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8章找到出路

    陈琦飒走后，其它人也逐一离去，最后就只剩下南黎月和柳忆柔。柳忆柔默默地喝着酒，半晌后说道：“老陈其实说得没错，如果我们有所行动，就等于违背基地的纪律。我不知道基地为此会怎么处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处分一定不清。基地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卫臣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抓的。这些在没弄清楚之前，我觉得不能轻举妄动。”
    “黎月，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说很自私？”没有等南黎月回答，柳忆柔又自己喝了口酒道：“如果有办法在不受处分的前提下可以帮到卫臣，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皱下眉头我就不姓柳。可如果会受到处分，甚至被逐出基地，那我只能选择退出。因为我要留下来，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尽可能多地杀死那些怪物。”
    柳忆柔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然后站了起来。
    南黎月突然道：“你去告诉大家，这件事你们都不要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柳忆柔愣了下，问：“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肯为卫臣做这么多。我看得出来，你并非喜欢他，充其量也只是朋友关系对吧？”
    南黎月摇了摇头：“我当然没喜欢他，只是，他是我带进来的，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总之，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
    南黎月不能告诉柳忆柔的是，她知道卫臣被关押起来的原因。而且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他们感觉自己被利用，倒不如现在散伙。再者，她和卫臣之间的关系和柳忆柔等人又有些不一样。当日在超市“错杀”了卫臣总让她觉得有些亏欠，之后得知卫臣的身世，又有些惺惺相惜。到了现在，这些感觉混合在一起，早发酵成不一样的东西。最后，她的养父说过，卫臣身上可能有着打破骑士和异种这两者局限的秘密，因为卫臣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他既非骑士，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异种。他拥有类似骑士的弑刃，却没有受到z细胞的污染，同时他又具备异种所没有的自我进化特性。
    如果可以搞清楚卫臣的秘密，对于人类而言将是一大助力。可如果他继续被关在潘多拉之盒里，只能把他往和人类敌对的那一条阵线上逼。因为这一点，南天明没少去找过韩树，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韩树也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他无法信任一个打破生命常规的人，宁愿把卫臣永远禁锢起来，也不愿意去寻找超脱于骑士和异种之外的奥秘。
    不知道南黎月复杂的想法，柳忆柔只能选择离开。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南黎月如是、韩树如是，卫臣也不例外。他不愿意一辈子和冰冷的墙壁为伍，所以选择一个大胆的计划。
    经过两天的练习，卫臣终于可以很细微地控制异变的程度，在左手掌心打开血噬的口器。接下来，则是制造血蚁。制造血议便必须启动血兽的能力，开启能力对于卫臣来说已经驾轻就熟。随着细胞同步率的提升，卫臣只需一个念头，血噬就会发动对应的能力。可在以往，能力发动之后卫臣并没有加以调整，这个部位都是由血噬来完成。可这次，卫臣却得打破常规，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
    他不确定，这是否能成功，可却必须试一试。
    又一个夜晚，卫臣侧身而睡，被子盖在身上，所以从外表看绝不知道卫臣正进行着细微异变。他的左手掌心悄然出现了一个十字，卫臣像平时一样启动能力，但却有意识地在脑海里描绘着蚂蚁的轮廓。然后他就感到血噬反馈来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是有些不满，但并没有拒绝。接着便感到手臂一股热流涌过，这时位于被子下的左手，掌心那十字口器裂开，从里面喷溅出一滴血珠。是的，只有一滴，这滴血珠落在床上。血珠扭动着，然后收拢、拉长，再从两侧抽出几缕细细的血丝。就这样，这滴血形成了一只小小的血蚁。血蚁立刻和卫臣的感知对接，于是闭着眼睛的卫臣，却可以看到自己的胸口，然后是他闭着双眼的脸孔。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此刻卫臣正借着血蚁的眼睛打量这个世界。稍微适应了血蚁的视线后，卫臣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命令血蚁开始搜寻起这个房间的气孔或通风口来。不过血蚁只有一只，房间却是不小，搜寻起来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卫臣干脆又制造了五六只血蚁，然后令它们分散开去。
    在控制室的屏幕里，卫臣也只有手指头大小，那些血蚁在屏幕中就压根看不到。所以控制室里的看守虽然盯着屏幕看，却只看到背对着屏幕睡觉的卫臣，哪里会知道此刻卫臣制造出来的血蚁正在寻找着通往外界的出口。
    搜寻的过程既漫长又无聊，卫臣暂时切断了血蚁间的视觉连系，他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只血蚁有信息反馈回来，卫臣的神经末梢收到一种异样的信号，使他在睡眠中醒了过来。他还没睁开眼，却通过和血蚁重建连接“看”到了一双军靴走了过去。
    卫臣心中一喜，这只血蚁已经离开了房间，现在正在外面。他命令血蚁原路返回，片刻后，血蚁从床边一个壁灯的基座下钻了出来。原来这只血蚁找不到通风口，却钻进了壁灯基座里，沿着电线管道去到了外头。这大概是当初监狱设计者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毕竟还没听说过有谁可以像卫臣这样制造出血蚁来寻找出路。
    既然出路找到了，那么只要把大量血蚁运送出去，再令它们潜入控制室破坏里面的电脑芯片或电路，就能够让潘多拉之盒的运作瘫痪下来。到时候，除了他之外，其它被关押在监狱里的伪装者也会逃出去。这势必会引起一场混乱，正好让卫臣趁机逃离。至于逃离了监狱之后，要怎么逃出基地，暂时卫臣还没有想好。
    他还需要再好好想想，毕竟，机会只有一次。搞砸了，天知道会不会被直接送进实验室里，卫臣不得不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