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4章不是东西

    轰隆！
    突然一声霹雳，让胡小九打了个激灵，从一张床上跳了下来。
    此刻她在一个船舱的房间里。
    船是加来市码头上的一条游艇，昨天她摸上了这条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船舱虽然有几个破洞，导致船舱小半进水，但倒不至于无法补救。
    最让她高兴的是，发动机还可以使用，就是没有燃料。
    所以昨天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清理积水，修补船舱，今天则打算到市里找找看还有没有燃油。
    如果顺利，明天她就能出海了。
    胡小九走上甲板，见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就是远处有些阴暗，好像那边正在下雨。
    “但愿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说，然后来到驾驶室，把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拉起来，坐到椅上。
    她打开背囊，从里面拿出一片面包，撕下一块丢进嘴里。
    早餐就是这一块面包。
    比起之前海上那段时间来，这样的早餐真是寒酸，不过她也不计较。一块面包当然填不饱肚子，可也不至于饿死，胡小九觉得这样就够了。
    今天她除了要找些燃料外，还得准备一些食物。毕竟目标可是在南太平洋，非但燃料要准备充足，食物亦然。
    如果是第一次冲击前，还能钓钓鱼什么的拿来吃。可现在，天知道从海里钓上来的会是鱼，还是其它什么异变的玩意。
    “这是狗日的时代。”她低声骂了句脏话。
    骂完觉得人轻松了不少，便拍了拍手，拎上背囊下船。
    加来市里很安静。
    胡小九打开着一张城市地图，照着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一家加油站。她没有急着走进加油站，胡小九钻进和加油站遥遥相对的一间商店里，蹲在一排货架后透过橱窗观察着加油站。
    她耐心地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才迅速地横过街道，来到加油站里。
    拿起一支油枪，胡小九按了按，如她所料没有半滴汽油流出来。她低骂了声，连试了几支油枪，均是如此。
    胡小九抬脚朝着一个油箱欲踢，最后还是忍住，她可不想因为这无意义的发泄动作把某些东西吸引过来。
    走到加油站的一个阴影处，她打开了地图，寻找另一个加油站。忽然听到有人对她嘘了两声，胡小九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用手帕蒙着鼻子和嘴巴，戴着太阳镜，穿着一身花哨的衣服。
    他对胡小九招了招手。
    胡小九眯了下眼睛，先四周打量了番，确认他没有同堂后才走过去。
    那男的一把将她拽了过去，然后打了个手势，让胡小九跟他走。
    两人转进一条巷子里，他才扒下蒙脸的手帕说：“嘿，小妞，看上去你是个生面孔。”
    胡小九问：“你是？”
    “我叫杰克，人们都叫我快手杰克。”
    “你是小偷？”胡小九心想，这倒是撞上同行了。
    杰克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他人财物的搬运工。”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吧，杰克先生，有何指教。”胡小九退后两步道。
    杰克蹲了下来，露出一口黄牙：“我看你在找汽油，对吧。现在这东西，可比黄金还贵。相信我，你别想找到一滴汽油。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可以弄到这东西。”
    “哦？你们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过前提是，你得拿得出钱来。”
    胡小九眉毛一挑：“我以为钱这种东西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
    “怎么会，像马赛那些地方还是可以用得上的。”
    “你也听说过马赛，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那寻求庇护。”
    “因为路途太远了，小妞。从这里到马赛，估计够我死上十回八回的了。”杰克伸手做了个紧握的动作，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道：“怎么样，你想买汽油吗？”
    “那要看你们要什么样的‘钱’了。”
    杰克扳着手指数道：“干净的水、食物、枪支弹药什么的都可以，这些现在可是硬通货。”
    “水和食物不能给你们，不过……”胡小九拿出卫臣给她防身用的手枪，晃了晃：“枪和子弹倒有一些。”
    杰克眼睛一亮：“子弹有多少。”
    “不多，只有一个弹匣，但弹仓是满的。”胡小九抽出弹匣让他看了眼。
    杰克立刻伸手要去拿。
    当然捉了个空。
    胡小九重新上弹，枪口指着他说：“我的枪法虽然不太好，可这么近的距离，放倒一两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
    杰克立刻举起手笑道：“别紧张，我没打算抢你的东西。”
    “你当然不会抢，可你会偷。对吧，快手杰克。”
    杰克尴尬一笑，说：“总之，这把枪和弹匣确实可以换得到汽油，不过，份量不会太多，除非你拿得出更多的东西来。”
    “没关系，就拿它们换，能换多少是多少。”胡小九可没想跟他做本份交易，这把枪只是饵，让杰克带她到存放汽油的地方后，接下来就是抢了。
    “跟我来。”
    杰克领着她离开，他们专走巷子小路，还走了一段下水道。最后从下水道里出来，已经在一个废弃工厂里。这是个造船厂，还可以看到巨大的轮船龙骨，当然是半成品。
    杰克吹起了口哨，两长三短。
    片刻后，陆续有人出现。三五个大汉走了出来，几个身材瘦削地出现在龙骨上，他们隐隐把胡小九给包围住。胡小九抱紧了背囊，说：“我要买油。”
    为首一个染着红发的男人看了杰克一眼，杰克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那个男人点点头，伸出手说：“把枪给我。”
    胡小九抬手举枪，枪口对准了那个男人道：“你当我是傻的，没看到油，我会把它交出去吗？”
    那个男人笑了下，打了个手势，很快一个黑人提了瓶汽油过来，放在了胡小九的脚下，并按照她的要求把盖子拧开。胡小九蹲了下去，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迅速在瓶口吸了口气。
    里面果然是汽油。
    她点点头，说：“你们还有多少货，我全要了。实不相瞒，我们还有很多枪，应该可以买下你们所有油。”
    这叫投石问路，胡小九打算刺探他们的汽油存量，最后连存放的地点也一并打听出来，就省了许多功夫。
    对方招手说：“把枪丢过来，先让我们把这一场交易完成了，再说其它的吧。”
    “也行。”胡小九点点头，把枪丢了过去。
    红发男人接住手枪，立刻抬枪对胡小九扣动扳机，可手枪什么反应也没有。才见胡小九竖起手，手上有个弹匣，她微笑道：“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