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5章三十年前的登岛人

    “苏金卫？”
    卫臣摇了摇钢笔道：“他是中国人？”
    老妪笑眯眯地没有表示，不知道是否听不懂卫臣的话。有个女人在她旁边低语了几句，老妪点了点头，那个女人便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和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女人坐到老妪的身边，她和老妪用土话交谈了一会，说完之后她看向卫臣，先是发出了几个发音。又似在思索着什么，接着又开口说话：“你们，中国，来的？”
    她虽然只能够用断断续续的词汇，但沟通没有多大的问题，当下卫臣和她交谈起来。她称自己是桑榆，说是名字是那支钢笔的主人给起的。桑榆不时拿出些老物件，像梳子、铜镜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是当时那个姓苏的中国人留下的。
    从交谈里卫臣听明白了一个大概，当时桑榆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那时候土著尚末居住在这片高坡之上。桑榆告诉卫臣，他们分布在这座岛屿的边缘地带，靠打猎和捕鱼为生。
    大概三十多年前，有中国人来到这座岛，他们在岛的另一边从事某些神秘的工作。桑榆这些当地的土著曾经帮过他们进行一些土木工程，那时候他们也学习到如何建造这些木材建筑。
    不过工程在进行到后期，可能出于保密的需要，土著们无法再参与后期的建设。他们回到自己的村子里，那时候有个年轻人在土著里十分受欢迎，因为他带来的许多土著不知道的知识，例如水稻的种植技术，他甚至送给土著一批稻种。
    那个年轻人就是苏金卫。
    苏金卫还建议土著们聚集起来，这片高坡便是当时那个年轻人建议他们迁徙的地方。当时大部分村子的土著听从苏金卫的建筑，从各处迁移到现在这个地方，并在苏金卫的规划下建造出如今这座城寨的雏形。
    桑榆当时就是苏金卫的助手，因此整个城寨里，只有她的国语说得最好。
    所以这会，她给老妪请来当翻译。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说到中国话，因此说得并不流利。
    “她是摩摩，苏说，是长老的意思。”桑榆的话说得越来越流利，谈起以往那段岁月，她那黝黑的脸像是会发光：“苏带给我们……变化，我们更长寿，活得更好。”
    她指向外头：“水稻，我们不用挨饿。大墙，保护我们。苏帮助了我们，我们，喜欢中国。”
    卫臣和胡小卫相视一笑，均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说着说着，桑榆的神情暗淡起来，她道；“后来，灾难发生了。苏离开，中国人都离开了。”
    卫臣一呆，问：“什么灾难？”
    那老妪拉了拉桑榆，两人交谈了一阵，桑榆道：“摩摩说你们，尊贵的客人。晚上有宴会，你们先休息，其它明天再说。”
    然后桑榆站了起来，对卫臣两人道：“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屋子，休息。”
    他们在这座土著的城寨里分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铺着木板，建在山坡之外，下面有支架固定。打开朝向山坡外的门窗，能够看到下面的梯田，远处横断了河道的木墙以及那个巨大的湖泊。
    湖泊的另一边果是个断层，从这里看，能够见到断层处水气激荡，形成一条白色浊浪。
    桑榆走了，没过多久有年轻的土著女孩送来一蓝瓜果，她们对卫臣似乎很好奇，尽管语言不通，却还是用土话说了一通什么。
    有个胆子大的女孩还伸手去摸卫臣的脸，然后嘻笑着离开。
    胡小九捡起里面一个苹果，打不到水洗，只能用衣服擦了擦，便咬了口。她吃着苹果道：“这里的女孩都很热情，而且你看，她们很开放。要不你留在这好了，我看你也会跟那个苏金卫一样受欢迎的。”
    “说不定到时候整个城寨的年轻女孩都抢着当你老婆，你可就享福罗。”
    卫臣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在门边坐下，两条腿伸到门外，在高坡外的虚空处荡着。他拿了那根钢笔，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胡小九苹果还没吃完，又拿出根香蕉。
    “听桑榆那么说，当年有不少中国人上岛。你想我们从暴风圈进来都那么困难，他们是怎么登岛的。”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能够把大量的人员弄上岛来，那么器材呢？”
    卫臣端详着钢笔道：“桑榆提到了工程，中国人在岛的另一头建造着什么，那肯定需要工程器材，他们是怎么弄上岛的。”
    “最后，他们来神秘岛干什么？”
    胡小九把吃完的香蕉皮扔在篮子里，翻了个白眼道：“我哪里知道，也不愿去想。他们怎么上的岛，来岛上做什么，都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关我屁事。”
    “你就这么放心？”卫臣看她已经懒洋洋地躺到地板上，笑道：“说不定暴食之心已经让他们拿走了。”
    这会胡小九坐不住了，整个人蹦起来道：“不会吧？”
    “三十多年前的事，我哪知道会不会。”卫臣学她刚才的语气道。
    胡小九鼓起了腮帮子，然后呻吟一声说：“要是真叫人给拿走了，那我拼死拼活地是为了什么啊……”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也只是猜测。再者，桑榆说后来发生了灾难，才导致苏金卫和其它人离开，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事。”
    “那恐怕得明天才知道了。”胡小九大字型地往地上一躺，又翻了个身，双手撑着下巴道：“你说，他们晚上要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宴会？”
    “我哪知道。”
    夜幕降临，城寨里一片空地上燃起了十几堆篝火，卫臣他们在屋子里就听到不断传来土著的呼喝声。几个土著女孩和桑榆一起来到屋子，请卫臣两人去参加宴会。
    来到空地，看到成排的土著男女正围着那些篝火跳着叫着。在场地的四周，上了年纪的男人们正用自制的乐器演奏着，让整个空地的气氛十分浓烈。
    他们对着火光举手欢呼，男人们更不时从篝火上跳过，以示自己的勇敢。
    卫臣两人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相视一笑，均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他们亦被这种气氛感染着。