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0章春水终战（2）

    阳光灿烂。
    似乎是哪个秋日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白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听到有个银铃般的声音道：“小白，你又偷懒了。院长要我们打扫卫生呢，我满世界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
    白煜张开眼睛，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女生的脸色显得模糊。可以看清的是她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还有她脖子上，那个水晶坠子在阳光下折射着五彩的光。
    好漂亮。
    他伸出手想要捉住什么。
    突然阳光消失了，站在眼前的也不是什么笑盈盈的女孩，而是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有什么东西在尸体上啃嚼着。然后一道黑影扑了过来，那是一个从嘴中伸出几条遍布倒勾长舌的男人。
    白煜大叫，握拳朝他砸去。
    “哎哟！”
    然后他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姓白的，胖爷好心问你有事没，你特么握拳就揍算怎么一回事！”
    白煜的视线重新聚焦，就看到了胖子捂着脸，他看了看自己还握成拳头的手。也没有道歉，只是转过脸去。胖子放下他，他们在白煜走后千赶万赶，总算赶在白煜没给干掉前来到这个路障。胖子见白煜失去意识，便把他抱到一头，再拍着他的脸喊话，想让他尽快恢复意识。没想白煜醒来就是一拳砸了他个天旋地转，也亏得胖子肉厚，没给砸昏过去。
    他捂着脸嘀咕着：“没几两肉的样子拳头劲还挺大，哎哟我去，痛死我了。”
    白煜扶着墙壁站起来，劈头就问：“我的刀呢。”
    “放你旁边呢，我说你别急着上场。你这小鬼现在走路还飘呢，就别给橙子添乱了。”胖子看他有上场的意思，连忙叫道。
    白煜倒没反对，他现在确实还没恢复体力，就连手都在轻颤着。这样的状态上去了也是给对方送人头，他可还没想死，特别是答应了小爱之后，以及还没寻着那个人之前。
    往街道看去，卫臣和假面正在对峙。
    假面手扶帽沿站在一根灯柱后，踩着路灯道：“现在是怎么回事，dmc都开始招募异种了。看来骑士是量产不出来，索性招些廉价劳动力，这算盘可打得真响。喂，说起来咱们本质是一样的，何苦给dmc卖命？”
    卫臣哼了一声说：“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少废话，下来再打过吧。”
    “原来是个糙人，也罢，浪费我的口舌。”假面转转拐杖，向前走去：“那我就下来了。”
    他一脚踩在空气里时，整个人就化成一片模糊的残影。空气里响起物体调整移动发出的啸声，假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卫臣和其它人身周不断闪跳。
    “最终你们不过是我进化路上的食物，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乖乖站着别动，这样反而死得比较轻松。”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便如同有千百个假面在同时说话那般。
    街道边上的白煜摇头道：“不行，连我也跟不上他的速度，大个子更不行。”
    卫臣没听到白煜的话，却也知道自己想要捕捉假面的身影无异缘木求鱼。不过迄今为止，他也面对过不少擅长速度的对手，例如恶犬，所以卫臣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他垂往地上的血噬，掌心悄然打开一个口器，从口器里涌出一股血泉。血液落地很快就沸腾起来，接着从血洼里不断飞起一只只暗红色的蝙蝠。转眼那股血泉已经化成百数只血蝠，随着卫臣心意一动，血蝠如同一片红云般飞往半空。
    假面就穿行在这些血蝠之间。
    他“咦”了声，假面看到血蝠出现的全过程。卫臣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更倾向于骑士的弑刃，可他那只突变的手臂又显然是异种的特质。这下连假面也无从判断卫臣究竟是骑士还是异种，只知道这些血蝠肯定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否则不会让卫臣释放出来。
    “我的确跟不上你的速度，但你再快，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卫臣轻声道。
    “那又如何？”这时假面整个人几乎呈90度站在了一根路灯的灯柱上，双膝一弯，便朝卫臣疾射过去。
    可他发现，那些飞舞在半空的血蝠突然全部飞回到卫臣的周边。一下子他就撞进了血蝠里，血蝠的动作已经是很快，在假面眼中却还是慢了那么一些。所以他可以看清眼前几只血蝠的身体逐级膨胀起来，假面终于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猛踩空气，脚下踏出一片气浪，就要侧移。但几只血蝠的身体已经涨裂，从那小小的身躯中喷出一团红色的火焰。
    成片的蝠群自爆开来，在卫臣的周围形成一片火域。假面从火域中闪出，身上那笔挺的西装给烧掉了大半，那由能量所转化的火焰更是烧伤了假面。爆炸的冲击波重重把他砸在地上，就如资料显示，假面的面具呈笑脸相时，速度极快，可相对的各种身体素质则要差上许多。
    在假面扶着脑袋重新站起来时，卫臣已经贴了过去。冲至假面身边，两人几乎贴到一起时，卫臣猛踏右腿，刹住身形。放低了重心，血噬握拳自下而上地轰出一记崩拳。假面只来得及用双手交架格挡，就被血噬的巨灵之拳轰中。血噬的拳锋处炸起一圈气浪，假面整个人飞了出去，撞进街道对面商铺的二楼窗户里。
    这是个文具店，二楼摆放着各种书本文具。假面撞倒了两个货架，被书本和文具压在身上。他艰难地爬出来，从面具下不断有血液渗出，两条手臂更是变形，显然手骨都给卫臣一拳砸断了。其中有一截白花花的骨头刺出皮肤，假面朝伤口看了眼，接着面具泛起一片红光。红光消失时，面具从笑脸状已经变成了愤怒状。然后假面全身开始噼里啪啦地响起来，那断掉的骨头在肌肉的作用下重新回到原位、然后愈合。假面的身体也在膨胀，很快已经撑破了他身上的西装，那顶高筒帽终于飞了出去，假面本来梳得油亮的头发突然暴长，披散在他的脑后。
    片刻之后，戴着怒脸面具的假面已经化身成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身上的肌肉块块贲张，皮肤表面爬起诸多青筋，就像皮下有一条条蚯蚓在攒动。
    他低声道：“很久没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然后随手拎起两个货架，奔跑，再直接撞爆了窗户和墙壁跃出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