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1章祭品

    “听着，杰克。我不能带上你们，我要去的地方并不安全，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个世界又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反而我觉得你们留在这里还要安全一点，至少直到现在你们都还活着不是吗？”卫臣打开了车门，“所以，我们还是在这里道别吧。”
    “不！不！”老人有些失控地举枪指着卫臣。
    卫臣的脸色就这么阴沉了起来，如果老人真的开枪，他可不会坐以待毙。让他意外的是，老人突然放下了枪，改从腰后摸出一把左轮枪，枪口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老泪纵横地说道：“我们已经受够了。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怪物突然跳出来。而且，我们的食物快吃完了，如果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只能活活饿死。”
    “先生，我不指望你会同情我，毕竟在这样的时代，同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可请你带走我两个孙女吧，她们还年轻，她们应该活下去的。只要你把她们带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甚至你要她们做什么都行，我想她们会很乐意的。”老人摇头道，“你是我这半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可我们已经等不了下一个半年了。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那我宁愿自杀，我不想再这么过了！”
    卫臣看着老人，片刻之后点头道：“我可以带你们走，但只限到下一个小镇，或者路上帮你们弄一辆车。至于你们最终会怎么样，我无法保证。”
    老人听得眼睛一亮，放下枪说：“可以可以，我接受这个提议。那么，现在可以让我上车吗？先去我们家，你需要汽油，而且我们还有些吃的，或许你会喜欢枫糖烤鸡。”
    卫臣点点头。
    老杰克坐上了汽车，给卫臣指路，片刻后，卫臣驱车来到他的家。老人的家几乎就是一座堡垒，外围用废弃的汽车堆成一圈，设置了铁丝网，只留了一个小门。老人站在小铁门外，用门环以某种节奏敲了几次。卫臣看到门边有一个门铃，老杰克道：“以前我们用发电机自己发电，但后来汽油不够用，所以把一切不需要的东西都停用了。”
    卫臣“哦”了声，这时门里的屋子大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二十三四岁左右，长发盘起，迅速地跑了过来打开了门。她看到卫臣和门外的汽车，眼睛一亮，喜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把卫臣请进来，谨慎地关上门，走向屋子并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女麦琪，这位是……哦，我都忘记请教你的名字了。”
    “我叫卫臣。”
    老人的孙女爽朗地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卫。希望我没吓着你，但我实在太高兴了，要是你跟我一样大半年才见到一个陌生人，也会跟我一样高兴的。”
    卫臣握了握她的手，这个女孩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但皮肤明显很粗糙。特别是掌心，卫臣摸到了几个老茧。但这也不出奇，毕竟现在这个时代，想要活着就得拼命做些什么。如果这屋子只住了老杰克和他的两个孙女，那么这两个女孩也必须像男人那样干活，才能维持下来。
    屋子里站着另外一个女孩，年纪看上去比麦琪稍大些。她是姐姐凯琪，比起麦琪来，凯琪更安静些。她一直在注视着卫臣，卫臣也留意到，她的腰间插着一把手枪，大腿外侧还绑了一把匕首。
    卫臣走进他们的客厅，说：“时间紧迫，或许你们收拾一下，十分钟够吗？”
    “我以为咱们可以吃个晚餐，然后明天早上再出发。你知道吗，年轻人，夜晚赶路太危险了。车灯的光芒会把恶魔吸引过来的。”老杰克说，他眨了眨眼：“而且我还要把厨房里那只枫糖烤鸡热一热，麦琪应该想听听外面的故事。”
    卫臣摇头：“我也不想赶夜路，但有件事我非做不可。所以要么你们十分钟内收拾好东西，我带你们走；要么，我现在就自己离开，你们自己选吧。”
    老杰克看了看自己两个孙女，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们收拾下东西。”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轮胎爆炸的声音。卫臣连忙扑出屋外一看，停在外头的越野车一颗轮胎已经爆开了，他皱了下眉头，老杰克也跟了出来，道：“看来你的轮胎该换了，幸好我们这里多的是。麦琪，帮帮这位先生。”
    “凯琪，你跟我去找找合适的轮胎。”
    老人叫上大孙女一起回屋，麦琪则拎着一个工具箱，朝卫臣眨眼道：“走吧，卫。放心，我会修好它的。”
    卫臣拿过她的工具箱：“修车是男人的活。”
    麦琪笑了起来：“你还挺大男人主义的。”
    来到门外，卫臣用千斤顶撑住车腹，然后卸下轮胎。这时老人推了一个轮胎过来，卫臣把它换上。麦琪拿来两瓶啤酒，拧开其中一瓶递给卫臣，卫臣修车忙了个满头大汗，拿过啤酒也不客气，就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他才放下瓶子呼出口气，对老杰克道：“轮胎换好了，我们也该走……”
    突然，他感到有些头晕。整个世界在眼中旋转起来，一阵强烈的昏眩中他倒到了地上，然后看老人本来挺和蔼的一张脸竟然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还有那个爽朗的女孩，脸上也挂起了冷笑，然后隐约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走过来。他抡起一个板手，就这么敲了下来。
    看着昏迷的卫臣，男人笑了笑，对老杰克道：“半年了，终于又来了一个傻瓜，希望黑夜女神的使者会喜欢这次的祭品。”
    老杰克蹲下去，搜刮着卫臣身上的东西，一边道：“会喜欢的，你们也别闲着，赶快上车找找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全部给我弄下来。然后把这家伙绑起来，好交给黑夜女神的使者。”
    “我去通知使者。”麦琪拍了拍卫臣的脸：“真可惜，长得挺英俊的，要不让我跟他睡一觉再说？”
    “婊子，这种事我可以帮你。”已经钻上汽车的男人嘿嘿笑道。
    “滚！”麦琪骂了他一声，然后回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