靠近，她手里的皮肤就感到一阵刺痛。
    感应到危险的莉莉丝张开翅膀往后飞，刀光一闪，原先肩膀就受伤的莉莉丝又遭一击。
    她不会死的，至少不是今晚。
    莉莉丝盯着黑百合吐了一口血，便开始狂笑，黑百合紧握着刀，立在叁米之外的地方警惕地注视她。
    “我的英雄”她的眼神从疯狂转为妩媚，脸上的青筋也渐渐地消失，翅膀收拢，莉莉丝理了理自己乱掉的头发。
    此刻，黑百合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猜猜你的小吸血鬼现在怎么样了？”
    （剧场：
    格利徳：“我要替岚申请换个剧本。”
    言洛：“其实我的副本也很糟糕呢。”
    高泽：“其实我在副本里杀死了岚。”
    空气静谧了一阵，然后，高泽被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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